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渣男向我求婚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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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血染牡丹1994年,腊月二十,大寒。北风如锉刀,一下下刮着楼顶的破铁皮,

发出“哐当、哐当”的哀鸣。我跪在客厅冰冷的水泥地上,寒气透过薄棉裤直往骨头缝里钻。

双手被拇指粗的电线反绑,粗糙的塑料皮深深勒进皮肉。张建军站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如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挡住了唯一的灯光。

他手里把玩着那把我曾以为是模型的手枪,枪管带着室外的寒气,慢条斯理地挑起我的下巴。

“沈薇薇,”他声音不高,却像毒蛇吐信,“你老子敢挡我财路,我就让他断子绝孙。

”我努力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用尽最后力气,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正溅在他军绿色大衣的前襟上。他笑容凝固,随即狰狞。虎牙在阴影里森白一闪,扣动扳机。

“砰——!”子弹钻进眉心的感觉诡异而清晰,像烧红的铁棍**积雪。

温热的血雾喷溅出去,在刚刷白的墙上晕染开,形成一朵巨大的、扭曲的猩红牡丹。

我倒下去。眼角最后的光影里,是父亲目眦欲裂想要扑过来,

却被母亲死死抱住扑倒在地的身影。紧接着,是第二声枪响,

第三声……母亲凄厉的尖叫刺穿了我最后的意识。无边的黑暗将我吞没。

2重生复仇再睁眼时,视线模糊又清晰。鼻尖萦绕的不再是血腥,

而是熟悉的、略带潮湿的霉味。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洗得发白的旧床单。

我猛地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斑驳的墙壁,褪色的碎花窗帘,

红色的塑料闹钟指向清晨六点十分。这是……我出嫁前的房间?

我难以置信地抚摸额头——皮肤光滑,没有弹孔。双手纤细,没有厚茧与冻疮。赤脚跳下床,

冰冷的水泥地传来刺骨的凉意。我跌跌撞撞扑到水银镜前。镜子里,是二十二岁的脸。

饱满的苹果肌,光洁的额头,只有一颗熬夜冒出的鲜红痘痘。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门外传来母亲亮如铜锣的声音:“薇薇!快点起来!中午你张阿姨家请客,

她娘家侄子立功回来了!”张阿姨?娘家侄子?立功?这几个词像冰冷的钥匙,

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我浑身一僵,血液凝固。是今天!1993年11月7日!

我回到被张建军枪杀的前一年零七十四天!巨大的仇恨和后怕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但下一秒,

一股更强烈的、近乎燃烧的意志从心底升起。这一次,

我绝不再做那个跪地求饶、任人宰割的沈薇薇!我把自己反锁在厕所,

用刺骨的冷水一遍遍拍打脸颊,直到大脑冷静下来。抹开镜上的水雾,

我对上自己的眼睛——那双年轻的眼睛里,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恨意和决绝。“沈薇薇,

”我一字一顿,“从今往后,你活一天,就要让他张建军,死一次。

”我换上半新的蓝布罩衣,从床底拖出旧帆布包,掏出手帕包着的小布包。

里面是一叠叠整理好的毛票和几张“大团结”,一共一百八十七块六毛。我数了三遍,

确认无误,将它们塞进贴身内衣的暗袋里。那布包贴着皮肤,像一层坚硬的铠甲,

护住了我重新跳动的心脏。出门前,我的目光落在窗台的空玻璃罐头瓶上。前世,

张建军曾用它插过一束野山楂,果子红得刺眼,像凝固的血滴。一股强烈的憎恶涌上心头。

我走过去,抄起瓶子,狠狠砸向墙角!“哐啷——!”玻璃碎片四溅,

一片锋利的碎片擦过手背,划出细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我抬起手,

看着那抹殷红,伸出舌头轻轻舔掉。咸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这是活人的味道,

是复仇的味道。真好。3恶魔初现楼下传来父亲那辆老吉普的喇叭声。我深吸一口气,

调整好表情,拉开门走出去。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父亲站在门口戴手套。看到我,他回过头,

眼角的皱纹里夹着关切:“脸色咋这么白?病啦?”听着这熟悉的声音,

看着父亲尚且乌黑的头发,我的鼻子猛地一酸。我几步冲过去,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把脸深深埋在他呢子大衣的领口。那股混合着烟草和机油的味道冲入鼻腔,

暖得让我想嚎啕大哭。“爸,我没事,”我闷声说,“就是有点饿醒了。”父亲愣了一下,

宽厚的手掌揉了揉我的头发:“馋丫头,今天你张阿姨家准备了红烧肘子管够!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多大姑娘了,还撒娇,快坐好出发了。

”我顺从地松开父亲,坐到后座上,手却偷偷地、一遍遍抚摸着驾驶座后背的粗糙布料。

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活着,我的父母也活着,健康,平安。真好。老吉普颠簸着驶出家属院。

路旁梧桐树的枯黄叶子不时从车顶擦过,发出沙沙声响。**在冰冷的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双手在身侧悄然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今天,

我就要把张建军这个恶魔,从我们的人生剧本里,彻底撕下去!哪怕,先撕掉他一层皮!

