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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上证件出了门。

外面，天空不知何时飘起雪，根本没司机接单，江挽月一个人走在冰上，中途摔了跤。

交警扶着站起时，满脸的水，也不知是雪水还是泪。

等她赶到走到民政局，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您好，我需要办理离婚手续。”她将相关证件递过去。

结婚证，身份证，两人的离婚协议书。

签有沈屹寒名字的那张，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写好的。

那一年，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这几个字，递给她，眼睛明亮。

他说：“挽月，如果哪一天我对不起你，你就带着它离开我，不用通知。”

一语成谶。

工作人员确认完协议，对她说：“三天后流程结束，就可以来领离婚证了。”

“好。”

她点点头，离开民政局。

外面，雪已经不再落了。

江挽月他家已经开始化冰的路面，胸口的郁结似乎也散了几分。

回家路上，她经过一家咖啡厅，想进去买杯热饮，暖暖身子。

可就在她要推开门进去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她猛地停住了脚步。

沈屹寒正搂着林晚意，低声跟她说什么。

即使为了不被人认出，整个脸都戴着厚厚的鸭舌帽。

但眼里的心疼和温柔，却是掩饰不住的要溢出来。

“屹寒，念念她从昨天开始就不肯说话，医生说她这是心理问题，我真的好怕......”

女人声音哽咽，楚楚可怜。

沈屹寒皱起眉头：“别担心，我已经托人联系了最好的儿童心理专家，一定能治好念念的。”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母女一个名分？”

沈屹寒沉默了片刻：“意意，除了沈太太的位置，你和念念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离婚对挽月不公平，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种补偿。”

“更何况......”

沈屹寒亲了亲她的额头：“为了让你给我先生下了念念，我都让医生给给月月连续刮宫五次，只要流产就会大出血。”

“宝贝，我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又怎么会亏待你？”

什么？！

又一个血淋淋的真相，将江挽月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砸得血肉模糊。

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无法自控的想起当年意外怀上又流产的第一个孩子......

那难道不是意外？

沈屹寒，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心脏在一瞬间停跳，沈挽月踉跄着离开。

彻底离开咖啡厅的那一刹那，她听到沈屹寒微不可闻的话语从耳边飘过。

他说：“意意，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所有孩子唯一的母亲。”

一句话，字字戳心。

沈挽月几乎没时间去质问了，脑中，第二轮药效已经开始缓慢生效。

趁着关于沈屹寒都还没消失，她飞速联系了自己最好的律师朋友，让他开始草拟离婚协议，并着手调查沈屹寒婚后的财产转移情况。

她再也不想爱沈屹寒了。

等所有文件处理完，她看着文件上的名字，大脑的记忆一片空芒。

她想：沈屹寒是谁？

恍惚了很久后，她才反应过来。

哦，沈屹寒好像是她丈夫。

擦干不知从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抬脚往家走。

刚进门，沈屹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不少：“老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没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