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收留10年的二叔赶出了门,他回头那眼神,我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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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被亲儿子赶出家门那年,身无分文。我心软,把他接到我家。这一住,就是整整十年。

我给他养老,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老婆抱怨,孩子有意见,我都顶着。去年,

二叔的老房子拆迁,补偿款三百万。我以为他会分我一些,哪怕十万八万,

算是这些年的回报。结果他转身就把钱全给了当年赶他出门的儿子。一分不剩。那天,

我把拐杖递给他,笑着说:既然你有孝子,那就去团聚吧。他回头看我的眼神,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01凌晨两点半,手机**炸开了夜的寂静。我从床上弹起来,

睡意瞬间被惊醒。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我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

二叔家的邻居。她说二叔被儿子赶出来了,现在一个人瘫坐在小区门口,浑身湿透。

外面正下着暴雨。老人手里拎着个破旧的行李袋,哪儿也去不了。我脑子嗡的一下。

张丽被我的动静吵醒,睁眼看我。还没等她问,我已经翻身下床,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雨下得很大。雨刷疯狂摆动,前挡风玻璃上的水还是刮不干净。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

不是因为冷。二十分钟后,我赶到了二叔家所在的小区。他真的坐在门口。昏黄的路灯下,

老人缩成一团,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往下淌。那个破旧的行李袋就搁在脚边,早就湿透了。

我冲下车,跑过去。二叔,二叔!他抬起头,看到我的瞬间,眼泪就下来了。明子,明子啊。

老人的声音抖得厉害。我蹲下来,雨水瞬间浸透了我的裤腿。怎么回事?二叔张嘴想说话,

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他哭。一个六十八岁的老人,在暴雨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扶着他站起来。老人的身体轻得吓人,瘦骨嶙峋,几乎没有重量。走,跟我回家。

二叔摇头,说不行,说自己不能拖累我。我没理他,直接搀着他往车那边走。

行李袋我顺手提上。湿透的布袋沉得要命,里面能有什么值钱东西吗?车上,

我把空调开到最大。二叔还在抖。不只是冷,更多的是被抛弃的恐惧。他断断续续地说起来。

小强,就是二叔的亲儿子,我那个堂哥。二叔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了他,给他娶媳妇,

给他买房。自己就住在那套老破小里,水龙头坏了都舍不得换新的。结果呢?

儿媳妇嫌老人脏。嫌他上厕所动静大,嫌他吃饭掉饭粒,嫌他走路慢挡道。今天晚上,

小强直接把二叔的东西扔出来,说这个家容不下他了。二叔说到这里,又哭了。

我养了他三十多年,明子。我给他的,都给他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没说话。

能说什么呢?这种事,见得多了。付出所有,换来的却是一脚踢开。回到家,已经快四点了。

张丽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看到我扶着二叔进门,她站起来。李明,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二叔被小强赶出来了,没地方去。张丽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所以你就把他接回来了?

你问过我吗?家里就两室一厅,让他住哪儿?儿子还在长身体,需要独立房间!我咬咬牙。

让晨晨跟咱们挤一挤。我那屋给二叔。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推开。李晨站在门口,

睡眼惺忪,但眼神里满是不满。爸,你说什么?他听到了。我说让你跟我和你妈挤一挤。

二叔年纪大了,需要独立的房间。李晨的脸瞬间沉下来。凭什么?那是我的房间!

我明年就要中考了,你让我怎么复习?他说完,转身回屋。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那声响在夜里格外刺耳。张丽看着我,眼神里是压不住的怒火。李明,你自己看看,

儿子都成什么样了?你就为了个外人,把这个家搞成这样!外人。这两个字扎在我心上。

二叔站在我身后,整个人在发抖。不是冷,是羞愧。我转过身,看着他。二叔,

您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别的事,明天再说。老人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拎着那个湿透的行李袋,走进了我的房间。张丽冷笑。

你可真是个大善人。她说完,也回了卧室。又是一声门响。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单调又压抑。