张阿姨家住在隔壁单元一楼。还没进门,就闻到从厨房飘出的浓郁香味,

混合着炖肉的醇厚,在寒冷的空气里格外诱人,也格外令人反胃。我跟在父母身后踏进房门,

一股混合着暖气、油烟和人体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4捕兽陷阱我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腼腆微笑,目光快速扫视。不大的客厅里,

红漆圆桌已经坐了大半。我的目光掠过主位旁边的空位,

落在了背对着门、坐在那里的一个身影上。那人穿着略显臃肿的咖啡色人造革夹克,

肩线垮塌,背影宽厚,带着一种熊一般的粗壮。听到门口的动静,他回过头来。刹那间,

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结成了冰碴子。张建军。比记忆里最后一刻的狰狞要年轻一些,

皮肤黝黑粗糙,寸头,眉毛粗黑,嘴唇厚实。但那双眼睛,

我至死都不会忘——此刻虽然带着刻意营造的爽朗,但眼底深处,

那抹如同野兽打量猎物般的占有欲和狠戾,已经初现端倪。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脸上,

上下扫视,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干裂的下嘴唇。那一瞬间,我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

才能克制住不扑上去撕烂他的脸!我迅速垂下眼睑,假装羞涩,

实则目光死死盯住了他脚上那双洗得发白、沾着黄泥的解放鞋——44码。前世,

就是这双脚,在我母亲扑向父亲时,狠狠踹在她的心口上……指尖再次狠狠掐进掌心的嫩肉,

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席间,张建军毫无疑问地成为了焦点。

他唾沫横飞地讲着在边境巡逻、捕俘的经历,夸大其词,手舞足蹈。

满桌的人都跟着唏嘘惊叹,奉承着“当兵辛苦”、“保家卫国”的话。

他显然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举杯的频率更高了,一口就能闷掉小半杯白酒,

喉结上下剧烈滚动,那姿态,不像喝酒,倒像在生吞冰冷的刀片。我始终低着头,

小口吃着米饭,一粒一粒地数着。我必须找点事情做,

才能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恶心和想要掀翻桌子的暴戾。忽然,我感觉到一道不同的注视。

我微微抬眼,循着感觉望去——是李卫东。厂技术科新来的大学生,坐在斜对面。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旧毛衣,袖口已经磨起了毛球,但很干净。他吃得安静,

不怎么插话,偶尔抬头,目光似乎总是无意地扫过我这边。又一次目光相撞。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慌乱地移开视线,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掐了一下,酸酸涩涩的。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前世,在我被张建军的“英雄气概”迷住眼的时候,

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在小心翼翼地、默默地喜欢着我。

我记起前世父母曾私下议论他:“技术科那个小李,孩子挺踏实,有技术,肯钻研,

是个能过日子的。”可那时的我,觉得李卫东这样的技术员太过沉闷无趣,

根本看不见这近在咫尺的、笨拙却真诚的温暖。我低下头,无人看见的嘴角,

极轻微地弯了一下。李卫东……这一世,或许可以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饭后,

张阿姨端上来一盘橙子。张建军立刻主动请缨,拿起水果刀给大家露一手。他动作娴熟,

刀锋游走,果皮被完整地旋削下来,形成一条螺旋状的橙皮,被他得意地拎在手里展示。

我站在稍远的地方,冷眼看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薇薇,来,吃橙子,可甜了。

”他递过来一瓣剥得干干净净的橙肉,脸上带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

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掌心。那触感粗粝,带着橙汁的黏腻和冰凉的汗意,

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我接过橙子,脸上挤出羞涩的笑容:“谢谢张大哥。”转过身,

趁没人注意,我毫不犹豫地将那瓣橙子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坐了一会儿,父母便起身告辞。

张阿姨热情地送到门口。张建军一个箭步,在狭窄的走廊里堵住了我的去路。他身材高大,

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线,沉重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薇薇,”他离我很近,

带着酒气的呼吸热烘烘地喷在我脸上,“晚上文化宫有舞会,一起去热闹热闹?我教你跳舞。

”他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笃定。我强忍着后退的冲动,后背紧紧贴上冰冷的墙壁。“张大哥,

”我垂下头,声音又轻又软,“我不会跳,笨手笨脚的,去了也是给你丢人。

而且我家里管得严,晚上一般不让我出门……”我这副姿态,

像极了不谙世事、胆小怯懦的小姑娘。话语像掺了蜜的软刀,看似无力,

却一刀刀片在他过度膨胀的自尊心上。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和不耐烦,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脸上堆起施舍般的宽容:“没事,不会可以学嘛。来日方长。”我依旧低着头,没有接话。

心里冷笑:来日方长?不,对你来说,没有来日了。听着他转身离开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

