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我等了傅承煜三个小时。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一点。我穿着价值千万的定制婚纱,
像个精致的木偶,站在金碧辉煌的礼堂中央,独自承受着台下上千名宾客的目光。那些目光,
从最开始的艳羡、期待,逐渐变成了同情、怜悯,最后,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傅承煜不会真的逃婚了吧?”“苏家这下可丢死人了,本指望靠这场婚事翻身,
结果……”“嘘,小点声,苏颜看这儿了……”窃窃私语像无数根滚烫的针,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背上。我的父母早已在后台急白了脸,苏家濒临破产,
这场联姻是苏家最后一块遮羞布。现在,这块布被傅承煜亲手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还要踩上几脚。下午一点零一分,全场灯光忽然暗下。宾客们精神一振,
以为是新郎的惊喜环节。我僵硬地抬起头,看向舞台中央那块巨大的LED屏幕。屏幕亮了。
没有VCR,没有傅承煜的道歉。出现的是一片蔚蓝的海滩,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正抱着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疯狂地拥吻。那男人,是我的未婚夫,傅承煜。那女人,
是他的初恋,白若薇。镜头推进,傅承煜的脸占满了整个屏幕,他眼中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炙热。他对着镜头,像是对着全世界宣布:“苏颜,对不起。我试过,
但我真的无法娶一个我不爱的商业工具。若薇才是我一生的挚爱,我不能没有她。
”视频结束,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是媒体疯狂的、如同爆炸般的闪光灯。
“苏**!请问你是否早就知道傅承煜先生心有所属?”“苏**!
这场婚礼是否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苏家是否会因此彻底破产?
”我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我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公开处刑。我握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强迫自己在那片足以将人淹没的闪光灯中站直。我不能哭,更不能倒下。
我的目光穿过所有嘲讽和怜悯,精准地落在了礼堂最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坐着轮椅,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与周围的慌乱格格不入。他正安静地端着一杯香槟,
仿佛在欣赏一出与他无关的戏剧。傅司靳。傅承煜的小叔,
傅家真正的掌权人——尽管他因为十年前的一场车祸,
被傅正宏(我未来的公公)夺走了所有实权,成了一个只能靠轮椅度日的“废人”。
可我知道,京圈里的人都说,傅正宏是傅家的“脸”,而这位小叔,才是傅家的“魂”。
在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崩溃大哭的时候,我提起沉重的裙摆,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一步一步,走下了舞台。我没有走向我的父母,也没有走向那些记者。我走到了那个角落,
走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前。闪光灯紧随而至。我在他面前站定,
巨大的裙摆将他小小的轮椅完全笼罩。他抬起头,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里,
第一次闪过一丝错愕。我俯下身,无视他冰冷的目光,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我这辈子最疯狂、也最冷静的一句话:“小叔,
你侄子跑了,娶我。”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我直起身,
对上他那双探究的、锐利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娶我。
我这颗苏家和傅正宏都想利用的棋子,现在归你了。我帮你,夺回傅家。”傅司靳看着我,
这个被全场怜悯的、狼狈的新娘。三秒钟后,他笑了。那笑容很淡,
却带着一股刺破一切的寒意。他放下酒杯,对着身后目瞪口呆的助理,
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去民政局。”2全场静默。如果说傅承煜的逃婚是投下了一颗炸弹,
那么傅司靳的这三个字,无疑是在弹坑里,引爆了一颗核弹。记者们疯了。
他们甚至忘记了提问,只是本能地按动快门,记录这比戏剧还要荒谬的一幕。“小……小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那濒临昏厥的父亲,他冲过来,满脸的不敢置信,“司靳……这,
这不合规矩啊!苏颜她……她是承煜的……”“从现在起,不是了。”傅司靳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甚至没有看我父亲一眼,只是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
那是一种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到手的、价值连城的武器。“苏颜。”他叫我的名字,
声音低沉而冰冷,“你确定?嫁给我,你就是傅承煜的‘小婶婶’。你要面对的,
可不仅仅是一个逃跑的侄子,还有整个傅家。”“我确定。”我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一无所有,所以也无所畏惧。傅先生,我只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们把今天欠我的,
千倍百倍还回来的机会。”尊严被践踏,苏家被当成弃子。我若不反击,等待我的,
就是和苏家一起被傅正宏生吞活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破釜沉舟。傅司靳,
就是我唯一的“舟”。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转动轮椅,面向礼堂的大门。
“走吧。”助理立刻推着轮椅上前。我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婚纱的裙摆,跟上了他的步伐。
“苏颜!你疯了!你给我回来!”我父亲在身后气急败坏地怒吼。“天啊!