我想起二叔年轻时的样子。那时候他还硬朗,在工地上扛水泥,一袋一百斤,

他能扛着走几百米不带歇的。他把所有的钱都攒起来,供小强读书。小强要什么,

他就给什么。结果呢?我掐灭烟头。隔壁房间传来二叔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

听得人心里发堵。那一夜,我没睡。02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时候,二叔已经在厨房了。

老人穿着我的旧衣服,站在灶台前,正笨拙地打鸡蛋。他的手抖得厉害,蛋液洒了半灶台。

我走过去。二叔,您歇着吧,我来。老人回头,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明子,

我想给你们做顿早饭。你们昨晚为了我都没睡好。我接过他手里的筷子。您刚来,好好休息。

这些我来就行。二叔站在旁边,手足无措。他想帮忙,又不敢动。整个人缩着,

生怕占了地方。我煮了粥,煎了鸡蛋。张丽起床的时候,看到二叔在厨房,脸色又沉了几分。

她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洗漱。李晨更绝。他背着书包出来,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直接往外走。晨晨,吃了早饭再走。不吃。学校食堂有。门被重重关上。那声音,

像是砸在我心上。张丽端起碗,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我要上班了。她也走了。餐桌前,

只剩下我和二叔。老人低着头,筷子在碗里拨拉着粥,一口也吃不下去。明子,都是我不好。

我给你添麻烦了。我说没有。但心里清楚,麻烦才刚刚开始。中午十一点,我正在公司开会。

手机响了。是小区物业打来的。李先生,您家老人在小区外面走丢了。现在在北门路口,

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心里一紧。跟会议室的人说了声抱歉,我拿起外套就走。请假,

去找二叔。到了北门路口,老远就看到他。二叔站在红绿灯下,手里拎着个塑料袋,

里面装着几根黄瓜,两个西红柿。他正急得团团转,眼睛四处张望。看到我,

老人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明子,明子!我找不到家了。我走过去,扶住他。二叔,

您怎么跑出来了?他把塑料袋举起来给我看。我想买点菜,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结果出来就找不到路了。我鼻子一酸。老人想讨好我们。用最笨拙的方式。走吧,

我送您回去。搀着二叔往回走。他的腿脚不好,走几步就要歇一歇。本来十分钟的路,

我们走了半个小时。到家后,我拿出纸笔,给二叔画了张小区地图。把家的位置,

超市的位置,还有小区各个出口,全部标注清楚。二叔,您看,这是咱们家。出门左转,

走到底就是超市。买完东西,原路返回。千万别走错。老人拿着那张纸,像捧着宝贝。明子,

你真好。晚上,张丽又开始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上班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又走丢。

而且你看看这个月的开销,水电费涨了,菜钱也多了。老人年纪大,吃得虽然不多,

但处处都要花钱。我说我会多加点班,把这部分补上。张丽冷笑。李明,你就是太善良了。

善良到愚蠢。人家亲儿子都不管,你一个侄子,管什么管?我没说话。

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张丽背对着我,

一动不动。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隔壁房间,二叔的咳嗽声又响起来。断断续续,

像是要把肺咳出来。我闭上眼。心里乱得很。03二叔住进来一个月后,

家里的开销开始失控。我算过。老人有基础病。高血压,糖尿病,还有心脏不太好。

每个月光是药费,就要七八百。这还不算别的。那天我去药店,拿着医生开的单子抓药。

收银员报价:八百四十二块。我掏出钱包,里面只有六百。只好刷了卡。回家的路上,

我在心里算账。

,李晨的补课费两千,家里日常开销至少三千,现在再加上二叔的药费……我的工资是九千。

张丽的工资六千。以前刚刚好够。现在,每个月都要透支。手机响了。是李晨班主任打来的。

李先生,我是李晨的班主任王老师。能麻烦您来学校一趟吗?我想和您谈谈孩子的情况。

我心里咯噔一下。好,我马上过去。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王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眼镜,说话很温和。李先生,

李晨这学期的成绩下滑得很厉害。上学期他还是班里前十,这次月考,掉到了三十名开外。

我愣住。而且,他上课经常走神。课间也不跟同学玩,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但我觉得,孩子心里有事。王老师看着我。李先生,

