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薄雾，我跪在溪边，看着掌心渐渐凝实的灵体。

苏璃的银发在朝阳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指尖轻触落叶上的玉佩碎片，

那些裂纹竟开始缓慢愈合。"这是..."我喉咙发紧，生怕惊散这脆弱的萤火。

她抬起紫瞳，里面流转着我从未见过的金色纹路："你父亲当年用这块玉佩，

封印了厉无痕放出的一缕魔气。"她的声音像风铃般空灵，却带着实体化的震颤。

溪水对岸传来孩童的嬉闹声。人族少年阿竹正举着半张阵法图纸，

朝这边兴奋挥舞："叶大哥！我们找到缺失的符文了！

"妖族的小狼妖灰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淋湿了图纸。两个孩子顿时扭作一团，

沾着泥巴的图纸飘到我们脚边。苏璃忽然按住心口，灵体泛起涟漪。我慌忙伸手，

却见她怔怔望着图纸上歪斜的补笔："这些孩子...竟复原了上古契约阵的变体。

"墨岩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年教他们画符的老瞎子，是人族阵法师吧？

"黑熊精背着药篓，柳青儿正在他肩上整理刚采的灵草。"不对。

"柳青儿跳下来时辫子散了，"那老先生指甲缝里有鳞粉，是化形的..."她突然噤声，

看着苏璃透明的指尖正穿过玉佩。玉佩突然发出蜂鸣。苏璃的灵体开始剧烈闪烁，

我本能地扑过去抱住她，却听见她在我耳边急促低语："厉无痕的骨剑还插在祭魂台！

"墨岩的熊掌拍碎了一块溪石："难怪最近总有小妖说看见黑影！"他转身就要冲出去，

被柳青儿拽住毛茸茸的手臂。"等等。"小医师从药篓掏出个瓷瓶，

"先把这个洒在..."阿竹突然尖叫着指向天空。成群的萤火虫正从四面八方汇聚，

在我们头顶组成巨大的契约阵图。

龇着牙后退："王的气息...但还有别的..."苏璃的灵体突然脱离我的怀抱升到半空。

玉佩悬浮在她胸前，投射出的光幕里清晰显现出祭魂台的景象——那柄嵌着妖王獠牙的骨剑，

正在吸收地下渗出的黑雾。"他把自己炼成了阵眼。"苏璃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叶玄，

九转天罡诀最终篇..."我摸向心口尚未愈合的伤痕。当初血晶融入时，

有段口诀一直模糊不清。此刻看着空中旋转的阵图，那些文字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需要两族血脉为引。"我转向墨岩，

