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复活,我成了别人的心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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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低笑:“陛下,您知道的,有些事。不必明说!”

“萧庭燎——五年了,朕早已不是傀儡。

你动了京畿十二营,朕便动你幽州私兵。”

萧无极一步踏前,玄袍翻起。他忽然伸手,一把扯住端王蟒袍衣领。

萧无极的指尖因恨意而发颤,声音却冷得淬冰:“今晚子时之前,你若不交回虎符——朕便让你亲手捧着她的骨灰,去长乐宫前跪到死。”

端王眉间的疤痕猛地一搐,笑意终于崩裂。

他看见皇帝眼底那片幽黑里,不再是少年隐忍的怒火,而是毁天灭地也不惜的决绝——恨意滔天,风雪皆寂。

想到之前给幽州去的信,直到今日都未曾有回信,萧庭燎还带着侥幸的心终是死了

“哈哈哈——本王,输了!萧无极,你真是好算计,当年,本王真该一把掐死你!

也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来人,端王意图谋反,拿下——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话音刚落,殿门外的士兵便冲了进来,端王不挣,亦不跪。

他抬眼,望向龙椅上那袭玄金龙袍,嚣张至极:“萧无极——你仍旧不敢杀我!”

“呵,你不配脏了朕的手!哦,对了,你还欠她一条命。放心,朕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去!

这样吧,朕,先赏赐你……和你的‘女儿’林绾青,在长乐宫门口跪足四十九个时辰!”

“啊——”

萧无极淡淡一笑,将手中那截焦黑的花簪,狠狠**林绾青的胸口。

“哈哈哈——要我跪阮昭离那个**,想都不要想!

萧无极——她若归来,第一个索的,便是你的命!

你就算杀死我,也磨灭不了的事实就是,害死她的,也有你一个!”

她咳出一口血沫,溅在了萧无极的手背。

萧无极指腹一颤,血珠顺着指缝滚落。

他眼底的红丝一寸寸裂开,狠狠掐住林绾青的脖子,怒不可遏地吼道:“……闭嘴。”

“萧无极——好算计啊,我设计假死,自以为能够拿捏住你,谁曾想………

世人皆以为阮昭离是我的替身……却不知……我……才是她的替身!

你身为天子,便不能有软肋,可偏偏阮昭离成了你的软肋……你用我替她…挡刀,那又如何……哈哈,她,照样死了!

我……记得,你说………只我一人时,眼,眼里的深情……”

她被五指锁着喉,颈骨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像枯枝在雪地里寸寸断裂。

她挣扎着吐出字句,声音破碎却带着笑——“萧——无——极,你可曾……爱过我?”

“未曾——”他回答得干脆,嗓音像冰刃,没有半分迟疑。

林绾青的眼角落下一滴泪,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狠狠抹向自己的脖子,没了气息。

萧无极看着没了气息的林绾青,顿住了。

他低头,看见林绾青睁大的眼——她面容扭曲,竟分不清是恨,还是悔。

殿外传来脚步,内侍扑通跪倒,:“陛下——云岚王携王后进京进贡!

云岚王后身有不适,此刻正在驿馆歇息,特派人来告知一声,明日再来拜见!”

萧无极指尖沾着林绾青衣襟上的血珠,闻言微微一滞,眼里是冷冽的探究,他轻声重复着:“云岚王……”

云岚,正是阮昭离母亲的母国……

翌日

萧无极设宴招待云岚王及王后…

云岚王云珩(heng)眉目温雅,一身月白锦袍,袖口滚着云岚王室独有的青鸾纹。

他的身旁坐着云岚王后,王后素青翟衣,广袖流云,她未施粉黛,只以一支银簪挽发,两人中间会坐着一只偷吃的小团子。

云岚王后宠溺的捏了捏团子的鼻子:“抓到一只贪吃鬼……”

“嘻嘻,娘……咳咳,母后,不怪儿臣的,是这京城的食物……都好好次啊!”小团子的嘴塞得鼓鼓囊囊的。

“你呀,记住咱们说好的,要叫母后,可不能忘了!”

小团子咽下嘴中的食物,扑进云岚王后的怀里撒娇道。

“知道啦母后,儿臣会习惯哒!”

云岚王和王后右手十指相扣,宠溺的望着二人。

“昭昭——别光顾着小宝,这是你最爱吃的!”云岚王朝王后碗里夹了块鸡肉。

“阿离——”

萧无极望着云岚王后熟悉的脸庞,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

殿中丝竹骤停,灯影晃荡,像是谁不小心碰翻了琉璃盏。

云岚王后指尖一颤,却也是瞬间恢复了正常,继续吃着碗里的鸡肉。

云岚王云珩微微侧身,宽大的月白锦袍覆在两人相扣的手上,像一道无声的屏障。

他抬手,恭恭敬敬奉上一只鎏(liu)金小盒,温柔道:“云岚岁贡,请陛下笑纳。”

揭开鎏(liu)金盒——赫然是一株血色珊瑚,形似心瓣,正是云岚海底百年方得一株的“鲛人泪”。

萧无极不曾看一眼,只是盯着云岚王后离不开眼。

“阿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你这几年去哪儿了?”

萧无极声音颤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云岚王后的跟前。

“陛下——你说的是昭昭吗?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她是我云岚国的王后,黎昭昭!”

