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之冷眼旁观重生回十八岁,苏念决定远离薄言。上辈子她爱他入骨,
却被他当成白月光的替身。白月光回国,他一句“她回来了,你该走了”将她打发。
她苦苦哀求,却被他送去精神病院,最终惨死。这一世,她冷眼看着薄言为她疯,为她狂。
他却红着眼跪下:“念念,求你再看我一眼。”意识先是沉在冰冷的深渊里,
像是被无形的潮水反复裹挟,每一次下沉都伴随着窒息般的沉重。
直到一股尖锐的拉扯感骤然传来,将她从无边的黑暗中猛地拽回,
胸口还残留着濒死时心脏骤停的钝痛。苏念艰难地睁开眼,
首先钻入鼻腔的是校医室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尖锐得让她下意识蹙眉。
视线里是模糊的白色天花板,像极了前世被薄言送进的私立疗养院那永无止境的白墙。
耳边嗡嗡作响,
混杂着少年少女们刻意压低、却依旧藏不住兴奋的喧闹——是同班同学的声音,
那些鲜活的语气与记忆里死寂的“疗养院”形成鲜明对比,让她恍惚不已。她动了动手指,
粗糙的蓝白校服布料蹭过指尖,
熟悉的触感却让她心头一紧——这不是她临死前穿的那件洗得发白的病号服。不对。
一个念头猛地撞进脑海。她不是死了吗?死在那个被薄言以“精神失常”为由软禁的疗养院,
死于一场“意外”的药物过量。心脏衰竭带来的窒息感仿佛还黏在喉咙口,
连呼吸都带着残存的痛楚。她甚至能清晰记得,弥留之际,护工冷漠地收拾着她的东西,
嘴里还念叨着“薄少爷终于能清净了”。“苏念?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晕倒了?
”同桌张薇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几分真切的担忧,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张薇还穿着高中校服,马尾辫上的蓝色发绳晃悠着,
满脸都是未被生活磨平的青春关切——这是十八岁的张薇,
还没因为她痴缠薄言而渐渐疏远她。苏念缓缓转过头,视线逐渐聚焦,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校医室门口,心脏骤然缩紧。那里倚着一个少年。身姿颀长挺拔,
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硬是被穿出了几分清冷矜贵的气质。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下颌线锋利得像刀刻——正是十八岁的薄言,全校闻名的风云人物,也是将她推入地狱的人。
他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个篮球,指节分明,视线落在她身上时,没什么温度,
只有一丝被打扰的不耐,像极了前世无数次忽视她的模样。“装够了吗?”他开口,
声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越,却淬着冰碴,每一个字都扎在苏念心上,
“为了让我来校医室看你,低血糖晕倒这种伎俩也用得出来?”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洪水,
轰然冲入脑海,带着刺骨的寒意。高三体育课,她因为前一晚为了给薄言准备生日手工熬夜,
又没吃早饭,才真的低血糖栽倒。前世的她,此刻应该会因为薄言的这句话而心痛难当,
眼眶泛红,却又会因为他终究还是来了而暗自窃喜,觉得自己的“小意外”没有白费。
多么贱啊。苏念在心里冷笑,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上辈子,
她就是被这副好看的皮囊蛊惑,一头栽了进去,爱得失去自我。她每天绕远路和他同路,
攒钱给他买**版球鞋,在他打球时顶着烈日递水,
甚至为了帮他抄笔记而熬夜——可他始终把她的付出当笑话,
直到他的白月光林薇薇转学回来,他才撕下所有伪装,
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薇薇回来了,你别再像跟屁虫一样烦我。”她哭过,求过,
甚至放下所有尊严挽留,换来的却是他联合同学孤立她,还在她日记本上写下“恶心”二字。
最后,他拿着她因压力过大而情绪崩溃的视频,骗她父母说她“精神有问题”,
强行将她送进了疗养院,任她在里面枯萎、凋零。那彻骨的寒冷,那噬心的绝望,
那临死前无人问津的孤独,她一刻也不敢忘。见她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
眼神空洞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沉寂,薄言皱起了眉,眉宇间的不耐加重了几分:“没事就起来,
别耽误大家上自习。”他还要回去和篮球队的兄弟讨论下午的比赛,
没功夫在这里看她“装可怜”。苏念垂下了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恨意和冰寒。那些情绪太浓烈,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在这一刻撕碎伪装,
露出狰狞的模样。再抬头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撑着校医床边缘,手臂微微用力,慢慢坐起身,对着旁边担忧的张薇轻轻说了句:“谢谢,
我没事。”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刚醒来的些许沙哑,
没有半分从前面对薄言时的怯懦和爱慕——那些她曾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展示给他看的情愫,
早已在疗养院的日日夜夜里,被碾碎成了尘埃。她掀开薄被,双脚轻轻落在冰凉的地砖上,
弯腰穿鞋。一系列动作缓慢却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更没有再看薄言一眼,
仿佛他只是校医室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她就那样,径直从薄言身边走了过去。
校服的衣角甚至没有擦到他的手臂,带起一阵微小的风,冷飕飕的,拂过薄言的手腕。
薄言转着篮球的手指倏然停住,篮球在指尖失去平衡,差点掉落在地上。
他下意识地攥紧篮球,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毫不留恋地消失在校医室门口,眉头狠狠拧紧,
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烦躁。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像是细小的虫蚁,
猝不及防地啃了他心脏一下,带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不适感。不对劲。薄言皱着眉,
回忆着刚才苏念的眼神。苏念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亮的,像盛满了星光,
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和掩藏不住的爱恋。哪怕他再冷漠、再嘲讽,那双眼睛里也总是有光,
仿佛他是她的全世界。可刚才……那是什么?空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好像他薄言,
和这校医室里的桌子、椅子、药柜,没有任何区别。“言哥,走啊?苏念不是没事了吗?
