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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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入东宫那晚,太子掐着我下巴警告:「孤娶你,只因你像她。」三年后我吞下假死药,

听他抱着我逐渐冰冷的身体发疯。可当我换身份潜入敌国皇宫,

却发现当年白月光竟是我的双生妹妹。如今她高高在上:「姐姐,你永远只能做我的影子。」

而兵临城下的,是同时发现我踪迹的太子和前夫。第一章我嫁给太子的那个晚上,

没有红烛高照,没有合卺交欢。只有满室冰冷的月光,和一只用力掐住我下巴的手。萧璟,

当朝太子,我名义上的夫君,用看一件物品的眼神审视着我,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沈知微,」他字字清晰,裹着冰碴,「孤今日娶你,只因你这张脸,有七分像她。」

喉咙里涌上腥甜,是我自己咬破了舌尖。我强迫自己迎上他阴鸷的视线,

努力不让眼眶里的东西掉下来。疼,下巴像是要碎掉,但比不过这言语诛心之痛。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萧璟心尖上有个白月光,是我那早年走失的双生妹妹,沈知意。

而我这沈家嫡长女,不过是因为眉眼间有几分酷似妹妹,才被一道圣旨塞进了东宫,

成了安抚太子失意情绪的替代品。多可笑。「妾……明白。」我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声音干涩。他猛地甩开我,像丢开一件脏东西,

取出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刚才碰过我的手指:「明白就好。安分守己,做好你的替身,

孤或许能容你在这东宫有一席之地。若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那双凤眸里的寒意,比腊月的风还要刺骨。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听着他毫不留恋离去的脚步声,大红的嫁衣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却暖不了我半分。

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不是因为他的羞辱,而是为我这荒唐的人生。替身。这两个字,

我当了整整三年。三年里,我模仿着妹妹可能有的喜好,学着妹妹可能会的才艺。

他喜欢素雅,我便不敢穿红戴绿;他欣赏孤傲,我便收敛起所有活泼。

我活成了沈知意的影子,一个精心雕琢的赝品。萧璟心情好时,会看着我出神,透过我的脸,

思念另一个身影。心情不好时,他会刻薄地指出我与「她」

的不同——「她的眼神没你这般死气沉沉」、「她笑起来,绝不会像你这般虚伪」。

我开始还存着一点点微末的期盼,盼着日久天长,石头也能焐热。可现实是,

石头只会越来越冷。直到那个雪夜,我无意中在书房外听见他与心腹的对话。「殿下,

南疆那边有消息了,似乎……找到了知意**的踪迹。」

萧璟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急切与激动:「确认了吗?真的是她?不惜一切代价,

给孤把她安全带回来!」「只是……知意**似乎身份有些特殊,可能与西凉皇室……」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孤的知意!」萧璟语气斩钉截铁,「等知意回来,

沈知微……也该给她让位了。」窗外的风雪好像瞬间灌进了我的心里,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

让位。多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宣判了我三年的卑微和付出,彻底成了笑话。原来,

我连一直做替身的资格,都快没有了。那一刻,心底有什么东西,「啪」一声,彻底断了。

我木然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铜镜里那张越来越陌生的脸。这张脸,

带给我的只有屈辱和绝望。或许,沈知微这个人,早就该死了。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

我想起早年机缘巧合下认识的一个游方郎中,他曾欠我一个大人情,并赠我一枚奇特的药丸,

声称此药能令人陷入假死状态,七日方醒,气息脉搏皆无,与死人无异。当时只觉荒诞,

如今,却成了我唯一的生路。死,或者,换个身份活。我选择了后者。计划悄然进行。

我利用三年间在东宫谨小慎微换来的薄弱人脉,悄悄变卖了一些不起眼的嫁妆,攒下银钱。

又借着一次出府上香的机会,联系上了那位郎中留下的隐秘渠道,拿到了假死药的后续解药,

并安排好了「尸体」被运出东宫后的接应。一切,静待时机。时机来得很快。皇太后寿宴,

宫中大办,萧璟必须出席。东宫守卫相对松懈。那晚,我穿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裙,

像极了三年前我入东宫时,妹妹最爱穿的颜色。然后,我毫不犹豫地吞下了那枚冰冷的药丸。

药效发作得很快,意识抽离身体的瞬间,我听见房门被猛地撞开的巨响,

似乎还夹杂着萧璟惊怒的吼声。「沈知微!」他怎么会来?他不是应该在宫中宴饮吗?可惜,

我已经无法思考了。身体的感觉迅速流逝,最后坠入无边的黑暗。但我的意识,

却奇异地保留着一丝模糊的感知。我感觉到一双手臂,颤抖地抱起了我逐渐冰冷僵硬的身体。

那么用力,几乎要将我揉碎。我听见耳边传来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还有一声声滚烫的、带着绝望的呼唤,砸在我的颈窝。「微微……微微!你醒醒!