"能取你一滴..."黑熊精直接咬破手掌把血抹在玉佩上。柳青儿不甘示弱地割破手指，

鲜血滴在玉佩瞬间化作金线。阿竹和灰耳不知何时也挤过来，

四只沾着泥巴的小手同时按了上来。玉佩突然裂成两半。一半嵌进苏璃的心口，

另一半灼烧着融入我的掌心。空中阵图骤然压下，将我们所有人笼罩在金光里。"抓紧我！

"我抓住苏璃手腕的刹那，溪水倒灌上天。等睁开眼时，

腥臭的风裹着沙砾拍在脸上——我们竟真的站在了祭魂台中央。

骨剑感应到什么似的剧烈震动。墨岩刚要上前，地面突然刺出无数黑色骨刺。

柳青儿被掀翻时，药篓里滚出的灵草碰到骨刺，竟瞬间枯萎成灰。"别碰那些！

"苏璃甩出银发缠住我的腰，"叶玄，看剑柄！"骨剑柄端镶嵌的妖王獠牙正在渗出鲜血。

我忽然明白过来："他用你的血维持封印松动！"九转天罡真气在经脉里沸腾，

掌心的玉佩残片烫得惊人。苏璃的灵体开始分解成光点。

她最后推了我一把："现在你能触碰骨剑了..."我扑向剑柄的瞬间，

听见墨岩的咆哮和孩子们的哭喊。当手指握住冰凉的獠牙时，

万千记忆洪流般冲进脑海——原来初代妖王陨落前，早已将真正的封印诀刻在了自己牙齿上。

"万物共生！"我吼出口诀的刹那，玉佩残片从掌心飞出，与苏璃心口那半块合二为一。

耀眼的白光中，骨剑寸寸断裂。黑暗褪去后，祭魂台上开满雪白的花。

阿竹正用沾血的手指在灰耳背上画符，墨岩捧着柳青儿被灼伤的手直吹气。而我怀里，

苏璃的灵体正在重新凝聚。"你的心跳声..."她把耳朵贴在我胸前，"和地脉共鸣了。

"她的指尖在我胸口轻轻画着圈，那些金色纹路正随着我的心跳忽明忽暗。"听见了吗？

"苏璃的耳尖动了动，"地脉在唱歌。"我低头看着怀里逐渐凝实的灵体，

突然发现她的银发里藏着一缕黑丝。"这是...""厉无痕最后的诅咒。

"她苦笑着捻起那缕发丝，"不过现在，它成了最好的路标。

"阿竹突然拽我的衣角："叶大哥！图纸在发光！"灰耳正用爪子按着飘起来的羊皮纸，

墨迹里渗出的金光在空中交织成网。柳青儿惊呼："这是双向契约阵？""不完整。

"墨岩的鼻子喷着粗气，"还差个收束点。"苏璃从我怀中飘起，

灵体划过空中时带起细碎的光尘。她拾起地上半块玉佩碎片，轻轻放在图纸中央的空白处。

"当年你父亲刻阵法时留了后手。"她的紫瞳倒映着旋转的金线，"人族用朱砂，

妖族用血晶，但真正的密钥..."玉佩突然融化在图纸上，墨迹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我盯着那些扭曲的符文，突然认出这是《九转天罡诀》最后一页的残章。

"需要两族同频共振。"我猛地抓住苏璃透明的手腕，"就像现在这样。"墨岩突然暴起，

一掌拍向溪水。水花四溅中，有个黑影仓皇逃窜。"果然在偷看！"黑熊精的獠牙闪着寒光。

柳青儿已经撒出药粉，空气中弥漫着苦杏仁味。"是影魅！"她辫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专门寄生在..."苏璃的银发突然暴长，刺入虚空拽出团扭曲的黑雾。

那东西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挣扎间露出厉无痕残存的面容。"他把自己分散成了怨灵。

"我掌心腾起天罡真气，却听见阿竹尖叫。灰耳正痛苦地抓挠胸口，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

