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沈慈,大周朝的皇后,看着外戚干政,看着奸臣当道。
我劝我那身为天子的夫君,他斥我妇人干政。我劝我那身为太子的儿子,他嫌我偏执多疑。
最终,城破之日,叛军的刀架在我夫君和儿子的脖子上。他们哭着喊我的名字,
说他们悔不当初。而我的好妹妹,平日里温柔贤淑的贵妃,却挽着叛军首领的手,
笑着将一杯毒酒递到我面前。我饮下毒酒,带着彻骨的恨意闭上了眼。再睁眼,
却回到了国破家亡的前一年。夫君正在为贵妃妹妹的新宫殿劳民伤财,
儿子正为了奸臣之女与我置气。一切都还来得及。但这一次,我不想救他们了。我想救的,
只有我自己,和这片即将被他们葬送的山河。他们不是嫌我多管闲事吗?那我就管个彻底。
这凤印,我要用。这兵权,我也要夺。至于那个龙椅,他们既然坐不稳,就换我来。
1我醒了。浑身都在疼,像是被马车碾过一遍,骨头缝里都塞满了碎玻璃。尤其是喉咙,
火烧火燎的,咽口唾沫都像是在吞刀子。我记得这种感觉。这是鹤顶红入喉的滋味。
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明黄色床幔,顶上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龙涎香,是我最不喜欢的味道。太甜,太腻,闻久了让人头昏。“娘娘,
您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的贴身宫女,佩儿。上一世,她为了护我,
被叛军一刀砍下了脑袋。那颗脑袋滚到我脚边时,眼睛还大睁着。我扭头看她,眼眶一热,
差点掉下泪来。佩儿被我看得一愣,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娘娘,可是魇着了?
御医说您是悲思过度,气血攻心,这才昏了过去。”悲思过度?我慢慢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是我的坤宁宫,是我当了二十年皇后的地方。一切都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不对。不对。
我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佩儿惊呼一声,赶紧拿了鞋要给我穿上。我推开她,
几步冲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脸。还算年轻,眼角只有几丝细纹,皮肤也还紧致。
可我记得,我死的时候,明明已经满头白发,形容枯槁。我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
是我三十六岁时的模样。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国破家亡的前一年。“娘娘!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陛下和太子殿下来看您了。”话音刚落,
两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就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身穿龙袍,面容还算英俊,
只是眼下的乌青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他是我丈夫,大周天子,萧承稷。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跟在他身后的,是我们的儿子,太子萧景。他今年十七岁,身姿挺拔,眉眼像我,
可那股子懦弱又愚蠢的气质,完完全全随了他爹。我看着他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上一世临死前的画面又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萧承稷被叛军踩在脚下,涕泗横流地求饶。
萧景被人用刀指着,吓得尿了裤子。他们俩,最后都被人砍了头,脑袋挂在城墙上,
风干成了两个黑球。“梓童,你总算醒了。”萧承稷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我下意识地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有点挂不住。“你这是做什么?还在为景儿的事跟朕置气?
”景儿的事。我想起来了。就在昨天,我撞见太子和奸臣赵恒的女儿在御花园里私会。
赵恒是当朝太师,明面上是太子的老师,背地里却勾结外敌,准备卖国。我气急败坏,
打了那个赵**一巴掌,还罚太子禁足。结果太子跑到他父皇那里去告状。
萧承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善妒,没有皇后应有的气度。
我就是被他气得昏了过去。“母后。”萧景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儿臣知道您是为了儿臣好,但赵**是无辜的,您不该迁怒于她。”“儿臣已经决定,
将来要娶她为太子妃。”娶她为太子妃?好啊。真是我的好儿子。上一世,就是这个赵**,
亲手给萧景端去了一杯毒酒。他死的时候,七窍流血,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而赵恒,
