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言，你疯了？”第一章顾景辞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铁青，他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为了区区五十万，就要跟我离婚？”我冷冷地看着他，

觉得无比可笑。“区区五十万？”“顾景辞，我们结婚三年，你每个月工资三千五，

我每个月工资三万五。”“我们的AA制，是我承担了家里所有的物业水电，装修折旧，

而你，只负责买菜。”“就这样，你买菜的钱，还要每周末拿着小票跟我报销。

”“我中奖的五百块，是你今晚全部的消费额度。”“现在，你花了五十万，却说‘区区’？

”我的话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喧闹的包厢里炸开。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婆婆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沈书言！

你这个丧门星！我们家景辞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花你点钱怎么了？

你的钱不就是我们顾家的钱吗？”“当初要不是你生不出孩子，

我们家景辞会跟你这种女人结婚？”小姑子顾景画翘着兰花指，夹起一块刚上桌的雪花和牛，

慢悠悠地放进嘴里。“就是啊嫂子，我哥名校毕业，长得又帅，肯跟你AA，那是给你面子。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女人味，我哥带你出去都嫌丢人。

”我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快步走过来，用力拽我的胳膊。“书言！你少说两句！

快给景辞和他妈道歉！”“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快把账结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看着我妈，心一寸寸冷下去。丢人现眼？原来在他们所有人眼里，

我才是那个丢人现眼的。我甩开顾景辞的手，也甩开我妈的手。“谁点的，谁结账。

我点的菜，只有一碗米饭，五块钱。”我从钱包里抽出五块钱现金，拍在桌上。“我的账，

结清了。”说完，我转身就走。餐厅经理带着几个保安堵在了门口，他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这位女士，您还不能走，你们这桌一共消费了五十万零五块。”顾景辞仿佛找到了救星，

他立刻跟上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沈书言，你听到了吗？这是我们共同的消费！

”“夫妻一体，你想赖账走人，没门！”他和他家人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们笃定，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为了“脸面”，一定会妥协。我笑了。“好啊，

你说是共同消费，那就让大家看看，我们是怎么‘共同’的。”第二章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个加密的Excel表格。“大家看好了。”我将手机屏幕转向餐厅经理，

也转向周围看热闹的食客。“这是我和顾景辞先生的婚后AA账单。”“每一笔支出，

都清清楚楚。”“第一年，生活总支出24万，我承担12万，他承担12万。

但他买菜报销了3万，所以他实际支出9万，我15万。”“第二年，他母亲生病，

手术费20万，我出的。顾景辞说算他借我的，要打欠条，至今没见着。”“第三年，

也就是今年，他给我爸妈买过一个一千块的**仪，给我妈买过一条五百块的丝巾，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而我，给他全家上下买的礼物，加起来超过五万。”“这些，

我都没算进AA里，算我赠予的。”“至于这栋别墅，婚前全款，写着我一个人的名字。他，

是拎包入住。”我每说一句，顾景辞的脸色就白一分。他家人的脸色，

更是从得意变成了猪肝色。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天啊，这男的也太不要脸了吧？

吃软饭吃到这个地步？”“一个月三千五，敢请客吃五十万？梁静茹给他的勇气吗？

”“这哪里是AA制，这根本就是扶贫啊！”餐厅经理看着我的表格，又看看顾景辞，

眼神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他清了清嗓子，对顾景辞说：“先生，

既然这位女士只消费了五元，那剩下的五十万，就需要您来结清了。”顾景辞彻底慌了。

他眼珠子乱转，最后恶狠狠地瞪着我：“沈书言！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点点头，承认得坦坦荡荡。“是，我早就想了。

”“从你第一次拿着买葱的五毛钱小票让我报销的时候，我就想了。”“我一直在给你机会，

可惜，你一次都没珍惜过。”我收起手机，对经理说：“他要是没钱，就报警吧。”说完，

我绕过他们，径直走向大门。这次，没人再敢拦我。我妈追了出来，她气急败坏地抓住我。

“沈书言！你有没有良心！你就这么看着景辞被警察抓走吗？”“他的脸面，我们家的脸面，

全被你丢光了！”我看着她，只觉得陌生。“妈，你的脸面，到底是什么？

”“是你的女儿被婆家当成提款机，被丈夫当成傻子，你还要陪着笑脸说‘女婿真棒’？

”“还是你的女儿终于醒悟了，要摆脱这群吸血鬼，你却觉得她给你丢人了？

”我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随即恼羞成怒。“你……你翅膀硬了！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没你这个女儿！”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啊。

”“从你劝我付那五十万的时候起，我就没妈了。”第三章我没回家，

直接打车去了一家酒店。冰冷的空气让我彻底冷静下来。**在床头，复盘着这三年的婚姻，

像是在看一出荒诞的喜剧。主角是傻子，配角是骗子。而我妈，

是那个把傻子推向骗子的帮凶。手机嗡嗡作响，是顾景辞打来的。我挂断，他再打。

几十个未接来电后，他换成了短信轰炸。“书言，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那五十万我已经找朋友借钱付清了，你别生气了。”“你妈都快急哭了，你快回来吧。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所以才这么绝情？”看着最后一条短信，我气笑了。他这种人，

