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将温暖接回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要上许家族谱。”

沈寻歌心头一震，抬起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需要我将许太太位置也让出来吗？”

“你又在闹什么！”

许司行耐心耗尽，一把拽过她的手腕。

“许太太的位置给你占着，还不够？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温暖能给我生孩子，你呢？你生得了吗？”

话一出口，许司行自己也一顿，随即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对不起，话说重了点，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寻歌面色发白，下唇咬出腥甜：“是不是有什么分别呢？许司行，我们离婚吧……”

“沈寻歌！我都道歉了，你还在矫情什么？”

许司行额角青筋直跳，粗暴地掐住她下巴，逼她抬起头。

“离了我，你那个吊着口气的哥哥，还能有明天吗？”

沈寻歌脑子“嗡”的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许司行，你可以欺负我……可你怎么能用家人威胁我？”

她颤着手，使劲想推开他的肩膀，可是虚弱的身躯根本无法挣脱。

许司行墨眸晦暗，手臂禁锢更紧：“那又怎么样？总之离婚这事，你这辈子都别想！”

下一秒，他宽厚的大手触及她嶙峋的骨头时，猛地一顿：“你怎么变得瘦成这样了？”

沈寻歌忍住满腔委屈偏过头：“自然比不上你的温暖。”

那瞬间的心软被怒气逼退，许司行骤然变得暴戾。

“沈寻歌，非要这样说话来气我是吧？很好。”

沈寻歌腹部一阵绞痛，双目紧闭，喉间涌上腥甜。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许司行一顿，看向眼前双眼紧闭的女人，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然而，就在他转身那刻，一行刺红的鲜血从沈寻歌嘴角缓缓溢出。

“阿行，我肚子好痛，医生说孩子的胎心不太正常……”

温暖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许司行声音急切：“别怕，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头也没回，抄起外套匆匆离开。

引擎的轰鸣声由近及远，最后彻底消失。

沈寻歌再也撑不住，蜷缩在地毯上，剧烈的咳嗽让她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王妈立马冲进来，颤抖着手喂她服下药，老泪纵横：

“先生他，怎么能这么对小姐不管不顾……”

沈寻歌靠在王妈怀里，心脏的位置空洞得厉害，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爱时是掌心珠，不爱时……连路边的枯草都不如。”

“恐怕哪天我死了，他只觉得少了个麻烦……”

……

第二天，温暖就搬了进来。

客厅里堆满了粉色的孕婴用品和崭新的奢侈品包装盒。

沈寻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佣人们为温暖忙前忙后，不断经过她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