”篮球队的哥们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2薄言的莫名烦躁薄言回神,
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将篮球随手扔给同伴,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然:“嗯。
”只是转身离开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校医室门口,
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从那天起,
薄言的世界仿佛被无声无息地调换了一个齿轮,原本围绕着他转动的苏念,突然脱离了轨道,
驶向了他看不见的方向。苏念依旧每天按时到校,认真听每一堂课,
下课和张薇一起趴在桌上讨论题目,午休时去食堂排队打饭——但所有的活动里,
都不再有薄言的痕迹,她的世界里,好像从未出现过这个名字。
她主动退出了薄言担任队长的篮球社后勤组,哪怕她之前为了帮篮球队整理装备,
每周都要多留两个小时。社长挽留她时,
她只是礼貌地说:“想把更多时间放在备战高考上”——谁也不知道,前世她加入后勤组,
只是为了能多靠近薄言一点。她不再绕远路和他同路。以前每天放学,
她都会故意磨蹭几分钟,等薄言离开教室后,偷偷跟在他身后,
哪怕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走一段路。现在,她总是和张薇一起准时出校门,
哪怕在路口遇到薄言,也只是目不斜视地走过,连余光都不给他。食堂里,
薄言和篮球队的人坐在她斜前方的桌子,以前她总会借着添饭的机会,偷偷看他几眼,
甚至会特意点他喜欢吃的糖醋排骨。现在,她只专注地和张薇聊天,
哪怕薄言故意把笑声放大,她也从未抬头看过一眼。更让薄言烦躁的是,
有一次在教学楼走廊,他刻意放慢脚步,
等着苏念从后面追上来——以前她总会找各种借口和他搭话,哪怕只是问一道数学题。
但那天,苏念走到他身边时,只是轻轻侧了侧身,如同避开一个挡路的课桌,
眼神平静地掠过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了过去。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羞涩,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只是空气。一次两次,薄言可以认为是她在耍性子,
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等着他主动低头哄她。可一周,两周……一个月过去了,苏念依旧如此。
她不是故作冷漠,她是真的,彻底地,将他从她的世界里剥离了出去,
干净得仿佛从未有过交集。那种被彻底无视、彻底忽略的感觉,
让习惯了苏念目光追随的薄言,心里头一次生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憋闷,甚至还有一丝慌乱。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去注意她,目光总是下意识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会看她低头写作业时垂落的碎发,那缕头发总是不听话地贴在脸颊上,
她会时不时地抬手将它别到耳后,
动作轻柔又自然;他会看她解出难题后和张薇击掌时的笑容,她的眼睛很大,
笑起来的时候会有浅浅的梨涡,以前他从未在意过,
此刻却觉得那笑容格外刺眼;他会看她在图书馆靠窗位置看书的侧脸,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让她看起来遥远又美好。
他发现自己竟然记得她那么多细节,而这些细节,在过去的日子里,都被他视为理所当然,
甚至觉得厌烦。他试图找回掌控感,试图让苏念重新回到他身边。一次课间,
他堵在她座位旁边的过道上,手里拿着一瓶草莓味酸奶——是她以前总给他买的牌子,
他记得她总说这个味道不腻。他将酸奶放在她桌上,
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僵硬:“给你。”全班同学的目光都似有似无地瞟了过来,
窃窃私语声隐约响起。谁都知道以前苏念对薄言的心思,现在薄言主动给苏念送东西,
大家都在等着看苏念的反应。苏念抬起头,看了那瓶酸奶一眼,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然后目光上移,落到他脸上。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头发凉,没有期待,没有喜悦,
只有一片淡漠。“谢谢,我不需要。”她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围同学的耳朵里。
然后,她拿起酸奶,随手放到了旁边空着的桌位上,
动作自然得仿佛那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垃圾。哄笑声瞬间传开,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薄言的耳根瞬间烧红,一股被羞辱的怒火混合着难堪直冲头顶。他几乎是咬着牙,
压低声音说道:“苏念,你适可而止!”他已经放低姿态了,她还想怎么样?
苏念终于正眼看他,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