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十年,我成了行走的罪证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我为他卧底十年,从金牌警员混成黑帮头目,吃着馊饭睡着水泥地,九死一生。今天,

我终于能恢复身份,站在台下,看着他穿着警监礼服,即将上任市局局长。庆功宴上,

他当着所有警界同僚的面,亲手将我那份绝密的卧底档案,一页页撕碎,丢进了燃烧的火盆。

“江彻,这十年委屈你了。”他拍着我的脸,笑容温和却残忍。“可你的存在,

是我最大的污点。”“一个英雄,是不该有你这种‘朋友’的。

”火光映着他胸前熠熠生辉的功勋章,那上面每一道刻痕,都浸满我的血。

我听到周围的掌声,听到他们赞颂他的“大义灭亲”。耳边嗡嗡作响,我没有怒吼,

只是在漫天纸灰中,默默抬起手,用指尖极轻地、极慢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他不知道,

他烧掉的只是纸,而真正的档案,一桩桩、一件件,早就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1漫天纸灰落下,像一场黑色的雪。我那被销毁的十年人生,

有些落在了李为民锃亮的皮鞋上。他毫不在意地碾了碾。“江彻,从今天起,

世界上再没有卧底‘阿彻’,也没有警察江彻。”他声音不大,却像锤子,

一字一句砸在我心上。“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他转身,向着满堂宾客举起酒杯,

接受他们的祝贺。我成了他完美履历上被抹去的一笔,一个无声的背景板。

周围的警界精英们,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戒备,仿佛我不是一个功臣,

而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垃圾。他们窃窃私语。“那就是跟了‘东海龙王’十年的那个卧底?

看着跟个混混没两样。”“李局高义啊,为了撇清关系,亲手把档案都烧了。”“这种人,

一身匪气,就算恢复身份,也是个定时炸弹,留在外面太危险了。”我听着,面无表情。

十年的卧底生涯,教会我最重要的就是情绪控制。越是惊涛骇浪,表面越要平静如水。

李为民享受完他的高光时刻,又走了回来。他身后跟了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是我不认识的面孔。“江彻,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带着一丝假惺惺的安抚。“但为了大局,必须有所牺牲。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

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找个小地方,忘了这里的一切。”我终于抬起眼,直视着他。

“如果我说不呢?”李为民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冰冷。“你没得选。”他挥了挥手。

“他精神状态不稳定,有暴力倾向,带他去‘静心中心’好好冷静一下。”“静心中心”,

我听过这个地方。不是医院,是专门用来处理“麻烦”的黑牢。进去的人,

没一个能清醒着出来。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地架住我的胳膊,力道很大,像是对待一个重刑犯。

我没有反抗。十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我只是在被他们拖走,经过李为民身边时,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李局,你还记得三号码头那批失踪的‘蓝钻’吗?

”李为民的身体猛地一震。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那双刚刚还充满权势欲望的眼睛里,

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看出什么。我笑了。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轮到他睡不着觉了。2“静心中心”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与其说是中心,

不如说是一个废弃的地下防空洞改造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我被关进一个不到五平米的单间。没有窗,只有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送饭口。

一张水泥床,一个堵塞的马桶,就是全部。“砰!”铁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

世界瞬间陷入黑暗和死寂。他们没收了我的一切,包括那身不合身的西装,

只给我换上了一件灰色的囚服。这是李为民的手段。他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摧毁我的意志,

让我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或者一具尸体。这样,我脑子里的东西,就将永远成为秘密。

我在水泥床上坐下,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黑暗中,我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我能听到隔壁囚室里微弱的**,能听到走廊尽头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滴,

两滴……更能清晰地“看”到我脑中的档案库。我闭上眼。第一份档案自动打开。

【案件编号:0734】【案件名称:三号码头“蓝钻”失窃案】【时间:八年前,

五月十二日,深夜】【关键人物:李为民,

‘东海龙王’】【事件经过:我作为‘东海龙王’的亲信,负责接应。当晚,

我们从一艘远洋货轮上劫走了价值三亿的钻石原石,代号‘蓝钻’。交易地点,

三号码头废弃仓库。但警方提前收到消息,包围了仓库。

】这是我第一次给李为民传递的关键情报。按照计划,他会带队前来,

将“东海龙王”的团伙一网打尽,人赃并获。然而,那天晚上,李为民来了。

但他只带了两个人。仓库里,枪声大作。但那不是火拼,是屠杀。李为民的人,

和我这边“东海龙王”的人,联手干掉了所有中间环节的知情人。最后,

仓库里只剩下四个人。我,李为民,“东海龙王”,还有李为民的心腹。

“东海龙王”将一个箱子推到李为民面前:“李队,一半,说好的一半。

”李为民笑着打开箱子,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下一秒,他拔出枪,

对准了“东海龙王”。“砰!”“东海龙王”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个他收买了的警察,

