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加速器开到最大那天,他们的天才儿子烧坏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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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荆澈,是“天赋矫正学院”里最不起眼的教官。我的工作,

是安抚那些天赋即将失控的孩子,被称为“稳定锚”。

在一个所有人都追求强大、华丽天赋的世界里,我这种无法量化的能力,

被视同于“无天赋”的废物。我带的学生里,有个叫康小宇的“天才”,

他的天赋是S级的“数据风暴”。他的父母,一对财阀夫妇,为了让儿子赢在起跑线上,

给他使用了违禁品——“精神加速器”。我警告过他们,那东西会烧坏孩子的大脑。

他们是怎么回答我的?他们当着全校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一个废物,

是在嫉妒他们的天才儿子。他们说,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天才的光芒。后来,

在万众瞩目的天赋展示会上,他们亲手把加速器的功率,调到了百分之百。我当时就在台下,

静静地看着。看着康小宇在数据风暴中惨叫,看着他的双眼失去神采,

看着他变成一具只会流口水的空壳。再后来,那对不可一世的夫妇跪在我面前,

磕头磕到流血,求我救救他们的儿子。他们终于知道,我的天赋不是“稳定”,

而是“格式化”。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掌控所有数据和能量的存在。只要我愿意,

一个念头就能修复康小宇。可我,凭什么要愿意?1我叫荆澈,编号7413,

是诺亚市第十三天赋矫正学院的一名级教官。我的工作牌上,天赋类型那一栏,

印着两个字:稳定。一个很可笑的词。在这个时代,

天赋被分为S、A、B、C、D五个等级,从强到弱。S级天赋,

比如“引力操控”、“物质重组”,能让你成为人上人。D级天赋,

比如“精确温控”(能把水温控制在99.7度)或者“局部增湿”(能让鼻腔保持湿润),

基本就是个笑话。而我的“稳定”,连笑话都算不上。它无法被任何仪器量化。

没有炫酷的光影,没有强大的破坏力。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待在那些天赋即将失控暴走的孩子身边,让他们狂乱的精神波动,慢慢平复下来。

他们说,我像个人形镇定剂。学院高层好听点叫我“稳定锚”,

学生们背地里都叫我“荆废物”。我不在乎。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穿着学院发的灰色制服,

端着一杯恒温的枸杞茶,在各个“高压隔离室”之间巡逻。今天轮到我去观察康小宇。

S级天赋,“数据风暴”的拥有者。一个才八岁,就能凭意念入侵联邦数据库的天才。当然,

也是学院里最不稳定的一个**桶。我推开隔离室厚重的铅化玻璃门。房间里,

一个瘦小的男孩正悬浮在半空。他闭着眼,眉头紧皱,

无数蓝色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环绕着他,把整个房间映得一片幽蓝。

空气里全是“滋滋”的电流声,还有一股电子元件快要烧焦的臭味。他的精神波动指数,

已经飙到了980,马上就要突破1000的临界值。一旦突破,

他的大脑就会被自己的天赋烧毁。“荆教官,你可算来了!”隔离室外,

两个A级教官看到我,跟看到救星一样,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我们用了精神屏障,

还用了‘静默力场’,都压不住他!这小子,简直是个怪物!”我点点头,

把枸杞茶放到旁边的控制台上,然后走了进去。那些狂暴的数据流一靠近我,

就像见了鬼一样,瞬间变得温顺,然后消散在空气里。房间里的电流声停了。

那股烧焦的味道也淡了。悬在半空的康小宇,身体一软,掉了下来。我伸手接住他。

他还是闭着眼,小脸上全是冷汗,嘴里还在不清不楚地念叨着一堆代码。

我把他抱到房间角落的软垫上,让他躺好。然后,我就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继续喝我的枸杞茶。什么都没做。但康小宇的精神波动指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从980,一路掉回了120的安全值。外面的两个A级教官,隔着玻璃,对我竖起大拇指。

眼神里,一半是佩服,一半是……怜悯。是啊,多可悲。一个教官,唯一的用处,

就是当个人形灭火器。我喝了口茶,看着还在昏睡的康小宇。这孩子的天赋,太强了。

强到他小小的身体和精神根本无法承载。按理说,学院应该让他放缓训练节奏,

先强化他的精神韧性。但他的父母不同意。“叮——”我的手环震了一下。一条通讯请求,

来自康夫人。我还没点接受,她的全息投影就“唰”地一下,投射在了我面前。

那是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假笑,但眼神里的傲慢和不耐烦,

根本藏不住。“荆教官是吧?我儿子的情绪怎么样了?”她的语气,不像是在问询,

更像是在质问一个办事不力的下属。“已经稳定下来了。”我平淡地回答。“那就好。

”康夫人点点头,虚伪地夸了一句,“辛苦你了。”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

“不过荆教官,我希望你能明白。小宇是我们康家的未来,

他以后是要成为联邦首席数据师的。他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情绪失控上。

”“学院的训练太慢了,像蜗牛爬一样。我们已经给他请了私人团队,

用了最先进的‘精神加速器’,24小时帮他开发潜能。”我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精神加速器?”我的声音很轻,但隔离室里的空气,温度好像瞬间降了好几度。“夫人,

