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葬礼那天婆婆逼老公和我离婚娶弟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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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子的葬礼上,婆婆突然跪在我面前磕头。额角渗血的地哭着求我:“你只生了个丫头,

和我儿子离婚,把妻子位置让给带着两个儿子的妯娌吧。”满堂亲戚纷纷附和,

说这样才是对家族最好的选择。我看向老,期待他能说句话。他却避开我的目光,

低声说:“妈也是为了家族着想……”第一章灵堂的香火味呛得人喉咙发紧。我跪在蒲团上,

往火盆里一张一张丢着纸钱,火苗舔舐着边缘,卷起,化作黑灰。女儿才五岁,

怯生生地靠在我身边,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被这压抑又陌生的场面吓住了。

婆婆尖利又刻意拔高的哭声,像钝刀子一样割着人的神经。她几乎是半瘫在棺材旁,

拍打着地板:“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丢下你媳妇和两个娃可怎么活啊!

我们老沈家这是要绝后了啊!”“绝后”两个字,她咬得格外重,像淬了毒的针,

扎在我和我女儿身上。我下意识地把女儿搂得更紧了些。棺材里躺着的,

是我那才三十出头的小叔子沈锐,酒后驾车,一头撞上了护栏,人当场就没了,

留下寡妻林晚音和两个儿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我老公沈墨跪在我旁边,脊背僵硬,

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一向是这样,沉默,顺从,尤其是在他妈面前。就在这时,

婆婆的哭声猛地一收。她推开搀扶她的亲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场,最后,死死地钉在了我和沈墨身上。灵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角落里妯娌林晚音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她穿着孝服,脸色苍白,眼圈红肿,

带着两个懵懂的儿子,确实是一副凄风苦雨的模样。婆婆一步步走过来,

脚步沉得像是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她先是指着林晚音,

声音带着一种表演式的悲怆:“晚音命苦啊!年纪轻轻就没了男人,

带着我们老沈家两根独苗!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然后,她的头猛地转向我和沈墨。

“沈墨!”她一声厉喝,吓得我女儿一个哆嗦,往我怀里缩。沈墨浑身一颤,抬起头,

脸上是全然的茫然和无措:“妈?”“你弟弟走了!”婆婆死死盯着他,声音斩钉截铁,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留下的,是咱们老沈家的根!是带把的!是你爹,是你爷爷,

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香火!”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

缠上了我的脊椎。“苏觅,”婆婆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裸的嫌弃和算计,“她就生了个丫头片子,赔钱货,顶不了门户!占着窝不下蛋,

我们老沈家不能断送在她手里!”“妈!”我忍不住出声,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

“您说什么呢!”“你闭嘴!”婆婆厉声打断我,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她重新看向沈墨,语气带着一种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决绝,

声音在整个灵堂回荡:“今天,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我把话摆在这里!

沈墨,你必须跟苏觅离婚!然后,娶了晚音!名正言顺地养大你弟弟的儿子,

给我们老沈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轰——!像是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让我老公……在弟弟的葬礼上……和我离婚……娶他的寡嫂?就因为她生了两个儿子,

而我只生了一个女儿?荒谬!**!骇人听闻!灵堂里死一般的寂静落了一瞬,

随即像是炸开了锅。亲戚们交头接耳,脸上是各种惊愕、难以置信,

甚至……还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这太荒唐了”。“妈!

你疯了!”我听到自己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这是人说的话吗?!”婆婆根本不看我,

只是逼视着沈墨,像是要把他钉死在“孝道”的十字架上:“沈墨!你说话!

你是沈家的长子!这是你的责任!你想让你弟弟死不瞑目吗?你想让我们老沈家绝后吗?

”沈墨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看看状若疯狂的妈,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晚音,

最后,他的目光躲躲闪闪地落在我身上,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妈……这……这不行……”他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不行?怎么不行!