踩着我们一家的尸骨,当上了新朝的摄政王。我看着眼前这对父子,
心脏像是被人用冰水泡过一样,又冷又硬。过去二十年,我为了他们,耗尽了心血。
我帮萧承稷处理他看不懂的奏折,帮他平衡前朝后宫。我教萧景读书习字,教他为君之道。
可我得到了什么?一个“妇人干คโ政”的斥责。一个“偏执多疑”的嫌弃。
还有一杯鹤顶红。够了。真的够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恨意。再抬起头时,
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温顺的笑。“陛下,太子,是臣妾错了。”我说。“臣妾不该多管闲事,
惹你们不快。”萧承稷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服软了。他脸上的怒气消散,
换上了得意的神色。“知错就好。你好好歇着,朕就不打扰你了。”他转身就要走。“陛下。
”我叫住他。“臣妾想求您一件事。”“说。”“臣妾身子不适,
想去城外的皇家寺庙静养一段时日。”我说。“这后宫之事,不如就交给贵妃妹妹打理吧。
”萧承稷的眼睛亮了。他早就想把后宫交给他的心肝宝贝陈贵妃,也就是我那好妹妹打理了。
只是碍于我的皇后身份,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我主动提出来,他求之不得。“准了。
你安心休养,宫里有朕在。”他大袖一挥,带着还在发愣的萧景走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去寺庙静养?不。我是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上一世,我父亲,
镇国公沈战,留给我一支三十万人的沈家军。兵符,就藏在皇家寺庙的佛像里。
我本想把它交给萧承rite稷,让他用这支军队保家卫国。可他却因为忌惮我的外家,
迟迟不肯动用。直到叛军兵临城下,他才想起这支军队。可惜,已经晚了。这一世,
这支军队,我谁也不会给。它只属于我。我要用它,踏平所有仇人的尸骨。我要用它,
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萧承稷,萧景,还有我的好妹妹。你们等着。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2去皇家寺庙的路,要走整整一天。萧承稷大概是巴不得我赶紧滚,
给我派的车马都是最快的。也好,省得我看见他那张蠢脸心烦。佩儿在我身边,一脸担忧。
“娘娘,您真的要把凤印交给贵...贵妃娘娘?”她还是叫不惯“贵妃妹妹”这个称呼。
我闭着眼,靠在马车软垫上。“一个印章而已,给她就给她了。”佩儿不说话了,
只是一个劲地叹气。在她看来,我这是心灰意冷,彻底认输了。我没解释。有些事,
解释了也没用。他们不懂,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情情爱爱,
也不是后宫那点蝇营狗苟。我想的,是活下去。是让那些害死我的人,血债血偿。
马车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寺庙。寺庙建在半山腰,叫“安国寺”。真是讽刺。国都快没了,
还安什么国。住持早就带着一众僧人在门口候着了。我没心情跟他们寒暄,直接说自己累了,
要休息。住持是个聪明人,立刻给我安排了最清净的禅房。屏退了所有人,我只留下佩儿。
“佩儿,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吩咐道。“是,娘娘。”等佩儿关上门,
我立刻行动起来。禅房不大,正中供着一尊半人高的观音像。我走过去,按照记忆里的位置,
在观音像的底座上摸索。摸到第三块莲花瓣时,我用力往里一按。“咔哒”一声轻响。
底座侧面弹开一个小暗格。暗格里,静静地躺着半块虎头兵符。另一半,在我父亲的旧部,
大将军林威手里。见此符,如见我父。三十万沈家军,只认兵符不认人。
我把冰冷的兵符攥在手心,心脏砰砰直跳。回来了。我的刀,我的兵,都回来了。
我把兵符贴身藏好,又将暗格复原。做完这一切,我才松了口气,浑身被冷汗浸透。
第二天一早,我就对住持说,我要在后山闭关三日,不见任何人。住持自然不敢有异议。
我带着佩儿,换上粗布衣裳,从寺庙的后门悄悄溜了出去。山下的小镇,
有个沈家军的秘密联络点。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老板是父亲当年的亲卫。我走进客栈,
要了一间上房。然后让佩儿把一张纸条交给老板。纸条上只画了一只鹰。这是沈家的家徽。
老板看到纸条,脸色立刻变了。他什么也没说,恭敬地把我引到后院一间密室。密室里,
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末将沈安,
参见大**!”沈安,是父亲留给我的暗卫首领。上一世,他为了保护我,战死在宫门口。
“起来吧。”我扶起他。“我需要你立刻去一趟北境,把这个交给林威将军。
”我把那半块兵符递给他。“告诉他,一个月后,带十万精兵,来京城外待命。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北境,是沈家军的驻地。林威,是我父亲最信任的副将。
沈安接过兵符,眼神里满是震惊。“大**,您这是要……”“不该问的别问。”我打断他。
“你只需要知道,沈家的天,要变了。”沈安不再多言,重重地点了点头。“末将遵命!
