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次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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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高三,林晚只想远离那个让她遍体鳞伤的校草许哲。却一不小心,

撞进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周屿的世界里。她以为是自己先动的心,直到后来,

她发现了周屿抽屉里那本厚厚的日记,上面写满了她不知道的,

关于上一世的秘密……---1重生,在最初的心动之前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医院天花板的白炽灯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林晚躺在病床上,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只剩下无尽的虚弱和疼痛。小腹处传来的、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的坠痛感,早已变得麻木。

许哲站在床边,身影依旧挺拔俊朗,只是那张曾让她痴迷的脸上,此刻只有不耐和冰冷。

“打掉吧,我不想要。”他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我们都很年轻,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也是个负担。”林晚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负担?他们爱情的结晶,她视若珍宝的存在,于他而言,

只是负担?为了和他在一起,她与父母决裂,放弃了自己顶尖大学的保送资格,

陪着他从籍籍无名到崭露头角。可他是怎么回报她的?冷漠、敷衍,直至最后,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拥着另一个女人,说她不懂事。家破人亡,

父母因她的事故忧心成疾相继离世;病痛缠身,如今连这最后一点骨血也留不住。

意识在疼痛和绝望中逐渐模糊,她望着那片令人窒息的白,

一丝力气喃喃自语:“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爱上你……”剧烈的晕眩感袭来,

仿佛灵魂被强行抽离,又在某个时空节点被猛地塞回。再睁开眼,

是午后明媚到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粉笔灰,在光柱中舞蹈。耳边是数学老师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

枯燥乏味地讲解着三角函数诱导公式,

同桌的女生正偷偷在桌下翻着一本页面卷边的言情小说,嘴角带着梦幻的笑意。

这是……教室?林晚猛地直起身,动作大到让木质椅子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讲台上的老师和周围的同学都投来诧异的目光。她顾不上这些,

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纤细,充满了少女的活力,

而不是医院里那形销骨立、布满针孔的样子。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清晰的痛感传来,

伴随着血液奔流的鲜活生命力。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十七岁,高三上学期,

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席卷了她,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猛地转头,视线如同最精准的雷达,

瞬间锁定了斜前方那个穿着熨帖白衬衫、背影挺拔的男生——许哲。那个她追逐了整个青春,

最终却将她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少年。此刻,他正微微侧着头,和同桌低声说着什么,

嘴角挂着她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那抹温柔又带着疏离感的笑意。阳光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

美好得如同漫画里的场景。前世的她,就是被这层完美的皮囊和这抹看似温柔的笑意蛊惑,

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沉沦,最终烧成了灰烬。但这一次,

林晚的心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那里没有半分悸动,

只有经历过地狱烈火焚烧后残留的冰冷,以及一丝彻骨的、被她强行压下的恨意。

她迅速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她这来之不易的重生。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索,扫过这间既熟悉又陌生的教室。就在这时,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教室最后排,那个靠窗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清瘦的男生,

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桌上的课本。阳光慷慨地洒在他身上,在他柔软的黑发上跳跃,

勾勒出他清晰利落的下颌线和略显单薄却挺拔的身形。

他整个人像是被笼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与周围喧闹的课间氛围格格不入。周屿。

林晚在记忆里搜寻着这个名字。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个高二时才转来的学生,成绩中游,

性格孤僻,总是独来独往,像班上一个模糊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背景板。前世毕业后,

她就再也没听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似乎是感受到了她过于长久的注视,

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少年,忽然毫无预兆地抬起了头。四目,在空中猝不及防地相撞。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瞳仁极黑,像两丸浸在冰凉溪水里的墨玉,清澈,

却带着一种与十七岁年纪全然不符的沉寂和……一丝未来得及完全掩饰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林晚的心口莫名地微微一怔。那眼神,太深了,太重了,仿佛承载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完全不像一个少年该有的清澈懵懂。但他已迅速低下头,用额前细碎的刘海再次遮住了眼眸,

只留下一个紧绷的下颌线条。快得让林晚几乎以为,刚才那瞬间深沉的对视,

仅仅是她重生后精神恍惚产生的错觉。2无声的守护与刻意的远离重活一世,

林晚的目标清晰明确得如同刀刻:努力学习,考上顶尖大学,守护好身边爱她的父母,

以及——彻底远离许哲,远离那个注定会让她万劫不复的漩涡。她没有任何犹豫,

第二天就主动向班主任申请调换座位,理由是想找个更安静的环境冲刺复习。

班主任对她这个优等生的主动要求颇为赞赏,很快便同意了。于是,

在许哲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林晚抱着自己的书本和文具,从离他不远、视野绝佳的前排,

搬到了教室最后排那个同样偏僻的角落,与周屿之间,只隔了一条狭窄的过道。

许哲显然对此感到极度意外和不适。课间,他几次状若无意地走到后排,试图和她搭话,

语气里带着他惯有的、那种若有似无的亲昵和掌控感。“林晚,怎么突然换到后面来了?

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这道题你怎么解的?我们讨论一下?”“周末班级活动,你参加吗?