”一个尖刻的声音响起,是大姑姐沈丽,她一直就看我不顺眼,此刻更是跳得欢,

“苏觅嫁过来这么多年,就生了个丫头,本来就是对不住我们老沈家!现在锐子走了,

留下两个侄子,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孤儿寡母受苦?让外人欺负?沈墨作为大伯,

接手照顾不是天经地义吗?娶了晚音,孩子名正言顺,有什么不好!”“就是,

”另一个亲戚小声附和,是是非不分的三婶,“晚音多可怜啊,

孩子还那么小……总不能真让她改嫁,把咱老沈家的孙子带走吧?”“沈墨,你是大哥,

得有担当啊!”“是啊,

总不能看着你弟弟的根断了……”七嘴八舌的声音像是潮水一样涌过来,

全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逼迫沈墨。他们眼里,只有那两个所谓的“香火”,

我和我女儿的感受,根本不值一提。林晚音依旧在那里低泣,不反驳,不表态,

默认了这一切。我孤立无援,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浑身发抖,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看向沈墨,我的丈夫,我女儿的父亲,我希望他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

狠狠斥责这荒唐透顶的要求,保护他的妻子和女儿。可他呢?他死死地低着头,

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我绝不离婚”。

婆婆见他犹豫,猛地一拍棺材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声色俱厉:“沈墨!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就是不孝!你就是沈家的罪人!你对不起你死去的弟弟!

我现在就撞死在这里,跟你弟弟一起走!让你们老沈家彻底绝户!”说着,

她作势就要往棺材上撞。“妈!”沈墨惊恐地大叫一声,猛地扑过去拉住她。

亲戚们也一阵骚动,纷纷上前劝阻。“大嫂你别想不开啊!”“沈墨,你快答应你妈吧!

真要逼死你妈吗?”混乱中,沈墨被众人推搡着,拉扯着,婆婆的哭嚎,亲戚的指责,

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牢牢捆住。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我,

眼神里是崩溃的、近乎哀求的绝望。“苏觅……”他喉咙滚动,声音嘶哑破碎,

“要不……我们先……假离婚?缓一缓妈的情绪?她年纪大了,受不得**……弟弟刚走,

我不能……我不能逼死我妈啊……”假离婚?听着这荒谬至极的词从他嘴里说出来,

看着他为了他那奇葩的家族,轻易就要舍弃我和女儿,我最后一丝期望也彻底粉碎了。

心口像是被钝器狠狠击中,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却被我死死忍住,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这就是我嫁的男人。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对待的婆家。在利益和那可笑的“香火”面前,我和我女儿,

随时都可以被牺牲,被抛弃。灵堂里乱糟糟的,婆婆还在不依不饶地哭喊,

亲戚们还在“好心”地劝解,林晚音的啜泣像是背景音。他们所有人,

共同上演着这出泯灭人性的闹剧。而我,站在风暴中心,感受着彻骨的寒意和屈辱。

我看着沈墨那优柔寡断、痛苦不堪却又明显动摇的脸,

看着婆婆那胜券在握、刻薄狠毒的眼神,

看着这一张张看似悲痛实则写满了自私与算计的嘴脸……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混着冰渣,

在我胸腔里疯狂燃烧、冻结。这婚,我不会离。这口气,我绝不会咽下。你们不是要玩吗?

好。我奉陪到底。我抱起被吓坏的女儿,紧紧搂在怀里,挺直了几乎要被压弯的脊梁,

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将他们的脸,他们的丑态,一一刻在心里。

第二章我抱着女儿,转身就走。灵堂里那些或同情或看戏或指责的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婆婆尖利的哭嚎还在继续,夹杂着对沈墨“不孝”的控诉。

沈墨没有追上来。脚下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烧红的炭火上。

女儿在我怀里小声啜泣,温热的小脸贴着我冰凉的脖颈,这是我此刻唯一的真实和依靠。

回到家,那扇曾经承载着我们这个小家无数温馨时刻的门,此刻冰冷得像墓穴。

我把女儿放在沙发上,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小丫头吓坏了,眼睛红肿,

紧紧抓着我的袖子不放。“妈妈,奶奶为什么那么凶?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回来?

”她带着哭腔问。我喉咙哽得生疼,俯身抱住她,一遍遍抚摸她的后背:“没事,宝贝不怕,

妈妈在。”哄了好久,女儿才抽噎着睡去,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坐在床边,

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也一点点沉下去。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全是沈墨发来的信息。“苏觅,你听我解释,妈她只是太伤心了……”“我知道这很荒唐,

可那是我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晚音和两个孩子确实可怜,

我们不能不管……”“假离婚只是权宜之计,等我安抚好妈,我们……”“苏觅,

回我电话好不好?”一条比一条可笑,一条比一条让人心寒。权宜之计?等他安抚好?