你给孤醒过来!」「我不准你死!听见没有!沈知微!」「是谁……是谁逼你的?你说啊!」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吓我……」那是我第一次,听见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用如此慌乱、如此卑微的语气说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惜,太迟了。

沈知微已经「死」了。在他为白月光可能生还而欣喜若狂的时候,他这个碍眼的替身太子妃,

很「识趣」地自我了断了。意识彻底沉沦前,我仿佛还听到他癫狂地嘶吼:「太医!

救不活她,孤要你们全部陪葬!」真吵啊。萧璟,这出戏,我不陪你演了。

第二章再次恢复意识,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喉咙干得冒火,浑身软得像一团棉花。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张略带风霜但眼神精明的中年妇人的脸。「姑娘,你醒了?」

她松了口气,递过来一个水囊,「可吓死钱婆婆我了。这假死药药效猛得很,

差点就真过去了。」我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才感觉活了过来。「多谢……钱婆婆。」

声音沙哑得厉害。「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钱婆婆很实在,「你给的银子够厚,

婆婆我自然把你安排妥当。咱们现在已经离京城很远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晃动的车顶,茫然了一瞬。天大地大,竟不知该往何处去。「我……不知道。」

钱婆婆打量着我:「姑娘,看你这通身的气派,以前定是大户人家出身。这世道,

女子孤身一人不易,尤其是长得标致的女子。婆婆我常年在西凉国边境走动,那边商贾云集,

没那么讲究出身,或许……有条生路。」西凉?我心头莫名一动。想起那个雪夜,

偷听到的对话——妹妹沈知意,可能和西凉皇室有关。一种说不清是好奇,还是不甘的情绪,

悄然滋生。我想去看看,那个让我做了三年影子、让萧璟念念不忘的妹妹,

究竟在过着怎样的生活。或许,只有亲眼见到,我才能彻底斩断过去。「好,就去西凉。」

我轻声道。钱婆婆办事利落,通过隐秘渠道,给我弄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来自江南的孤女,

苏晚。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前往西凉都城上京投奔远亲。我们一路西行,穿越边境,

进入了与我的故国大梁风俗迥异的西凉。这里民风更为开放彪悍,街道上能看到各色人种,

商业繁荣。抵达上京后,我并没有去投靠那根本不存在的「远亲」。用仅剩的银钱,

我在上京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租下了一个小院,安顿下来。生存是首要问题。

大家闺秀学的琴棋书画在这里换不来饭吃。好在,我有一手尚可的绣工,

那是小时候母亲逼着学的,说大家闺秀必备的修养,没想到如今成了糊口的本事。

我化名「苏晚」,接一些绣活,日子清苦,但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我刻意避开所有关于大梁的消息,特别是关于东宫的。那场「死亡」,

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吧。萧璟他……或许在短暂的「悲伤」或愤怒后,

已经忙着去寻找他真正的白月光了。这样很好。一日,我送绣品到城西一家较大的绸缎庄,

交完货出来,在门口与一行人擦肩而过。为首的是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

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属于上位者的矜贵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他身边跟着几个随从,看似普通,但眼神锐利,步伐沉稳,显然是高手。

我下意识地低头避让。却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听到身边两个路人的低语。「快看,

是容洛将军!他又来巡查市集了?」「可不是吗?容将军年轻有为,又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真是羡煞旁人。」「唉,可惜啊,听说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早年失踪的未婚妻,

至今未娶呢……」容洛?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我猛地抬头,

看向那个即将走进绸缎庄的背影。不会……那么巧吧?容洛。我那个早在三年前,

就因为家族获罪而被流放边疆、据说已经病死的……前未婚夫?他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西凉?还成了什么将军?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死死攥紧衣袖,