会对他下杀手。我当时就站在旁边,子弹的火药味呛得我差点咳嗽。李为民看着我,

眼神复杂。“江彻,今天的事,只有我们知道。以后,你是我在他身边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他拿走了所有的钻石,然后对着仓库的煤气管道开了一枪。“半小时后,这里会爆炸,

所有痕迹都会消失。你能活下来,就是你的本事。”那场爆炸,我九死一生。最终,

这起案件以“黑帮火并,嫌犯与赃物一同葬身火海”结案。李为民因为“提前预警,

减少了市民伤亡”,记大功一次。这是他平步青云的开始,也是我脑中第一份,

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罪证。我睁开眼,黑暗的囚室里,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李为民,

你以为烧了纸就干净了?你错了。我,就是行走的罪证。3我在“静心中心”待了三天。

每天的食物都是一个发硬的馒头和一碗看不出颜色的菜汤,从门上的小口塞进来。

没有人跟我说话,也没有人提审我。他们就是想用这种纯粹的孤寂和恶劣的环境把我逼疯。

可惜,我在比这糟糕一百倍的地方都待过。在金三角的雨林里,我吃过虫子,喝过尿。

在黑帮的水牢里,我被泡了七天七夜,全身的皮肤都烂了。这点阵仗,对我来说,

跟度假差不多。我每天做的,就是靠在墙上,一遍遍地回放我脑子里的那些“电影”。

每一桩案件,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死不瞑目的人。我把它们反复加固,

确保自己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标点符号。第四天,铁门终于打开了。刺眼的光线照进来,

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李为民站在门口,依旧是那身笔挺的警监礼服,只是脸色有些憔悴,

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看来这几天,他过得并不好。“把门关上。”他对身后的守卫说。

铁门再次关闭,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没有走近,就站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

像是在审视一个危险的动物。“江彻,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沙哑,

失去了在庆功宴上的意气风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李局。”我盘腿坐在水泥床上,

语气平静。“我给了你机会,”他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一大笔钱,下半辈子不愁,

为什么不接受?”“因为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我抬起头,“比如,公道。”“公道?

”李为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笑了起来,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江彻,

你跟我十年,还相信这两个字?你亲眼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忘了吗?”“我没忘。

”我看着他,“我记得很清楚。八年前,三号码头,你拿走了一整箱‘蓝钻’,

然后制造了爆炸。对外宣称,人赃俱毁当量爆炸,尸骨无存。”我故意说错了最后几个字。

李为民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盯着我。

“你……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我不止记得这个。”我缓缓站起身,一步步向他走去,

“我还记得,五年前,城西的拆迁项目,你收了‘华泰集团’三千万,

默许他们用暴力手段逼走了上百户居民,其中,有一个叫王建国的老人,

在冲突中被活活打死。最后,被定性为‘意外摔倒,突发心梗’。”我每说一句,

就向他走近一步。李为民的脸色就白一分。“我还记得,三年前,缉毒行动收网前夜,

你把消息卖给了大毒枭‘教授’,让他带着核心技术和一半的货跑了。而你的线人,

我的兄弟,张伟,被他们抓住,注射了超量的**,活活折磨了十二个小时才断气。

”我停在他面前,距离只有不到半米。我能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能闻到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也掩盖不住的恐惧气息。“李为民,”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顿地说,“这些事,我都记在这里。”我再次抬起手,点了点我的太阳穴。“你说,

如果我把这些‘故事’,讲给外面的人听,会怎么样?”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纯粹的恐惧。他终于明白,他烧掉的档案,根本无足轻重。我,

才是那份永远无法销毁的,活的档案。4李为民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眼中的恐惧,慢慢被一种狠厉的杀意取代。他知道,威胁和收买对我都没用了。

一个不怕死,也不要钱的人,是最难对付的。而一个掌握了他所有黑料,

又不怕死不要钱的人,就是他的催命符。“江彻,你这是在逼我。”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是你先逼我的。”我寸步不让。“你以为,你把这些说出去,就有人信?

”他忽然冷笑起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的疯子!

一个有十年黑道背景的混混!你没有任何证据,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只会被当成疯话!