在他妈以死相逼,在他全家都认为牺牲我和女儿是天经地义的时候,他还在跟我谈权宜之计?

我一条都没回,直接关了静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很轻,

带着迟疑。是沈墨。我没有动,依旧背对着门坐在床边。他蹑手蹑脚地进来,

带着一身灵堂的香火和夜晚的凉气。他走到床边,看了看睡着的女儿,伸手想摸摸她的头,

指尖却在半空顿住,最终颓然落下。“苏觅……”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讨好。

我没回头。他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今天的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他艰难地开口,“妈她……是糊涂了,弟弟刚走,

她受不了**。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他,压低了声音,

怕吵醒女儿,却压不住里面的冰碴子:“不往心里去?沈墨,你妈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逼你离婚,娶你弟媳!就因为我没生儿子!你让我别往心里去?

”他被我眼里的恨意刺得一缩,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眼神躲闪:“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妈说的那些,不作数的,

我们怎么可能……”“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反驳?!”我打断他,声音因为压抑而微微发抖,

“你妈要撞死的时候,你拉着她,你怎么不告诉她这绝不可能?

你那些亲戚指着我鼻子骂我占着窝不下蛋的时候,你在哪里?沈墨,你告诉我,

你当时心里是不是也有一瞬间,觉得你妈说得对?觉得为了你们老沈家的香火,

牺牲我和妞妞,是应该的?”“我没有!”他急切地辩解,脸色更白了,“苏觅,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妞妞是我们的女儿,我怎么会……”“你会!”我斩钉截铁,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涌了上来,但我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你犹豫了!你动摇了!

你甚至跟我说了‘假离婚’!沈墨,那一刻,你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踉跄了一下,靠在墙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垮了下去。

“我能怎么办……那是我妈……她年纪那么大了……我真怕她出事……”又是这一套。孝道,

责任,像两座沉重的大山,把他压得死死的,也把我们这个小家推向了悬崖边缘。“所以,

你就选择让我们娘俩出事,是吗?”我看着他,心冷成了灰,“沈墨,我告诉你,这婚,

我绝不会离。你想都别想。”他抬起头,眼圈通红,里面是真实的痛苦和挣扎:“不离,

当然不离!我们好好过日子,等妈情绪稳定了,这事就过去了……”“过去?”我冷笑一声,

“你妈那种人,她会让这事过去?沈墨,你太天真了。”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话,

他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是婆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阳台接了起来。隔着玻璃门,我听不清具体内容,

只能看到他不断点头,眉头紧锁,偶尔争辩两句,声音很低,

很快又被电话那头更高的音调压下去。过了十几分钟,他挂了电话,走回来,

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妈……妈说明天要带晚音和两个孩子过来住。”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声音干涩。我简直要气笑了:“过来住?凭什么?”“妈说……说老房子触景生情,

晚音带着孩子住着害怕。咱们这房子大些,空着也是空着……而且,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

互相也有个照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底气不足。“照应?”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胸腔里翻涌着恶心和愤怒,“沈墨,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妈这是要把林晚音和那两个儿子塞到我们眼皮子底下,逼我们就范!她要让所有人都觉得,

我们才是一家人,我和妞妞是多余的!”“不会的,苏觅,你想多了……”他试图安抚我,

伸手想来拉我,被我狠狠甩开。“我想多了?好,那你告诉我,她们来了住哪里?睡哪里?

我们家就三间房!”“妈说……让妞妞先跟我们睡,

或者……在客厅搭个行军床……”他嗫嚅着。让我的女儿睡行军床,

给那两个所谓的“香火”腾地方?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住。

我指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墨,你给我听好了。这个家,

有我没她们,有她们没我!你敢让她们踏进这个门一步,我立刻带着妞妞走!我说到做到!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副窝囊痛苦的样子,转身回到床边,紧紧搂住熟睡的女儿。身后,

是沈墨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第三章天刚蒙蒙亮,门外就传来了动静。不是钥匙声,

是理直气壮的敲门声,砰砰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女儿被惊醒,茫然地睁大眼睛。

沈墨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他昨晚最终没敢进卧室,在客厅窝了一宿。

他透过猫眼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回头无助地望向我。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睡衣,走过去,猛地拉开了门。门外,婆婆一手叉腰,

一手牵着林晚音那个五岁的小儿子沈家宝。林晚音跟在她身后,低眉顺眼,

手里拎着个大行李包,七岁的大儿子沈家耀则好奇地东张西望。婆婆身后,

还跟着一脸看好戏的大姑姐沈丽。阵仗真不小。“磨蹭什么呢?这么半天才开门!

