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保姆有“嫁入豪门的妄想症”。知道我是本市最低调的豪门太太后,
她开始处心积虑地模仿我的一切。我穿一件朴素的白T恤,她立刻网购一打同款,
发朋友圈说“这才是真正的优雅”。我给儿子报了个马术班,她就拼命让自己的女儿去蹭课,
逢人就说“要给孩子贵族教育”。甚至我那个入赘的老公,她也费尽心机地去勾引,
整天在他面前上演柔弱无助的戏码。她疯魔地宣告,她要让自己的女儿,取代我儿子的位置,
成为这个家新的继承人。我当时只是冷眼旁观,没告诉她,我这个老公,
只是我签了五年合同的“合约丈夫”。直到一个月后,她得意地将一份亲子鉴定甩在我脸上。
“我怀了先生的儿子!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该滚了,这个家的一切,未来都是我们的。
”我看着鉴定报告上那个即将到期的合同编号,沉默了。该怎么告诉她,
他下周就要净身出户,而我正准备去男模会所,挑选下一任丈夫呢?
1儿子学校的“家庭日”快到了,这是陈卓一年中最重要的“工作”。
我在衣帽间为他挑选行头,一整排手工西装,每一套都是我特意从意大利定制的。
保姆李静就站在门口,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羡慕与渴望。
她今天特地换了一件和我风格很像的连衣裙,只是料子差了许多。“太太,
这套深蓝色的很衬先生的气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我没说话,
只是取下一枚蓝宝石袖扣,在灯光下比了比,又放了回去。她看我犹豫,立刻走上前来,
热情地推荐。“我觉得配那块百达翡的手表最好,显得沉稳。
”她试图展现自己所谓的“品味”,想证明她和我是一类人。我拿起另一对钻石袖扣,
语气平淡。“他不喜欢那块表,那是他父亲的遗物,只有在董事会上才戴。
”我随口编了一个理由。陈卓的父亲只是个普通工人,根本没有什么遗物。李静的表情一僵,
有些尴尬。她又把目光投向领带,仿佛想找回一点存在感。“先生的领带有点歪,
我来……”她的手伸向陈卓的领口,带着一丝急切。我笑着抬手,
不着痕迹地挡在她和陈卓之间。“这种事,还是我来吧。”我亲手接过那条宝蓝色领带,
指尖绕过丝滑的布料,为陈卓仔细系好。我的动作不快,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亲昵与熟练。
“我最清楚他的喜好。”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把她隔绝在外。
李静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热情褪去,换上了一副难堪的表情。她默默地退了下去,
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不甘。陈卓全程配合,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他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我替他抚平衣领上不存在的褶皱,抬眼看他,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今天好好表现,
儿子会为你骄傲的。”陈卓点头,声音里带着宠溺。“放心吧,老婆。”在李静看来,
这是妻子对丈夫的依赖与嘱托,是她梦想中的生活。她看着我们“恩爱”的背影,
眼神愈发灼热,更加坚信陈卓才是这个家的核心。下楼时,儿子正坐在沙发上等我们。
李静立刻抢先一步走过去,蹲下身子,试图帮儿子整理小领结。“小宝,准备好了吗?
今天让你爸爸惊艳全场。”她模仿着我平时对儿子说话的语气。儿子往后缩了缩,
躲开了她的手。我走过去,自然地将儿子拉到我身边,亲自为他整理好。“好了,
我的小王子。”我牵起儿子的手,另一只手挽住陈卓。我们一家三口,看起来和谐无比。
李静站在原地,像一个局促的旁观者。我转身拿起手包,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李静的号码,
发给陈卓的短信弹了出来。“先生,您今天真帅,加油。”我面无表情地划掉通知,
好像什么都没看见。2我没有去家庭日,这本就是陈卓的工作范围。我打开平板,
连上了学校的实时监控,助理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姜总,陈先生已经到了,
目前来看,表现完美。”屏幕里,陈卓正抱着儿子参加亲子二人三足跑,引来一片喝彩。
他身材挺拔,容貌出众,脸上洋溢着父爱的光辉,是所有人眼中的理想丈夫。
“小宝爸爸真有耐心,哪像我们家那个,一回家就知道玩手机。”“是啊,又帅又顾家,
姜太太真是好福气,怎么没一起来?”陈卓笑着回应,滴水不漏。“她本来要来的,
但最近有个项目要忙。她让我替她向各位问好。”他应付这些夸赞游刃有余,
脸上的笑容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破绽。他是我花大价钱签下的合约丈夫,
专门用来应对这种场合,自然专业。毕竟,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商业联姻后,
我再也不想碰感情这种麻烦的东西。助理在电话那头汇报。“李静也去了,
现在正在场地边缘。”画面一转,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镜头角落。李静提着一个保温桶,
脸上带着羞怯的笑,走向陈卓。她今天也精心打扮过,试图融入那些养尊处优的富太太里。
“先生,我怕小少爷渴了,特地熬了汤送过来。”她的借口找得很好,让人挑不出错。
陈卓接过保温桶,礼貌地道谢,然后便让她去休息区等着。他做得很好,既保持了风度,
又划清了界限。我看着李静仰望陈卓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痴迷的狂热。
她显然把陈卓的客气,当成了某种特殊的温柔。我拿起手机,配合地给陈卓发了条信息。
“老公辛苦了,早点回来。”陈卓看到短信,对李静说了句什么,她便乖巧地离开了。
家庭日结束,陈卓开着我名下的库里南带儿子回家。黑色的顶级豪车在夕阳下缓缓驶入别墅,
李静早已等在门口,像个望夫石。她接过儿子的书包,
眼神却一直黏在从驾驶座下来的陈卓身上。那辆车,那份从容,那个完美的男人,
彻底让她陷了进去。晚上,我听到她在走廊里偷偷打电话,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你不知道我们先生有多厉害,今天开着库里南去学校,所有人都看呆了。
”“那些富太太?我看也不过如此,先生跟她们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但对我明显不一样。
”“太太?太太当然好命了,有先生这么宠着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不过我看,
她也未必能坐稳这个位置。”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清,只听到李静拔高了语调,充满了幻想。
“什么叫只是个保姆?你等着瞧,这个家的女主人,早晚会换人!”我关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