柳青儿扑过去按住小狼妖："别动！是契约反噬！"苏璃松开影魅，飘到灰耳面前轻吹口气。

冰晶般的碎屑落在小妖鼻尖，他立刻打了个喷嚏，喷出股黑烟。"厉无痕在利用血脉联系。

"她指尖的金纹黯淡了几分，"所有参与过封印的..."墨岩突然闷哼着跪倒，

厚实的背肌鼓起可疑的包块。我冲过去按住他肩膀，触到皮下游走的硬物。"忍着点。

"我并指如刀，天罡真气刺入鼓包。黑血喷溅时，有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手指。

苏璃的银发缠上来，灵体几乎贴在我后背："用玉佩共鸣！

"我掏出另半块染血的残玉按在墨岩伤口上。黑熊精的咆哮震落树叶，

玉佩却发出清越的蜂鸣。空中未散的萤火突然聚成箭矢，顺着银发指引射入伤口。

墨岩浑身毛发炸起，吐出口冒着寒气的黑血。"解决了？"柳青儿还在发抖，

药篓里的瓶罐叮咚碰撞。阿竹突然指着图纸："快看！符文在重组！

"原本残缺的阵图正自动修补，灰耳歪歪扭扭的涂鸦变成了精密符文。

苏璃的灵体突然晃了晃，那缕黑发竟开始吞噬金光。"他在通过我污染地脉。

"她试图扯断黑发，灵体却像触电般痉挛，"叶玄，砍断它！"我举起的手却在颤抖。

天罡真气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心口血晶烫得像是要烧穿胸膛。

"会伤到你魂魄..."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忘了第九重真意吗？

"掌心传来玉佩的震动，我忽然明白过来。九转天罡诀最后一重不是杀招，

而是..."共生契约。"我催动真气包裹那缕黑发，金纹顺着银发蔓延。苏璃的惊叫中，

厉无痕的残念被硬生生扯出灵体。黑影在空中扭曲成狰狞人脸："你们杀不死我！

只要两族还有猜忌..."墨岩突然掷出块溪石，正中黑影眉心。

柳青儿撒出的药粉在空气中燃烧，阿竹和灰耳趁机将完成的阵图举过头顶。"现在！

"苏璃的银发全部变成金色。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阵图上。所有符文活了过来，

化作锁链缠住黑影。在厉无痕最后的惨叫中，溪水突然倒映出星空。"地脉接通了。

"苏璃虚弱地靠在我肩上。她的灵体不再透明，发间却多了根白发。

墨岩正用熊掌帮柳青儿拧干浸湿的裙角，两个孩子在争抢最后一块桂花糕。

我低头看着掌心愈合的伤痕，那里有个玉佩形状的淡金色印记。"还没结束。

"苏璃突然指向我腰间震颤的刀鞘，"你的刀在哭。"我按住刀柄，

感受到金属传来的细微震颤。"它在共鸣地脉波动。"苏璃的指尖划过刀鞘，

留下一道冰晶痕迹，"你听。"阿竹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叶大哥！图纸上的符文在动！

"他沾满泥巴的手指指向飘在半空的羊皮纸，那些墨迹正像蝌蚪般游向中央的玉佩残片。

灰耳龇着牙往后缩："王的气息...还有别的..."小狼妖的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

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别怕。"柳青儿蹲下来揉搓灰耳的颈毛，辫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是好事。你看——"玉佩残片突然融化在图纸上，金光顺着墨迹流淌。

我盯着那些扭曲的符文，突然发现它们在重组《九转天罡诀》最后一页的残章。

苏璃的灵体突然晃了晃，那缕黑发又伸长了几分。"厉无痕的残念在干扰。

"她抓住我的手腕，"需要两族血脉完成最后的链接。"墨岩二话不说咬破熊掌，

把血抹在图纸边缘。柳青儿刚要割手指，阿竹已经抢先咬破指尖："我也要帮忙！""等等。

"我拦住孩子们，"这可能会疼..."灰耳突然冲过来，

锋利的指甲在自己掌心划出血痕："我才不怕！"小狼妖的血滴在图纸上，

立刻化作银线交织进金网。苏璃的紫瞳微微睁大："妖族的童血...竟然比成年妖更纯净。

"她的灵体突然凝实了几分，银发无风自动。图纸突然剧烈震动，

所有符文浮到空中组成立体阵图。我腰间的刀自动出鞘半寸，寒光映在阵图中央。

"就是现在！"苏璃推了我一把。我下意识握住刀柄，九转天罡真气顺着经脉涌入刀刃。

刀身触到阵图的刹那，整条溪水突然倒映出星空。墨岩的鼻子喷着粗气："地脉显形了！

"柳青儿突然指着苏璃："你的脚！"妖王的灵体下半身正在化作光点，

那缕黑发却像活物般缠住她的脖颈。"厉无痕在拉扯我的魂魄。

"苏璃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叶玄，砍断它！"我的手在发抖。刀锋离她脖颈只有三寸，