一步,两步,三步……一共七步,一步比一步重,仿佛不是踩在水泥地上,

而是踩在我前世的坟头土上。回家的路上,老吉普在积雪未消的路上缓慢行驶。

父母坐在前排低声交谈。母亲先开口:“老张家的这个侄子,人是挺热情的,

在部队也立了功,就是听说家庭条件不太好,老家在农村,负担重。”父亲手握方向盘,

目视前方,沉吟道:“热情是热情,但我看那孩子……眼神有点狠,说话做事带着一股戾气,

不像是个善茬。”我坐在后座,安静地听着。前世,父母起初对张建军也是有些顾虑的,

但架不住他前期伪装得好,加上我当时被所谓的“英雄光环”冲昏了头脑,

一意孤行……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们任何犹豫的机会。我忽然插话,声音清晰而平静,

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爸,妈,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

”父母同时诧异地回过头来看我。父亲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松了口气:“哦?

不喜欢啊……不喜欢就算了。我本来也觉得,当兵的,常年不在家,

脾气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良配。”我转过头,看向窗外。路边的树木裹着冰凌,

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爸,妈,你们放心。这一回,我清醒得很。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

再来伤害你们分毫。张建军,他连靠近我们的资格都没有。夜里,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窗外,北风一阵紧过一阵地刮过电线,发出“呜呜”的尖啸。墙上挂钟的指针走向凌晨两点。

两点十五分,我悄无声息地坐起身,穿上厚厚的棉袄,拿起用红布蒙住灯头的手电筒,

溜出了家门。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积雪反射的微光。寒气无孔不入,

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刺穿着每一寸皮肤。我绕到家属楼后面,找到那条通往小山坡的土路,

蹲下身,借着手电筒昏暗的光线,拨开枯枝败叶,

露出了下面我白天提前埋设好的东西——一个锈迹斑斑的大型捕兽夹。

冰冷的铁齿在暗夜里闪着幽光。我调整好角度,将触发机关对准小路最中央的位置,然后,

用尽全力,压下弹簧——“咔哒!”一声轻微却清脆的金属咬合声响起,

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捕兽夹张开了死亡之口,静静潜伏在雪与土之下。我直起身,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在面前凝成一团浓雾,又被寒风撕碎。张建军,

你喜欢走夜路是吗?这一回,我请你先见点血。5血债血偿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零下二十度的冰冷空气。“啊——!!我的腿!我的腿——!!

”家属院里瞬间炸开了锅。我早已穿戴整齐,闻声立刻裹紧棉袄,

跟着父母和其他邻居一起冲下楼。楼后的雪地上,一幕景象触目惊心。张建军蜷缩在地上,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剧烈哆嗦着,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在低温中结成了白霜。

他的右小腿被一个巨大的捕兽夹死死咬住!铁质的齿尖深深陷入了棉裤和皮肉之中,

暗红色的血液正顺着锯齿状的凹槽汩汩地向外冒,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迅速晕开一片刺目的猩红。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挤进人群,

脸上瞬间摆出极度惊恐的表情,恰到好处地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身体晃了晃,

仿佛随时要晕倒。就在我“摇摇欲坠”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从旁边伸过来,

稳稳地扶住了我。我顺势“虚弱”地靠进那人的怀里,

鼻尖闻到一股干净的、混合着淡淡肥皂清香和一丝机油的味道。

这味道不像张建军那般充满侵略性,反而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棉被,干燥、温暖,让人安心。

是李卫东。他扶着我,手臂有些僵硬,但他没有松开,而是努力支撑着我,

低声急切地问:“沈……沈薇薇同志,你没事吧?”我闭着眼睛,

靠在他并不算宽阔却异常沉稳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因为紧张而略微加速的心跳声。咚,

咚,咚……这声音,不像张建军扣动扳机时的毁灭之音,

反而像为我重生的命运敲响的、充满希望的鼓点。众人七手八脚,有人去找工具,

有人去打电话叫厂里的救护车。最终,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用铁棍和锤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那个锈死的捕兽夹撬开。张建军的右小腿已经血肉模糊,

森白的骨头茬子都露了出来。他被抬上临时充当担架的门板时,已经疼得几乎虚脱,

但那双因为剧痛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充满了怀疑和疯狂的恨意。我“虚弱”地靠在李卫东怀里,透过微微颤抖的睫毛缝隙,

冷静地回望着他。他脸色惨白,嘴唇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却硬撑着没有完全昏死过去,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那一瞬间,

我心底竟荒谬地生出一丝近乎“惺惺相惜”的错觉:看,我们骨子里其实是一样的人,

都能把蚀骨的剧痛嚼碎了,混着血往肚子里咽。可下一秒,

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倒灌而入——他拿着枪,抵住我的额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我霎时清醒,心底那丝荒谬的共鸣被更深的寒意取代。惺惺相惜?个屁!他活该!

这只是开始!6瘸腿恶魔张建军在医院里住了足足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