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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江屹舟开始展开对我的反击。
他动用关系,在网上挑起舆论,说我是苏念念的黑粉。
一时间,我遭遇了史无前例的网暴。
我的个人信息被人肉出来,时不时就能接到恐吓短信。
甚至,还有苏念念的死忠粉找到了我的地址。
在我出门时,用一盆**毁了我的脸。
我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脸上丑陋斑驳的伤疤纵横交错,江屹舟却说我是咎由自取。
他从夜不归宿,到光明正大地将苏念念带回家。
当着我的面交缠,甚至,让我给他们递安**。
不听,就派人毁了妈妈的骨灰。
我再次提出离婚,他毫不犹豫地说,可以。
但只能给我五万,算作我跟他在一起五年的补偿。
我不甘心,又去找律师起诉离婚,为自己争取权益。
可彻底暴露本性的江屹舟,我是斗不过的。
他找来曾经欺负过我的小混混,将我拖进小巷,肆无忌惮地拍下我的不雅照。
然后反咬一口,是我婚内出轨,理应净身出户。
我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律师,可碍于江屹舟的威胁,没人敢帮我。
那时,我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抗抑郁药物大把大把的吃。
170的身高,瘦的只有4**斤。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陷入绝望时,我竟然又怀孕了。
这个孩子的到来,出乎所有人意料。
包括江屹舟。
他抽了一夜的烟,最终决定放弃离婚。
彼时,我以为他是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心软了。
可他对我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在衣食住行上给我最好的待遇外,一次也没来陪过我。
我强忍各种孕期反应,艰难地将这个孩子生了下来。
但我万万没想到,孩子出生后的第一时间,就被江屹舟抱给了苏念念。
我疯了般挣扎着扑下病床,让江屹舟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他却居高临下地蹲在我身前,俯视着我,拍了拍我的脸颊说,
“舒窈,念念天生子宫壁薄难以怀孕,这是我让你生下孩子的唯一理由。”
“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你也可以滚了。”
江屹舟将一张薄薄的离婚协议书扔在我脸上。
他给了我两百万。
可这不足以抵过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的决心。
我试过纵火、跳楼、偷抢......一切办法要回孩子。
最终,江屹舟耐心彻底告罄,直接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天,阳光很刺眼,男人的话却不带一丝温度,
“舒窈,当初我为你坐过一年牢,现在你也去精神病院里待一段时间,就全当我们扯平了。”
这一段时间,就是漫长的三年。
三年后,我恍惚地出院时,我的女儿已经三岁了。
我抱着最后一丝期待,想尽办法去见了她一面。
可她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嚎啕大哭地骂我丑八怪。
直往苏念念身后躲,还叫她妈妈。
那一刻,我知道,我什么都没了。
我的人生输了个彻底。
我身无分无地离开了京城——
江屹舟怨我不知好歹,已经不肯再给我一分钱。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失去了人生方向。
每天除了做梦,就是发呆。
我成了女流浪汉,每晚都睡在天桥下的桥洞里,或者公园的长椅上。
时不时,还要遭受流浪汉们的骚扰。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我遇到了谢凛。
我的大学学长。
沪市首富。
在他的帮助下,我逐渐找回人生的意义,开始学习法律知识,最终,成了一名优秀的律师。
困扰我整整五年的噩梦,才彻底结束。
......
回忆结束,我看着眼前卑微乞求的苏念念。
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放心,没有人和你抢。脏了的男人,我还不稀罕要。”
话音落地,江屹舟顿时呼吸急促,一把推开苏念念,用力握紧了我的手腕。
“阿窈,别再说气话了!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当初的所作所为,可朵朵呢?”
“你不愿回到我身边,难道你的亲女儿,你也不要了吗?”
我正要开口,手机闹铃突然响了起来。
下一瞬,我轻笑着说,
“不好意思啊,家里那位太粘人,每天都要准时准点接我回家。”
“我要下班了,二位请便吧。”
江屹舟深吸一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恼怒,揉着眉心说,
“阿窈,你怎么到现在还在赌气?你哪来的什么老公,就算有,又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如今的身家?”
“听话,和我回——”
“哦?我是不是来晚了,貌似......有人想抢我老婆?”
就在江屹舟拉着我喋喋不休之际,突然,一道温和清润的男声响起。
只见一个眉目含笑,丰神俊朗的男人正站在律所门口,柔情地望着我。
手里,还牵着一个玉雪可爱的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