4云岚王后‘黎昭昭’

云珩往前一步,挡在了‘黎昭昭’的身前。

萧无极怒了,一把推开了云珩:“她是谁我比你清楚!”

随即小心翼翼地望向‘黎昭昭’:“阿离——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陛下,你是在叫我?”‘黎昭昭’缓缓站起身,似笑非笑地问道。

“阿离——当年的事,我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原谅我?”

被理会的萧无极此刻脸上有了笑容,却也是像做错事的孩童般,手足无措。

“陛下,你认错人了吧。阮昭离——早就死在了五年前的大火里,不是吗?

我叫‘黎昭昭’,是云岚国的王后,陛下可别再叫错了名字呢!”

黎昭昭说完,唇角仍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一弯薄刃,轻轻一划便割断了所有退路。

他望定她,眼底碎光浮动,像倒映着一湖冷月:“阮昭离……”

“陛下聋了?”

黎昭昭抬手,指尖金护甲划过鬓角,将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动作温柔得像在替旧日情人拂去尘埃。

“阮昭离早被你亲手,葬进火窟,如今啊,连骨头都化灰了,还唤她做什么?”

“是么?”

男人忽然笑了一声,似是嘲讽,嗓音哑得发涩:“可若真化成了灰,为何朕每夜梦回,仍闻得到她衣角的桂花香?”

黎昭昭眸色微动,只一瞬,便又恢复那副慵懒姿态。

“大概——是陛下心虚吧。火借风势,愈烧愈旺,阮家灭亡……你亲眼看她披一身火,却不敢伸手。那香味啊,许是罪孽,腌入味了。”

萧无极站在原地,仿佛被钉死在原地,他看着她,像一簇离火,烧得他眼底生疼,喉咙里滚动着血腥味,

半晌,萧无极才开口道:“云岚王后——可还住得惯?”

“惯得很!有阿珩在身边,怎样都惯得很!”

“阿珩?原来,连‘阿珩’二字,你也叫得如此顺口。”那名字从他喉间滚出,带着腥甜的血味,一寸寸碾过心脏。他忽然笑了,笑得极轻,眼尾却红得吓人。

萧无极不甘心的抓住‘黎昭昭’的手,怒声问道:“你就当真如此爱他吗?你以前最爱唤‘无极’了,可现在……”

“坏叔叔,你放开我母后,你弄疼她了!”

脆生生的童音劈头砸下,像一记冷水浇在沸油上。

萧无极浑身一震,指节僵在半空——他这才注意到‘黎昭昭’身侧站着的小团子。

不过四五岁,一身云岚国的小小王袍,墨发用银环束起,颈间挂着一枚鎏金小铃铛。

孩子踮着脚,两只手死死抱住黎昭昭的腿,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燃着最干净也最灼人的火。

“坏叔叔,你放开我母后!”

他又喊了一遍,小奶音发颤,却固执得可怕:“我父王说,谁敢让母后疼,就让我——就让我咬他!”

话音刚落,他竟真的低头,一口咬在萧无极的手背上。

稚嫩的小虎牙并不锋利,却足够让那一块肌肤瞬间渗出血珠。

萧无极如梦初醒,指节一松,黎昭昭趁机抽回手腕,把孩子揽进怀里。

“轩宝——”她低声喊道,却先伸手拭去孩子唇角的血。

“别脏了你的牙!”

小团子听话地松了口,却仍回头瞪着萧无极,像头被激怒的小兽,张开短短的手臂,把黎昭昭护在身后。

玉阶上下,一时静得可怕。

萧无极怔怔看着手背那点小小的牙印,血珠滚圆,像一粒朱砂痣。

再抬眼,他目光落在孩子脸上——

“母后?”

他喃喃重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叫她母后?”

黎昭昭蹲下身,替阿砚理了理衣襟,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他是我和阿珩的孩子,自然叫我母后了!”

萧无极垂在身侧的手背还留着小小的牙印,血珠凝成暗色,他却感觉不到疼,只觉胸口那口腥甜越来越重——重到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轩……宝——要过几岁生辰了?”

萧无极蹲下身,定定的看着小团子,总觉得他的眉眼有些熟悉……

“我五……”

“五叔叔和你说过,你四岁了,你忘了吗?阿珩,不是说好进完贡带轩宝去看河灯吗,我们走吧!”

‘黎昭昭’将轩宝抱了起来,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转头对云珩说道。

“好啊,那我们走吧!陛下——多谢今日款待,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便走了!”

云珩从‘黎昭昭’怀里抱过轩宝,对萧无极点了点头道。

云珩怀中,轩宝揉了揉眼睛,困倦地把脸埋进肩窝,又悄悄扭头望向萧无极。

孩子的目光澄澈,带着一点不解,一点好奇,还有一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血脉牵引的亲近。

“叔叔……”

他软软地唤,口齿含糊,却像一枚细针,精准刺进萧无极的胸腔。

黎昭昭垂眸,替阿砚把披风系带系紧,声音轻而笃定:“轩宝,是四岁。”

她抬眼,与萧无极四目相对——

那目光平静得像一面冰湖,湖下暗涌却被夜色遮得严严实实。

“孩子小,记不清他五叔叔的话,让陛下见笑了。”

一句“陛下”,将距离划得泾渭分明。

云珩朝萧无极微微颔首,笑意温雅,却带着不容靠近的疏离,他一手托住轩宝的后脑,一手揽住黎昭昭的肩,转身往宫门去。

宫灯将三人的影子拖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