”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处理完这件事,我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半。兵马已动,
接下来,就是钱粮。打仗,打的就是钱。我父亲当年富可敌国,他留下的财富,
都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钥匙,是一支凤钗。而那支凤钗,上一世,被我当做生日礼物,
送给了我的好妹妹,陈贵妃。我冷笑一声。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来就是了。只是这一次,
我不会再客客气气地要。我会让她,跪着求我收下。在寺庙“静养”了半个月,宫里来人了。
是萧承稷身边的总管太监,王德。他带来一个消息。北境的蛮族,突然撕毁和平协议,
大举入侵。边关守将连失三城,八百里加急的奏报雪花一样飞进京城。朝堂上,
乱成了一锅粥。以赵恒为首的主和派,主张割地赔款。主战派的官员们,
却拿不出一个能领兵打仗的将军。大周朝承平已久,能打的将领,要么老了,要么死了。
萧承稷急得焦头烂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然后,他想起了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和他手下那支战无不胜的沈家军。“娘娘,陛下请您即刻回宫,共商国是。
”王德尖着嗓子说。我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知道了。”我说。“让陛下等着吧,
我这斋戒还没结束呢。”王德的脸都绿了。“娘娘,这可是军国大事,耽误不得啊!
”我放下茶杯,看着他。“王总管,你是在教本宫做事吗?”我的声音不大,
但王德吓得一哆嗦,立刻跪下了。“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不敢就滚回去复命。
”我挥挥手。“告诉陛下,他要是真有心,就亲自来请。”王德连滚带爬地走了。
佩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娘娘,您……您怎么……”我笑了笑。“佩儿,记住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从今天起,我沈慈,不做善人了。
”我就是要晾着萧承稷。我要让他急,让他怕,让他知道。这个大周朝,离了我沈家,
什么都不是。等他把所有的耐心和傲气都耗尽了,跪着来求我的时候。我再回去,
送他们父子俩一份大礼。3我在安国寺又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京城来的信使就没断过。
一天三趟,跟催命似的。萧承稷的口气,也从一开始的“命令”,变成了“商量”,
最后变成了“恳求”。到第四天早上,他自己终于坐不住了。
皇帝的仪仗从山脚下一直排到寺庙门口,浩浩荡荡。萧承稷黑着一张脸,
大步流星地走进我的禅房。连“参见陛下”的礼都省了,直接冲我吼。“沈慈!
你到底想怎么样?国难当头,你还在这里耍性子!”我正在抄经,闻言,头也没抬。
“陛下慎言。臣妾是在为国祈福,何来耍性子一说?”“祈福?祈福能把蛮族祈祷退兵吗?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毛笔,扔在地上。墨汁溅得到处都是。“朕现在需要的是沈家军!
是能领兵打仗的将军!不是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
“陛下现在想起沈家军了?”我冷笑。“当初我父亲过世,您为了削弱沈家势力,
把沈家军的将领调走了一大半,换上你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亲信时,怎么没想到今天?
”“我劝你重用武将,不要重文轻武,你说我妇人之见时,怎么没想到今天?
”“现在仗打到家门口了,你来找我了?”“萧承稷,你的脸皮是铁打的吗?
”我一口气说完,萧承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我,手指头都在发抖。“你……你放肆!
”“我放肆?”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我再放肆,也比不上你这个昏君!
”“为了一个女人,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为了一个奸臣,罢黜忠良,自毁长城!
”“你有什么资格当这个皇帝?你配吗?”“反了!反了!”萧承稷气得浑身发抖。“来人!
把这个妖后给朕拿下!”他身后的侍卫动了。但还没等他们靠近,
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沈安带着十几个一身黑衣的暗卫冲了进来,
手里的刀泛着寒光。瞬间就把皇帝的侍卫给制住了。萧承稷傻眼了。“你……你们是什么人?
想造反吗?”沈安不理他,只是对我单膝跪地。“大**,属下来迟。”我点点头,
看向萧承稷。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都在哆嗦。“沈慈,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毛笔,在他华丽的龙袍上擦了擦。
“只是想请陛下,好好跟我谈谈。”“毕竟,”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不是吗?
”萧承稷被我带回了坤宁宫。当然,不是他想回来的。是被沈家的暗卫“请”回来的。
消息传出去,整个皇宫都炸了。皇后挟持了皇帝。这是要变天了。我的好妹妹,陈贵妃,
第一个哭哭啼啼地冲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我的好儿子,萧景。“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快放了陛下!”陈贵妃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着臣妾来,
不要为难陛下啊!”萧景也红着眼眶,对我怒目而视。“母后!您疯了吗?您这是谋逆!
