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那份协议时,我以为只是买了个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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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裴斯语,裴氏集团总裁。为了堵住家里那些老古董的嘴,我需要一个丈夫,

一个绝对听话、不会碍事的工具人。一场大雨,我随便点了个跑腿小哥。他叫许南周,

干净得像张白纸,穷得叮当响,但眼神很直。很好,就是他了。一纸合约,

他成了我隐婚的丈夫。我给他钱,他扮演角色。我们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甲乙双方,

除了呼吸,再无交集。我的亲戚嘲笑他,我的对手羞辱他,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我养的一条狗。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知道,我的人,只有我能动。

直到那场人人都想看我笑话的晚宴上。他脱下跑腿的外套,站在聚光灯下,

用几句话就掐住了对手的命脉。我才发现,我捡回来的不是一只温顺的猫。

而是一头收起了利爪的狮子。原来,那份冰冷的合约,从一开始捆住的就不是他,而是我。

1雨跟疯了一样,砸在落地窗上。噼里啪啦的,吵得我心烦。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我那个网红闺蜜姜月发来的消息。“裴总,今晚‘鸿门宴’,

你那个便宜未婚夫周启明也会去。”“听说他准备在宴会上给你个‘惊喜’,

八成是当众求婚,想把事儿定死。”“你可想好了,真要嫁给那种草包?

”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不想回。揉了揉眉心。周启明,我们两家商业联姻的对象。

人长得还行,就是脑子里装的全是水,还特爱玩。要我嫁给他,不如让我去庙里出家。

桌角放着一份加急文件,必须今晚送到城西的研发中心。助理李姐刚才打电话,

说她的车在路上爆胎了,堵得死死的,人过不来。外面的雨,像是要把整个城市都淹了。

我划开手机,点开一个跑腿APP。输入地址,加了三百块的小费。平台秒接单。

骑手姓名:许南周。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米粒大小的车流,

心里盘算着怎么搅黄今晚的订婚宴。或许,我需要一个更直接的办法。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大概半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很轻,叩、叩、叩,三声。“进。”门开了,

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蓝色的跑腿工作服,浑身都在滴水,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但他怀里抱着的那个文件袋,却是干的。他用自己的外套,

一层一层地包着那个牛皮纸袋。他把文件袋放到我的办公桌上,离桌面还有几厘米的时候,

特意停了一下,确保没有水滴上去。然后他后退一步,低着头,声音有点闷。“您好,

您的加急件。”我没看文件,只看着他。他很高,肩膀很宽,但站姿有点拘谨,背微微弓着。

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滚,划过喉结。他好像很冷,嘴唇有点发白。眼神很干净,

干净得有点傻气。像一只被淋湿了的大狗。“叫什么?”我问。他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我是在问他。“许南周。”“许南周。”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缺钱吗?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戒备和不解。像是我踩了他的尾巴。“你什么意思?”我笑了。

有意思。穷得都来干跑腿了,自尊心还挺强。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推到他面前。

“给你个机会,挣一笔快钱。”他没动,只是盯着那张名片。“我不做犯法的事。

”“当然不犯法。”**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我需要一个丈夫。

”许南周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我很有耐心。“一年,签合同。每个月给你五十万。一年后,我们离婚,

我再额外给你五百万。”“你的任务很简单,扮演好我丈夫的角色,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

其他时间,我们互不干涉。”“你只需要回答我,干,还是不干。

”办公室里只有空调出风的声音。许南周的呼吸有点重。他看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

他拿起桌上的名片,捏在手里。“为什么是我?”“因为你看起来最省事。”我说的是实话。

我需要一个工具人,不是一个麻烦精。这个许南周,穷、干净、有底线,看起来也够听话。

完美。他又沉默了。我能看到他手上的水,滴到我那张烫金的名片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水渍。

他攥得很紧。“我需要……一百万,预付款。”他开口,声音有点哑。“可以。”我点头,

干脆利落,“卡号给我。”他报了一串数字。我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

直接转了一百万过去。手机叮咚一声,是到账提醒。许南周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

“现在,你是我的丈夫了。”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我需要微微仰视他。

他身上有雨水的味道,混着一点点洗衣粉的清香。“跟我走,去参加一个宴会。

”“用你现在的身份。”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身份?”我伸手,帮他理了理湿透的领子,

指尖碰到了他冰凉的皮肤。他猛地一颤,像被电了一下。我凑近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我丈夫的身份。”2会场金碧辉煌。

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空气里都是香水和金钱的味道。我挽着许南周的手臂,走进宴会厅。

他换上了我让李姐临时买来的西装。尺寸不太合身,袖子短了一截,

露出手腕上一块旧旧的电子表。头发还是半湿的,胡乱地梳到脑后。

整个人透着一股局促和格格不入。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一进门,

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过来,带着审视、好奇,

还有毫不掩饰的鄙夷。我能感觉到许南周的手臂僵硬得像块铁板。“放松点。”我低声说,

“你现在是我的人,没人敢动你。”他没说话,只是喉结上下滚了一下。

周启明第一个冲了过来。他穿着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他看到我挽着许南周,脸都绿了。“斯语,这是谁?