”婆婆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视线越过我,落在沈墨身上,语气立刻带上了埋怨,“小墨,

不是说了早点起来收拾吗?你看晚音和孩子都等多久了!”她说着,就要往里挤。

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挡住了门口。“妈,这一大早的,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声音平静,

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冷硬。婆婆像是才看到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鼻子里哼出一声:“干什么?昨天不是跟小墨说好了吗?晚音她们娘仨从今天起就住这儿了!

那老房子没法住人,锐子才刚走……总不能让他们孤儿寡母流落街头吧?赶紧的,让开,

别挡着道!”她伸手就要推我。“说好了?”我侧身避开她的手,目光直直射向沈墨,

“你跟谁说好了?沈墨,你答应让她们住进来了?”沈墨张了张嘴,脸色灰败,

在婆婆逼视和我冰冷的注视下,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看他干什么!

这个家我还做不了主了?”婆婆拔高声音,一把将沈家宝往前推了推,“家宝,耀耀,快,

叫大伯,以后这就是你们家了!”沈家宝怯生生地看了沈墨一眼,没吭声。

沈家耀倒是脆生生喊了句:“大伯!”这一声“大伯”,像是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婆婆的话匣子,也击溃了沈墨最后一丝犹豫。他看着两个侄子,

尤其是那个酷似弟弟沈锐的沈家耀,眼圈一红,

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哎……”婆婆得意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看,血浓于水。

“妞妞呢?”婆婆探头往里看,“赶紧让她把房间腾出来,给家耀家宝住!小姑娘家家的,

以后在客厅搭个床就行,或者跟你们挤挤……”“妈!”我终于忍不住,厉声打断她,

“这是我的家!妞妞是我的女儿!凭什么让她给外人腾地方?”“外人?你说谁是外人!

”婆婆瞬间炸了,指着林晚音和两个孩子,“这是锐子的媳妇!是锐子的根!

是我们老沈家正儿八经的孙子的!你才是个外人!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外人!”“大嫂,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沈丽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现在晚音和侄子们有困难,

我们作为一家人,帮衬不是应该的吗?你这拦着不让进,也太自私,太不懂事了!

难道真要看他们流落街头?”林晚音适时地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肩膀微微耸动,一副受尽委屈无处申冤的模样。“帮衬?可以。”我强压着怒火,

指甲掐进肉里,“出去租房子,生活费,学费,该我们承担的,我们一分不会少。但是,

住进我家,占我女儿的房,绝无可能!”“放屁!”婆婆唾沫横飞,“租房子不要钱啊?

那钱留着给家耀家宝上学、娶媳妇不好吗?凭什么便宜外人?沈墨!你死了吗?

你就看着你媳妇这么欺负你妈,欺负你弟弟的遗孀和儿子?”所有的压力,

再次汇聚到沈墨身上。他痛苦地抱着头,蹲了下去,发出压抑的呜咽。婆婆见状,

更是来了劲,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什么命啊!

大儿子不孝啊,娶了媳妇忘了娘,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锐子啊,你睁开眼看看啊,

你才走,你哥你嫂子就要把我们赶出家门了啊……”她的哭声极具穿透力,

在清晨的小区里回荡。对门的邻居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又赶紧关上。沈墨猛地抬起头,

眼睛血红,他看看撒泼打滚的妈,看看哭泣的“寡嫂”和“侄子”,最后,

那带着恳求和无助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我身上。“苏觅……要不……就先让她们住几天?

