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按在泥水里，那双锃亮的皮鞋一下下踩着我的脸。“林小满，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跟我抢？”我吐出一口血沫，笑了。抢？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而已。这个男人，

我要了。这个家，我也要了。还有欠我血债的，一个都跑不掉。1我叫林小满，

今天是我妈三周年忌日。我提着一袋水果，走到那栋熟悉的别墅门口，门是虚掩的。

我推门进去，客厅里，我爸，我后妈，还有我那个“好妹妹”林雪，正围着一个蛋糕插蜡烛。

蛋糕上写着：雪雪十八岁生日快乐。我站在门口，手脚冰凉。我妈的忌日，我妹妹的生日。

多巧啊。林雪第一个看见我，她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刀“当啷”掉在地上。“姐？

你怎么来了？”我爸回过头，看见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你来干什么？

今天不是**忌日吗？你还嫌这个家不够晦气？”我后妈王琴立刻站起来，挡在我爸面前，

像只护崽的母鸡。“就是，小满，你怎么回事？雪雪今天过生日，你穿一身黑不拉几的跑来，

想咒谁呢？”我没理她，眼睛死死盯着我爸。“爸，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我爸烦躁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妈都走三年了，你还揪着不放干什么？

人要往前看。”他指了指林雪。“你看雪雪，马上就要高考了，

你能不能别总拿这些事来烦我们？”我看着林雪，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躲在王琴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神里全是得意。我笑了。“往前看？

爸，你是不是忘了，这栋房子，这个家，是我妈留下的？”“你忘了你当时怎么答应她的？

说要一辈子好好对我？”我爸的脸色变了。“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这个家现在是我的，

我就是一家之主！”“你的？”我一步一步走进去，把水果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林爱国，

你敢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家的？”王琴急了，上来推我。

“林小满你发什么疯！赶紧给我滚出去！”我一把打开她的手。“你闭嘴，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吵什么？”我回头，

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手表。他叫顾川，是我后妈给林雪找的……相亲对象。

听说是个大人物，家里很有钱。顾川扫了我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浑身湿透，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泥点子。而林雪，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他皱了皱眉，

那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然后他走到林雪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雪雪，没事吧？”林雪摇摇头，眼眶红了。“顾川哥，我姐她……”顾川转头看我，

眼神冷了下来。“这位就是林**吧？雪雪的姐姐？”我没说话。他继续说，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我耳朵里。“我听王阿姨说过你。有些事，不是你该争的，

就不是你的。强求，只会让你自己更难堪。”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特别可笑。难堪？

我从我妈葬礼那天，就被他们赶出家门，在外面打了三年工，最难堪的时候，

一天只吃一个馒头。现在他告诉我，什么叫难堪？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我妹妹？

”“是。”“这个家，是她家？”“……是。”“好。”我点点头，然后转身，

走到那个写着“雪雪十八岁生日快乐”的蛋糕前。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我伸出两只手，

狠狠地按进了蛋糕里。奶油和水果糊了我一手。然后，我抹了一脸。我对着目瞪口呆的顾川，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祝我亲爱的妹妹，生日快乐。”2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林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蛋糕！我的生日蛋糕！”我爸冲上来，扬手就要打我。

“你这个孽障！”我站着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王琴赶紧拉住他。“老林，别跟她一般见识！今天有客人在！”她又转向我，气得浑身发抖。

“林小满！你给我滚！立刻滚出去！”我没动，我把手上的奶油一点一点擦掉，

然后看着顾川。“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难堪？”顾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着脸。“无可救药。”我笑了。“是啊，我就是无可救药。

”我走到林雪面前，她吓得往后缩。“妹妹，你怕什么？”我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头。“你是不是觉得，有这个男人给你撑腰，你就赢了？”“你是不是觉得，

你抢走了我的一切，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当你的大**了？”林雪被吓得说不出话，

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姐……我错了……姐……”“错？”我松开她，擦了擦手。

“你没错，错的是我。”“错的是我三年前太天真，以为只要我听话，这个家就还是我的家。

”“错的是我以为，血缘关系，真的那么重要。”我转过身，看着我爸。“林爱国，

我问你最后一遍。”“我妈留下的那笔信托基金，你是不是动了？

”我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信托基金！

”王琴也跟着喊。“就是！什么基金！我们听都没听过！小满你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

学会诬陷自己亲爹了？”“是吗？”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林先生，这笔钱是您太太特意留给大**的，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就可以取出来。您只是代为保管，无权动用……”录音不长，