苏家千金抢婚不成,改嫁残疾小叔了?”“这辈分全乱了!傅正宏的脸要被丢尽了!
”宾客们的议论声和记者们的追逐声,在我身后汇成了巨大的声浪。我置若罔闻。
走出礼堂大门,刺眼的阳光照在我的婚纱上,白得有些渗人。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早已静候在台阶下,车门打开,助理熟练地将傅司靳抱上了后座。
我提着裙摆,弯腰,坐了进去。车门关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车内的空气,
冷得像冰窖。傅司靳闭着眼靠在椅背上,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从他身上,我闻不到一丝一毫香水味,只有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清冷的皂角香。
我挺直了背脊,婚纱上的蕾丝硌得我皮肤生疼。“傅先生。”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没有睁眼,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我们去民政局,需要户口本。
我的在我父亲那里,您的……”“在助理手里。”他淡淡地回答。我心中一凛。
他竟然随身携带着户口本。他是在等这一天,还是……他早就料到了什么?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那股被背叛的滔天恨意,
逐渐被一种更冰冷的、更坚硬的东西所取代。那是野心。“我的户口本,我需要回去拿。
”“不用。”他睁开了眼,那双眸子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惊人,
“苏家现在一定在被傅正宏施压。你回去,拿不到户口本,只会被软禁。”我心中一沉。
他说的没错。“那我们……”“我们去‘借’。”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苏家别墅门口。
果不其然,大门紧闭,门口多了几辆陌生的黑车,显然是傅正宏的人。傅司靳的助理下了车,
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到别墅的安保系统前,十指翻飞。不到三十秒,
苏家那套号称最顶级的安保系统,发出一声轻响,大门……开了。我震惊地看向傅司靳。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我道:“你的户口本,在你父亲书房的第三个抽屉,
暗格里。去拿吧,苏**。”他连这个都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暗中监视了多少人?
我压下心中的惊骇,提着婚纱,冲进了别墅。五分钟后,我拿着户口本,重新回到了车上。
车辆再次启动,直奔民政局。一个小时后。我和傅司靳,一人拿着一个红色的本子,
从民政局走了出来。从被抛弃的新娘,到傅承煜的小婶婶,我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
坐在回程的车上,我看着窗外,平静地开口:“傅先生,现在,
我们可以谈谈‘夺权’的细节了。”傅司靳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赞许。“不急。
”他递给我一个平板,“先看看这个。苏颜,你嫁给我,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你的第一个战场,不是傅家,而是你自己的苏家。”我接过平板,屏幕亮起。那上面,
赫然是一份傅正宏针对苏氏集团的、详细到令人发指的恶意收购计划书。
他打算在婚礼结束后,趁苏家放松警惕,以最低的成本,彻底吞并苏氏。我的背脊,
瞬间爬满了冷汗。傅承煜的逃婚,不仅仅是羞辱我,更是一个信号——他对苏家,
要赶尽杀绝了。3傅家老宅,今晚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傅正宏坐在主位上,
脸色铁青地看着刚从海岛“度蜜月”回来、风尘仆仆的傅承煜,
和他身边那个一脸无辜、楚楚可怜的白若薇。“混账东西!
”傅正宏将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傅承煜一身,
“你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吗?你把傅家的脸都丢尽了!”傅承煜梗着脖子:“爸!
我只是追求我的幸福!你不能逼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幸福?”傅正宏气得发笑,
“你的幸福,就是让全京城看我们傅家的笑话?
就是让你小叔……让你小叔他……”傅正宏一想到下午收到的那张结婚证照片,
就气得心口疼。苏颜,那个他本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弃子,竟然转头嫁给了他最忌惮的弟弟,
傅司靳!现在,她从他的“准儿媳”,变成了他的“弟媳”。辈分全乱了!“爸,
你提那个残废干什么?”傅承煜一脸不屑,“他都坐了十年轮椅了,还能翻出什么浪?
