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低低笑出声,目光沉沉地看向傅之川:“我们离婚吧。”
傅之川眉头紧皱,斩钉截铁:“不行。”
“为什么?”
“我的人生计划里,没有离婚这一项。”
望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云岁晚浑身力气尽失,缓缓跌坐在地。
原来他不愿离婚,不是因为对她有那么一点喜欢。
云岁晚搬进了次卧。
房间里的那些纸箱子,她找人来拉走,该捐的捐,该扔的扔,空空荡荡,最后只剩下一个很小的手提箱。
看到这箱子时,傅之川还微皱起眉梢:“从主卧搬到次卧而已,你至于用上手提箱吗?”
云岁晚什么都没说。
傅之川还不知道,再过七天,就连这个手提箱,都不会再留下。
云岁晚很快便将次卧的被子枕头换好。
正打算下楼时,抱着孩子的温伊人突然拦住她:
“云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换下主卧的被子?”
“你也看到了,两孩子根本离不得人,一放下就哭闹,我实在是没办法。”
云岁晚双手攥紧成拳,正要拒绝。
傅之川却突然开口:“我记得你有一套真丝的?”
温伊人两眼发亮:“那真是太好了!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娇嫩,睡不得太粗糙的料子,真丝的刚好。”
傅之川淡淡开口:“去拿来换上吧。”
云岁晚只觉一口郁气骤然涌上心头,堵得她几乎说不出话。
“傅之川,那是我母亲——”
可没等她把话说完,傅之川已经直接拉开抽屉,精准无比地找到了被套。
温伊人将孩子递给傅之川,自己将被套铺开,边还委屈开口:
“我不过是个育婴师,不好劳烦云同志,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她动作间,手指在真丝上勾出无数丝线。
云岁晚气得全身发抖。
真丝四件套是母亲留给云岁晚最后的遗物。
连她自己都只在结婚当夜用过一次。
那一次,她十分小心翼翼,却还是不小心勾了丝。
于是第二天一睁眼,她便立刻地将被套收进柜子里,再舍不得拿出来用。
可眼前,她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的被套,竟直接“撕拉”一声,被温伊人拉开了一条口子!
“住手!”云岁晚立刻胆战心惊地冲上去。
没想到,她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碰上温伊人,对方便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往后倒去!
温伊人的后背撞在桌角,立马红了眼眶:
“云同志!你怎么能推我?”
云岁晚脸色发白,刚要解释。
一股大力却骤然从她后背传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有过多反应,整个人便如脱线的风筝一般,被傅之川推得狠狠撞在尖锐的床脚。
刺痛瞬间从后腰处弥漫开来,她瘫坐在地上,看到傅之川直接心疼地扶住温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