但每一秒都像一把锤子，砸在他们心上。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我爸的腿开始发抖，

他扶着沙发才勉强站稳。王琴的脸色比纸还白。林雪已经不哭了，她呆呆地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恐惧。顾川也愣住了，他看看我，又看看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探究。我关掉录音，

把手机放回口袋。“现在，想起来了吗？”我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满……你……你听我解释……”“解释？”我走到他面前，

看着他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三年前，我妈下葬那天，你和这个女人，

把我从墓园里赶走。”“你说我死了妈，克家，不让我进门。”“你说让我滚得越远越好，

永远别回来。”“我在外面打工，吃尽苦头，你问过一句吗？”“我生病发烧，

躺在出租屋里差点死掉，你关心过吗？”“现在你跟我解释？解释什么？

”“解释你怎么花着我妈给我留的钱，养着这两个外人，给她们买房子，买车子，

供你宝贝女儿过十八岁生日？”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爸被我说得连连后退，一**坐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是王琴……是她……”他一下子就把王琴卖了。王琴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爸。“林爱国！你说什么！”“是你！是你天天在我耳边吹风，

说小满那丫头性格倔，以后肯定不服管，不如早点把钱弄到手，给雪雪留着！”“是你！

你说小满不是亲生的，迟早是别人家的人，我们得为自己着想！”我爸彻底崩溃了，

他坐在地上，像个泼妇一样指着王琴。“你这个毒妇！都是你害的我！”王琴气得浑身发抖，

她冲上去就跟我爸厮打在一起。“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说好的事，现在全赖我！

”“我跟你拼了！”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抓着头发，扇着耳光。场面难看到了极点。

林雪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只有顾川，还站在原地。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震惊，

有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没意思。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林小满！你站住！”是林雪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回头。她从角落里跑出来，挡在我面前。

“姐，你不能走。”“你把录音删了，我们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那笔钱……我们可以还给你……”我看着她，这个我从小护到大的妹妹。我记得小时候，

有人欺负她，我冲上去跟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我记得她喜欢吃糖，

我把零花钱全都省下来给她买。我记得她跟我说，“姐，我以后长大了，一定对你好。

”现在我看着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冷。“还给我？”“林雪，你拿什么还？

”“你拿你身上这件几千块的裙子？还是拿你脸上这套几百块的化妆品？

”“你花的每一分钱，都可能有我妈的救命钱。”“你现在跟我说，还给我？

”3林雪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绕过她，继续往门口走。

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传来顾川的声音。“等等。”我停下，但没有回头。“有事？

”他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站着。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

但也很刺鼻。“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转过头，看着他。“顾先生，你觉得呢？

”他沉默了。“**妹……她看起来不像你说的那样。”我笑了。“那她应该是什么样的？

”“是应该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楚楚可怜，还是应该像个不知世事的公主，天真无邪？

”“顾先生，你认识她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你认识我多久？今天，才第一天。

”“你凭什么，就觉得你看到的就是真的？”顾川的喉结动了动。“我……”“你不用解释。

”我打断他，“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跟我没关系。”“但是，你今天站在这里，替她说话，

就是我的敌人。”我说完，拉开门就要走。“我帮你。”他忽然说。我愣住了。我回头，

错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我说，我帮你。”顾川看着我，眼神很认真。

“我可以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谬。几分钟前，

他还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说我难堪，说我无可救药。现在，他说要帮我？“为什么？

”我问。“不为什么。”他移开视线，“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欺骗。”他指的是林雪。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顾先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你是不是觉得，

只要你一出现，就能拯救所有水深火热中的可怜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林小满，

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助？”我一步步逼近他。“我告诉你，我不需要。

”“从我被赶出家门的那天起，我就没指望过任何人。”“我能活到今天，不是靠谁的施舍，

是靠我自己。”“这个仇，我自己报。”“这笔账，我自己算。”“所以，

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心，离我远点。”我说完，转身就走。这一次，他没再拦我。

我走出别墅，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眯了眯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

也有自由的味道。我知道，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林爱国，王琴，林雪。你们欠我的，

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我沿着路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

直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身边。车窗降下来，是顾川。“上车。”他语气平淡，

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我看着他。“顾先生，你听不懂人话吗？”“你刚才说，

不需要我的帮助。”“对。”“现在，我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我没兴趣。

”“你不想知道，你后妈和林雪，背着你都做了些什么吗？”我脚步一顿。他笑了。“上车，

我慢慢告诉你。”我站在原地，犹豫了。我知道，上了他的车，就等于跟他扯上了关系。

这是我一直避免的。但是，林雪和王琴，她们背着我……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很宽敞，也很安静。顾川发动了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去哪？”我问。