你怎么带这种人来这里?”他的视线在许南周那身不合身的西装上扫来扫去,

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周总,说话客气点。”我淡淡地开口,“给你介绍一下。

”我把许南周往前拉了一步。“这位,是我的丈夫,许南周。”“丈夫?

”周启明的音调瞬间拔高,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裴斯语,你疯了?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我结婚,需要跟你报备吗?”我挑眉。

“你……”他气得脸都涨红了,“他是干什么的?你看他这副穷酸样,配得上你吗?

”周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这男的是谁啊?没见过啊。”“看那身衣服,地摊货吧?

裴总什么眼光?”“不会是裴总养的小白脸吧?口味够独特的。”许南周的脸白了。

他握着我的手,下意识地想抽回去。我反手握得更紧,指甲甚至陷进了他的手背。

他疼得嘶了一声,停下了动作。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笑得云淡风轻。“我丈夫是做什么的,

不劳周总费心。”“我只知道,他比某些只会花天酒地的草包,强一百倍。

”这话就差指着周启明的鼻子骂了。周启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精彩极了。他指着许南周,

气得发抖。“好,好你个裴斯语!为了躲我,你竟然随便找个阿猫阿狗来糊弄我!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得意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这是你雇来的演员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死心?”他转向许南周,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直接甩在他脸上。

“说吧,她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红色的钞票散了一地。

所有人都看着,等着看许南周的笑话。等着看他弯腰去捡那些带着侮辱的钱。

许南周的身体绷成了一张弓。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和屈辱。他的手,攥成了拳头。

就在他要爆发的前一秒,我动了。我松开他的手,上前一步,站到他身前。然后抬手,

干脆利落的一巴掌,狠狠抽在周启明的脸上。啪!一声脆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周启明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你打我?”“打的就是你。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周启明,我警告你。许南周现在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是我裴斯语的男人。”“你羞辱他,就是打我的脸。”“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我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我转过身,重新拉起许南周的手。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丈夫。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你的腰,给我挺直了。”他看着我,漆黑的眼睛里情绪翻涌。有震惊,有屈辱,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几秒钟后,他闭上眼,再睁开时,

那点脆弱已经被压了下去。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很用力。然后,

他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周启明,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了。声音不大,

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我的确是跑腿的。”“但从今天起,

我只为我太太一个人服务。”“周先生,你,没这个资格。”3回到家,已经快午夜了。

我住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三百多平,一个人住,空得像个展览馆。

许南周跟着我进门,站在玄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他脚上那双临时买的皮鞋,

在地板上踩出一个个湿漉漉的印子。“那个……要换鞋吗?”他小声问。“随便。

”我脱了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高强度地演了一晚上戏,累死了。

我把自己摔进客厅的沙发里,扯了扯领口。许南周还站在门口,像个木桩子。“过来。

”我朝他招招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

“坐。”我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他坐下了,腰板挺得笔直。“合同。”我言简意赅。

李姐办事效率很高,已经把拟好的合同发到了我的邮箱。我把平板电脑递给他。

“你先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他接过平板,屏幕的光照亮他的脸。他看得非常认真,

一字一句,手指在屏幕上缓慢地滑动。眉头微微皱着。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慢慢地晃着。

“那个……”他忽然开口,“第四条,第七款。”“说。”“‘乙方在合约期间,

不得与任何第三方发生超出友谊的亲密关系’。”他念了出来,然后抬头看我,

“这个‘亲密关系’,具体指什么?”我差点被酒呛到。这家伙,脑回路是不是有点清奇?

“字面意思。”我没好气地说,“牵手,拥抱,接吻,上床。懂了?”他的脸,

腾地一下就红了。从脖子根一直红到耳朵尖。“哦。”他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那甲方呢?”“什么甲方?”“甲方……也受这条约束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我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当然。”我放下酒杯,身体前倾,凑近他。

“许先生,这是一份公平的契约。在婚姻存续期间,我们是盟友,也是合作伙伴。

”“我不会出轨,也希望我的‘丈夫’,能对我保持最基本的忠诚。”“还是说,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小情人?”“没有!”他立刻否认,声音都大了几分。

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又把头埋了下去。“我没有女朋友。”“那就好。”**回沙发里,

“还有问题吗?”“没了。”“那就签字。”他用手指在电子签名处,

一笔一划地写下“许南周”三个字。字写得很好看,笔锋有力,不像个跑腿的。合同生效。

“好了,现在我们来约法三章。”我清了清嗓子。“第一,对外,我们是夫妻。但在家里,

我们是室友。这是我的主卧,旁边那间是客房,以后就是你的房间。”“第二,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房间,不准动我的东西。同样的,我也不会管你。”“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对我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幻想。”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们是假的,

