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病危那天,全家人的骨髓都配型失败。>妈妈突然哭着说:“其实你有个双胞胎弟弟,
出生就送人了。”>我疯狂找到那个男孩,他蜷在破旧福利院里,浑身是伤。
>可当他抽完血,医生震惊地看向我:“你才是被抱错的那个。”>而那个遍体鳞伤的男孩,
举着亲子鉴定报告对我笑:“姐姐,欢迎回家。”---我姐林舒病危那天,整个林家的天,
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穿,露出了灰败的、绝望的内里。医院走廊的灯光白得刺眼,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化不开,几乎让人窒息。医生刚从病房出来,摘下口罩,
那张惯常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看向我爸妈,
声音低沉:“林舒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直系亲属的配型结果……都出来了?”我妈,
那个一向精致得体、连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贵妇,此刻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软软地靠在我爸怀里。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眼泪纵横,精心描画的眼线晕开一片,
狼狈又脆弱。她死死攥着医生的白大褂袖口,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医生,医生,用我的,用我的啊!我是她妈妈,一定能配上!
”医生沉默地摇了摇头,目光里带着怜悯,转向我爸。我爸,林氏企业的掌舵人,
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铁。
他扶着妈妈的手臂青筋暴起,却还是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声音沙哑:“我和她妈妈……都没配上。”“是的,很遗憾,二位与患者的配型都没有成功。
”医生的话,像最后的判决书,冰冷,没有转圜余地。我妈猛地抬起头,眼神涣散,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薇薇!对,
还有薇薇!林薇,你快去,快去抽血和你姐配型!你是她亲妹妹,你一定可以!
”我被她的力道带得一个趔趄,胳膊上传来尖锐的痛感,但更疼的是心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和茫然攫住了我。我看着我妈那双被绝望烧得通红的眼睛,里面映出的,
只有我姐苍白的脸。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工具,
一个为了救我姐而存在的、名为“妹妹”的备用零件。但我没有犹豫。那是我姐,
是从小把我背在背上、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留一半、会在我被欺负时第一个冲出去的姐姐。
我甚至不需要他们催促。抽血的过程很安静,针头刺入血管时,带来一丝冰凉的刺痛。
我看着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入采血管,心里默默祈祷,哪怕要抽干我全身的血,
只要能救姐姐,我都愿意。等待配型结果的那几个小时,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走廊冰冷的塑料椅上,没有人说话。妈妈的低泣声是唯一的背景音,
爸爸则一直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眼神放空,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
直到医生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我们三个人几乎同时弹了起来。医生看着手里的报告,
眉头紧锁,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满脸期盼的我妈,越过紧绷的我爸,最终,
落在了我脸上。那眼神很复杂,有疑惑,有审视,还有一丝……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
说出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林薇的配型……也失败了。
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从遗传学标记来看,
林薇与林建国先生、王雅娟女士,不存在生物学上的亲子关系。
”不存在……生物学上的亲子关系?我愣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什么叫做不存在亲子关系?我不是我爸我妈的女儿?
那我是谁?我妈也愣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像是没听懂。我爸率先反应了过来,
他猛地跨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愚弄的愤怒:“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林薇是我女儿!她是我看着出生的!”医生似乎对这种反应见怪不怪,
他将手里的报告递过来,语气平静无波:“这是配型结果和初步的遗传标记分析,结果显示,
林薇与二位确实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建议……”“不……不可能……”我妈喃喃着,
一把抢过那份报告,她的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数据和结论,
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纸。她看看我,又看看报告,
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一种……逐渐升腾的、诡异的希望。突然,她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猛地抬起头,抓住我爸的手臂,尖声道:“建国!建国!我想起来了!当年,
当年我生的是双胞胎!是两个儿子!”我爸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雅娟,你糊涂了?!”“我没有糊涂!”我妈的情绪彻底失控,眼泪汹涌而出,
混杂着语无伦次的诉说,“是真的!当年我生了两个男孩,
但是……但是那时候家里情况不好,你又在关键时期,爸妈说双胞胎儿子负担太重,
怕影响你的前途……就……就把小的那个,送人了!我当时刚生完,迷迷糊糊,
他们告诉我只有一个孩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一点,但我不敢问,
不敢提啊……”她哭得几乎晕厥过去,身体软软地往下滑。双胞胎……弟弟?我站在原地,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我姐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一出生就被送人了?这信息量太大,太具打败性,像一场荒唐的闹剧,而我,
莫名其妙地从主角之一下了场,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我爸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扶住我妈,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里面有震惊,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他很快做出了决定,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找!立刻去找!无论如何,
要把那个孩子找回来!他是小舒唯一的希望了!”那一刻,寻找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成了这个家庭唯一重要的事情。而我,这个刚刚被证实为“外人”的女儿,
被无声无息地搁置在了一边。没有人再来关心我的震惊,我的茫然,我的世界崩塌。