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我懒得回复，将他彻底拉黑。

没过多久，我妈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电话那头传来她压抑的哭声。“书言啊，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快把妈妈急死了！

”“景辞他知道错了，他已经把账结了，你快回家吧，别在外面了，不安全。

”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恳切，那么担忧。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心软了。但我知道，

这不过是她们的又一轮表演。我淡淡地说：“我在酒店，很安全。”“你住什么酒店！

浪费那个钱干什么！赶紧回家！”她的语气立刻变了，带上了命令的口吻。“那个家，

是我的房子，不是他的家。该滚的人，是他。”“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景辞他家就他一个儿子，难得请全家高兴一次，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我大度？

”我反问，“妈，我哥结婚，彩礼三十万，房子首付八十万，是不是我出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你哥是你亲哥，他不一样！”她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那顾景辞呢？

他是我什么人？一个打着AA的旗号，心安理得花我钱的寄生虫？”“我告诉你，

这婚我离定了。耶稣也留不住他，我说的。”“你……你为了钱，连娘家和婆家都不要了！

你真是昏了头了！”她气得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心里一片冰凉。钱？如果只是为了钱，

我也不会忍到今天。压垮我的，从来不是那五十万，而是这三年里，

无数个像今天这样的瞬间。是他们所有人，理所当然地吸我的血，还骂我小气。

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一张我们刚结婚时的照片。照片里，顾景辞搂着我，笑得一脸灿烂。

而我，依偎在他怀里，满眼都是幸福和憧憬。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们是平等的，

是相爱的。我以为AA制，是我们新时代夫妻追求独立平等的象征。现在看来，

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第四章我盯着那张照片，一个念头忽然闪电般击中了我。不对劲。

一切都不对劲。顾景辞的自信，太不寻常了。他一个月薪三千五的人，就算再虚荣，

再爱面子，也不可能张口就敢点五十万的菜。除非，他有恃无恐。他凭什么有恃无恐？

凭我爱他？凭我妈会帮他？这不足以让他有底气认为，我一定会为这五十万买单。

这更像是一场策划好的逼宫，笃定我无法拒绝。这背后，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疯狂地回忆这三年的种种细节。我想起了我们结婚时，他说为了方便，

要了一张我的信用卡副卡，说是紧急情况下备用。这三年，这张副卡几乎没有动用过，

我也就渐渐忘了。我立刻打开手机银行，登录我的信用卡账户。

当我看到那张副卡的详细账单时，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账单上，每个月，

都有一笔固定金额的支出。三千、五千、八千……数额不等。收款方，

是一家名为“暖心宝贝”的母婴用品店。除此之外，还有几笔大额支出，

收款方是“xx私立幼儿园”。时间，从两年前就开始了。

两年前……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我frantically地翻看日历。

今天，十月六号。国庆聚餐。我再看幼儿园的缴费记录，有一条就在昨天，

缴费项目是：生日会场地租赁费。而收款账户的备注名，写着：顾子昂小朋友。

顾子昂……顾景辞。我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浑身都在发抖。我颤抖着手，

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暖心宝贝母婴店”和那个幼儿园的名字。它们在同一个城市。

不是我们所在的城市。是顾景辞大学时待过的城市，也是他每年都要以“同学聚会”为名，

回去一两次的城市。AA制是假的。所谓的“紧急备用”是假的。他对我所有的爱意和忍让，

都是假的。他不是在跟我AA，他是在用我省下来的钱，去养另一个家。原来，

他早就有了另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今天这场五十万的豪宴，哪里是什么家庭聚餐。

这是在给他远方的儿子，办一场遥远的、奢华的生日宴！而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买单工具。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消费记录，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汹涌而出。沈书言，你不是傻，你是蠢。是全世界最蠢的蠢货。

第五章我没有哭太久。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我擦干眼泪，

将所有的信用卡账单、转账记录，一条不漏地截图保存，打包发送到了我的私人邮箱。

做完这一切，我给我的律师朋友，周然，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我听见自己冷静到可怕的声音。“周然，我要离婚。”“并且，我要告他诈骗和重婚。

”周然被我吓了一跳：“书言？出什么事了？你和顾景辞……”“他外面有人，

孩子都两岁了。”我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头，周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一声怒不可遏的咒骂。“这个畜生！”“书言，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我保证让他净身出户，牢底坐穿！”“证据呢？证据足够吗？”我看着邮箱里的文件包，

冷冷地说：“足够他喝一壶的。”“好！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不用，我现在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挂了电话，我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那种被欺骗的痛苦和愤怒，

此刻都转化成了复仇的火焰。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让顾景辞，和他那群恶心的家人，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去民政局。我直接回了别墅。

我到的时候，顾景辞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憔悴。茶几上摆满了烟头。看到我，

他立刻站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书言，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

”他想上来抱我，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我将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看看吧。”他疑惑地拿起文件，当他看到“暖心宝贝”和那个幼儿园的名字时，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会……”“我怎么会知道？”我替他说完，“顾景辞，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你用我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养儿子，养了两年，

还敢在我面前演戏？”“昨晚那顿饭，是给你儿子庆祝生日的吧？花着我的钱，

给你儿子庆生，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啊。”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抱着我的腿，

痛哭流涕。“书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跟她只是玩玩！我爱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