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中...消耗一层扮演度,解锁武器:克里格的工兵铲。」
「克里格的工兵铲:克里格人最常用的武器之一,善于阵地战的克里格人为了刨开最坚硬的沙土**战壕,工兵铲边缘为自锐单分子结构,武器本身如果损坏,会在一天后重新刷新。」
伊文只感到腰间突然一沉,低头看去,一把折叠的工兵铲不知何时已挂在腰带上。
沉默地取下铲子,熟练地甩动手腕,铲面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寒光,咔地一声锁定到位。
“哪来的?该死...不是说要收缴所有武器么。”
骑着战马,站在山坡上的光头面色一沉,那铲子就好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完全没看到是藏在哪的。
而身为佣兵,他也明白空手和持械之间是天壤之别。
"哈!这个疯子要拿农民的农具对抗我们吗?"
但疤脸士兵却浑然不顾,笑得前仰后合,朝哥布林们挥手:
"上啊!给我留条腿当纪念品!"
也不知是他真的能号令这群小怪物,还是说这些嗜血的东西早就等不及大快朵颐来释放自己残忍的本能,上百只哥布林发出刺耳的笑声,像绿色的潮水般涌来。
这些哥布林平均身高一米二左右,和人类孩子差不多,肌肉量看起来也不高,大部分都是骨瘦如柴的样子,但是手里基本都有武器,一旦被近身也是难对付的。
伊文将铲子横在胸前,防毒面具下的呼吸变得规律而沉重。
克里格人的战斗记忆如电流般流过全身,这不是普通的工兵铲,而是能切开陶钢的单分子武器,而且自己已经将其挥舞了成千上万次。
“铲子?你...行吧!总比等死强...”
罗薇娜愣了一下,但看着伊文保持着作战的姿势,她也咬着牙,从绝望中缓了过来,随便从地上拿起了一块石头,躲在了伊文身后。
第一个哥布林跳起来的瞬间,伊文侧身挥铲,绿色的头颅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腥臭的血液在铲刃上被斩碎成血花,第二个扑来的怪物被铲面拍碎胸腔,第三个则被铲尖精准地刺入眼眶。
可这些怪物似乎没有因为死亡而退缩,反而有两个趁着自己挥舞工兵铲的空隙尖叫着从地上跳起,左右开弓,挥舞着木质长矛向着自己的喉咙和肋下刺来——
“司(死)!”
它们甚至能口吐一些人类的音节,只是听起来怪异而破碎,伊文暂时不去想为何自己能听懂异世界语言这件事,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吱嘎。
伊文面无表情的凌空抓住了其中一只飞身的哥布林,在惨叫声中将其整个喉骨捏碎,另一只手的工兵铲划出一道银亮的半圆,让矛杆连同持矛的绿色手臂齐齐断裂。
未等断肢落地,伊文左腿弹射而出,军靴的钢头狠狠踹在那哥布林的胸口,沉闷的骨裂声中,那具矮小躯体炮弹般倒飞出去,撞翻了后面七八个涌上来的同类。
尽管这些怪物有数百个,但却是如同割麦子一样倒下,哥布林看似汹涌的攻势在他面前就像撞上礁石的浪花,每次银光闪烁都伴随着肢体分离的闷响和短促凄厉的尖叫。
“上帝啊...”
罗薇娜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耸立在血海中的身影,不算高大的男人完全变成了一个沉默而高效的杀戮机器,轻而易举的夺走了这些怪物的生命,仿佛已经在战场上磨练过成百上千次...
“一群废物...”
不远处,疤脸的狂笑僵在脸上,他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声,仿佛因那鲜血浸透的战场中央所矗立的人影而不安。
可就在杀戮稳定进行时,尖锐的骨哨声却撕裂空气。
残余的哥布林如同得到解脱般开始溃散,他们那浑浊的黄色眼球中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恐惧。
而燃烧的村庄废墟深处,更浓郁的恶臭弥漫开来...一个佝偻畸形的影子从浓烟与火焰中蹒跚走出。
它比普通哥布林高出一个头,枯瘦如柴的身体裹在一件破烂肮脏沾满可疑污渍的麻布袍子里,头上戴着用各种头骨胡乱拼凑的头冠。
它枯爪般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扭曲的骨杖,杖上居然用活着的树枝做绳子,将一个被四肢斩断,却仍在哀嚎的女人绑在上面...正是疤脸士兵刚才推出去的那个。
明明是致命的伤口,四肢也被割下吃掉,但身体却被某种诡异的绿光环绕,竟是维持着其最基础的生命体征。
伴随着这只萨满高声唱着听不懂的语言,不断挥舞着骨杖,让那些树枝突然如同有了生命般钻入那可怜女人的耳朵中。
树枝钻出头骨,扎出眼眶,将那两颗心灵的门户都串成一串,强烈的痛苦竟然造成了什么伊文完全不懂的效应,女人终于在这极端的痛苦中发了疯,尖叫变成了痛苦的大笑,让一阵阵黑影环绕着它那消瘦的身体。
什么玩意?异形灵能者的亵渎玩意?
伊文立刻警觉了起来,空气中明显多出了一种诡异的压迫感,无论是什么,对自己都不是好消息。
“哥,哥布林萨满!它正在向魔族神祷告...祭品献上后就会有个黑铁级的法术出现!”
罗薇娜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惊恐,全然不负刚才的轻松...当然,刚才的轻松大概率也是装出来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面对死亡从容不迫。
黑铁级法术?听起来...好像是最弱的那档吧,不过任何和超自然相关的力量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这是伊文在战场上活了三十多年的经验。
“我还要一次隐身术的魔力存量...我说实话本来打算自己用的,但现在怕是跑不掉了...我给你用,你看看能不能....”
