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和新来的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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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里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凉意。苏晴站在底线,

第九次举起球拍,手腕却在微微发抖。对面墙上的"市羽毛球女子单打冠军"横幅鲜艳刺眼,

那是上届冠军,她的室友兼对手林薇挂上去的。"手腕下沉,45度。

"一个冷淡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苏晴吓了一跳,猛地转身。逆光里,

一个高瘦的身影倚在门框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手里转着一只球拍。

光线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竟让人一时移不开眼。"你是谁?

"苏晴下意识把拍子藏到身后,她刚输了全市大学生羽毛球联赛的半决赛,

此刻最不想见的就是陌生人。"林墨。"他走近几步,灯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很年轻,

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那双眼睛却老得像口深井,藏着说不尽的故事。"新来的助教,

暂代王教练。"苏晴愣住。王教练心脏病发住院的消息她今早才听说,

没想到替补来得这么快。更让她意外的是,这位新助教有着一种冷峻的帅气,

与王教练的和蔼可亲截然不同。"你刚才那个反手,"林墨走到场地另一边,

捡起一只散落的羽毛球,"像这样。"他随手一挥。苏晴甚至没看清动作,

只听"咻"的一声,球像道白色闪电直扑后场,精准地砸在底线那个小小的标记点上,

纹丝不动地黏在那里。他挥拍的动作干净利落,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有力。"这才是切球。

"苏晴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看着那个落在精准位置的球,

又看看眼前这个过分年轻英俊的助教,一种奇怪的预感攫住了她。"明天早上五点,一号场。

"林墨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带上你的护腕。你手腕有旧伤。"门轻轻合上。

苏晴还僵在原地。他怎么知道的?那伤是三年前留下的,除了她自己和王教练,没人知道。

更让她心惊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她似乎看见他左眉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为他平添了几分野性。第二天清晨,雾气还没散。苏晴赶到球场时,林墨已经在做拉伸了。

晨光透过高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他没看她,

只是指了指场边的箱子:"先跑二十圈,然后捡球。""什么?""校队不养花瓶。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要么做,要么走。"苏晴涨红了脸。

她当然知道"花瓶"指的是什么,从大一起,

她这个"经管院花"的头衔就比她的球技更出名。但她讨厌这种以貌取人的判断,

尤其是来自他的。她咬咬牙,开始跑。二十圈结束,汗水已经浸透运动服。

接着是更枯燥的捡球,把散落各处的几百只球一一捡回筐里。林墨就站在场边看,

偶尔在本子上记点什么。整个早上,他没指导她任何一个技术动作。

但苏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锐利如鹰,让她莫名紧张。第三天,

第四天......依然如此。体能,还是体能。折返跑,蛙跳,负重深蹲。

苏晴觉得自己像个田径运动员,而不是打羽毛球的。队里开始有闲话。

有人说看见林墨在器材室反复观看苏晴输掉的那场半决赛录像;有人说他是省队退下来的,

因为脾气太臭;更有人说他根本不懂教球,就是来混日子的。"他是不是针对你?"晚饭时,

林薇凑过来小声问,"要不要我跟刘主任说说?"苏晴摇摇头。她心里憋着一股火,

但不是对林墨。是对她自己。那个半决赛的赛点,她明明有机会杀球,

却因为手腕一软挑了个高球,和两年前如出一辙的失误。更让她心烦的是,

每当林墨靠近指导动作时,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总会让她分心。第五天,

林墨终于拿起了球拍。"接住。"他甚至没给苏晴准备时间,一记平抽直冲面门。

苏晴险险躲过,球砸在身后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太慢。"又一球飞来,更快,

更刁钻。"判断失误。"第三球,直扑她反手死角。苏晴拼命去够,拍框勉强碰到球,

羽球歪歪斜斜地飞出界外。"这就是你的水平?"林墨放下拍子,眼神像冰,"市赛四强?

