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送他入狱,却不知他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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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柬一角将林砚辞的脸划了一道口子,但他觉得这疼痛远不及那方方正正的红纸刺的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的心思,少白费力气,苏清鸢马上就要和你弟弟订婚了。

”漆黑的房间里,林砚辞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红色的邀请函。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或许很难让人相信,亲生父亲会这么对自己的儿子。

小时候父母早早就离婚了,他跟着母亲生活,直到她意外车祸身亡。

从此以后,他便只有爷爷了。

父亲再婚后生下了一个儿子,小他三岁。

今天郑国强把他叫回来,只是为了告诉他苏清鸢和郑浩宇订婚的消息。

他蜷缩在杂物间的角落,看着手中的邀请函眼尾发红。

他十五岁第一次遇见苏清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苏清鸢对于林砚辞而言,是灰暗人生中突然照进的一束光。

而现在,这束光似乎就要消失了。

第一次见苏清鸢时,她也才二十二岁,一身职业套装很衬她。

那时候,郑国强一如既往地数落他,甚至上手推搡着。

当时她看着林砚辞被打,一个人在角落罚站,伸手给他擦着眼泪,还递给了他一颗糖果。

然后说:“小家伙,吃颗糖就不会痛了。”

这句话,林砚辞一直记在心底,口袋里总会揣着几颗糖。

可现在不管他往嘴里喂多少颗糖,心底还是疼。

林砚辞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他伏在满是淤青的双臂间,眼泪忍不住滑落。

深夜。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栋冰冷的大房子,踉跄着一步步走到苏清鸢家门前。

敲门声吵醒了睡梦中的苏清鸢。

她不耐烦地开门,就见林砚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的站在门外,眉头下意识皱起。

“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她声音冷沉,眼底的厌恶不言而喻。

林砚辞却不在乎,朝她靠近几分:“小姨,你要结婚了吗?”

苏清鸢闻言神情微变,不明白他为什么大半夜跑来问这种问题。

她的无言让林砚辞的安全感开始消散,他哑声又问:“那我以后还可以接你下班吗?”

苏清鸢被他问的心烦,就要关门:“出去。”

林砚辞却猛然扑进她怀中,死死地抱住她。

“小姨,我、我以后会努力的,也会好好听话,你别跟郑浩宇结婚,好不好?”

他近乎祈求地说着。

苏清鸢皱眉,一把将林砚辞扯开,丢了出去:“你胡说些什么?我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嘭”的一声,林砚辞被隔绝在外。

随着那决绝关门声,林砚辞缓缓蹲在地上,隐忍了许久。

胸口的疼痛迫使他张着嘴大口呼吸着,眼前的晕眩感差点让他栽倒在地。

他颤抖着摸出一块糖来,想要通过它让痛觉减轻。

可这时,一辆跑车飞驰而过,路上的积水飞溅了他一身。

跑车上住在附近的几个纨绔子弟看见他,掉头过来,哄笑着。

“哟这不是在夜总会领舞的林少爷吗?不陪你的金主,又来给苏律当跟班吗?”

“真以为人家苏大律师能看上你?算了吧!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她,她都嫌脏!”

林砚辞眼眸一震,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中伤口,紧紧捏住那颗糖,捡起路旁的石头朝着那辆跑车砸过去。

一时间,车喇叭震响连天。

房内苏清鸢听到声音,再次下楼。

将门打开,就看到林砚辞竟然与几个纨绔子弟扭打在了一起!

“林砚辞!你在干什么!你到底还要闹多久!?”她沉声道。

林砚辞听到苏清鸢的声音一下子止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