“一个能让你看**相的地方。”他开着车，没再说话。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心里有些乱。我讨厌这种感觉。讨厌一切脱离我掌控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

车子在一个高档会所门口停下。“下车吧。”我跟着他走进去，

里面的服务生都恭敬地跟他打招呼。“顾少。”他带着我，径直走到一个包厢门口。

他没推门，而是侧耳听了听。里面传来林雪和王琴的声音。“妈，你放心，

顾川已经被我迷住了，他肯定向着我。”“还是我女儿有本事。不过，林小满那个**，

今天居然敢回来闹事，还拿录音威胁你爸。”“怕什么？录音而已，她敢拿出来，

我们就说她伪造的，再找人把她抓起来，关个几天，看她还敢不敢嚣张。”“对！

还是妈你办法多！等顾川娶了我，我们家的财产就全是我们的了，到时候，

看那个**还怎么跟我们斗！”“我的乖女儿……”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我站在门口，

浑身冰冷。原来，她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原来，在她们眼里，我连个人都算不上，

只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顾川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丝不忍。他伸手，想拍拍我的肩膀。我一把打开他的手。“别碰我。”我推开门，

走了进去。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4王琴和林雪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王琴结结巴巴地问。我没理她，我走到她们面前，

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环顾了一下这个奢华的包厢，

然后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这里消费很高吧？”我晃了晃酒杯，“一顿饭，

够我在外面打一年工了。”林雪的脸色很难看。“姐，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

”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就是想听听，你们是怎么计划我的。

”王琴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小满，你误会了，我们刚才……我们刚才是在说笑呢。

”“说笑？”我放下酒杯，身体前倾，盯着她。“说笑要把我抓起来关几天？

说笑要等我嫁了人，把家产全吞了？”“王琴，你是不是觉得，我林小满是个傻子？

”王琴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手里转了转。“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把我除掉了，

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林雪吓得尖叫起来。“妈！她要杀人了！”我翻了个白眼。

“闭嘴，吵死了。”我把刀尖对准自己的手指，然后，轻轻一划。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我把手指伸到王琴面前。“看见了吗？”“这是血。”“你们欠我的，迟早要用血来还。

”王琴吓得连连后退。“你……你疯了……”“我是疯了。”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年前，我妈躺在病床上，求你们让我见她最后一面，你们不让。”“三年前，我妈下葬，

你们连件孝衣都不让我穿，就把我赶走了。”“你们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

现在说我疯了？”“对，我就是疯了！”我把手里的刀扔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但是，就算我疯了，我也比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要干净！”我站起身，走到林雪面前。

她吓得缩成一团。“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现在知道错了？”我捏住她的脸，

力道很大。“晚了。”我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她们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对，是我，林小满。”“我决定，起诉林爱国，王琴，还有林雪。

”“罪名？侵占财产，还有……过失杀人。”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

过失杀人这个罪名，需要证据。”“证据，我会有的。”我挂了电话，看着她们煞白的脸。

“听到了吗？”“我要把你们，全都送进监狱。”王琴彻底瘫软在地。

“不……不能这样……小满，我是你长辈啊……”“长辈？”我冷笑，

“我认你这个长辈了吗？”“我妈尸骨未寒，你就爬上我爸的床，你配当我长辈吗？”“你！

”王琴气得说不出话。我懒得再跟她们废话，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今天请你们来这儿的顾川，是我请来的。”“他车里，

有刚才的录音。”我说完，在她们震惊的目光中，拉开门走了出去。顾川就站在门外，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你……”“怎么？”我挑了挑眉，“是不是觉得，

我也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他沉默了。“林小满，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笑了。

“一个你惹不起的人。”我越过他，朝电梯走去。他跟了上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你要告他们过失杀人？”“不然呢？”我按了电梯按钮。“你以为，我妈的病，

真的是天意吗？”电梯门开了，我走了进去。顾川也跟着走了进来。“什么意思？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陌生又熟悉。

“三年前，我妈查出癌症，早期，本来是有机会治的。”“但是，林爱国和王琴，

以治疗费太高为由，拒绝给我妈手术。”“他们把我妈从医院接回家，说是要“静养”，

实际上就是等死。”“他们甚至……偷偷换掉了她吃的药。”顾川的呼吸一滞。“这些，

你都有证据？”“很快就有了。”电梯到了一楼，我走了出去。“顾川，今天谢谢你的录音，

不过，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走出会所，

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我知道，接下来要走的路，会更难，更黑。但是，

我不怕。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5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脑子里乱成一团。三年前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我妈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

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小满，是妈对不起你，妈没用，保护不了你了。”“以后，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离你爸远一点，离王琴那个女人远一点，她们不是好人。

