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啊,我的前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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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光设计?”

沈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晴。

“是你做的?”

苏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只是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自己亲手完成的作品。

一件名为“沈宴的失控”的作品。

沈宴的脑子飞速运转。

城西那个项目,是他公司下半年的重中之重。

为了拿下这块地,他花了无数心血,打通了层层关系,几乎可以说是囊中之物。

所有的竞标方案,商业计划书,都锁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

保险柜的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一个他差点忘了,苏晴却记得清清楚楚的日子。

所以,她不仅计划了离开,还偷走了他最重要的商业机密,转手就卖给了竞争对手?

不,不对。

副总说,那家公司叫“晴光设计”,是今天早上刚刚注册的。

也就是说,苏晴不是把机密卖了。

她是……要自己做。

她要用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来跟他打擂台。

这个认知,比她提出离婚更让沈宴感到屈辱和愤怒。

“苏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她,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你这是商业窃取!是犯法的!我可以告到你倾家荡产,牢底坐穿!”

他试图用法律和威胁来让她感到害怕。

这是他一贯的手段,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下属和对手,屡试不爽。

可苏晴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去告啊。”

她轻描淡写地说。

“证据呢?你有证据证明我进过你的书房,开过你的保险柜吗?”

“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歪了歪头,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你书房的监控,上周好像坏了。我跟你提过,让你找人来修,你忘了?”

沈宴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来了。

上周他回家,苏晴确实跟他说过监控坏了,屏幕一直是黑的。

他当时正接着一个重要的电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知道了。

然后,转头就忘了。

原来,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

她不动声色地,为自己铺好了一条万无一失的退路。

甚至连他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都预判到了。

这个他以为单纯好懂,可以随意掌控的女人,心思竟然缜密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沈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这三年来,究竟是娶了一个怎样的妻子?

或者说,他真的,了解过她吗?

“为什么?”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不解。

“你想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说。你想要开公司,我也可以投资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

苏晴终于直起身子,慢慢走到他面前。

她比他矮一个头,需要微微仰视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可此刻,她的气场却丝毫不输。

“沈宴,你总觉得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你觉得给我钱,就是爱我。给我房子,就是给了我一个家。”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的手指,轻轻点上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我要的,是这里。”

“是你在我过敏时,能放下酒杯,来医院看看我。”

“是你在我怕黑时,能推掉会议,来陪陪我。”

“是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能站在我身边,告诉我,别怕,有我。”

“可你一次都没有做到。”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沈宴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狼狈地别开视线。

他无法反驳。

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所以,当我发现,我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时,我就只能改变策略了。”

苏晴收回手,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而锐利。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就要点别的东西,来补偿一下我这三年的青春损失,不过分吧?”

“比如,你最看重的项目。”

“比如,你最引以为傲的事业。”

“沈宴,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现在,游戏开始了。”

“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滋味。”

“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你曾经最看不起的,最不屑一顾的女人,是怎么一步步,把你踩在脚下的。”

她的眼神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那火焰,炙热,疯狂,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沈宴被她眼里的疯狂震慑住了。

他一直以为,苏晴是温顺的,是无害的。

他把她当成一只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以为只要提供足够的饲料,她就会永远为他歌唱。

他忘了,金丝雀被逼急了,也是会啄人的。

而且,会狠狠地啄向主人的眼睛。

“你斗不过我的。”

沈宴强撑着最后的尊严,冷冷地说道。

“一个刚注册的空壳公司,一个连行业门槛都没摸清的门外汉,你拿什么跟我斗?”

“那就试试看。”

苏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别忘了,我手里有你最完整的底牌。而你对我,一无所知。”

说完,她不再看他,径直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不送。”

这是**裸的驱逐。

沈宴站在原地,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想冲上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抓回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可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

他现在任何过激的行为,都只会让她更加看不起自己。

他深深地看了苏晴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他自己都说不清。

有愤怒,有不甘,有悔恨,还有一丝……他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他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