“让开!全都给我让开!它们要来了!”闻家二少爷闻黎澈的嘶吼声划破午夜的宁静,
整座闻宅仿佛都在这凄厉的叫声中颤抖。苏菀鸣正做着美梦,
梦见自己刚修复的唐代三彩马活了过来,驮着她在开满野花的田野上奔跑,“嘚驾”,
“嘚驾”。下一秒,她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和尖叫声硬生生拽回现实。“苏**!
二少爷又发作了!求您快去看看!”女佣金华在门外急得直跺脚,声音里带着哭腔。
苏菀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抓起枕边的兰花型的青铜铃,胡乱套上外套,
嘟囔着:“我真是苦命的打工人,这看护的工资,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半夜三点,
阎王爷都要夸我敬业。”三个月前,她还是个快乐的古物修复师,左修修右修修,
左补补右补补,整日与瓷器、瓦片、陶俑为伴,最大的烦恼就是客户催工期。直到那天,
闻家大少爷闻黎衡找上门来。那天她在市博物馆修复一件唐代瓷器,闻黎澈恰好来参观。
不知为何,他突然在展厅里发病,抱着头蹲在角落,好像被什么缠住一样,浑身发抖,
说什么都不肯起来。工作人员也束手无策,
苏菀鸣情急之下摇响了随身携带的家传玉兰花铜铃,
她想起来爷爷曾经说祖传的铃铛的声音可以静心、缓解病症,那就试一试。神奇的是,
清脆的**响起,闻黎澈竟然渐渐平静下来。他抬起头,迷茫地看着苏菀鸣,
眼神像迷路的小鹿,“你还别说,这男人长得真帅,像某男明星一样”,苏宛鸣回想。
结果第二天,闻黎衡就出现在她的修复工作室。那个男人往那儿一站,
整个房间都显得拥挤起来。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五官深邃,
一双黑眸沉静如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女人,来我家上班,
因为你被我选中了”我弟弟需要你,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能安抚他的人。”他开门见山,
声音低沉悦耳,“月薪十万,包吃住。”苏菀鸣当时正为下季度房租发愁,差点一口答应,
但还是强装镇定:“闻先生,我有理想,而且是个文物修复师,不是护工。”“五十万。
”闻黎衡眼皮都没眨,“你只需要在他发病时照顾他。”就这样,她成了闻黎澈的私人看护。
说实话,这份工作除了偶尔作息不规律,其实挺轻松,谁会和钱过不去啊!钱难挣屎难吃。
闻黎澈不发病时是个阳光开朗的帅哥,看见这种帅哥心情就好,他俩还一起打游戏,
一起抢buff,他还会弹钢琴给她听。而闻黎衡...“苏**,我请你敬业一点,
你迟到了三十秒。”思绪被打断,苏菀鸣抬头,看见闻黎衡站在弟弟的房门口。
这人永远西装笔挺,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
活像个刚从杂志封面走下来的模特——如果模特都像他这么严肃的话。“真是无语住了,
大魔头,不对,应该像活阎王一样,她喃喃自语道。”“闻先生,我总得穿好衣服吧?
”苏菀鸣忍不住顶嘴,“还是您希望我穿着睡衣还是光着去工作?”闻黎衡微眯着眼睛,
斜倚着墙站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房间里又传来一声巨响,他只好侧身让她进去:"拜托了。
"苏菀鸣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闻黎澈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抓着头发,
眼睛死死盯着空无一物的墙面,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它们来了...好多虫子...红色的眼睛..."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额头上布满冷汗。苏菀鸣定了定神,喊着他的名字,轻轻摇动兰花铜铃。
清脆空灵的**在房间里回荡,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安抚着躁动的灵魂。奇迹般地,
闻黎澈渐渐平静下来,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小菀...”他虚弱地伸出手,
眼神恢复清明,“对不起,我又吓到你了吧?”“还好,苏菀鸣扶他起身,故作轻松地说,
比上次进步多了,这次只打碎了一个花瓶。”站在门口的闻黎衡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明天要去祖宅祭祖,你们都早点休息。
”“那老奴可以休假了吗?我的大少爷?”苏宛鸣无奈的叹了口气。“祖宅?
"闻黎澈突然紧张起来,猛地抓住苏菀鸣的手臂,"不,我不去!