强迫自己冷静。也许只是同名同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是,那背影的轮廓,

那侧脸依稀的线条……像,太像了!我不敢久留,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租住的小院,

我的心依旧怦怦直跳。容洛,那是我年少时光里,最温暖的一抹亮色。我们青梅竹马,

两家是世交,早已订下婚约。若非他家突遭大变,如今的我,或许早已是他的妻子,

过着平静的生活。而不是像后来那样,被一纸圣旨送入东宫,受尽屈辱。我以为他死了,

在那场**中悄无声息地湮灭。我还曾偷偷为他掉过眼泪。

如果他没死……如果他真的是容洛……接下来的几天,我心神不宁。一方面,

我害怕真的是他,害怕过去的一切再次被掀开。另一方面,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又驱使着我,

想去确认。我小心翼翼地打听关于「容洛将军」的消息。

得到的零碎信息让我心惊——他确实是几年前来到西凉的,凭借赫赫军功迅速崛起,

深得西凉皇帝信任,手握兵权。时间、经历,似乎都对得上。命运,

真是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我刻意避开可能遇到他的场合,更加深居简出。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牵扯。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西凉皇帝寿诞,上京举办盛大的庆典与选拔赛,

为皇室遴选各类人才。其中一项是织造与刺绣大赛,为皇宫选拔顶尖的绣娘。

我租住小院的房东大娘是个热心肠,不知怎地知道了我的绣活不错,

竟偷偷拿着我一方绣了兰花的帕子,去大赛外围的初选处报了名。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那方帕子因为绣工精湛、意境清雅,竟然一路过关斩将,直接进入了最终决赛!

决赛地点在西凉皇宫。我接到宫廷内侍送来的决赛令牌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去就是抗旨不遵,在大梁是重罪,在西凉想必也不会轻饶。去……那就是羊入虎口,

谁知道那深宫里等着我的是什么?更何况,那个「容洛将军」,很可能也会出现在皇宫。

房东大娘还以为我是高兴傻了,一个劲儿地恭喜我:「苏姑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进了宫,若是被哪位贵人看上,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我看着她热情洋溢的脸,

有苦说不出。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引路的宫人,

走进了那座金碧辉煌、守卫森严的西凉皇宫。决赛设在御花园旁的一处偏殿。

几十名来自各地的绣娘齐聚一堂,气氛紧张。我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盼着赶紧比完,赶紧离开。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比赛进行到一半,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是宫人恭敬的行礼声:「参见公主殿下!」

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珠翠环绕的女子,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监督比赛的宫内司管事连忙上前迎接,态度谄媚。「本宫闲来无事,

过来瞧瞧今年有什么新鲜花样。」那女子的声音,娇柔婉转,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这个声音……我握着绣花针的手,猛地一抖,针尖刺破了指尖,

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但我感觉不到疼。我僵硬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看向那个被众人环绕、光芒四射的女子。下一刻,我的呼吸停滞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张脸……那张我对着镜子看了十几年、模仿了三年的脸!眉眼,鼻梁,

唇瓣……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熟悉!沈!知!意!我的双生妹妹!萧璟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她真的在西凉!而且……她成了西凉的公主?!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灼热的视线,

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

随即,那惊讶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冰冷、讥诮,还有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她认出了我。

尽管我穿着粗布衣裳,尽管我面色苍白,尽管我刻意改变了发型,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她并没有当场揭穿我,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冰冷的笑容,然后像看一只蝼蚁般,

淡淡地移开了目光,继续巡视其他绣娘的作品。那一刻,我如坠冰窟。比赛是怎么结束的,

我完全不记得。我只知道,我绣的一幅《寒梅傲雪图》,被沈知意随手一指,定为了头名。

「这梅花,有几分傲骨,本宫很喜欢。」她轻飘飘地说,然后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叫苏晚?以后,就留在尚服局,专门为本宫伺候笔墨……和刺绣吧。

」我被「恩赐」留在了皇宫,成了明月公主——沈知意,哦不,西凉皇帝认的义女,

赫连明月身边的近身女官。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我千方百计逃离了东宫的牢笼,

却以另一种方式,陷入了西凉皇宫更深、更可怕的深渊。而且,是被我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