尽管害怕的要死,她还是用抖的不行的左手在空中画着什么,嘴里也念念有词,一阵幽蓝的光芒在她手中汇聚....但速度太慢,鬼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好。
她...也是灵能者?
伊文眯了眯眼,灵能者一词不太合适,这里不是战锤了,更像是某种...西幻世界的魔法,难道这里人人都会点法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我死了,你就跑,带着他们,越远越好。”
伊文以沙哑而简短的话回应了这个少女,自己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些人全部活下去,就算牺牲,那么也有且只有自己会死,反正自己还能再活一次。
“等等!我...”
不等少女开口,伊文就紧握手中工兵铲,沉默无声的迎着敌人冲去。
“这个傻子...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啊....”
看着如同礁石击碎海浪般将绿潮生生撕开的伊文,罗薇娜死死咬着下唇,不知为何,尽管第一次见面,她却第一次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开始祈祷。
工兵铲在伊文手中化作致命的武器,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贯穿一颗丑陋的头颅,每一次横斩都带起一片污秽的血雨,冲锋的路径上哥布林的残躯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秆般倒下。
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伊文前进的步伐哪怕半秒。
面对真正的怪物,怪物也要退缩...那些哥布林眼中的恐惧终于化作实质,尖叫着,不敢再面对这个杀戮起来寂静无声的奇怪人类。
哥布林萨满怒吼一声,强行让那些溃逃的哥布林聚集起来,高举骨杖,杖头指向天空,一团墨绿色的,黏稠如鼻涕的酸液球迅速凝聚成型,带着刺鼻的腐蚀气息呼啸而下。
伊文却不退反进,猛地将工兵铲深深插入面前浸透鲜血的泥土上。
双臂肌肉贲张,竟硬生生撬起一大块混杂着草皮、泥土和哥布林残骸的土块,让酸液球狠狠撞在这面临时屏障上。
令人心悸的腐蚀声瞬间炸响,泥土草叶在墨绿色酸液的侵蚀下疯狂冒泡、溶解、化作恶臭的浓烟。
几块哥布林的碎骨瞬间被蚀穿出蜂窝状的孔洞,但这仓促的屏障终究偏斜了酸液球的核心冲击,致命的酸液大部分溅射开来,将周围地面腐蚀得坑坑洼洼,腾起大股呛人的黄绿色烟雾。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萨满发出得意的尖啸,这种雾气皮肤接触没几秒就会使得身体溃烂,传来不受控的剧痛和恐惧。
骨杖再次举起,那种莫名的力量终于汇聚成形,那个可怜女人残破的肉体在一阵哭泣和大笑的混合声中被黑暗彻底吞噬,自萨满的口中,一个高大的怪物从里面被吐出。
那似乎是一个牛头人身的生物,其身体足有两三米高,萨满的嘴则是一个传送门,可以将其上半身缓缓的拉到这个世界之中。
可就在这时...是破空之声。
军大衣的下摆在猎猎作响,布满裂纹的防毒面具倒映着跳跃的火焰和扭曲的怪物身影。
伊文冲锋的势头没有丝毫被毒雾减弱,在距离萨满还有五步之遥时,他右脚猛地蹬地,整个人如同炮弹般腾空而起,沾满污血的工兵铲高高扬起,铲刃在火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不躲不闪,衣服和肉体都被毒雾侵蚀,甚至脖领处已经滴下鲜血,但却依然如同死亡本身般从天而降。
萨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惊恐的嘶叫,它完全没料到居然有人敢在这种雾气中依然沉默着冲锋。
哪怕叫一声,因为疼痛慌乱一瞬,仪式都会完成....
唰!
银光垂直落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萨满高举的骨杖连同它那个头骨头冠,被从正中精准无比地一分为二,佝偻的身体僵在原地,随即沿着那道平滑得可怕的切痕缓缓向两边滑倒。
墨绿色的内脏和腥臭的血液如同破口袋里的垃圾般涌出,泼洒在焦热的土地上。
那还在其口中吐出的怪物似乎感应到了这一切,拼了命的从生机逐渐消失的口中爬出...
噗呲。
伊文的军靴重重踩下,那黑影还想要对抗,是却抵挡不住,那颗头颅被顷刻间碾得粉碎,环绕着空气中的黑暗也骤然消失。
死寂。
只有村庄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压抑的**,残余的哥布林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四散逃入森林深处,再不敢回头。
「异端应当在人类的意志下颤抖求存,而克里格的意志永恒闪烁在群星之间,扮演度+80%。」
奖励还不错...马上又是一层...
伊文缓缓抬起头,想要站直身体...身体如却不受控的半跪在地上。
靠,疼死了...
克里格的衣服密封性很好,但依然有暴露在外面的部分,那痛苦可不是闹着玩的,就连肌肉都快化作血水流下。
“机会!”
疤脸士兵不知何时已经狞笑着策马冲来,长剑借着俯冲之势直刺伊文毫无防备的后心。
“小心!”
罗薇娜惊恐的声音同时响起。
千钧一发,克里格人刻入骨髓的战斗反射强行压下脑中的剧痛,伊文甚至没有回头,左脚为轴猛地拧身,工兵铲带着全身旋转的力量横扫而出。
咔嚓!
铁皮盾应声爆开,疤脸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盾牌传来,手腕发出不堪重负的**,整个人差点被带离马鞍,只能草草的将手中长剑随便扔出。
但...还是晚了一步。
噗呲。
长剑,精准无比的刺入了伊文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