万一失手..."用第九重真意。"她抓住我的手腕，"还记得溪边那棵共生树吗？

"我猛然醒悟。当初修炼时见过两棵不同树种纠缠生长，树皮都长在了一起。

刀锋突然泛起柔和的金光，轻轻划过那缕黑发。没有预想中的断裂。

黑发像被融化般变成金线，反而将苏璃的灵体缠得更紧。

她惊愕地睁大眼："这是...""共生契约。"我松开刀柄，任它悬浮在空中。

掌心玉佩印记突然发烫，与苏璃心口的残片产生共鸣。

阿竹突然尖叫着抱住头："有东西在我脑子里说话！"灰耳也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毛耳朵里渗出黑血。柳青儿手忙脚乱地翻药篓："是血脉共鸣的反噬！

"她抖出紫色药粉撒在孩子们身上，却见墨岩也跪倒在地。苏璃的银发全部变成金色，

灵体几乎透明："厉无痕在通过血脉污染所有人..."她突然扑向我，"用你的心跳频率！

"我愣了一秒才明白。手掌贴上她心口的玉佩残片，刻意让心跳与九转天罡诀运转同步。

空中阵图突然收缩，化作光茧包裹住我们。"听见了吗？"苏璃的耳尖动了动，

"地脉在唱歌。"她的声音混着奇特的韵律，让我想起母亲哄睡时的童谣。

光茧外传来墨岩的闷哼和孩子们的啜泣。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光茧内壁："以血为引，

万物共生！"玉佩残片突然炸成粉末。苏璃的惊叫声中，那些金粉组成微型阵图，

顺着她的七窍钻入灵体。那缕黑发瞬间汽化，化作青烟被光茧吸收。光茧破裂时，

晨光正好照在苏璃新生的身体上。她不再是灵体，

却也不是纯粹的妖——皮肤下隐约流动着金色纹路。

"这是..."她低头看着自己实体的手掌，紫瞳里满是不可置信。

溪水对岸突然传来苍老的笑声。我们转头看去，

那个教孩子们画符的"老瞎子"正拄着竹杖站在晨光里，褪去伪装后露出布满鳞片的额头。

"初代契约者。"苏璃的声音发颤，"您还活着？"老人笑而不答，竹杖轻点水面。

涟漪中浮现无数光点，仔细看竟是微缩的契约阵图。阿竹好奇地伸手去碰，

被灰耳一爪子拍开："笨蛋！会炸的！

"柳青儿突然倒吸冷气："您的药篓..."我转头看见她脚边的药篓正在发芽，

各种药材疯狂生长，瞬间开满小花。墨岩挠着肚皮嘀咕："这下不用采药了。

"黑熊精刚想摘朵花，整片花田突然集体转向苏璃，像是在行礼。

老人不知何时走到苏璃面前，鳞片覆盖的手指轻触她眉心："孩子，你选择了最难的路。

"他的声音像风吹过古树，"但也是最好的路。"苏璃眼中突然涌出泪水，

落地竟化作晶莹的珠子。我弯腰想捡，珠子却融进泥土，长出嫩芽。"厉无痕的残念呢？

"我握紧刀柄四下张望，却见老人笑着摇头。"看溪水。"柳青儿拽我衣袖。清澈的溪水中，

有团黑影正被无数光点蚕食，发出无声的嘶吼。阿竹突然指着天空："萤火虫排字呢！

"我们抬头，看见萤火组成古老的妖族文字。

灰耳结结巴巴地念："万...物...""万物共生。"苏璃轻声说完，转头看我。

她发间的银丝不知何时变成了淡金色，在朝阳中闪闪发亮。墨岩突然抽动鼻子："有烤肉味！

"我们顺着气味看去，溪边石块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烤鱼，还冒着热气。老人已经不见踪影，

只有他的笑声回荡在晨风里。柳青儿小心地戳了戳烤鱼："能吃吗？""当然能。

"苏璃笑着撕下一块喂给灰耳，"这是契约完成的馈赠。"她转头看我时，

紫瞳里映出我呆愣的脸，"怎么了？

"我指着她腰间突然出现的玉佩——和我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她低头抚摸玉佩，突然僵住："叶玄，你父亲当年是不是左撇子？