我爸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金钱,像一张巨大的网撒了出去。
在庞大的资源和“骨髓配型”这个明确目标的驱动下,效率高得惊人。不到三天,
就有了消息。那个男孩,或者说,我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找到了。
他在邻市一家设施陈旧、几乎被人遗忘的福利院里。我爸我妈得到消息的当天,
立刻就要赶过去。我妈甚至顾不上梳洗,抓着外套就要往外冲。我爸在出门前,
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情绪翻涌,
最终只是疲惫地说了一句:“薇薇……你也一起去吧。”我点了点头,沉默地跟了上去。
我想去看看,那个取代了我身份、承载了拯救我姐全部希望的男孩,到底是什么样子。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妈一直在低声啜泣,
嘴里反复念叨着“我苦命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我爸紧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几个小时的车程后,我们抵达了那家福利院。锈蚀的铁门,斑驳的墙壁,
院子里只有几个老旧的水泥浇筑的滑梯和秋千,色彩暗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院长是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
得知我们的来意后,叹了口气,带着我们穿过光线昏暗的走廊,走向最里面的一個房间。
“那孩子叫……小北。”院长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忍,“他情况比较特殊,不太合群,
身上也总是带伤……”她推开那扇虚掩着的房门。光线透过狭窄的窗户照进来,
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划出一道昏黄的光柱。房间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低着头,双臂紧紧抱着膝盖,
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在努力抵御这个世界的寒冷。听到开门声,他受惊般地抬起头。
那一刻,我看清了他的脸。很清秀的一张脸,但异常苍白,毫无血色。
额角、脸颊上带着几道已经结痂的细碎伤痕,左边嘴角还有一块明显的青紫。
最让人心惊的是他那双眼睛,很大,黑白分明,本该是清澈明亮的年纪,
此刻却盛满了惊惶、警惕,还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死水般的沉寂。
像是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里、伤痕累累的小兽。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猝不及防地一痛。我妈已经失控地扑了过去,哭声凄厉:“我的孩子!我的儿子!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来找你了!”她想伸手去抱他,却被男孩猛地躲开。他像是被烫到一样,
手脚并用地往后缩,一直缩到冰冷的墙角,退无可退,
只能用那双充满恐惧和敌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别怕,孩子,别怕,
我们是……”我爸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他试图上前,语气尽量放得温和。
但男孩只是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身体微微发抖。
院长在一旁抹着眼泪解释:“小北是几年前被人在车站发现的,一直没人认领。他不太说话,
也……经常被其他大点的孩子欺负……”我妈哭得更凶了,几乎要瘫软在地。
她看着那个蜷缩在角落、遍体鳞伤的孩子,眼神里的愧疚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她反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带你回家,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苦了……”回家。
这个词像一根细针,轻轻扎了我一下。我站在门口,看着这幕认亲的悲喜剧,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舞台的观众。那个男孩的恐惧和伤痕是那么真实,刺痛着我的眼睛。
而我妈那汹涌的、迟来了十几年的母爱,像潮水一样涌向他,
却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最终,在我爸和院长的耐心安抚(或者说,
是那种不容抗拒的成人世界的权威和承诺)下,小北,或者说,
林北——他们立刻给他取了这个名字——被我们带上了车。他坐在后座,紧贴着车门,
尽量远离我们每一个人,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偶尔会抬起眼皮,飞快地瞥我们一眼,
那眼神里,除了恐惧,似乎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我们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驱车返回了医院。救林舒,是眼下压倒一切的大事。到医院后,
早已接到通知的医生护士立刻安排抽血。整个过程,林北异常顺从,甚至可以说是麻木。
他伸出细瘦的、带着旧伤痕的胳膊,看着那粗大的针头刺入他苍白的皮肤,
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抽完血,
医生让我们在走廊等待初步的配型分析结果。我妈紧紧握着林北的手——这次他没有躲开,
或许是没了力气,或许是知道反抗无用——她不停地摩挲着他手背上那些细小的疤痕,
眼泪止不住地流。我爸则站在窗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着他紧锁的眉头。
我坐在他们对面的长椅上,看着这一幕,心里空落落的。姐姐有救了,我应该高兴的,
可那股挥之不去的茫然和失落,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
检验室的门开了。刚才负责抽血的医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初步的检测报告单。
他的脸色非常奇怪,是一种混合了极度震惊、困惑和某种了然的复杂表情。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满怀期盼的我爸妈,也没有看向那个可能是救星的林北,而是径直地,
越过他们,再一次,牢牢地锁定在了我身上。那眼神,比上次宣布我不是亲生时,更加锐利,
更加匪夷所思。他一步步朝我走来,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期盼凝固了。我爸也掐灭了烟头,转过身。
医生在我面前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宣布一个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走廊里:“林先生,林太太,
初步的HLA分型结果显示,林北与林舒的配型度非常高,符合同胞骨髓捐献的条件。
”我妈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光芒,她几乎要欢呼出声。但医生的话没有停,他紧接着,
用更加清晰、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语调,
说出了后半句:“但是……在进一步的遗传标记比对中,我们发现……”他顿了顿,
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林北,与林建国先生、王雅娟女士,存在生物学上的亲子关系。
”“而林薇……”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后面的话,
“林薇与林北之间的遗传学相似度,远远超过了普通兄弟姐妹,
达到了……同卵双胞胎的级别。”什么意思?我是林北的同卵双胞胎……姐姐?