就几天……等找到房子……”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妥协。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了下去,沉到了不见底的冰窟里。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

都化作了冰冷的绝望。我看着这个我曾经深爱,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

看着他被他所谓的“孝道”和“责任”绑架,一次次将我和女儿推向深渊。我知道,

我拦不住了。今天这门,我不让,他也会开。这个家,我不让,他们也会进。再坚持下去,

不过是让自己更难堪,让女儿看到更不堪的一幕。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

我往旁边让了一步,让开了门口。“好,住。你们住。”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看着沈墨,

“沈墨,这是你的选择,你别后悔。”婆婆立刻停止了哭嚎,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上的灰,得意地瞪了我一眼,拉着沈家宝,招呼着林晚音和沈家耀:“快,

快进来!以后这就是自己家了!”林晚音低着头,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大哥,

谢谢……嫂子。”然后牵着沈家耀,快步走了进去。沈丽也跟着挤了进来,

脸上是胜利者的笑容。沈墨还蹲在原地,不敢看我。我转身,走进卧室,

开始收拾我和女儿的东西。衣服,玩具,日常用品……我把它们一件件塞进行李箱。

女儿不知所措地站在床边,小声问:“妈妈,我们要去哪里?”我蹲下身,抱住她,

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别怕,妈妈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收拾好东西,我拉着女儿的手,

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客厅里,婆婆正指挥着沈墨把妞妞的小床拆掉,

把她的玩具收进纸箱,给沈家耀兄弟俩腾地方。林晚音则在厨房里翻看冰箱,

像是在熟悉自己的新领地。没有人看我们一眼,仿佛我们才是即将离开的客人。我拉着女儿,

径直走向门口。经过沈墨身边时,他猛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我没有给他机会。我拉开门,带着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后,

是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巢穴。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

**在冰冷的轿厢壁上,紧紧搂着女儿,终于任由眼泪汹涌而出。不是悲伤,是决绝。沈墨,

婆婆,你们等着。这房子,这男人,你们拿去。第四章我带着女儿回了娘家。

我妈开门看到我们娘俩拖着行李箱,眼圈红肿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把我们拉进屋。

听完我压抑着愤怒和屈辱的叙述,她气得浑身发抖,差点要立刻冲去沈家理论,

被我死死拉住。“离!必须离!这种人家,这种男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我妈拍着桌子,

心疼地搂着外孙女,“我们妞妞不受这个气!”我爸沉默地坐在一旁,眉头拧成了疙瘩,

最后重重叹了口气:“当初就看沈墨那孩子耳根子软……唉,苦了你了,觅觅。”住在娘家,

心却像飘在海上,无处着落。屈辱和愤怒日夜啃噬着我。沈墨打来过几次电话,我都没接。

他发来的信息,无非还是那套说辞——妈年纪大了,弟弟刚走,他没办法,让我体谅,

等他安抚好妈妈就接我们回去……等他安抚好?等他怎么安抚?

是把林晚音和那两个儿子请出去,还是真打算让我和妞妞一直“暂时”住在娘家,

默认那三人登堂入室?简直可笑。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一看,是一张照片——沈墨、婆婆、林晚音还有那两个男孩,

围坐在我家(现在或许该称为“他们家”的餐桌旁,桌子上摆着丰盛的菜肴,

婆婆正笑着给沈家耀夹菜,沈墨坐在林晚音旁边,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那画面,

俨然一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进来,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嫂子,妈让我跟你说一声,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

墨哥和两个孩子相处得也挺好的。[/微笑]”是林晚音。这条信息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进了我心里最痛的地方。她这是在**,在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告诉我,

她们已经成功取代了我和女儿的位置。我盯着那张照片,看着沈墨那张模糊却熟悉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就是他说的“权宜之计”?这就是他所谓的“没办法”?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奔涌,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哭闹,

质问,都毫无意义,只会让她们看笑话。我删掉了信息和照片,没有回复。又过了两天,

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沈墨的表妹,叫沈小语。她年纪小,还在上大学,

平时跟家里那些奇葩亲戚不太一样,偶尔还会为我抱不平。“嫂子……”电话那头,

她的声音有些犹豫和气愤,“你……你最近还好吗?”“我还好,怎么了小语?