”“证据?”我笑了,“李局,你忘了,这十年,我给你递过多少情报吗?那些情报,

就是最好的证据。”“我给你的每一条情报,都对应着一桩案子。只要纪委或者内务部,

愿意把这些案子的卷宗重新调出来,和我脑子里的‘原始记录’做个对比,你猜,

他们会发现多少‘巧合’?多少被你‘艺术加工’过的地方?”李为民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卷宗里有多少猫腻。为了让他自己的功劳最大化,

为了掩盖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他在每一份报告里都做了手脚。单独看,天衣无缝。

可一旦有我这个“活档案”作为参照,立刻漏洞百出。“你……你这个疯子!

”他终于失控地低吼起来。“是你把我变成疯子的。”我平静地回应。他死死地瞪着我,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良久,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好,江彻,好得很。”他点了点头,慢慢向后退去,一直退到门口。

“你说得对,留着你,我确实睡不着觉。”他拉开铁门,门外的光线再次刺入。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对守在门外的那个心腹下令。那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这个人,

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找个机会,处理干净,做得像个意外。”铁门“砰”地一声关上,

将我重新锁入黑暗。我能想象到李为民此刻的表情。当一个人被逼到绝路时,

他会做出最极端的选择。他要杀我灭口。**在冰冷的墙上,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

我知道,决战的时刻,要来了。深夜,铁门上的送饭口被轻轻拉开。但这一次,

送进来的不是馒头和菜汤。而是一股淡淡的,带着甜腻香味的气体。乙醚。最常见,

也最有效的麻醉剂。他们想让我先失去知觉,再伪造一个“自杀”或者“猝死”的现场。

我立刻屏住呼吸,用囚服的袖子捂住口鼻。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很轻,很慢。那个人在等,

等药物起效。我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身体紧紧贴着墙壁,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人似乎确认了时间差不多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死寂的黑夜里,

清晰得可怕。锁芯转动,发出“咔哒”一声。铁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一个穿着守卫制服的男人,探头探脑地向里看。他手里,拿着一根注满了不明液体的针筒。

我屏住的呼吸,已经到了极限。就在他一只脚踏进来的瞬间,我动了。我没有攻击他,

只是在他耳边,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他绝对想不到的话。“回去告诉李为民,

他女儿李月,三年前不是被绑架,而是离家出走,去找一个叫‘阿狼’的地下赛车手了。

”那个守卫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他手里的针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转过头,

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着我,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你……你怎么知道?

”5.守卫叫赵峰,以前是刑警队的,因为一次任务失误,被李为民下放到了这里。

而那个叫“阿狼”的地下赛车手,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三年前,李为民动用全城警力,

以“绑架案”的名义,疯狂寻找他离家出走的女儿。最后,在我的情报帮助下,找到了人。

但李为民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为了惩罚那个带走他女儿的穷小子,对外宣称绑匪被当场击毙。

赵峰的弟弟,那个无辜的少年,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李为民的“正义”之下。而赵峰,

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还感激李为民帮他“报了仇”。这些信息,

是我脑中无数个案件碎片之一,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你弟弟没有绑架任何人,他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看着赵峰震惊的脸,

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李为民杀了你弟弟,还让你把他当恩人。你现在,

还要替他来杀我吗?”赵峰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攥紧了拳头,

骨节捏得发白。但他没有失去理智。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针筒,又看了一眼我,

最后做出了决定。“跟我走!”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拉着我走出了囚室。

“静心中心”的防卫很松懈,因为没人相信,一个被送进来的人还能活着出去。

赵峰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带着我,避开了所有的监控和巡逻,从一个隐蔽的通风管道,

爬出了这个人间地狱。重获自由的瞬间,我贪婪地呼吸着午夜清冷的空气。“你有什么计划?

”赵峰问我,他的声音依旧嘶哑。“我要让李为民,为他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那里,有我的仇人,也有我失去的一切。“我帮你。

”赵峰的回答简单而坚定,“我不要钱,也不要前途,我只要一个公道。”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了。“李为民以为我是个疯子,他以为我没了档案就没了证据。

”我冷笑一声,“他很快就会知道,一个活着的‘罪证’,到底有多可怕。

”我们找了个隐蔽的网吧。赵峰负责放哨,我则坐在电脑前。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我没有去攻击警方的内网,那太容易被追踪。

我选择了一个更直接,也更具爆炸性的方式。我注册了一个社交媒体账号,

名字就叫——“行走的罪证”。然后,我发出了第一条信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和一个地址。“五年前,城西金源小区,王建国老人命案,真相并非意外。想知道内幕的,

明晚八点,来这个直播间。”下面,是一个新建直播间的链接。我没有提供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