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变故?我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老师,对不起。是我最近疏忽了。

我会好好跟孩子谈谈。王老师叹了口气。孩子正是关键时期,家长要多上心。我点头。

从学校出来,天已经黑了。我站在校门口,点了根烟。心里堵得慌。回到家,

李晨正在写作业。我推开他的房门。晨晨,爸想跟你聊聊。他头也不抬。没什么好聊的。

我走进去,在他床边坐下。今天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李晨的笔停了一下,

但还是没抬头。说你成绩下滑,上课走神。晨晨,是不是爸这段时间没顾上你?

他突然把笔一摔。你还知道啊?他转过头看我,眼睛红红的。爸,

你每天回来就围着二叔爷转。他吃了没,药吃了没,身体怎么样。你什么时候问过我?

我愣住。而且,我的房间被他占了。我现在跟你们挤在一起,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你让我怎么学习?李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他吼出来。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爸了?那一刻,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晨晨……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他转过身去,肩膀在抽动。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门被推开。张丽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李明,你出来。

我跟着她到了客厅。张丽指着我的鼻子。你看看,你把儿子搞成什么样了?成绩下滑,

情绪失控,这都是你造成的!我说我会处理。怎么处理?你倒是说啊!张丽的声音很高。

这个月的开销你看了吗?水电费涨了一倍,菜钱多了一千,还有那些药费。李明,

咱们家不是开慈善堂的!我说我会多加班。加班?你一个月就那点工资,能加出多少来?

张丽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我忍够了。要么你把老人送走,要么我带着晨晨回娘家。

她说完,转身进了卧室。又是一声门响。客厅里只剩下我。我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累。

真的很累。隔壁房间,二叔的灯还亮着。透过门缝,我看到老人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他应该都听到了。我想去抽根烟。翻遍口袋,烟盒空了。算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决定。

给小强打电话,要点生活费。毕竟二叔是他亲爸,他应该出点钱。第二天上午,

我拨通了小强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那头的声音很不耐烦。小强哥,我是李明。

知道。有事?我深吸一口气。是这样,二叔现在住在我这儿。老人年纪大了,每个月要吃药,

花销挺大的。你看,能不能给点生活费?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小强笑了。李明,

你什么意思?我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承担一部分……承担?小强的声音突然提高。

当初是你自己要管他的,我可没求你!现在跟我要钱,你想得美!小强哥……别叫我哥!

他打断我。我告诉你,老头子是你自己接走的。现在想甩给我?门都没有!他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在抖。不是气,是憋屈。04二叔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他察觉到了。

家里的气氛不对,所有人都在忍耐,都在憋着火。而他,就是那个导火索。

吃饭的时候,老人总是最后一个上桌。他坐在角落里,夹菜只夹离自己最近的那几样。

有时候张丽做了红烧肉,他看都不看一眼。我给他夹。二叔,吃点肉,您太瘦了。老人摇头。

我不爱吃肉,油腻。他说谎。我见过他偷偷看那盘红烧肉,眼神里是想吃又不敢吃的克制。

晚上,我发现他房间的灯总是很早就关了。才八点多,天还没完全黑透,他就熄灯了。

我敲门。二叔,您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老人打开门,穿着单薄的衣服。

我睡不着也是躺着,不如早点关灯省点电。省电。我鼻子一酸。二叔,家里的电费我付得起。

您该开灯就开灯,该看电视就看电视,别这么委屈自己。老人的眼圈红了。

明子,我心里有数。这个家,我是个累赘。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扎在我心上。

你们为了我,吵架,生气,花钱。我都看在眼里。二叔抹了把眼泪。

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住养老院。不给你添麻烦了。我立刻摇头。不行。我说得很坚决。

二叔,我既然把您接过来,就不会把您送走。您别多想,好好住着。

老人看着我,眼泪流得更凶了。明子,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可惜二叔没福气。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在抖。我想安慰他,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拉开。

张丽站在门口,脸色难看。她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回房。砰。又是那一声。

李晨的房门也开了。他探出头,看着我和二叔。爸,你是不是就不管我死活了?