”我哭着点头。“妈，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的。”可是我救不了她。

我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我什么都没有。我去求林爱国，求他给我妈做手术。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你妈得的是癌症，是个无底洞，我们家填不起。”“再说了，

就算治好了，又能活几年？浪费那个钱干什么？”王琴在旁边煽风点火。“就是啊，小满，

你要懂事一点。你还有个妹妹要养呢，钱要花在刀刃上。”刀刃？原来，在她们眼里，

我妈的命，连刀刃都算不上。我跪在地上，求他们，磕头磕得额头都破了。可他们，

无动于衷。最后，我妈在家里，疼了三天三夜，走了。她走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

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我知道，她不甘心。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不能再哭，不能再软弱。

我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强大到可以为我妈报仇。

我走到一个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是我。”“东西，

拿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拿到了，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好，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我走过去，把它捡了起来。袋子很沉。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笔记本，还有几个药瓶。

我翻开笔记本，上面是王琴的字迹。“X月X日，今天又给那个**换了药，

她居然还不知道，真是个蠢货。”“X月X日，林爱国那个废物，又担心被发现了，哼，

等她死了，谁还知道？”“X月X日，医生说那**身体越来越差了，真是好消息。

等她一死，这个家就是我的了，还有她的钱……”一页一页，全是她的恶毒。我拿着笔记本，

手抖得厉害。原来，我妈的病，不是天意，是谋杀。她们，是杀人凶手。我深吸一口气，

把笔记本和药瓶装好，放进我的包里。然后，我拨通了张律师的电话。“张律师，证据，

我拿到了。”“好，我马上过去找你。”挂了电话，我坐在长椅上，等着。没过多久，

一辆车停在我面前。张律师从车上下来，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干练。

“林**。”我把包递给他。“东西都在里面。”他打开包，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林**，你确定要用这个？”“我确定。”“好，我明白了。”他把包收好，“接下来，

你有什么打算？”“我？”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要去做一件，早就该做的事。

”我打车，回到了那栋别墅。门口，还停着我爸的车。看来，他们还没走。我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林爱国。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就变了。“你又回来干什么？”“我回来，

拿一样东西。”我推开他，走了进去。客厅里一片狼藉，显然，

刚才那场闹剧的残局还没收拾。王琴和林雪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哭得眼睛红肿。看到我，

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你还想怎么样？”王琴颤声问。我没理她，

我径直走到客厅中央，那里挂着我妈的遗像。遗像上，我妈笑得很温柔。我伸出手，

把遗像取了下来。“你要干什么！”林雪尖叫起来。“这是我妈的东西，我拿走，有问题吗？

”我抱着遗像，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们，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我说完，抱着遗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抱着我妈的遗像，走在路上。阳光照在遗像上，我妈的笑容，好像更温柔了。“妈，

你看到了吗？”“我回来了。”“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一阵风吹过，

吹乱了我的头发。我好像听到了我妈的声音。“小满，我的好孩子，妈相信你。

”6接下来的几天，我住进了一家酒店。张律师告诉我，他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同时，

他也把王琴的日记和那些药瓶，作为证据提交了上去。警方也介入了调查。林爱国，王琴，

林雪，三个人被传唤了过去。整个城市，因为这个案子，掀起了一阵轩然**。毕竟，

豪门恩怨，总是最能吸引人眼球的。我待在酒店里，哪儿也没去。

我只是每天抱着我妈的遗像，跟她说话。“妈，今天天气很好。”“妈，

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百合花。”“妈，他们被抓起来了，你看到了吗？”我知道，

她能听到。这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一看，是顾川。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打开了门。他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我猜你还没吃饭。”我没说话，

让他进了门。他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我喜欢吃的几样菜。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我问。“调查过你。”他回答得很直接。我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顾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帮你。”“我说过，我不需要。

”“这不是帮助。”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这是投资。”“投资？”“对。”他点点头，

“我投资你，因为我觉得，你值得。”“林小满，你和你那个所谓的妹妹，

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是温室里的花朵，脆弱，不堪一击。”“而你，是野草，

就算被人踩在脚下，也能从石缝里重新长出来。”“我欣赏你这样的人。”我看着他，

心里有些触动。三年来，除了我妈，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光看过我。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麻烦，是个累赘。只有他，说我值得。“顾川，你是个好人。

”我开口道。“但我不是。”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什么正义，

只是为了报仇。”“我的手段，可能不那么光明正大。”“你跟我扯上关系，会脏了你的手。

”“我不在乎。”他走到我身后。“林小满，从我看到你把蛋糕抹在脸上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