"见我点头，她苦笑，"这玉佩本该是一对。"溪水突然泛起奇异波纹。我们同时转头，

看见水下有座微型城池的倒影，人族和妖族的孩童正在街上追逐玩耍。"未来的投影。

"苏璃的指尖划过水面，倒影荡起涟漪，"看来我们做得不错。

"阿竹和灰耳已经为最后一条烤鱼打了起来。墨岩边嚼鱼骨头边嘟囔："小鬼就是麻烦。

"柳青儿正忙着把打架的孩子分开，辫子都散了。我悄悄握住苏璃的手。她的皮肤温暖柔软，

不再是灵体冰冷的触感。"所以现在你是...""半妖半灵？人妖混血？"她歪头想了想，

突然笑出声，"不如就叫'麻烦精'好了。"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声。

苏璃耳朵一动："是人族使节到了。"她看向我，"要见见吗？"我还没回答，

阿竹已经举着吃剩的鱼骨头冲过来："叶大哥！我能当两族信使吗？我跑得可快了！

"灰耳不服气地龇牙："我更快！"小狼妖突然化出原形，叼走阿竹的裤脚就开始转圈。

墨岩的叹息惊飞了树上的鸟雀："这日子没法过了。"黑熊精嘴上抱怨，

却小心地用爪子护着打闹的孩子别摔进溪里。

苏璃突然凑近我耳边："其实玉佩还有第三个功能。"她的呼吸拂过我颈侧，

"能听见对方的心跳。"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放大，像擂鼓般震得胸腔发麻。

苏璃的指尖还停留在我颈侧，那块玉佩碎片在她掌心泛着微光。"真的能听见？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干扰了这奇妙的连接。她忽然笑出声，

紫瞳里漾着细碎的金芒："你紧张得像第一次握刀的学徒。"指尖轻轻点在我喉结上，

"现在试试看？"溪水对岸突然传来灰耳的嚎叫。小狼妖举着半张湿透的图纸，

阿竹正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都怪你非要在水里比憋气！""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灰耳的耳朵气得支棱起来，爪子把图纸戳出几个洞。

墨岩的叹息惊飞了树梢的鸟雀："老子宁愿再去打十个厉无痕。

"黑熊精粗壮的手指捏着图纸另一角，像拎着片脆弱的蝴蝶翅膀。

柳青儿辫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别动！"她掏出个小瓶，药粉洒在破损处，

墨迹竟然慢慢晕染复原，

"这是用萤火虫腺体制的显影粉..."苏璃突然拽我衣袖："看图纸背面。"我们凑近时，

那些被水浸透的纤维里浮现出暗金色纹路。阿竹兴奋地蹦起来："是隐藏符文！

老瞎子教过我怎么激活！"他咬破手指就要往纸上抹，被柳青儿一把拦住："等等！

这可能是..."已经晚了。血珠接触纸面的瞬间，整条溪水突然倒流。灰耳吓得现出原形，

炸着毛往墨岩裤腿里钻。空中飘散的萤火虫突然聚成光带，顺着倒流的溪水盘旋上升。

苏璃的银发无风自动："是记忆回响...有人在召唤初代契约。

"我腰间的刀突然剧烈震颤，刀鞘裂开几道细纹。掌心玉佩印记烫得惊人，

像是要烙进骨头里。"叶大哥你的手！"阿竹惊恐地指着我的手腕。

皮肤下浮现出血管状的金线，正顺着经脉往肩膀蔓延。

苏璃猛地抓住我的小臂："是契约反噬！"她的指甲突然变长，划开我肘部的皮肤，

"必须把过剩的灵力导出来..."黑血涌出的刹那，墨岩突然暴吼着扑过来。

黑熊精的獠牙擦着我耳际划过，咬住一团从血雾中显形的黑影。"影魅！

"柳青儿撒出的药粉在空中燃起紫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