我和他是双胞胎?那我和我爸妈……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妈脸上的狂喜僵住了,
变成了极致的错愕和茫然。我爸张着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医生看着他们,最终,
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给出了最终的结论:“所以,根据现有的检测结果推断,
当年被送走的孩子,并不是林北。”他的目光转向我,带着无尽的怜悯和一丝不可思议。
“林薇,你才是当年那个被送走的,林家的亲生女儿。
”“而林北……”他的目光又落回那个瘦弱、伤痕累累的男孩身上,
“他应该是你在那个福利院里,血脉相连的双生兄弟。”……世界,在我眼前静止了,然后,
寸寸碎裂。我才是被送走的那个?我和林北,是双胞胎?那这十八年……我这十八年算什么?
我站在这里,看着我那对刚刚相认的、生物学上的父母,
他们脸上那震惊、混乱、以及看向林北时依旧无法掩饰的关切……那我的位置呢?
我该在哪里?一片死寂之中,一直低着头,沉默得像个影子般的林北,却忽然动了。
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那张苍白、带着伤痕的脸上,此刻,
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惊惶和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有冰冷的嘲讽,
有深切的痛苦,有隐忍的恨意,还有一丝……尘埃落定般的、诡异的平静。他的目光,
越过呆若木鸡的林建国和王雅娟,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脸上。然后,他笑了。
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微小的、冰冷的弧度。他从那件破旧的、洗得发白的外套口袋里,慢慢地,
掏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但边缘已经磨损的纸。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展开。
纸张的抬头,是某家权威鉴定机构的标志。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他举着那份报告,
像是举着一个燃烧了多年的、仇恨的火把。他看着目瞪口呆、仿佛灵魂出窍的我,
用那双沉寂的眼眸,锁住我的眼睛。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淬了冰的寒意,
和一种扭曲的、报复性的快意,清晰地传遍了走廊的每一个角落:“姐姐。”“欢迎回家。
”那份轻飘飘的纸张,被他举在手中,却仿佛有千钧重,压得整个走廊的空气都凝固了。
“欢迎回家。”这四个字,像四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的心窝,然后狠狠搅动。
回家?回哪个家?这个刚刚证实我并非亲生的地方?还是那个他口中,
充满嘲讽和恨意的“家”?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得我耳膜嗡嗡作响。视线里,林北那张带着伤却笑得冰冷的脸,
医生震惊未褪的神情,
我爸我妈那如同被雷劈中、彻底丧失反应能力的呆滞……所有的一切都扭曲、旋转,
像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妈王雅娟第一个崩溃地尖叫起来,她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尖锐得刺破凝固的空气。她猛地扑向林北,不是拥抱,而是想要抢夺他手中那份鉴定报告,
“你骗人!你从哪里弄来的假东西!我的女儿是薇薇!是林薇!她在我身边养了十八年!
”林北灵巧地往后一缩,避开了她的抢夺。他举着报告的手稳稳当当,
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看着我妈如同看着一个歇斯底里的陌生人。“假?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林太太,你可以自己去查。机构,编号,
都在上面。或者……”他的目光转向依旧石化的我爸林建国,“林总手段通天,
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核实。”我爸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像是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找回了一丝神智,眼神复杂至极地看向我,那里面有震惊,
有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被我刻意忽略掉的、一闪而逝的恍然。是了,
难怪……难怪我和他们长得都不像,难怪小时候总有人说闲话……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他没有去抢报告,而是猛地看向医生,声音嘶哑破碎:“医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胞胎……抱错?这怎么可能发生在医院!”医生显然也处于极大的震动中,他推了推眼镜,
努力维持着专业素养:“林先生,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并非没有先例。
根据现有的遗传学证据,林薇和林北确系同卵双胞胎,他们拥有完全一致的遗传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