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期间,柳飞鸢没有再来找我。
我听路过的弟子心声说,她的小楼失窃了,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气得摔碎了半屋子的摆设。
但她查来查去,也查不到我这个“废柴”头上。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炼气一层的药渣子,能潜入内门第一弟子的闺房呢?
她只能自认倒霉。
而我,靠着真正的《引火诀》和那三颗清心丹,修为突飞猛进。
我已经不是炼气二层了。
而是炼气五层。
这个速度,说出去能吓死人。
但我隐藏得很好。
在别人眼里,我还是那个唯唯诺诺,修为低下的赵凝。
今天,是外门弟子小比的日子。
所有外门弟子,都要上台比试,检验修炼成果。
表现优异者,有资格进入内门。
表现差的,就要被派去做苦役,甚至逐出宗门。
演武场上,人山人海。
柳飞鸢和李修等一众内门弟子,高高地坐在观礼台上,俯视着我们。
我能听到柳飞鸢的心声。
【赵凝那个**怎么还没死?难道她没练那本功法?】
她旁边的李修,则是一脸的傲慢。
【一群废物,浪费本公子的时间。要不是为了陪飞鸢,我才不来。】
我低下头,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很快,抽签开始了。
我的对手,是外门有名的刺头,张狂。
炼气四层。
看到对战名单时,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议论声。
【赵凝对张狂?这还有什么悬念?】
【张狂下手可黑了,这废柴不得被打个半死?】
【我赌她撑不过三招。】
张狂本人,更是一脸的狞笑,远远地对我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他心里想的,恶毒又直接。
【柳师姐早就打过招呼了,让我在台上废了这个姓赵的。嘿嘿,既能讨好师姐,又能拿她立威,一举两得。】
原来是柳飞鸢的狗。
我心里了然。
很快,轮到我们上场。
我走上擂台。
张狂扛着一把大刀,也跳了上来,整个擂台都震了震。
“赵凝是吧?我劝你现在就跪下磕头认输,不然,等会儿刀剑无眼,断手断脚,可别怪我。”
他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
我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台下的柳飞鸢,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张狂,别让我失望。打断她的腿,我看她以后还怎么跑腿试药。】
裁判长老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
张狂就大吼一声,提刀朝我冲来。
刀风凌厉,带着一股要把我劈成两半的气势。
【奔雷斩!先吓破她的胆!】
他心里大吼。
我一动不动。
在所有人看来,我就是被吓傻了。
【完了,这女的死定了。】
【动都不会动,真是个废物。】
就在刀锋即将碰到我头发的瞬间。
我动了。
身体以一个极其微小的幅度向左侧一偏。
刀锋擦着我的衣角,险之又险地劈在了空处。
张狂一愣。
【运气?】
他来不及多想,横刀一扫,朝我的腰间砍来。
【横扫千军!看你怎么躲!】
他的心声,就是我最好的预警。
我提前半步,向后一跃,再次躲开。
连续两招落空,张狂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妈的,跟个泥鳅一样滑。】
台下的观众也发出了小声的议论。
【咦?她竟然都躲过去了?】
【是张狂没用全力吧?】
柳飞鸢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搞什么鬼?张狂在放水吗?】
只有我知道。
这不是运气。
张狂的每一个念头,每一个招式的起手,在我这里都无所遁形。
他想出左拳,我提前就知道了。
他想踢右腿,我比他自己还清楚。
这场战斗,对他来说,是一场比试。
对我来说,是一场开卷考试。
“废物!有种别躲!”
张狂怒吼着,刀法越来越快,越来越乱。
但他越急,心里的念头就越杂乱,破绽也就越多。
【下一招,虚晃一招,然后攻击她的下盘!】
他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
我已经提前做好了格挡的准备。
他一刀劈向我的面门,果然是虚招。
刀到一半,手腕一沉,刀锋转向,直取我的双腿。
而我,早就等着了。
我没有退。
反而向前一步。
手捏剑指,调动全身的灵力,汇聚于指尖。
《引火诀》!
一缕小小的火苗,在我指尖跳跃。
这是我这三个月苦修的成果。
在别人眼里,炼气五层的弟子,能搓出这么一搓小火苗,简直是笑话。
但只有我知道,这火苗里,压缩了我多少灵力。
“去!”
我屈指一弹。
火苗脱手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撞向张狂下劈的刀身。
不是刀刃,是刀身。
这是他全身力量最薄弱,也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张狂看到那点小火苗,不屑地大笑。
【就这点伎俩?想给我挠痒痒吗?】
他连躲都懒得躲。
然后。
火苗撞上了刀身。
没有爆炸。
只有“嗤”的一声轻响。
那缕小火苗,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刀身,瞬间蔓延到了张狂握刀的手上。
“啊!”
张狂发出一声惨叫。
他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刀柄,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剧痛之下,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那把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全场,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一个炼气四层的弟子,竟然被一个炼气…咦,她是什么修为来着?
没人看得清。
因为我一直收敛着气息。
张狂捂着自己通红的手,又惊又怒。
【怎么可能?我的护体灵气呢?为什么挡不住那点火苗?】
因为你的护体灵气,都凝聚在刀刃上了啊,蠢货。
我心里默默回答。
“你!”
张狂还想说什么。
我已经欺身而上。
他没了刀,就像老虎没了牙。
我依旧是两根手指,并作剑指。
这一次,没有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