”每一次,林晚都只是抬起眼,用一种疏离而礼貌的态度,

不冷不热地简短回应:“后面清静。”“谢谢,不用。”“再看吧。

”她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困惑,以及那深处一丝不被理睬的愠怒。

但他毕竟是骄傲的许哲,她的冷淡如同无形的壁垒,几次之后,

他那点因为被“忤逆”而产生的不甘,便被他的骄傲压了下去,不再主动靠近。

日子在紧张忙碌的复习中一天天过去。林晚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

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填补着前世的遗憾。而在这种平静之下,一些细微的变化,

如同春雨润物般,悄然发生。她会因为早起背单词而来不及吃早餐,课间饿得胃微微抽搐时,

伸手进桌洞拿东西,却摸到一袋温热的牛奶和一个用干净纸巾包好的三明治。没有纸条,

没有署名,仿佛它们本来就在那里。她会在体育课后跑得满头大汗、喉咙冒烟时,

发现自己早上明明喝得只剩半瓶的水杯,不知何时又被悄无声息地填满了,

温度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热。有一次,她抱着一摞沉重的作业本从老师办公室**室,

在楼梯转角脚下一滑,本子哗啦啦散落一地。她正手忙脚乱地蹲下收拾,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却略显苍白的手先她一步,默不作声地,

动作利落地帮她将散落的作业本一一捡起,仔细地整理整齐,然后递到她的面前。是周屿。

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看她,只是在她接过本子,指尖与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触碰的瞬间,

林晚清晰地看到,他那原本白皙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迅速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随即,他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转身,

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快步离开了。这些细微的、沉默的、不带任何索取意味的好,像涓涓细流,

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地沁入林晚那颗被前世冰封得坚硬冰冷的心田,

带来一丝丝陌生的暖意。她开始尝试着,主动去打破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壁垒。“周屿,

这道数学题你会吗?我看了答案也没太明白步骤。”她将习题册推过去,

指着上面一道复杂的函数题。周屿似乎愣了一下,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即飞快地移开视线,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接过习题册,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他的字迹清峻有力,

步骤清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用了两次辅助角公式。

”“周屿,上次的物理笔记,能借我看看吗?我有个地方没记全。”“……好。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干净整洁的笔记本,递给她。“周屿,”在一次课间,她看着他,

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谢谢你昨天的牛奶。”他正在写字的手猛地一顿,

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短暂的痕迹。他依旧没有抬头,

只是从喉咙里低低地应了一声:“……嗯。”虽然他的回应总是这样言简意赅,

甚至带着点笨拙的拘谨,但林晚能敏锐地感觉到,在她主动开口和他说话时,

他原本略显紧绷冷硬的侧脸轮廓,会不自觉地微微放松下来。

3雨夜、伤口与初现的端倪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深秋的雨夜。林晚轮到值日,

打扫完教室离开教学楼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冰冷的水花。她没带伞,只好缩在教学楼的屋檐下,

望着连绵的雨幕发愁。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那条通往学校后街的小巷口,

几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流里流气的混混,正围住了一个清瘦的身影推推搡搡。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背对着她,但那熟悉的身形和略显宽大的校服外套,

让林晚的心脏骤然缩紧——是周屿!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沉默的小兽,虽然寡不敌众,

但反抗得极其凶狠,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绝望感。拳头落在身体上的闷响,

夹杂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也让林晚的心揪成了一团。

恐惧和担忧瞬间攫住了她!来不及多想,林晚深吸一口气,

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住手!我已经报警了!”同时,她高高举起了手机,

屏幕上是早已按好的110拨号界面,另一只手则飞快地点开了手机里下载的警笛声效。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雨夜,那几个混混显然被唬住了,骂了几句脏话,

恶狠狠地瞪了周屿一眼:“小子,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多管闲事,没你好果子吃!”说完,

便慌慌张张地作鸟兽散。林晚立刻冲了过去。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校服外套,

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周屿靠在湿漉漉、长满青苔的墙壁上,微微喘着气,嘴角破了,

渗出血丝,颧骨处一片刺目的青紫,校服外套的袖子也被扯开了一道口子,狼狈不堪。

“周屿!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林晚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和颤抖,

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翻找着,却只摸到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巾。周屿看到她,

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随即转化为更深的慌乱。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捏痛了她,声音因为受伤和急切而异常沙哑:“你怎么在这儿?!快回家!

雨这么大,你会生病的!”都这种时候了,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竟然还是她的安危。

林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混合着冰凉的雨水,滚烫地滑过脸颊。

她固执地反手扶住他的胳膊,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别废话!走,我去那边药店买点药!

”在药店明亮的白炽灯光下,周屿所有的狼狈和伤痕都无所遁形。

林晚买来了碘伏、棉签和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碘伏,

为他擦拭嘴角和颧骨上的伤口。他乖顺地坐在药店提供的塑料椅子上,微微仰着头,

长而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的呼吸清浅,

带着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林晚的额发,带来一阵微痒的悸动。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