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导语结婚五年,我任劳任怨,却被丈夫和婆婆嘲讽是只会洗衣做饭的黄脸婆。离婚那天,
前夫甩给我十万块:“省着点花,别活不下去。”三年后,我的设计公司名动全城。
前夫被他的作精新娘逼得走投无路,在商业晚宴上堵住我:“薇薇,我错了,我们复婚吧。
”我挽着身旁集团总裁的手臂,莞尔一笑:“抱歉,我先生不喜欢我和失败者说话。
”积怨爆发,决然离开婆婆的六十岁生日宴设在老城区的复式楼里,
客厅水晶灯的光打在红木家具上,映得满室亮堂,却驱不散空气里的滞闷。
沈薇系着米白色围裙,在开放式厨房和餐厅间穿梭,最后一道松鼠鳜鱼刚端上桌,
热油溅在手腕上,烫出片细密的红痕,她只咬着唇揉了揉,便转身去摆碗筷。
红木圆桌已经坐满了人,七大姑八大姨的笑语混着电视里的戏曲声,像团乱麻缠在耳边。
婆婆张桂兰坐在主位,戴着陈哲刚买的金镯子,正对着小姑子抱怨:“你说我这镯子,
看着是亮堂,就是克数不如隔壁李婶的,她儿媳妇给买的那个,戴在手上都往下坠。
”沈薇把最后一碗乌鸡汤端上来时,恰好听见这话,指尖在烫得发热的瓷碗上顿了顿。
这桌菜她从凌晨五点忙到现在,鳜鱼是凌晨去水产市场挑的活鲜,鸡汤炖了三个钟头,
连婆婆爱吃的糯米藕,都特意去老字号排队买的。“薇薇这手艺可真行,比饭馆的还香。
”二姨夹了块糖醋排骨,咂着嘴夸道,“陈哲有福气,娶了这么个能干媳妇。
”张桂兰斜睨了沈薇一眼,金镯子在桌上敲出轻响:“能干什么?就会做个饭而已。
”她用公筷拨弄着碗里的菜,眉头皱得像团纸,“这排骨咸了,齁得慌;鸡汤淡如水,
怕是舍不得放料。”沈薇握着围裙带子的手紧了紧,指尖掐进布料里。结婚五年,
她听了太多这样的话,从最初的委屈辩解,到后来的麻木隐忍,像磨平了棱角的石头。“妈,
沈薇也累了大半天……”陈哲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沈薇心头刚泛起一丝暖意,
就听见他接着说,“您尝尝那道松鼠鳜鱼,她特意学的。”语气里没什么温度,
更像在完成一个不得不走的过场。他自始至终没放下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学这些有什么用?”张桂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汤汁溅到桌布上,
“能当饭吃?能给陈家生孙子?”她扫了眼沈薇平坦的小腹,语气陡然尖锐,“结婚五年,
肚子一点动静没有!当初说什么丁克,我看就是你生不出!我们陈哲哪点配不上你?
当年追他的姑娘排到巷口,有公务员,有老师,哪个不比你强?就你,无业游民一个,
靠我儿子养着,还敢挑三拣四?”亲戚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沈薇身上,有同情,有看热闹,
更多的是默认的赞同。沈薇的脸一点点变冷,指尖的红痕仿佛又开始发烫,烫得她心口发疼。
丁克是陈哲提的,他说事业刚起步,暂时不想要孩子,她体谅他压力大,一口答应,
怎么到了婆婆嘴里,就成了她的错?“妈,我们之前说好了……”沈薇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说好了?我跟你说好了吗?”张桂兰猛地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告诉你沈薇,今天你必须喝了这碗药!
”她转身从厨房端出个黑陶碗,碗沿还沾着褐色的药渣,一股苦涩的怪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我托人从乡下求来的方子,专治生不出儿子的,喝了保准有用!
”黑陶碗被重重放在沈薇面前,药汁晃出几滴,溅在她手背上,凉得像冰。
沈薇看着那碗浑浊的液体,胃里一阵翻涌:“妈,这东西不明不白的,我不能喝。
”“你敢不喝?”张桂兰眼睛瞪得滚圆,“我好心为你好,为我们陈家延续香火,
你还敢犟嘴?真是娶了个白眼狼!”她抬手就要去掀桌子,被旁边的二姨拉住,
却仍不甘心地把黑陶碗扫到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碗碎成几瓣,
褐色的药汁溅在沈薇的米白色围裙上,像泼上了一滩污血。“你看看你!不识好歹的东西!
”张桂兰指着沈薇的鼻子骂,“我们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不下蛋的鸡!
”沈薇的目光越过张桂兰,落在沙发上的陈哲身上。他终于放下了手机,却只是皱着眉,
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沈薇,你闹够了没有?妈也是为你好,多大点事,非要弄得人尽皆知?