许南周。这是一场交易,明白吗?”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明白了,裴总。

”“在外面叫我斯语,或者老婆。”我纠正他,“在家里,叫我裴总。”“好……裴总。

”“行了,去洗澡吧。”我挥挥手,下了逐客令,“你的衣服,明天会有人送来。

今晚先穿我的浴袍。”他站起来,同手同脚地走向客房。走到一半,又停下来,转过头看我。

“裴总。”“嗯?”“谢谢你,今晚。”他很认真地说,“为我解围。”“不用谢。

”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维护我自己的面子。”“我裴斯语的丈夫,

就算是个乞丐,也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转身进了房间。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我喝完最后一口酒,也起身回了主卧。躺在床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今晚的事,估计明天就能传遍整个圈子。我,裴斯语,

找了个跑腿的当老公。真是年度最大笑话。不过,无所谓了。笑话就笑话吧。

总比嫁给周启明那个傻子强。我闭上眼,准备睡觉。隔壁的水声停了。紧接着,

传来一声闷响,好像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沉寂。我皱了皱眉。这家伙,

在搞什么鬼?我犹豫了几秒,还是翻身下床,走到了客房门口。“许南周?”没人回答。

“许南周,你没事吧?”还是没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出事了吧?

也顾不上什么约法三章了,我直接拧开了客房的门把手。4客房的门一推开,

一股热气混着沐浴露的香味扑面而来。许南周倒在浴室门口的地板上。

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我的真丝浴袍,带子没系好,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头发还在滴水,

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紧紧抿着。他好像晕过去了。“许南周!”我赶紧蹲下身,

拍了拍他的脸。入手一片滚烫。这家伙,发烧了。淋了那么久的雨,

又在宴会上吹了半天空调,不发烧才怪。我有点头疼。这工具人,第一天上岗就要返厂维修?

也太不经用了。我伸手想把他扶起来。结果他看着清瘦,沉得要命,一身的肌肉疙瘩。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弄到床上去。刚把他扔上床,

他身上的浴袍彻底散开了。我呼吸一窒。他的身上,全是伤。新的,旧的,纵横交错。

肩膀上有一块狰狞的烫伤,腹部有一道长长的,像是刀划过的疤痕。

还有很多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看起来是最近才添上的。

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跑腿小哥该有的身体。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他好像烧得很厉害,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

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妈……别怕……我很快……很快就凑够钱了……”我心里一动。

是因为钱吗?为了给他妈妈治病?所以才这么拼命?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找医药箱。

翻出退烧药,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把他扶起来,靠在我身上。“许南周,醒醒,吃药。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没有焦距。“水……”我把水杯递到他嘴边,他像是渴了很久,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我把药片塞进他嘴里。“咽下去。”他皱着眉,很抗拒,

但还是乖乖地咽了。喂完药,我又找了块毛巾,用冷水浸湿,敷在他额头上。

他似乎舒服了一些,眉头渐渐舒展开,又沉沉睡了过去。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

褪去了清醒时的拘谨和戒备,他看起来就像个大男孩。睫毛很长,鼻梁很高。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应该也是个很阳光的人吧。这一刻,我对他那点工具人的定位,

好像有了一丝丝动摇。他不仅仅是一个符号,一个角色。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过去,

有秘密,还在泥潭里挣扎的人。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碰碰他脸颊。指尖刚要碰到,

他又开始说梦话了。这次说得清晰了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你们就不会……”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在为什么事道歉?他又做错了什么?我忽然觉得,我签回来的,

可能不是一个省事的工具人。而是一个巨大的麻烦。第二天早上,我被客厅的香味弄醒的。

我走出卧室,看见许南周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他好像已经退烧了,脸色恢复了正常。

晨光从窗户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裴总,你醒了。

我做了点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就随便做了点。”餐桌上摆着一碗白粥,旁边还有两碟精致的小菜,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

香气扑鼻。我愣住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为我做过早餐了。自从我妈去世后,

这个家就再也没有过烟火气。“昨晚……”我坐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裴总。

”他打断了我,“给你添麻烦了。”“我身体没事,就是老毛病了,一淋雨就容易发烧。

”“你身上的伤……”我还是问出了口。他端着粥碗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把粥放到我面前,语气很平淡。“以前不懂事,跟人打架留下的。”他明显在撒谎。

那些伤,根本不是普通打架能造成的。我没有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逼他。我们只是合同关系。“以后别叫我裴总了。”我拿起勺子,

喝了一口粥。味道很好。“叫我斯语。”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斯语。”5“**!裴斯语!你玩真的啊?”姜月的大嗓门,

差点把我的手机听筒震碎。我把手机拿远了点。“不然呢?我像是在开玩笑?”“不是,

姐们儿,你哪儿找来的这么个极品?”“跑腿APP上随机摇的。”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哈!你牛逼!网购老公第一人啊!