”“我……我昨天去我大姨(我婆婆)家了,就是墨哥那儿……”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

“我看到……我看到晚音姐穿着你的围裙在厨房做饭,

家耀家宝一口一个‘大伯’叫得可亲了,我大姨还……还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奶奶传给孙媳妇的那个玉镯子,给晚音姐戴上了!说什么……以后她就是沈家的长媳了,

要她好好照顾沈墨和两个孩子……”我的心猛地一缩,那个玉镯子,婆婆当年给我时,

一脸嫌弃,说我不配,随手扔给我的,成色并不好,我一直收着没戴过。可现在,

她却郑重其事地给了林晚音,还冠以“长媳”的名头?“墨哥呢?他什么反应?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墨哥……他没说话,

就低着头吃饭……我大姨还说……还说等过了锐哥的百天,就挑个好日子,

让他和晚音姐把证领了,也好名正言顺……”百天?领证?原来,

所谓的“假离婚”、“暂时住几天”,从头到尾都是骗局!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只等沈锐过了百天,就要彻底把我踢出局,让沈墨和林晚音“名正言顺”!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四肢百骸都冷得发僵。沈小语还在那边愤愤不平:“嫂子,

他们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就这么算了?那房子还有你的份呢!还有妞妞……”“小语,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打断她,声音异常平静,“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坐在窗前,

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很久都没有动。原来,退让换来的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得寸进尺。原来,

有些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们只会把你的善良和容忍,当成软弱可欺。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拿出手机,

翻出一个几乎快要遗忘的号码——是我大学时关系还不错的学长,叫顾淮,

现在是一家颇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专打离婚和财产纠纷官司。电话很快接通,

顾淮温和沉稳的声音传来:“苏觅?真是稀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顾学长,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想咨询离婚的事情,关于财产分割,

以及……争夺抚养权。”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顾淮的声音变得严肃而专业:“好,

你说,我听着。”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从葬礼上的逼迫,到被强行入住,再到沈小语透露的信息……顾淮安静地听着,

偶尔提出几个关键问题。听完我的叙述,他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苏觅,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从法律层面讲,葬礼上逼迫离婚的言论,

以及目前你丈夫与他人(即使是他弟媳)以夫妻名义共同居住的情况,

尤其是如果他们后续真的领取了结婚证,都可能构成过错方证据,

对你争取财产和抚养权非常有利。但是,证据是关键。”他顿了顿,

继续冷静地分析:“目前你手里的证据还比较薄弱。

那张聚餐照片和沈小语的证言有一定作用,但还不够。你需要更扎实的证据,比如,

他们共同居住的实质性证据,你婆婆明确表示要将财产留给那两个男孩的录音,

或者你丈夫承认与林晚音存在事实婚姻关系的录音、聊天记录等。另外,关于那套房产,

首付和还贷情况你需要理清楚,这是分割的重点。”“我明白。”我握紧了手机,

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证据,我会去拿。”“注意方式方法,保护好自己,

尤其是确保妞妞的安全和情绪稳定。”顾淮叮嘱道,“拿到有效证据后,随时联系我。苏觅,

别怕,这种案子,我们赢面很大。”“谢谢学长。”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血色。沈墨,婆婆,林晚音……你们不是想要“一家团圆”吗?

好。我很快就会送你们一份“大礼”。第五章顾淮的话像一剂强心针,

让我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愤怒和委屈依然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决心。

我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他们顺顺利利地鸠占鹊巢,还妄想拿走本该属于我和女儿的一切。

第一步,是取证。我翻出以前用的一个旧手机,充好电,测试了录音功能。然后,

我开始有意识地联系那些可能知道内情,或者立场相对中立的沈家亲戚,

比如之前给我报信的小姑子沈小语,

还有一两个平时往来不多、但至少表面还算客气的远房婶子。电话里,我语气放得很低,

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无助,询问婆婆和沈墨的近况,

顺便“不经意”地提起林晚音和两个孩子。“小语,妈身体还好吗?

我听说……晚音她们还住在家里?唉,沈墨也是没办法,妈非要这样……”“三婶,

听说家耀家宝挺黏沈墨的?也是,孩子没了爸,是把大伯当依靠了……妈是不是挺高兴的?

