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考上大学以后。我被爸妈以帮扶弟弟的理由，嫁给了村里的老光棍。我文化水平低，

不懂算计。后来男人动辄打骂，我过的很辛苦。有一次他上工回来，我没能做好饭，

被他一巴掌打聋了耳朵。又一次他在外偷吃被我撞见，他气急败坏，打瘸了我的腿。没两年，

弟弟谈了个城里人。爸妈继续让我给弟弟出恋爱经费，攒彩礼。被我拒绝以后，

他们摸进我家里偷钱。害我被活活打死。再睁眼，

我回到了弟弟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两天后。1「妮儿，嫁谁不是嫁？」「老七彩礼开得高，

正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才肯给这么多钱。」我茫然回神，眼前是自家破落的土瓦房。

耳边还回荡着门口鸡圈里咯咯咯的叫声。起初，我以为是临死以前的走马灯。紧接着，

我的手被人拉过去。我僵硬地转动眼珠，老妈嘴角挂着谄媚地笑。眼里满是算计。

她继续道：「你嫁过去是过好日子的，还能顺便帮弟弟凑满学费，多好的事儿啊！」

「等弟弟读完大学，谁不羡慕你有个大学生弟弟？」「我们是你爸妈！还能害你不成？」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老妈拍着我的手，细声细语的。我被吓到，

尖叫着甩开了她的手，跌坐在地上。脸上和**上传来**辣的痛感，将我惊醒。

这根本就不是梦！也不是什么走马灯！不知原因，可我又活了！前世的这一天，

弟弟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在外面疯玩。爸妈为了筹集学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他们收了村头老七的八千块彩礼，预计将我嫁过去。爸妈偏心弟弟，从前为了日子好过些，

我从来乖顺听话。唯独在嫁给老七这件事情上，我第一次忤逆了他们。刘老七三十二岁，

已经打走了两个老婆，我才二十岁出头。我真的不愿意。爸爸一气之下将我打的鼻青脸肿，

关了起来。后来在妈妈的哄骗下，我将信将疑嫁了过去。起初老七对我还算不错，

可只要喝了酒就露了马脚，开始动手打人。我跑回家哭，

爸妈眼神总是闪躲：「哪户人家过日子没有摩擦？」「他就是动动手，也没在外面养女人，

凑活过得了。」「你都嫁出去了，不能老往家里跑。」老七也来接我，在人前舔着脸道歉，

人后又是一顿毒打。最严重的一次，我高烧不退，忘记他上工回来的时间，没能给他留饭。

他将我从床上拖起来，打聋了耳朵。后来，我不小心撞见他跟刘寡妇偷情。

为了不让我回家告状，他打断了我的一条腿。没两年，弟弟谈了女朋友。

爸妈和弟弟开始向我索要恋爱经费，结婚彩礼等。可我哪有钱给他们？即便有，

可我已经看穿了他们的嘴脸，只会自己留着。他们被拒绝以后，心生不忿，

摸进老七家里偷钱。老七发现家里的钱被偷，以为是我故意将娘家人放进来掏他家底。

活生生将怀着孩子的我殴打至死。直到临死，我才知道去城里上大学的弟弟，

根本就不是去上大学。只是借着一本假证书，骗过了爸妈，拿钱在外面吃喝玩乐。

而爸妈为了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一直骗我。再睁眼，我竟然又活了。爸爸守在屋外，

听见屋内的动静踹开房门：「劝什么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个月就嫁过去，

这件事没商量！」2我看着眼前普通却狰狞的脸干笑一声：「爸妈，我想好了，我嫁。」

既然不让我好过，那就都别活了。爸妈闻言喜笑颜开。

妈妈主动将跌坐在地上的我扶起来：「对咯！嫁人而已，又不是送你去死。」

「哪有这么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嘛！」「老七愿意出这么高彩礼，你嫁过去以后啊，

可不能忘记爸妈和弟弟！」她嗔怪着，用掸子扫我身上的灰。爸爸严肃的脸色也逐渐缓和。

前世忍气吞声带来的下场犹在眼前，这一世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的目光落在窗外绵延的数里大山上。提前逃跑显然不现实。村里一共也就二十户，