"苏晴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甘心,

特别是不甘心在他面前显得如此不堪。"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捡球吗?"他走到网前,

距离近得苏晴能看清他睫毛的阴影,"你连球路都预判不了,脚步乱得像没头苍蝇。

最基本的都不及格,练什么高级技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皱巴巴的信封,扔在她面前。

"你的退队申请,王教练住院前给我的。"林墨盯着她,"要签现在签,别浪费彼此时间。

"苏晴看着地上那个信封,那是她输掉半决赛当晚写的,本来想交给王教练。她抬头,

对上林墨深邃的眼睛,突然发现他的瞳色很特别,像是浸了墨的琥珀。雾气氤氲的清晨,

空旷的球场,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声。远处传来早训其他队伍的号子声,像是另一个世界。

她慢慢弯腰,捡起信封,然后,在林墨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把它撕成了碎片。

"继续训练吧,教练。"林墨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讶异,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但苏晴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欣赏。"好。"他转身走向发球线,

"那就从最基础的开始。今天,学会看我的手腕。"转变从那个早晨开始。

林墨的训练方式近乎残酷。他不再喂舒适的好球,每一个回球都冲着她的弱点来:反手,

底线,追身。苏晴每天拖着浑身酸痛回宿舍,手上磨出的水泡破了又起,成了厚茧。

但他教的东西,一针见血。"别急着发力,先找点。"他用拍子点点她的脚踝,

触感轻得像羽毛拂过,"步伐不是迈得越大越好,要碎,要快。""网前球靠的是手指,

不是手臂。像这样,捻一下。"他偶尔示范,动作简洁到极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

苏晴渐渐发现,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球,落点却精准得可怕,旋转强烈得匪夷所思。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当他站在她身后调整她挥拍姿势时,温热的呼吸不经意掠过她的耳畔。

他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拆解着羽毛球的每一个环节。更让苏晴心惊的是,

他仿佛能看透她的想法。"又在想那个赛点球?"一次多拍练习后,他突然问。

苏晴抿紧嘴唇,惊讶于他的敏锐。"失误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同一个失误杀死两次。

"他用毛巾擦着汗,第一次说起自己的事,"我十六岁第一次参加全国青年赛,

赛点时刻想玩个花样,放了个毫无质量的网前,被对手扑杀。从那以后,

我再也没在关键分上耍过小聪明。""那你......后来赢了吗?"林墨看向远处,

眼神飘忽:"输了就是输了。羽毛球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这是他对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苏晴看着他淡漠的侧脸,忽然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助教身上,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她莫名想知道,那道眉疤的故事,想知道他眼底的阴霾从何而来。一个月后的队内循环赛,

苏晴一路杀进决赛,对手依然是林薇。比赛前夜,苏晴加练到很晚。回体育馆取水壶时,

她听见器材室里有说话声,是林墨和刘主任。"......她进步很快,

但心理关还是没过。"林墨的声音。"省赛名额只有一个,林薇更稳定。苏晴那孩子,

一到关键分就手软,你又不是不知道。"刘主任叹气,"上面压力也大,要确保成绩。

""再给我两周。""林墨,我知道你惜才,但现实点。你从省队下来是......唉,

总之,适可而止。"门外的苏晴屏住呼吸。"正因为我从那里下来,"林墨的声音陡然变冷,

"才知道什么样的苗子不该被埋没。刘主任,苏晴缺的不是技术,是相信自己能赢的狠劲。

这点,林薇天生就有。""可,""两周。如果她赢不了队内赛,我自动辞职。

"脚步声响起,苏晴慌忙躲进阴影。林墨推门出来,没有停留,径直走入夜色。

苏晴靠在冰冷的墙上,心跳如鼓。省队?辞职?她从未想过,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背后,

藏着这样的决绝。更没想到,他竟愿意为她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队内决赛日,

体育馆座无虚席。林薇还是那个林薇,稳定、全面、几乎没有弱点。她太了解苏晴,

每一个回球都带着明确的战术意图。15-20,苏晴落后,林薇拿到赛点。场边,

刘主任微微摇头。观众席上已经有人准备起身离开。苏晴擦掉流进眼睛的汗水,

看向场边的林墨。他抱着胳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