还是个跑腿限定款!”“说说,手感怎么样?活儿好不好?”“姜月。”我冷冷地开口,

“你要是再满嘴跑火车,我就把你拉黑。”“别别别,我错了错了!”姜月立刻求饶,

“我这不是为你操心嘛!”“周启明那个傻缺,昨晚在宴会上丢了那么大的人,

现在估计整个圈子都传遍了。你这招‘釜底抽薪’是够狠,但也太险了。”“最危险的地方,

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得得得,你是我祖宗。”姜月话锋一转,“说正经的,

你那个‘跑腿老公’,靠谱吗?什么来路?你查过没有?”“还没。”“我的大**!

你心也太大了!”姜Cgcg的音量又上来了,“现在这社会,知人知面不知心!

万一他是个骗子,或者有什么案底怎么办?你就不怕他图你的钱,甚至图你的人?

”“他不敢。”我语气笃定。“为什么?”“因为他打不过我。”我说的是实话,

我练了十年泰拳,三个壮汉近不了我的身。更何况,他看起来那么弱。姜月又沉默了。

“行吧,你有钱你任性。”她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小心点总没错。

我找人帮你查查他的底细。”“随便你。”挂了电话,我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

正在认真看书的许南周。他看的是一本关于人工智能的专业书籍,全英文的。看得津津有味。

一个跑腿的,看这个?“你看得懂?”我问。他从书里抬起头,

扶了扶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那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大学的时候,学过一点。

”“哪个大学?”“京大。”他回答得很坦然,“计算机系,没毕业。”京大计算机系?

那可是全国第一的专业。能考进去的,都是天才。“为什么没毕业?”“家里出了点事,

就退学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我越觉得他口中的“一点事”,

绝对不是小事。能让一个京大的天之骄子,沦落到去当跑腿,那得是多大的变故?

我对他越来越好奇了。这个男人,就像一个俄罗斯套娃。每揭开一层,里面都藏着一个新的。

下午,李姐把给许南周买的衣服送来了。十几套,从休闲到正装,塞满了整个衣柜。

都是我平常喜欢的牌子,低调,但质感极好。许南周看着那些衣服,眼神有点复杂。

“这……太贵了。”“合同的一部分。”我言简意赅,“你是我丈夫,不能穿得太寒酸。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衣服一件件挂好。晚上,我有个商业酒会。按理说,

他应该陪我一起去。“今晚有个酒会,你……”“我能不去吗?”他打断我。

他好像很抗拒那种场合。“可以。”我想了想,点头,“但你一个人在家,别乱跑。”“嗯。

”我换好礼服,化好妆,准备出门。走到玄关,他忽然叫住我。“斯语。”我回头。

他手里拿着一件羊绒披肩,递给我。“外面冷,多穿点。”他的眼神很认真。“还有,

别喝酒。伤胃。”我愣住了。又是这种熟悉的,笨拙的关心。我接过披肩,披在肩上。很暖。

“知道了。”我没看他,转身开门走了。坐上车,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有点快。酒会上,

我又见到了周启明。他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裴斯语,

你那个小白脸呢?怎么没带出来?”他阴阳怪气地说。“我丈夫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我面不改色。“我看是见不得人吧?”他嗤笑一声,“一个跑腿的,也只配待在阴沟里。

”旁边几个富二代跟着哄笑起来。我端起一杯香槟,走到他面前。“周启明,

看来昨天的教训,你还没吃够。”“怎么?你还想打我?”他有恃无恐,“这里可都是人,

你敢动手,裴家的脸就让你丢尽了!”“打你?脏了我的手。”我举起酒杯,对着他的头,

缓缓地淋了下去。金色的液体顺着他油腻的头发流下来,糊了他一脸。狼狈不堪。“你!

”他气疯了。“这一杯,是替我丈夫还给你的。”我把空酒杯放在旁边的托盘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有下次,就不是一杯酒这么简单了。”我转身就走,

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喝了点酒,头有点晕。摸黑打开门,

客厅里竟然亮着一盏小小的地灯。昏黄的光,很温暖。许南周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茶几上放着一杯温水,旁边还有一盒胃药。他是在等我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走过去,想叫醒他。他的手机屏幕亮着,

放在一边。我无意中瞥了一眼。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躺在病床上,

插着呼吸机,笑得很温柔。照片下面,是一条短信,没有署名。“钱准备好了吗?

你母亲的手术,可不能再拖了。”6我盯着那条短信,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手术费。所以,他那么急着用钱,是为了救他母亲。那一百万,只是杯水车薪。

我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重新落在他脸上。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好像在做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