他吼完,也回了房间。又是一声门响。走廊里,只剩下我和二叔。

老人站在那里,整个人在发抖。明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他转身回房。

关门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全是愧疚。我站在走廊里,进退两难。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一边是家人,一边是良心。我该怎么选?

05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两年了。家里渐渐习惯了二叔的存在。

张丽虽然还会偶尔抱怨,但已经不像最初那么激烈。

有时候,她也会在饭桌上问二叔,菜够不够咸,要不要再添点。李晨也长大了。

从当初那个叛逆的少年,变成了懂事的孩子。他开始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一次,他主动跟我说。爸,我错了。当初我太自私了。我摸摸他的头,没说话。

二叔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去年冬天,他中风了。那天晚上,我听到他房间传来异响。

推门一看,老人倒在地上,嘴角歪斜,说不出话来。我立刻叫了救护车。

在医院抢救了一夜,总算是救回来了。但从那以后,二叔走路要拄拐杖。

他的左腿不太听使唤,走几步就要歇一歇。说话也不利索了,经常说着说着就卡壳。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医院照顾他。张丽也来送过几次饭。

她看着病床上的二叔,叹了口气。老人真是不容易。出院后,我做了个决定。

把主卧让给二叔。主卧大,而且有独立卫生间,方便老人夜里上厕所。我和张丽搬到次卧。

张丽没反对。她说,都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有一次,二叔半夜发烧。

我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五。赶紧给他吃了退烧药,但烧一直不退。

凌晨三点,我背着他下楼,去医院。二叔不重,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但六层楼,没有电梯,我走到一半,腰就直不起来了。

到了医院,医生说是肺部感染,要住院。办完住院手续,已经快天亮了。

我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累得动都不想动。医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是他儿子吧?

很孝顺。我摇头。我是他侄子。医生愣了一下。那你比亲儿子还亲。他走了。

我坐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二叔住了半个月院,总算是挺过来了。

出院那天,他拉着我的手,哭了。明子,这辈子遇见你,是我的福气。我笑笑。

二叔,您会长命百岁的。我会一直照顾您。老人点点头,眼泪止不住。

我推着轮椅,带他回家。阳光很好。路边的树叶绿得发亮。

我想,日子虽然苦,但也就这样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其他的,都能熬过去。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06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我从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壮年,变成了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张丽也一样。她脸上的皱纹多了,笑容少了。

但她从来没说过要放弃。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坚强。

李晨今年十八了,考上了本市的大学。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说,爸,我会勤工俭学,不给家里增加负担。我摸着他的头,说不用,家里供得起。

但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些年,家里的积蓄早就掏空了。

为了给二叔看病买药,为了李晨上学,为了维持这个家。

我和张丽的存款,从六位数,变成了四位数。现在,卡里只剩下一万多块。

那天,我正在公司加班。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李先生吗?

我是城郊拆迁办的工作人员。我愣了一下。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李国强老先生名下的那套房产,在我们的拆迁范围内。

麻烦您转告一下,让他过来办理相关手续。我心里一动。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拆迁。二叔那套老房子,要拆迁了。

那是他年轻时单位分的房子。虽然破旧,但地段不错。这些年城市扩建,那一片早就升值了。

能补偿多少?我心里涌起一股期待。但很快,我就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不能想。

那是二叔的财产,跟我没关系。周末,我陪二叔去办手续。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很热情。

他把所有的文件都摆在桌上,一项一项给二叔讲解。最后,他报出了补偿款的数字。三百万。

我的心猛地一跳。三百万。这个数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二叔签了字,按了手印。工作人员把银行卡交给他。李先生,钱已经打到这张卡里了。

密码是您的身份证后六位。二叔接过卡,手在抖。老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回家的路上,我开着车,心里乱糟糟的。我在想。这十年,我为了照顾二叔,花了多少钱?

药费,生活费,住院费。粗略算一下,至少三四十万。如果二叔能给我十万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