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祁麟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种拜金女,也配进祁家大门?”五年后,
他成了祁氏最年轻的掌权人,却在深夜敲响我的房门。“子衿,我错了,跟我回家。
”我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遗嘱复印件。“现在,该是你们祁家求我进门的时候了。”他不知道,
这份遗嘱里藏着的,是能打败整个祁家的秘密。
---墓园的雨总是带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凉意。魏子衿撑着一把纯黑的伞,站在人群最边缘,
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裙,将她本就清冷的气质勾勒得愈发拒人千里。
她看着不远处被簇拥着的那个男人——祁麟。五年不见,
他身上的青涩桀骜已被一种深沉的权势感取代,熨帖的高定西装裹挟着挺拔身躯,
眉眼间是久居上位的疏离与威压。他是祁氏帝国如今说一不二的掌舵人,
是这场葬礼绝对的主角。而他身旁,站着他明艳动人的未婚妻,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薇,
两人臂弯相挽,接受着各方或哀悼或巴结的问候,俨然一对璧人。
没有人留意到边缘的魏子衿,就像五年前,
没有人会把一个“妄想攀附祁家”的孤女放在眼里。直到葬礼接近尾声,律师站到了前方,
准备宣读祁老爷子的部分遗嘱。人群微微骚动,祁麟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
在与魏子衿视线偶然交汇的刹那,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她只是极淡地勾了勾唇角,在律师开口前,转身,高跟鞋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场与她无关的哀荣。该拿的东西,她已经拿到了。
---“她还有脸回来?!”祁家老宅,灯火通明的客厅里,
尖利的女声几乎要刺破水晶吊灯。祁麟的母亲,蒋玉梅,保养得宜的脸上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她挥舞着手中佣人刚刚递上的、素雅得与这富丽堂皇格格不入的名片,“魏子衿!
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祁麟坐在主位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神色晦暗不明。
他刚从公司回来,身上还带着室外清寒的气息。“她只是递了张名片,
以‘青衿资本’创始人的身份,想来吊唁。”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吊唁?
我看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蒋玉梅胸口剧烈起伏,“当年要不是她死缠烂打,
要不是她……你爸怎么会……现在老爷子刚走,她就蹦出来,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麟儿,
你绝对不能再见她!”祁麟没应声,脑海中却闪过墓园那个模糊又清晰的侧影。五年,
她变了,又好像没变。那份曾经易于拿捏的柔软怯懦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近乎锐利的东西。“好了,妈,
”一直安**在祁麟身边的林薇薇柔声开口,挽住蒋玉梅的手臂,“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麟哥哥心里有数的。”她看向祁麟,眼神温柔信赖。祁麟拍了拍她的手背,
目光却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有些钉子,不亲手拔掉,总会扎在心里。---深夜十一点,
魏子衿下榻的酒店套房门外。祁麟站在那儿,昂贵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
周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酒气。他抬手,敲响了房门。门开了。魏子衿似乎刚沐浴过,
穿着一件丝质睡袍,长发微湿披散,卸去了妆容的脸干净清丽,唯有那双眼睛,沉静如古井,
映不出丝毫波澜。“祁总,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她倚着门框,
语气疏离得像在对待一个陌生客户。祁麟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
五年间设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在真正面对时,语言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子衿……”他声音低沉沙哑,“我们谈谈。”“谈?”魏子衿轻轻笑了,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谈五年前,你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的拜金女?