那里有东西...它在等我!”苏菀鸣只当这是他的疯话,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别怕,
我陪你一起去。"闻黎澈紧紧抱着她。闻黎衡看着这一幕,眼神幽深。次日清晨,
三辆黑色轿车驶向位于黔东南深山的闻家祖宅。苏菀鸣和闻黎澈同乘一车,
随着山路越发崎岖,他越来越不安。“你真不明白的”闻黎澈望着窗外连绵的群山,
喃喃自语,“那地方...不一样。我每次去都会做噩梦,梦见一条巨大的蛇,头上长角,
身上有鳞片...”“那是螭,"苏菀鸣凭着专业知识耐心解释道,"一种传说中的龙属,
常用于古建筑装饰。”“不,它是活的,"闻黎澈的声音带着恐惧,"它在呼唤我。
”到达祖宅时,苏菀鸣才理解他的恐惧。这座古宅隐藏在深山老林中,青瓦灰墙,飞檐翘角,
阴森得像是从恐怖片里搬出来的场景。最诡异的是,房梁、石柱、窗棂上,
到处都雕刻着那种似龙非龙的螭纹,它们的眼睛似乎都在注视着来访者。看着这宅子,
苏宛鸣就浑身发冷汗。祭祖仪式庄重而繁琐。闻黎衡作为长子主祭,
一举一动精准得像个机器人。苏菀鸣站在闻黎澈身边,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坚持住,
"她低声鼓励,”很快就结束了。"闻黎澈勉强点头,脸色苍白。就在仪式接近尾声,
闻黎衡正准备将香插入香炉时,意外发生了。“喵呜,喵呜”,
一只通体乌黑的猫不知从何处窜出,轻盈地跳上供桌,金色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闻黎澈。
闻黎澈的瞳孔骤然收缩。“它来了!”他尖叫着打翻烛台,火焰瞬间蔓延到红色的帷幔上。
场面顿时大乱。闻黎衡一边指挥佣人灭火,一边试图靠近弟弟:“黎澈,冷静点!
”但闻黎澈已经完全失控,他抓起供桌上的香炉四处挥舞,火星四溅。“都是假的!
你们都是假的!"他嘶吼着,眼神狂乱,"巫神要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苏菀鸣从未见过他如此狂躁,情急之下,她掏出铜铃,拼命摇动。**在混乱中异常清晰。
然而这一次,它不仅没有安抚闻黎澈,反而引发了更诡异的现象。铜铃剧烈震动,
铃身的玉兰花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发出幽幽青光。同时,祖宅地面开始震动,
那些刻在石柱和横梁上的螭龙纹饰也在发光,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停下!
”闻黎衡厉声喝道,“那铃铛不对劲!”但为时已晚。一道强光从铜铃中爆发,
吞噬了整个空间。苏菀鸣最后的感觉是闻黎衡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苏菀鸣在稻草堆上醒来,头痛欲裂。"这是什么鬼地方?"她揉着发痛的额头,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简陋的竹木结构屋子,墙上挂着各种草药和兽骨,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草药的清香。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粉色针织衫和牛仔裤,但外套不见了。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靛蓝色苗族传统服饰的老妇人走了进来,见她醒来,露出欣喜的表情。“阿央醒了!
太好了,巫神保佑,巫子有救了!”“阿央?巫神?巫子?”苏菀鸣一头雾水,“老人家,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妇人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出门。
苏菀鸣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一个坐落在山谷中的苗族村寨,吊脚楼依山而建,
层层叠叠。最诡异的是,天空是昏黄色的,没有太阳,
却有一种来源不明的光线笼罩着整个山谷。村寨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螭龙雕像,
与闻家祖宅中的图腾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狰狞可怖。在老妇人的引导下,
苏菀鸣来到村中最大的建筑——巫神庙。庙内,她看到了闻家兄弟。
闻黎澈穿着白色的苗族男装,安静地坐在祭坛上,村民们跪拜在他面前,他的眼神清澈平静,
完全没有发病时的狂乱。而闻黎衡站在阴影处,穿着一身黑色苗服,
领口和袖口绣着复杂的银色纹样。村民们对他既敬且畏,称他“祭司”。“小菀鸣!
”闻黎澈看到她,欣喜地跳下祭坛,“终于找到你了,我醒来没看见你,后来晕倒了,
被这里的村民救了,这里是个偏远的苗寨”“苗寨”苏菀鸣更加困惑。闻黎衡走过来,
表情严肃:“我们被你的铜铃带到了这个地方。”根据村民的说法,
这里是依靠巫神力量存在的苗寨,与世隔绝,只有在特定的时机才能进出。
”通过村民的解释和庙中残存的古籍,三人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个苗寨名为"螭山苗寨",村民世代供奉巫神(即螭神)。
他们发现寨中有三个关键角色:巫子,是巫神力量的容器;圣女,
可以通过铜铃引导和安抚巫神的力量;祭司,确保巫子不被力量吞噬,必要时进行“净化”。
而他们三人,正好对应了这三个角色,“这是什么,剧本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