那是联邦明令禁止的A级违禁品。那东西的原理,是透支大脑的生命潜能,

来换取一时的天赋爆发。用久了,会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的大脑损伤。”康夫人的假笑,

彻底从脸上消失了。她看着我,眼神像是看一只不小心爬到她昂贵地毯上的虫子。“荆教官,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一个级教官,

天赋还是‘稳定’这种……辅助性的东西。你懂什么叫S级天赋吗?你懂什么叫为了伟大,

必须付出代价吗?”“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她顿了顿,

语气里充满了施舍的意味。“管好我儿子,别让他出事。这个月的奖金,康家会给你包双倍。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通讯。全息投影消失。我坐在椅子上,

静静地看着杯子里浮起来的枸杞。茶水,已经凉了。2第二天,我没去找康夫人。我知道,

跟那个女人说再多,都只是对牛弹琴。她已经被金钱和权力,腐蚀得听不进任何逆耳的忠言。

我直接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越级递交给了学院的院长,王宗明。报告里,

我详细阐述了“精神加速器”的危害,附上了康小宇最近几次精神崩溃的数据分析,

并且明确指出,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康小宇的大脑就会彻底报废。

我请求学院立刻介入,强制停止康家的私人训练,并对康小宇进行保护性隔离。我以为,

这份关系到S级天才学生生命安全的报告,至少会得到应有的重视。我错了。错得离谱。

报告交上去的第三天,我等来的不是院长的回复,而是一纸调令。我被从教官的岗位上,

调去了档案室。一个专门堆放陈旧资料,十年都没人去一次的地方。美其名曰:岗位轮换。

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流放。宣布调令的,是教务主任。一个地中海发型,笑起来像弥勒佛,

实际上比谁都精明的男人。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荆啊,我知道你工作认真,

关心学生。但是呢,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康家,每年给学院的赞助费,是这个数。

”他伸出八个手指。“八千万联邦币。有了这笔钱,我们才能更新设备,

才能给教官们发奖金,才能维持学院的正常运转。”“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当然懂。

在八千万面前,一个学生的未来,甚至生命,都显得无足轻重。所谓的“天赋矫正学院”,

本质上,不过是一门生意。有钱的,就是上帝。“可是,康小宇是S级天赋。

”我还是没忍住,做着最后的挣扎,“如果他废了,对学院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

”主任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小荆,你还是太年轻。S级天赋是很珍贵,

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的。这个废了,总会有下一个。可康家的钱,却是实打实的。”“再说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康家赌赢了呢?万一小宇真的承受住了,成了联邦最年轻的首席数据师,

那我们学院,脸上也有光啊。”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了。“这是院长亲自做的决定。

王院长说了,让我们……静观其变。”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静观其变。

好一个静观其变。说白了,就是把康小宇当成一场豪赌的筹码。赢了,名利双收。输了,

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儿子。“我明白了。”我拿起那张调令,转身就走。多一个字,

我都不想再说。从那天起,我成了档案管理员荆澈。每天的工作,

就是对着发霉的纸张和闪烁的数据屏发呆。再也没人叫我“荆废物”了,

因为他们差不多都忘了我的存在。我再也没见过康小宇。但我能通过档案室的内部权限,

看到他每天的监控录像。我看到,他身边的私人团队,从两个变成了六个。

他头上戴着的“精神加速器”,型号更新了,功率更大了。他每天清醒的时间,

不超过四个小时。剩下的二十个小时,他都处于强制性的深度学习状态,

大脑被动地接收着海量的数据。监控录像里,他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白。眼窝深陷,

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光。他不再跟人说话,也不再有任何情绪。

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有一次,康夫人带着一群珠光宝气的阔太太来学院参观,

炫耀她的天才儿子。她们就站在隔离室外。康小宇在里面,像个马戏团的猴子一样,

按照指令,入侵了一个又一个加密的数据库。那些阔太太们发出夸张的惊叹。

康夫人脸上的笑容,骄傲又得意,仿佛她手里牵着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杰作。

隔着屏幕,我看到康小宇在完成一次高难度入侵后,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缕鲜血,

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擦。但康夫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

冷冰冰地传了进去。“小宇!不许动!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任务上!”康小宇的手,

僵在了半空。然后,他慢慢地放下了。任由那股血,流过他的嘴唇,滴在他的胸前。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某个方向。我知道,他在看我。或者说,他在看监控摄像头的方向。