互相家里有几只鸡，都知道。村子外的镇上也全是熟人。被发现捉回来的概率太大。

我要堂堂正正的离开这里。前世我直到出嫁，都一直被锁在屋里。

任我怎么哭闹也打不开的房门。今次，因为我的点头，爸妈开心得不得了。

开始大张旗鼓地宣扬我的婚事，也让我在在村里四处走动。

爸爸甚至提前邀请了几个交好的兄弟，提前来喝酒。看着爸爸连背影都在开心，我陷入沉思。

这应该是我为数不多的机会之一。将水搅混，才有脱身的可能。开饭以前，

我往村西那户独家的寡妇门前转了一圈。看真切白日里跟她搭讪的刘老七进了她的屋，

我采了点她家门前的野薄荷叶就回家了。男人们吃喝的差不多了，妈妈叫我收拾碗筷。

可等收拾完了，送兄弟出门的爸爸还没回来。妈妈怕爸爸喝多在路上摔了，让我出去找。

我出去眼睁睁看着爸爸进了寡妇家的门才慢吞吞走回家。「你爸呢？」我眼神闪躲。

妈妈一巴掌拍到我背上：「说话！」在她的逼问下，我吞吞吐吐地说出那句，

蓄谋已久的话：「好像往村西刘寡妇家去了，我不敢去拦。」妈妈闻言脸色一白，

骂骂咧咧抄起扫帚就出了门。之前爸爸跟刘寡妇就有过些往事，那会儿闹得村里人尽皆知。

爸也说再不会犯。还没等走到刘寡妇门前，就看见他们屋里人影攒动，似是在打架！

等妈妈冲过去，屋里的两个人已经扭打出屋外。一个是酒气冲天的我爸。

一个是赤条条只穿了件裤衩的老七。还有一个原本在外面疯玩，

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弟陈耀祖。真是意外之喜。屋子的主人刘寡妇，

随意卷了一件单衣站在门边上，想拉架却不知该怎么下手。又怕动静太大引来邻居，

急的脑门直冒汗。「还不快拦下你爸！」她支使着陈耀祖。可陈耀祖哪里敢上前？

只敢在旁边看着。「我**马的刘老七，老子好心把女儿嫁给你，你来睡老子的人！」

「给你脸了是吧？！」「陈王生，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娇娇什么时候是你人！那是我的人！」