”我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谋逆?太子殿下,这个词可不能乱用。
”我放下茶杯。“我只是在和陛下,讨论国事而已。”“有你们这么讨论国事的吗?
”萧景指着殿里站着的沈家暗卫。“刀都架在父皇脖子上了!”“哦?”我挑了挑眉。
“陛下,是这样吗?”萧承稷坐在我旁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的脖子上当然没有刀。
但沈安就站在他身后,手一直按在刀柄上。那个威慑力,比刀架在脖子上还管用。“景儿,
你闭嘴!”萧承稷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朕……朕在和你母后商量正事,
你们不要来添乱。”陈贵妃和萧景都愣住了。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强势的皇帝,
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听到了吗?”我看着他们,笑了。“都退下吧。再有下次,
谁敢擅闯坤宁宫,就别怪本宫不念情面。”陈贵妃咬着嘴唇,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萧景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也走了。大殿里,终于只剩下我和萧承稷。
“说吧。”我开口。“你的条件。”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很简单。”我说。“第一,
把监国之权交出来,我要临朝听政。”“第二,把兵符给我,全国兵马,由我调遣。
”“第三,”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废黜陈贵妃,将她打入冷宫。
彻查赵恒通敌卖国一案,赵家满门抄斩。”萧承稷的瞳孔猛地一缩。前两条,
他或许还能接受。毕竟现在情况紧急,他需要我背后的沈家。但第三条,是要他的命。
“不行!”他断然拒绝。“月儿是无辜的!赵太师更是国之栋梁!你这是公报私仇!
”“月儿”是陈贵妃的闺名。叫得真亲热。“无辜?”我笑了。“陛下,你是不是忘了,
你的月儿,是赵恒的亲外甥女。”“你以为赵恒谋反,她能干净到哪里去?
”“至于国之栋梁……一个准备开城门迎接敌军的栋梁,留着过年吗?”“你胡说!
”萧承稷拍案而起。“你有什么证据?”“我不需要证据。”我说。“我的话,就是证据。
”“萧承稷,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要么,你答应我的条件,
安安分分地当个太上皇,我或许还能保你和你儿子一条命。”“要么,我现在就昭告天下,
说你暴毙而亡。然后扶持一个听话的新皇帝上位。”“你猜,满朝文武,
是会为你这个昏君陪葬,还是会拥护一个能带领他们打赢胜仗的新主子?”我的声音很轻,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萧承稷的心上。他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这些年倒行逆施,早就失了民心。朝中大臣,
对他也是怨声载道。如果我真的登高一呼,响应者,绝对不在少数。他斗不过我。
从我重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我……我答应你。”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但是,你必须答应朕,不能伤害景儿。”“可以。”我点点头。“毕竟,他也是我的儿子。
”虽然,是个蠢儿子。但留着他,将来还有用。当天下午,萧承稷就下了一道圣旨。
说他龙体抱恙,无法处理朝政。自今日起,由皇后沈慈监国,总揽一切军政大权。同时,
以雷霆之势,将贵妃陈氏打入冷宫,并下令彻查太师赵恒。圣旨一出,朝野震动。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不问政事的皇后,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势。更没人想到,
一向宠爱贵妃和太师的皇帝,会突然翻脸无情。只有我知道,这一切,才只是个开始。
我的复仇之路,从这一刻,正式拉开序幕。4赵恒的倒台,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我还没来得及让人去查,就有无数的官员跳了出来,上奏弹劾他。通敌卖国,贪赃枉法,
结党营私,草菅人命……罪名多得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冷笑不止。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这些人,昨天还跟在赵恒**后面,一口一个“恩师”地叫着。
今天一见风向不对,立刻就反咬一口。真是官场的好风景。我没理会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
我直接派沈安带人抄了赵恒的家。抄出来的金银财宝,堆满了半个国库。最重要的,
是在他书房的密室里,找到了他跟北境蛮族来往的书信。铁证如山。我把这些信,
直接甩在了早朝的议事大厅里。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敬仰的“国之栋梁”,
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然后,我当场下令。赵恒,凌迟处死。赵家男丁,全部斩首。女眷,
充入教坊司。朝堂上,一片死寂。没人敢为赵家求情。他们都被我的狠辣手段,吓破了胆。
处理完赵恒,就轮到我的好妹妹了。冷宫。这个皇宫里最阴冷,最肮脏的地方。我到的时候,
陈月儿正被人按在地上,灌一碗黑乎乎的药。她挣扎着,哭喊着,头发乱得像个疯子。
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艳光四射的贵妃模样。“姐姐!救我!他们要毒死我!”她看到我,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向我爬过来。我示意动手的太监停下。然后,我走到她面前,
蹲下身。“妹妹,别怕。”我柔声说。“这不是毒药,只是让你以后不能生孩子的药而已。
”“毕竟,你肚子里的孽种,总不能留着,不是吗?”陈月儿的眼睛猛地瞪大。
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腹。“你……你怎么知道?”她和赵恒的外甥,也就是她的表哥,
早就在一起了。这件事,她做得极为隐秘。上一世,
我是直到她扶持着她和表哥的儿子登上皇位时,才知道这个秘密。“要想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妹妹,你还有什么秘密,
不如一次性都告诉姐姐?”“说不定,姐姐一高兴,就饶你一命了。
”陈月儿的身体抖得像筛糠。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觉得,眼前的我,
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还在嘴硬。“是吗?