就不能懂事点?”懂事。这两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沈薇五年的隐忍。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曾在她加班晚归时去地铁站接她,曾在她生病时笨拙地熬粥,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温柔变成了冷漠,他的维护变成了旁观。原来在他心里,
她的委屈,她的尊严,都比不上“懂事”两个字。所有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像暴风雨过后的海面。沈薇慢慢摘下围裙,上面的药渍刺眼得很,她叠了叠,放在椅背上,
动作从容得不像刚经历一场争吵。她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的瞬间,
客厅的嘈杂声被隔绝在外。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压着一份折得整齐的离婚协议,
是她上周整理东西时找出来的——其实半年前她就拟好了,只是一直没勇气拿出来。现在,
她觉得勇气足够了。沈薇拿着离婚协议走出去时,客厅里的争吵不知何时停了,
张桂兰还在抹眼泪,陈哲皱着眉抽烟。她把协议放在陈哲面前的茶几上,
笔尖在签名处顿了顿:“签字吧。”陈哲愣了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烟灰掉在裤腿上都没察觉:“沈薇,你别闹了。为这点事就要离婚?”“不是为了这点事。
”沈薇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是为了这五年所有的事。”“离了我你能活?
”陈哲的语气陡然变得轻蔑,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扔在协议上,卡片弹了弹,
发出轻响,“这里面有十万块,省着点花,别到时候活不下去,又哭着回来求我。
”沈薇没看那张卡,只是盯着陈哲的眼睛:“签不签?”陈哲被她眼里的平静震慑了一瞬,
随即恼羞成怒,抓起笔在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破了纸页。
沈薇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转身走进卧室。她的东西不多,
一个小行李箱就装完了:几件当季的衣服,一本翻旧了的设计笔记,
还有她刚毕业时陈哲送的那只小熊——曾经觉得珍贵,现在看来,不过是占地方的累赘。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张桂兰还在骂骂咧咧,陈哲背对着她抽烟,没人拦她。沈薇换鞋时,
瞥见鞋柜上那双她为陈哲擦得锃亮的皮鞋,忽然觉得像场笑话。关上门的瞬间,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暖黄的光打在她身上,却照不进心里的冷。沈薇没有回头,
一步步走下楼梯,高跟鞋敲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和过去告别。一个月后,
沈薇站在城中村出租屋的窗前,看着楼下狭窄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屋子很小,
墙皮有些剥落,空气中还飘着隔壁饭馆的油烟味,但推开窗时,能看见远处写字楼的灯火,
亮得像星星。她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两千块钱,那是她全部的积蓄。手腕上的烫痕已经淡了,
变成浅褐色的印记,像枚勋章。沈薇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
点开那个沉寂了很久的设计交流群,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接设计私活,价格好商量。
”窗外的风灌进来,吹起她的发梢,她的眼神里没有了过去的委屈和隐忍,
只剩下一种近乎倔强的坚定。从今天起,她不是陈哲的妻子,不是张桂兰的儿媳,
她只是沈薇,为自己活一次的沈薇。2卧薪尝胆,初露锋芒出租屋的台灯亮到后半夜,
光线下,沈薇正对着设计软件反复调整线条。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
把眼下的青影照得格外清晰。桌角堆着半尺高的专业书,
《版式设计原理》的书脊被翻得发皱,页边满是红笔批注,有些地方还粘着便利贴,
上面是她随手画的草图,铅笔印子被蹭得有些模糊。三个月前,
她凭着大学时的设计获奖作品,在一家小型设计公司谋到了助理的职位。第一天上班,
穿的还是结婚时买的旧西装,袖口磨得起了毛边,站在一群穿着潮牌的年轻同事里,
像株不合时宜的盆栽。主管把她领到工位时,语气里带着敷衍:“小陈请假,你先接他的活,
都是些改改尺寸、抠抠图的杂事,不难。”杂事确实不难,
难的是找回被五年家务磨钝的专业感。她对着快捷键表练到指尖发麻,
午休时别人点外卖刷剧,她抱着平板啃设计案例,连厕所隔间的墙上都贴满了色彩搭配表。
有次加班改图,电脑突然蓝屏,没保存的文件瞬间消失,她蹲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盯着黑屏掉了半小时眼泪,又爬起来重新画——天亮时,朝阳透过百叶窗照在她脸上,
图终于改完了,她对着屏幕笑出了眼泪,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睫毛膏的碎屑。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第一次独立完成的宣传册被客户点名表扬时,
主管看她的眼神多了丝正视;或许是发了第一笔工资,她没像以前那样想着给陈哲买衬衫,
而是报了个健身私教课,镜子里的自己,肩膀慢慢有了线条,
不再是松垮垮的样子;又或许是路过商场专柜,她咬咬牙买了支豆沙色口红,
涂上后对着镜子抿嘴时,突然发现自己笑起来,眼角的弧度其实很好看。
她开始学着在衬衫里搭高领打底,牛仔裤配短靴,把多年的黑长直剪成利落的lob头,
发尾烫出自然的弧度。有次去面料市场选样,摊主笑着说:“姑娘看着像搞艺术的,
