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周明宇叫醒的。

「念念，快起床，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我睁开眼，看到他穿着围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站在床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有那么一瞬间，我晃了神。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可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却在提醒我，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慢点喝，别烫着。」周明宇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老公，」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了，「我们……」

「嗯？」

「我们离婚吧。」

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知道，这对周明宇来说很残忍。

可是，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脏了，配不上他了。

而且，有齐越那个疯子在，我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

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想有一天，让周明宇以一种更不堪的方式，知道我做的那些丑事。

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明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念念，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为什么？」他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手骨捏碎，「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没陪你过纪念日？我跟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说气话，好不好？」

「不是气话。」我摇了摇头，抽回自己的手，「周明宇，我们不合适。这三年来，你对我很好，我知道。可是……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

这四个字，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捅进了周明宇的心里。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不爱我……那你爱谁？」

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齐越那张邪气的脸。

不，我不能承认。

「我谁也不爱。」我别过脸，不去看他受伤的眼神，「我只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周明宇，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厌倦了？」周明宇自嘲地笑了一声，眼眶却红了，「所以，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对你来说，都只是厌倦吗？」

我没有说话，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周明宇才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绝望。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觉得离婚能让你快乐的话。」

他走出卧室，关上门。

我听到他在客厅里翻箱倒柜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走了。

我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对不起，周明宇。

真的对不起。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手机**响起。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嫂子，这么快就想我了？」

是齐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