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莉眼睛亮了起来,可面色还是有些为难。
“那谢祈臣……”
我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
“我会主动解除和他的CP捆绑,到时,你就可以把他和宋宝怡打造成内娱第一CP了。”
走出谢氏娱乐时,暴雨倾盆。
我伸手,任由雨滴落在掌心。
“沈修砚,为什么我喜欢的,总会被宋宝怡轻易抢走?”
沈修砚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默默撑起了伞。
我收回手,好似不在意一般。
“没关系,我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会真的属于我。”
我拿出手机,给母亲梁诗晴发去微信。
“梁女士,如你所愿,半个月后我退圈。到时,我就会和爸爸一起去西雅图,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和宋宝怡母女情深。”
我坐上车,回到加列山道12号别墅。
手机震动,我接过,是母亲梁诗晴。
她叹了口气,好似无奈。
“柚宁,宝怡是你的亲妹妹,这些年,妈妈一直都在照顾你,她却跟着你爸爸吃了不少苦。现在我只是想把妹妹接过来,弥补她缺失的母爱,让她享受一下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会理解妈妈的,对吗?”
落地窗外,维港每晚8点的“幻彩咏香江”灯光音乐汇演准时开幕。
我缓缓开口。
“原来是我享受了荣华富贵啊。”
我看着远处虚渺的彩光,轻声。
“我差点都忘记,以前我们住九龙城寨漏雨公屋的时候了。”
8岁时,爸妈闹离婚,法院判决,两个女儿一人一个。
他们却为了争抢妹妹宋宝怡而闹得不可开交。
最终,7岁的宋宝怡主动选择了当时事业小有所成的宋父。
法院门口,我妈哭得很伤心。
年幼的我主动牵起她的手,是安慰,也是承诺。
“妈妈,不哭,我跟你,以后我来照顾你。”
后来,我妈带着我摆摊卖艇仔粥。
直到我18岁,我妈的小摊蜕变成了在旺角、尖沙咀、中环都有连锁的酒楼。
而连锁酒楼的名字叫‘思宝怡’。
那天,我妈喝了许多酒,抱着我又哭又笑。
“柚宁,你知道吗?我终于有能力接我最爱的女儿宝怡到身边来了!”
我妈从保险柜里翻出好多厚厚的相册。
全是那些年她偷拍的宋宝怡。
她喃喃:“这些年我每天都做梦,梦见和宝怡团聚,只有那样,家才是家。”
我照顾她到半夜,累得满身大汗。
看着那厚厚的、属于宋宝怡的相册,我忽然发觉,我妈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拍过照。
也是从那天起,我不再叫梁诗晴‘妈妈’,而叫‘梁女士’。
而梁女士一直都以为这是我的叛逆……
电话那头,她安静了几秒,语气愧疚。
“柚宁,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我知道是我不配。”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反正我永远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永远都是被挑剩下的那一个。
我习惯了。
这一晚,望着波光粼粼的维港,我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