气质真好。”她愣了愣,笑着道谢,转身时,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转机出现在那年深秋。
公司接了个文旅小镇的导视系统设计,
前两任设计师都被甲方气跑了——对方要求既要有“小桥流水的婉约”,
又要“透着金戈铁马的霸气”,还得“让游客一眼记住,最好能成网红打卡点”,
简直是强人所难。项目成了烫手山芋,没人敢接,沈薇却在会议室里举起了手:“我试试。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连平时对她还算和善的组长都劝:“沈薇,别逞能,这项目搞砸了,
你在公司就待不下去了。”她只是笑了笑,眼底闪着光:“不试试怎么知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薇几乎住在了小镇。她踩着晨露去看马头墙的光影,
裹着棉袄在老街的石板路上丈量尺寸,跟卖糖画的大爷聊当地传说,
翻遍了县志里的战争故事。晚上就在民宿的书桌前画图,铅笔芯断了一根又一根,
草图堆得比字典还厚。有次为了看日出时的光线变化,她凌晨四点爬起来,
站在山顶的观景台冻得发抖,手里却紧紧攥着速写本,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动着。
最终方案提交那天,甲方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沈薇设计的导视牌,用的是当地青石板的材质,
牌面线条借鉴了古建筑的飞檐翘角,却在拐角处藏着兵器形状的暗纹,夜晚亮起时,
暖黄的光透过镂空的纹样,在地上投出“楚河汉界”的棋局影子——既藏了水乡的柔,
又露了战场的刚,连最挑剔的甲方老板都拍了桌子:“就这个!有魂!”项目落地那天,
沈薇站在小镇的巷口,看着游客举着手机对着导视牌拍照,
有小姑娘指着牌上的暗纹叽叽喳喳:“这藏着剑呢!好酷!”阳光落在她脸上,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辞职信,指尖微微发烫。三个月后,
“薇光设计工作室”在创意园的角落开业了,面积不大,
却被她布置得温馨雅致:墙上挂着她画的水彩,书架上摆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老相机,
窗台的多肉晒得胖乎乎的。第一个客户是之前合作过的文旅公司老板,
他拍着沈薇的肩说:“小沈,我信你。”而此时的陈家,正被鸡飞狗跳的日子搅得不得安宁。
陈哲和柳依依的婚礼办得很风光,柳依依穿的婚纱比沈薇当年的贵三倍,
钻戒闪得张桂兰眼睛都直了。可新婚燕尔的热乎劲没过,矛盾就炸开了锅。柳依依从不下厨,
早餐要陈哲去买网红店的三明治,晚了一秒就摔筷子;张桂兰想抱孙子,催着她喝补品,
她直接把碗倒进垃圾桶:“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再说生了谁带?你吗?
你连洗衣机都不会用。”张桂兰气得浑身发抖,转头骂陈哲:“你看看你娶的什么玩意儿!
哪有沈薇一半懂事?”陈哲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下班后宁愿在车里抽烟,
也不想回家面对一地狼藉。有次他加班晚归,客厅的灯亮着,柳依依窝在沙发上刷剧,
外卖盒子堆了一地,茶几上的水果放烂了都没人管——他突然想起以前,不管多晚回家,
沈薇总会留一盏灯,餐桌上摆着温好的饭菜,连他第二天要穿的衬衫,
都熨得平平整整挂在衣柜里。“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柳依依踢了踢他的腿,
“我闺蜜下周生日,我看上一个包,你给我买。”陈哲皱着眉:“上个月不是刚买了一个吗?
”“那能一样吗?那个是香奈儿,这个是爱马仕!”柳依依拔高了声音,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说要把我宠成公主!”争吵声撞在墙上,
陈哲突然觉得很累,累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他走进卧室,拉开衣柜,
恍惚间好像还能看见沈薇的衣服挂在旁边,素雅的颜色,熨帖的褶皱,安安静静的,
像她的人。行业新锐奖的颁奖礼设在市中心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流光溢彩,
衣香鬓影的人群里,沈薇穿着一身月白色西装套裙,领口别着枚银色的叶子胸针,
是她工作室的logo。她刚领完奖,正和评委老师说话,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柔和又锐利,
嘴角噙着得体的笑,举手投足间是藏不住的自信。“沈设计师年轻有为啊,
”评委是业内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握着她的手赞叹,“那个文旅导视的暗纹设计,
我看了都忍不住叫好,有想法,有底蕴。”“谢谢您的肯定,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沈薇微微欠身,态度谦逊却不卑微。陈哲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酒杯,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是陪一个重要客户来的,刚才在大屏幕上看到获奖名单时,
他还以为重名了,直到亲眼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瘦了,却更挺拔了,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妆容精致得恰到好处,站在一群行业大佬中间,
从容得像天生就该属于这里。这和他记忆里那个围着灶台转、穿着旧围裙、眼眶红红的女人,
判若两人。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喉咙发紧,想好的开场白全忘了,
只憋出一句:“薇薇,你……变化真大。”沈薇闻声转头,看到他时,眼里闪过一丝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