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便有不知哪个宫里的鸡在咯咯乱叫。
林杰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是他每天起床必须要做的事情——确定自己是在穿越,而不是做梦。
确定之后,他放松下来,躺在自己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伸了个懒腰,盯着头顶破旧的床幔,脑子里飞速运转。
昨晚刘嬷嬷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把他过去十八年的认知炸得粉碎。
外公是当朝尚书仆射楚雄。
这简直比他穿越这件事本身还要离谱。
他从小到大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爹不疼娘早死的孤儿,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唯一的依靠就是装傻。
像条野狗般苟延残喘。
却没想到,自己背后居然站着这么一尊大佛。
楚雄。
萧婉如。
一个文臣之首。
一个军方贵女。
这两股势力,任何一个都足以在大周朝堂上掀起惊涛骇浪。
而现在,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把宝押在了自己这个“傻子”身上。
他们都想扶持自己当皇帝,然后当那个垂帘听政的幕后掌权人。
林杰忍不住想笑。
傀儡?
呵,开什么玩笑。
我林杰,一个接受过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的现代灵魂,会给你们这群古人当傀儡?
你们想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你们?
现在看来,局势对自己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有利。
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把这个傻子继续演下去,演得越逼真越好。
等到老皇帝林傲天嗝屁的那一天,这两派势力自然会为了各自的利益,拼了命地把他往龙椅上推。
到时候,他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想通了这一点,林杰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先做三百俯卧撑,五百深蹲。
这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训练。
伟人曾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些年林杰为了大计从来没有荒废过训练,更没有荒废过学业。
等一切做完,林杰擦了擦头上的细汗。
还记得当初做这些训练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现在已经不痛不痒了,看来以后得加大强度。
不过今天就算了。
萧婉如那个女人疑心病太重,昨天虽然暂时糊弄过去了,但保不齐她什么时候又会起疑心。
自己得主动出击,把忠犬这个人设给焊死了!
这样,才能保自己平安。
“不就是当狗么?这年头谁还没个当舔狗的经历了?”林杰把手腕上的布条拆下来,换上衣服,连脸都顾不上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往外走。
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嘛。
主人还没醒,狗就应该第一个跑到门口摇尾巴。
此时刘嬷嬷正在院子里扫地,看到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吓了一跳。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天还没亮呢!”
“嘿嘿……我要,找娘娘……找娘娘玩……”林杰立刻切换回傻子模式,口齿不清地说道。
刘嬷嬷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担忧的神色。
但看到林杰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她立刻就明白了。
这是又要去演戏了啊。
唉。
她叹了口气,放下扫帚,走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
“殿下,万事小心。”她低声嘱咐道。
“知道……嬷嬷放心……”
林杰傻笑着,一溜烟跑出了小院。
清晨的皇宫格外宁静,青石板路上还带着夜里的露水,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
偶尔有几个早起的太监宫女提着灯笼匆匆走过,看到林杰,都像见了鬼一样远远地躲开,然后交头接耳地指指点点。
林杰毫不在意。
傻子的名声就是他最好的保护色,就算传到皇帝那里,也不会对自己有危险。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长乐宫。
宫门口的守卫显然也认识他,见他这么早跑来,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但也没人敢拦。
谁都知道,这位傻皇子现在是贵妃娘娘跟前的红人,是收养的儿子。
林杰径直跑进宫门,正巧碰上颦儿端着一盆水从主殿里出来。
看到林杰,颦儿明显愣了一下。
“九殿下?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颦儿姐姐!”林杰眼睛一亮,像只看到主人的小狗,立刻扑了上去,一把搂住颦儿的胳膊,让其手腕若有若无的磨蹭自己裤子。
“我来给娘娘请安!嘿嘿……娘娘醒了没?”他的声音又大又憨,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
颦儿不知道那隆起的地方是什么,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手足无措,脸颊微微泛红,连忙道:“殿下,娘娘还没起呢。您先在偏殿等等吧,奴婢去通报一声。”
“不嘛!我就要现在见娘娘!”林杰耍起了无赖,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手腕也使劲的刮蹭颦儿胸脯,“我想娘娘了……娘娘香……”
这下颦儿可感受到了,忙想挣脱,可林杰拉的很紧。
“九殿下,您放开奴婢嘛……”颦儿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生拉硬拽也拖不动,只能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寝殿里传来一个慵懒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
“是小杰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是萧婉如的声音。
颦儿如蒙大赦,赶紧对林杰说:“听见没,娘娘让您进去呢。快松手,奴婢还要去给娘娘准备洗漱用具。”
“嘿嘿,好!”林杰暗爽了一把,这才松开手,一蹦一跳地就往寝殿里冲。
颦儿看着他的背影,回眸又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林杰推开那扇沉重的紫檀木门,一股混杂着名贵熏香和女人独有体香的暖风扑面而来。
殿内光线昏暗,只在角落里点着一盏小小的烛台,豆大的火光轻轻摇曳。
他一眼就看到了罗汉床上那个曼妙的身影。
萧婉如刚刚醒来,正斜倚在床头。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藕荷色的真丝亵衣,薄如蝉翼,紧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有几缕调皮地垂落在胸前,更添了几分慵懒的魅惑。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她白皙的俏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凤眼微眯,眼神迷离,少了平日里的锐利和审视,多了一分令人心悸的娇憨。
那光洁的额头,挺翘的琼鼻,还有那不点而朱的樱唇,在昏暗的烛光下美得不似凡人。
尤其是那从亵衣肩带下露出的白藕般的手臂,以及那修长优美、宛如天鹅般的脖颈,在晨光熹微中泛着一层象牙般的光泽。
林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我的老天爷啊!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
颦儿和她一比,简直就是高中生嘛。
他赶紧低下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脸上换上那副招牌的傻笑。
“嘿嘿嘿……娘娘……我来给你请安了……”
萧婉如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眼角甚至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她看着跪在床前,一脸傻相的林杰,眼神有些朦胧。
“你怎么来这么早?”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了昨晚的冰冷和威严,反而像是在跟亲近的人撒娇。
“我想娘娘了!”林杰抬起头,目光“纯真”地看着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娘娘对我好,我就要天天来给娘娘请安!早早地来!”
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却恰好挠到了萧婉如的痒处。
她喜欢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
特别是这份依赖来自于一个皇子,一个未来可能登上.皇位的男人。
这让她有一种将真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极致**。
萧婉如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眼中的睡意也消散了许多。
她看着林杰那副痴迷的样子,心里最后的一丝警惕也放下了。
一个为了讨好自己,天不亮就跑来请安的傻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不过是自己养的一条,最乖、最听话的狗罢了。
她坐直了些,薄薄的丝绸亵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了几分,露出胸前更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那道深邃的沟壑。
她似乎毫不在意,就这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完全展现在林杰面前。
“嗯,算你乖。”
她的声音恢复了一丝贵妃的威严,但更多的是一种猫戏老鼠般的玩味。
她朝林杰勾了勾手指,命令道:“既然来了,就别跪着了。过来,伺候本宫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