”我笑了笑,松开她。“看来,妹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站起身,对旁边的太监说。
“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我弄出来。”“记住,要活的。”“本宫倒要看看,这个孽种,
长得像谁。”“不要!不要!”陈月儿终于崩溃了。她抱着我的腿,放声大哭。“我说!
我都说!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半个时辰后,我心满意足地从冷宫里走了出来。手里,
还多了一支金步摇凤钗。正是当年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支凤钗,
是打开我父亲宝藏的钥匙。陈月儿一直以为它只是个贵重的首饰。却不知道,它真正的价值,
足以买下半个大周朝。她还告诉我,当年我母亲难产而死,也是她和她母亲,
也就是我的姨母,联手做的手脚。她们在我母亲的安胎药里,下了一种会引发出血的草药。
真是好啊。好一对蛇蝎心肠的母女。我拿着凤钗,直接去了陈家。陈家因为出了个贵妃,
这些年风光无限。我到的时候,我的好姨母,正在家里宴请宾客。
看到我带着大批侍卫闯进来,所有人都吓傻了。“沈慈!你……你来干什么?
”姨母色厉内荏地看着我。“来送你上路。”我说。“姨母,我母亲的命,你该还了。
”我把陈月儿画押的供词,扔在她脸上。姨母看完,面如死灰。我没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
“陈家,谋害先皇后,罪大恶极。”“满门抄斩,一个不留。”我冷冷地下令。一时间,
陈府哭喊声震天。昔日高朋满座的将军府,转眼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我站在血泊中,
面无表情。大仇得报的**,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我只觉得,这血,还不够多。
所有害过我的人,都该死。解决了陈家,我立刻拿着凤钗,去了京郊的一处别院。
这是沈家的产业。在别院的地下,藏着我父亲毕生积攒的财富。金山银山,数不胜数。
还有一库房的精良兵器。有了兵,又有了钱。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北境的蛮族,你们的死期,到了。5北境的战事,迫在眉睫。我临朝听政的第一天,
就把朝堂上那些主和派的软骨头,全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割地?赔款?
”“你们的膝盖是面团捏的吗?这么喜欢跪?”“蛮族要什么,你们就给什么。
那他们要是要你们的脑袋呢?你们也亲自砍下来送过去吗?”一群老臣被我骂得面红耳赤,
不敢吭声。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任命林威为平北大将军,总领对蛮族的一切战事。
同时,我从国库,不,是从我自己的私库里,拨出三百万两白银,作为军饷,即刻送往北境。
并且下令,全军将士,粮草加倍,犒赏加倍。斩获一个蛮族首级,赏银十两。斩获将领首级,
赏银百两,官升三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命令一传下去,整个大周军队的士气,
瞬间就被点燃了。朝堂上的事处理完,我回了坤宁宫。萧景,我的好儿子,正跪在殿外。
他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我从他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让他跪着。”我对佩儿说。“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萧景在我身后喊。
“母后!你不能这么对姨母!她做错了什么?”“你杀了赵家和陈家满门,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我心是不是石头做的,你不用管。
”“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太子之位,是我给的。我随时可以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