她一直就喜欢男孩……”大多数时候,她们要么含糊其辞,要么跟着唏嘘几句,

说些“妈也是糊涂了”、“沈墨也是为难”之类的和稀泥的话。但偶尔,

也会透露出一些信息。“可不是嘛,你婆婆现在天天把‘我们大宝’、‘我们耀耀’挂嘴边,

那玉镯子都给林晚音了,说是传给长孙媳的……”一个远房婶子快人快语。“我昨天去,

看见晚音姐在用嫂子你那个**椅呢,看着可自在了……”沈小语语气里带着不满。

这些对话,我都按下了录音键。虽然琐碎,但拼凑起来,

足以描绘出他们其乐融融“一家亲”的画面,以及婆婆对那两个男孩超乎寻常的重视,

这对我争取女儿抚养权时,证明对方家庭存在重男轻女的恶劣观念很有帮助。但这还不够。

我需要更直接的,关于他们未来计划的证据。机会很快来了。

女儿妞妞的幼儿园要举办亲子运动会,要求父母至少一方参加。我知道,沈墨虽然优柔寡断,

但对女儿还是有感情的,这种活动他大概率会来。果然,运动会前一天,

我接到了沈墨的电话。他的声音带着久违的小心和讨好:“苏觅……明天妞妞幼儿园运动会,

我……我能去吗?”“你是她爸爸,当然能去。”我语气平淡。他似乎松了口气,

又踌躇着问:“那……那你呢?”“我也会去。”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为难,

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好,那……明天见。”挂了电话,我知道,

他大概是怕婆婆或者林晚音知道他不止去看女儿,还要见到我。但这正是我想要的。第二天,

幼儿园里热闹非凡。妞妞看到我和沈墨都来了,高兴得小脸通红,一手拉着我,

一手拉着沈墨,在各个比赛项目间穿梭。沈墨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

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偶尔看向我,眼神复杂,

带着愧疚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留恋。中场休息,我带妞妞去喝水,沈墨跟了过来。

周围都是喧闹的人群和孩子,没人注意我们这边。我看准时机,拿出调好录音模式的旧手机,

假装不经意地放进口袋,然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疲惫和一丝示弱:“沈墨,

我们……真的就这么算了?你就真的打算,以后跟林晚音过了?”沈墨身体一僵,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低下头,不敢看我,

声音干涩:“苏觅……我……我也是没办法……妈以死相逼,

晚音和两个孩子也确实可怜……家耀才七岁,家宝五岁,他们不能没有依靠……”“所以,

我和妞妞就可以被牺牲,是吗?”我逼问,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妞妞也是你的女儿!

她才五岁!你让她以后怎么办?看着爸爸去当别人的爸爸?”“不是的!

妞妞永远是我的女儿!”沈墨急切地辩解,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我会疼她的!

就算……就算我和晚音……我也一定会对妞妞好的!妈说了,等我和晚音领了证,

家耀家宝就改口叫我爸爸,他们就是我的儿子,我们……我们还是一家人……”“领证?

”我抓住关键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声音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质疑,

“妈连日子都给你们挑好了?过了沈锐的百天?”沈墨显然没料到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颓然下去,默认了。他搓着手,

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妈是那么说……但……但这也是为了孩子好,名正言顺……苏觅,

算我求你了,你就成全我们吧……房子,家里的存款,大部分都留给你和妞妞,行吗?

我只想要两个孩子……”我只想要两个孩子……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狠狠扎进我的心窝。他想要的是两个儿子,至于女儿,

用“房子和存款大部分留给你”就打发了。巨大的悲凉和讽刺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但我死死咬住牙关,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口袋里的手机,

清晰地录下了他承认即将与林晚音领证,承认婆婆的安排,承认他重男轻女,

愿意用财产换取女儿抚养权的放弃(虽然他以为是用财产换取我的“成全”)的每一句话!

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这时,妞妞拿着水杯跑回来,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怯生生地看着我们:“爸爸,妈妈,你们吵架了吗?”沈墨像是被惊醒,

慌忙蹲下身抱住女儿:“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吵架。”我看着他们父女相拥的画面,

心里一片冰冷。这个男人,他或许对女儿有感情,但在他的天平上,

儿子、孝道、他那个奇葩的原生家庭,永远比我们母女更重要。我走过去,拉开妞妞,

语气疏离而冷漠:“运动会快结束了,我带妞妞去参加最后一个项目。”说完,我不再看他,

牵着女儿的手离开。身后,沈墨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我知道,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