他在无声地向我求救。我关掉了监控。靠在冰冷的档案架上,闭上了眼睛。拳头,捏得死紧。

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传来一阵阵刺痛。我告诉自己,再等等。就快了。

那根被他们不断拉紧的弦,马上就要……断了。3康家为康小宇举办的那场天赋展示会,

声势浩大到了极点。地点,就选在学院最顶级的“苍穹之厅”。

邀请了诺亚市几乎所有的名流、政要,还有联邦天赋管理总局的高官。康家的目的很明确。

他们要通过这场展示会,把康小宇这块金字招牌,彻底打响。让他成为诺亚市,

乃至整个联邦,都炙手可热的天才新星。从而,为康家的商业帝国,

铺平一条通往更高阶层的康庄大道。展示会那天,我本来应该待在地下三层的档案室里,

与尘埃为伴。但教务主任,却破天荒地给我发了条信息。“小荆,

今天来苍穹之厅帮忙维持一下秩序。人手不够。”我看着这条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人手不够?不过是想在最后时刻,把我这个“稳定锚”也叫上,当个保险罢了。看来,

他们心里,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有底。我换上了学院发的制服,去了苍穹之厅。整个大厅,

被布置得流光溢彩,像个华丽的宫殿。衣着光鲜的宾客们,端着香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谈笑风生。康董和康夫人,作为今天的主角,正满面春风地穿梭在人群中,

享受着所有人的吹捧和恭维。我找了个最不显眼的角落站着,像个幽灵。没人注意到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厅中央那个巨大的圆形舞台上。康小宇,就站在舞台的中心。

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白色小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甚至还化了淡妆。

让他那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看起来更像个精致的假人。他的头上,

戴着一个银色的、充满了科技感的头环。那就是最新型号的“精神加速器”。我知道,

那东西现在正以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功率,疯狂地**着他脆弱的大脑。“各位来宾,

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康董意气风发地走上台,拿起话筒。“今晚,我将向各位展示,

我们康家最杰出的作品,我的儿子,康小宇!”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康董压了压手,

继续用他那充满煽动性的声音说道:“接下来,小宇将为我们现场演示,他将在一分钟之内,

同时攻破联邦三大金融中心的防火墙!这,将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奇迹!”掌声,变成了惊呼。

所有人都被这个疯狂的目标,给震惊了。联邦三大金融中心的防火墙,是公认的铜墙铁壁,

就算是顶级的黑客团队,也需要数周时间才能找到一丝缝隙。一分钟?还是同时攻破三个?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康董很满意现场的效果。他打了个响指。舞台上方,

降下三块巨大的全息屏幕。屏幕上,分别是三大金融中心那固若金汤的系统界面。“小宇,

开始吧。让大家看看你的力量。”康董退到一旁,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康小宇,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下一秒,一股磅礴的数据风暴,

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整个苍穹之厅的灯光,都开始疯狂闪烁。空气中,

充满了令人牙酸的电流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三块屏幕。只见屏幕上,

那无数层的防火墙代码,正在以一种摧枯拉朽的速度,被暴力破解、层层瓦解!进度条,

在飞速地前进着!10%……30%……60%……“天呐!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神的力量吗?”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叹。康夫人站在台下,激动得满脸通红,

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只有我。我看到,康小宇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的七窍,都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他头上的那个银色头环,闪烁的红光,

已经快要连成一片!那是功率超载的最高警报!“停下!快让他停下!

”我身边一个穿着学院制服的技术员,失声惊叫起来。

“他的大脑负荷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三百!再下去,会出人命的!”但康董,

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他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进度条。

90%……95%……98%……他甚至,拿出了一个遥控器,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

那个代表着“功率百分之百”的,红色的按钮。他要榨干儿子的最后一丝潜能,

去铸就他想要的辉煌。“不!”我身后,几个学院的教官,发出了绝望的喊声。

就在进度条跳到“100%”的那一瞬间。“嘭!!!”一声巨响。不是来自屏幕,

而是来自康小宇的身体。那股蓝色的数据风暴,瞬间变成了刺目的血红色!然后,

猛地向内一缩!尽数灌回了康小宇的脑子里。他头上的那个银色头环,在一连串的火花中,

直接炸成了碎片。康小宇,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倒在了舞台上。

身体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搐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却空洞无神,再也没有一丝焦距。口水,

顺着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浸湿了那昂贵的白色礼服。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喧嚣,所有的惊叹,都在这一刻,戛然而生。只剩下,康夫人那一声撕心裂肺的,

不似人声的尖叫。4康小宇的天赋,废了。不,不能说是废了。应该说,

是连同他的脑子一起,被烧成了一团浆糊。联邦最好的脑科专家会诊后,

给出的结论是:永久性、不可逆转的深度脑损伤。智力水平,等同于三个月的婴儿。

未来的每一天,他都需要在床上,靠着营养液度过。直到死亡。

那个曾经被誉为“联邦未来”的S级天才,现在,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植物人。

一个活着的,会呼吸的标本。用来警示所有被欲望冲昏头脑的蠢货。康家,一夜之间,

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天赋展示会上的那场灾难,通过现场直播,传遍了整个联邦。舆论,