两个人卷打在一起，妈妈吊着脸青一阵白一阵。原本很生气的她，

也顾不上弟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爸爸落了下风，不管不顾挤到他们中间拉架。

被动起手的两人一把推开，后腰撞在了水缸上。妈妈哎哟哎哟地喊着，看我呆愣愣站在一边，

开口叫骂：「你是死的吗？！木头脑袋踢了才知道滚吗？！」「还不快去叫人！」

3我如梦初醒，小跑到附近几户人家找人。「叔叔阿姨，我爸跟刘老七打起来了，

求大家帮帮忙拉架！」此时不过九点多，但村里许多人家睡得早，大多已经熄灯。

因着我这么一闹，邻里的灯都亮起来。打着手电往村西走。

没等靠近就已经听到了我妈的叫骂：「天杀的贱蹄子，让你勾引男人。」

「自己没男人就喜欢偷别人的是吧？！」「勾搭别人家的也就算了，怎么净盯着我家的男人？

！」她骂道。可是前世，她知道我因为撞见刘寡妇和刘老七的事情时，就不是这样说的。

她听说我受了打，第一时间赶来。我以为她是要来给我撑腰。没想到面上劝我想开，

实际上是想找我要钱。「那刘老七是你男人，你自己管不住，能怪谁？」

「你呀也别吊着一张脸，你是我女儿，我能害你吗？」「日子跟谁不是过，

他偷人还不是怪你没吸引力？女人要懂得说软和话。」「多琢磨琢磨妈跟你说的这件事。」

「给他生个孩子，有了孩子男人就定性了。」「对了，你弟下学期的学费……」

彼时我躺在床上，断了一条腿，我的妈妈没有关心我。也不在意我疼不疼。

他们只是将我当成可以放血的血包。没钱了，就会突如其来的关怀一下。

就连我自小照顾的弟弟，也没有给我发来一条安慰的消息。我没读过书，

不知道什么叫重男轻女。只以为是爸妈偏心，但总归是爱我的。可直到开始接触网络。

又经过那样多的事情，我才知道，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女儿。我在他们眼里，

不过就是可有可无的工具。村里人叫骂起来没轻重，刘寡妇被按着打，原本是没有还手的。

眼看着我妈越骂越难听。刘寡妇也还起手来：「你TM管不住自己男人来找我麻烦。」

「有本事你管着他三条腿，让他别往我屋里走啊。」叫过来拉架的叔伯婶婶，

脚步都像被钉在了原地，耳朵却高高竖起。没有一个人想要上前阻拦的意思。

连陈耀祖也在旁边看热闹看得起劲。甚至偷偷举起爸妈给他买的新手机点开了录像，

将录制下来的内容发到了网上。我对此，视而不见。院中四个人打的火热。男打男，女打女，

老的小的看热闹。打斗间，刘老七怒从心起，抄起院里的棍子就往我爸脑袋上打。

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拿的不是棍子，而是铁耙。耙子的铁钉穿颅而过，

爸爸当场就瞪着眼睛，软着身子倒下了。血流了一地。刘寡妇当场被吓晕。

我妈手里抄着簸箕打着刘寡妇，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怔住。

刘老七哆哆嗦嗦叫喊着：「不是**的！！」逃跑前，还不忘捞上自己的衣服。

我带着村里的叔伯赶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死，死人了！！」

4爸爸快死了。被刘老七打的。幸好在场的人多，不至于叫天天不应。

叔叔婶婶们去叫醒了已经睡的村民，借来了面包车。也顾不上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了。

陈耀祖看见这一幕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人群涌上去的时候他没能躲开，我趁机推了他一把，

他脑袋撞到砖块上，磕破了头。却还好好的。有些可惜。

跟还有一口气的我爸一起塞上了面包车。婶子看我满脸的青紫，也将我推上车。

却被妈妈又推了下来。「你有没有眼色？！」「你爸和你弟都伤成那样了，你还挤上来！」

「多一个人车子就开慢一分，危险就多一分！」她一边骂，一边伸手将我推开。

我被她推的一时没有站稳，差点摔在地上。幸而一边的婶子搀了我一把。他们走后，

我沉默着往回走。婶子以为我是失落，还摸着我的头安慰我。「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你爸也会没事的。」我垂着头，以沉默回应。等到夜深人静时，我看着空荡荡的家笑出了声。

真是自作孽。老话说得好啊，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疼的。隔日一早，

几乎每户路过的人家都会对着我家指指点点。每一句话都真切地落进了我的耳朵里。

「就是这老陈，昨天跟刘寡妇睡觉，正好撞上刘老七也在，两个人打起来最后连命都没了。」

「那老陈媳妇咋整？」「她能咋说？你都不晓得昨天那场面。」「我活了四十多年没见过！」

「昨天好些人都在，亲眼看见老陈的头都被那刘老七打爆了，

镇上派出所的人估计一会儿就来！」「头都打爆了，这还能活嘛？」「谁知道呢！」

「据说那老陈也是想独占刘寡妇，所以才想着要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那陈妮儿也是可怜！」

「这一家子都造孽，那女娃也是倒霉才转生在他们家！」「谁说不是……」

念叨声随着他们走远，就听不清了。面对空荡荡的家，我翻腾出家里的跌打酒，

按上脸上的青紫，思索下一步计划。没过两天，妈妈和弟弟抱着一坛灰回来了。

帽子叔叔很快给这件事定了性。失手杀人，只是还没找到刘老七。爸爸死后，

妈妈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弟弟也因为村里的那些流言，变得有些畏缩。等到八九月，

弟弟准备开学了他自己犹不自知。还像之前一样瑟缩在角落里。直到妈妈提醒，

他才气嗡嗡的说自己根本没考上大学，从前爸爸在他不敢说。如今爸爸不在了，

他也不瞒着了。录取通知书，是他在网上花了十几块买的。这一消息气的妈妈差点厥过去。

她原本准备好给弟弟的学费变成了弟弟挥霍的生活费。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对我非打即骂。

对弟弟百般包容，只因弟弟陈耀祖在她眼里，如今是老陈家唯一的独苗。又过了小半年，

地里收成不好。家里的积蓄因为弟弟大手大脚的挥霍也逐渐见了底。我看时机成熟，

抓紧跟妈妈提议：「妈，我想去城里打工，赚点家用。」妈妈犹疑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你？」「你是想趁机离开再也不回来了是吧？！」5「你想也别想！」我佯装气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