还是谈你为了让我离开,亲手把我送进那个地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扎在祁麟心上。他下颌线绷紧,那些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冷静自持,在她面前土崩瓦解。
“当年……是我误会了你,是我做得太绝。”他几乎是咬着牙,“我后悔了,子衿。
跟我回家,让我补偿你。”“回家?”魏子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
她重复着这两个字,笑容一点点扩大,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她缓缓抬起手,
指尖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略显陈旧的纸张复印件,轻轻晃了晃。“祁麟,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现在,该是你们祁家,
求我进门的时候了。”祁麟的目光骤然凝固在那张复印件上。即使隔着距离,他也能辨认出,
那是爷爷遗嘱其中一页的格式,上面有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属于他父亲祁宏远的私章印记,
以及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指向不明的受益人代码——“WZJ01”。一股寒意,
猝不及防地从脊椎骨窜起。---祁家的风暴,
由一张看似不起眼的股权委托**协议复印件拉开序幕。
在祁氏集团一次至关重要的股东大会上,
当各方股东为一项涉及未来五年战略方向的重大投资议案争执不下时,
代表“青衿资本”列席的魏子衿,在关键投票环节,从容不迫地拿出了这份文件。
依据祁老爷子生前订立、并经律师确认有效的附加条款,
持有特定原始股(代号“W”系列)的股东,在特定条件下(主要持有人身故或失能),
其名下部分股权的投票权,可委托给指定**人行使。而魏子衿手中,
“意外”脑损伤、常年在美国“静养”的生父——名下部分“W”系列股权的长期**授权。
这份授权,源自一份附加在正式遗嘱后的、未被公开的补充协议。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魏子衿身上,她穿着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站在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尽头,
声音清晰而冷静:“根据授权,我反对该项议案。”她一票否决。祁麟坐在主位,脸色铁青。
他看着她,看着这个五年前被他亲手推开、认定是图谋家产的女人,如今正用他父亲的名义,
在他一手掌控的帝国心脏,悍然撕开了一道口子。她甚至没有看他,
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位神色各异的股东。“她怎么会有宏远的授权?!
”蒋玉梅在电话那头几乎失控,“那是你爸!她一个外人!律师呢?立刻给我查!
这授权是假的!一定是伪造的!”“律师团看过了,”祁麟的声音压抑着暴风雨,
“文件是真的,签署时间在五年前,爷爷去世前一个月。公证手续齐全。
”电话那头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更让祁麟心烦意乱的是,他私下联系美国疗养院,
试图直接与父亲沟通,却被告知祁宏远近期病情“不稳定”,无法进行有效交流,并且,
魏子衿作为“主要联系人”和“长期资助方”,拥有最高的探视和沟通权限。
疗养院委婉地表示,一切需征得魏**同意。她像一只悄无声息的蜘蛛,
早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织就了一张细密的大网。---祁家的反击来得迅猛而直接。
先是“青衿资本”的几个重要投资项目接连遭到不明势力的狙击,资金链骤然紧绷。紧接着,
关于魏子衿靠“非常手段”上位的香艳流言开始在小圈子里隐秘传播,
暗示她与某些境外资本大佬关系匪浅。魏子衿对此的回应,
是在一场汇聚了本地大半名流的慈善晚宴上,高调现身。她穿着一身正红色露背长裙,
妆容明艳,顾盼生辉,与几位政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谈笑风生,姿态从容不迫。
她甚至主动走向被众人簇拥的祁麟和林薇薇。“祁总,林**,”她举杯,笑容得体,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清,“听说祁氏最近在海外业务上遇到点麻烦?
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在那边,恰好认识几个朋友。”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僵硬,
挽着祁麟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祁麟盯着魏子衿,眼神复杂。
她不再是记忆中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孩,也不是五年前那个被他羞辱时苍白脆弱的女人。
眼前的她,是一朵淬炼过的玫瑰,美丽,且带着能刺伤人的尖刺。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
才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不劳费心。”晚宴进行到一半,魏子衿以不胜酒力为由,提前离场。
她走到酒店僻静的露台,想吹吹风,驱散那强装出来的盔甲下的疲惫。刚站定不久,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祁麟跟了过来。露台的光线昏暗,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轮廓。
“你到底想怎么样,魏子衿?”他不再掩饰他的烦躁与那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无措,
“毁掉祁氏?毁掉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魏子衿没有回头,望着远处城市的霓虹,
声音带着一丝飘忽的凉意:“祁麟,你到现在还以为,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