像是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们淹没。

“虐待儿童”、“非法使用违禁品”、“泯灭人性的父母”……各种各样恶毒的标签,

死死地贴在了康董和康夫人的身上。康家的股票,在第二天开盘后,直接熔断。合作伙伴,

纷纷宣布解约。银行,上门催债。那些曾经对他们点头哈腰的政要名流,现在看到他们,

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墙倒众人推。短短半个月时间,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

就土崩瓦解,成了一片废墟。他们变卖了公司,卖掉了豪宅,卖掉了所有能换钱的东西,

来支付天价的赔偿金和违约金。最后,他们搬进了一间位于旧城区的,狭小而出租屋。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那个躺在特制医疗床上的,他们的“杰作”。学院,

也在第一时间和他们撇清了关系。王院长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声泪俱下地表示,

学院对康家的私人行为毫不知情,并对康小宇的遭遇表示沉痛的哀悼。

那个曾经收了康家八千万赞助费的教务主任,更是义正言辞地痛斥康家夫妇的丧心病狂。

当然,为了平息舆论,学院也需要一个替罪羊。于是,我,这个曾经写过警告报告,

却人微言轻的级教官,被他们从档案室里又请了出来。他们给我恢复了教官的职位,

给我涨了工资,还给我颁发了一个“优秀教师”的荣誉证书。王院长在全校大会上,

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度赞扬了我的责任心和“先见之明”。仿佛,如果当初他们听了我的话,

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掌声。看着台下,

王院长和教务主任那虚伪的嘴脸。我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个世界,原来就是这么运作的。

黑的,可以说成白的。错的,也可以变成对的。只要,你需要。会议结束后,

教务主任又找到了我。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敬畏。

“小荆啊,不,荆教官。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才是我们学院真正的栋梁。

”他给我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这是康家夫妇,托我转交给你的。他们说,想见你一面。

”我看着那张卡片,没有接。“见**什么?”“还能干什么?”主任叹了口气,“大概,

是想求你吧。”“求我?”我笑了,“我一个级教官,能做什么?”“唉,

他们也是病急乱投医。”主任摇了摇头,“听说,他们找遍了全联邦的专家,都没用。后来,

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说你的‘稳定’天赋,本质上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精神修复能力。

所以……”原来是这样。看来,他们还不算太蠢。总算是在穷途末路的时候,

抓住了一点真相的尾巴。“你去见见吧。”主任把卡片塞到我手里,“就当,

是可怜可怜他们。好歹,也算你曾经的学生家长。”“而且……”他压低了声音,

“院长也希望你去。算是,给我们学院,在这件事上,画上一个圆满的。。

”我捏着那张冰冷的卡片。圆满的。?不。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个开始。对我来说,好戏,

也才刚刚开场。“好。”我说,“我去。”5我按照卡片上的地址,

找到了康家现在住的地方。那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这和我记忆中,康家那座金碧辉煌的庄园,简直是两个世界。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康夫人。不,或许不应该叫她康夫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和我印象中那个珠光宝气的贵妇,判若两人。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枯黄,

随便用一根皮筋扎在脑后。脸上,没有化妆,布满了憔悴和疲惫。曾经那双傲慢的眼睛,

现在,只剩下空洞和绝望。看到是我,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淡淡地开口。“啊……请,请进。”她如梦初醒,慌乱地侧过身,

让我进去。房间很小,只有不到四十平米。所有的家具,都是最廉价的二手货。整个空间,

被一张巨大的医疗床,占去了将近一半。康小宇,就静静地躺在那张床上。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旁边发出“滴滴”声的生命维持设备。房间里,

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药水味。康董坐在床边,正在用湿毛巾,笨拙地给康小宇擦拭着身体。

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现在,背驼了,头发也白了大半。看起来,

比他的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岁。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看到我,他的动作停住了。眼神里,

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羞愧,有悔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最后一搏的希冀。

“荆……荆教官,您来了。”他站起身,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九十度。标准得,

就像是在拜神。康夫人,也反应了过来。她“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荆教官!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宇!”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把自己的头,往冰冷的地板上磕。

一下,又一下。发出“咚咚”的闷响。“以前,是我们不对!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

”“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您能救救小宇!求求您了!

”眼泪和鼻涕,糊了她一脸。那样子,卑微到了尘埃里。我没有去扶她。也没有说话。

我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他们。看着这两个,曾经把我踩在脚下的人,现在,

像两条狗一样,趴在我的脚边摇尾乞怜。这种感觉,很奇妙。谈不上多爽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