苏颜嫁给他,那是她自甘堕落,活该!”“你闭嘴!”傅正宏怒喝道。就在这时,
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四爷和……和四夫人,回来了。
”傅承煜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大门。
我挽着傅司靳的轮椅扶手,缓缓走了进来。我没有换下那身婚纱,
只是在外面披了一件傅司靳的黑色大衣。圣洁的白与深沉的黑,交织出一种诡异的和谐。
“大哥,承煜。”傅司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只是来串个门,“我带司靳的妻子,
苏颜,回来认个门。”“妻子”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傅承煜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活吃了我:“苏颜!你这个**!你竟然敢嫁给我小叔?
你还要不要脸!”他冲上来,扬手就要打我。“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客厅。
傅承煜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平静地收回手,手心被震得发麻。“傅承煜。
”我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注意你的辈分。现在,
你应该叫我一声,小婶婶。”“你!”傅承煜气得浑身发抖。“承煜,退下!
”傅正宏出声制止了他。他阴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苏颜,你很好。苏家教出的好女儿,
真是好手段。”“大哥过奖了。”傅司靳替我接过了话,
“承煜在婚礼上给了苏颜一个‘惊喜’,我这个做小叔的,总得替侄子把场子圆回来。
我们傅家,可没有让新娘在婚礼上难堪的规矩。”他轻描淡写地,将这场惊天丑闻,
定性为了“小辈胡闹,长辈收场”。傅正宏被噎得脸色发紫。他想发作,
却又忌惮傅司靳手里那些他不知道的底牌。“哼!”傅正宏一甩袖子,“司靳,你身体不好,
就早点带你的人回去休息吧!承煜,你跟我来书房!”一场家庭风暴,
被傅司靳轻飘飘地化解了。傅承煜在路过我身边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我视若无睹。傅司靳转动轮椅,示意我推他离开。
走出傅家老宅,坐上车,我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刚才那一巴掌,
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解气了?”身旁,傅司靳忽然开口。“不够。
”我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心,“这只是利息。”傅司靳低低地笑了起来:“很好。苏颜,记住,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苏家的弃子,你是我傅司靳的妻子,是傅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
所以,收起你的爪子,不要对那种废物亮出来,掉价。”我心中一动:“未来的女主人?
”“不然呢?”他侧过脸,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颌线,“你以为,我娶你,
只是为了让你扇他一巴掌吗?”他将那个关于苏氏集团的平板,又推到了我面前。“明天,
苏氏集团董事会。傅正宏会以‘债权人’的身份出席,逼你父亲**股权。”“你的任务,
”他敲了敲屏幕,“不是阻止他,而是……将计就计,拿回本该属于你母亲的那30%股份。
我要你,成为苏氏集团的第一大股东。”4傅司靳的庄园,位于京城西郊,戒备森严,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座堡垒。这里没有傅家老宅的奢华,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简约。
空气里,常年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青草的味道。我的新婚之夜,是在书房里度过的。
傅司靳给了我一间独立的卧室,和我那身婚纱一起,给了我一份长达五十页的协议。
《婚前(婚后)盟友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地罗列了我们双方的义务和权利。
他帮我保住苏家,助我复仇。我作为他的“妻子”,成为他插在傅正宏心脏上的一把刀,
帮他夺回傅氏集团的控制权。以及,最重要的一条:协议期间,
双方不得产生任何“非必要”的情感纠葛。这是一场纯粹的、冷酷的交易。正合我意。
“你母亲林晚,当年是带着苏氏30%的股份嫁给你父亲的。”傅司靳坐在书桌后,
轮椅隐没在黑暗中,只有声音传来,冷静得像是在念一份商业报告,“但这份股份,
在你母亲去世后,被你父亲‘代持’了。”我握紧了拳头。这件事,我隐约知道。
“傅正宏的计划,是先利用债务危机,逼你父亲交出苏氏的控制权,
然后再以‘代持’为借口,将你母亲的股份彻底侵吞。届时,他将是苏氏的绝对控股人。
”“而苏氏,掌握着京城东区那块地皮的开发权,那是傅氏集团下个季度最重要的项目。
他想用苏氏做壳,把那块地的利润,彻底洗进他自己的口袋,绕开傅氏集团的董事会。
”原来如此。傅承煜的逃婚,傅正宏的吞并,环环相扣。他们不仅要羞辱我,
还要榨干苏家最后一点价值,用来填满他们自己的私欲。“我该怎么做?”我抬头问他。
“傅正宏会用5亿的债务逼宫。”傅司靳递给我一张黑卡,“这张卡里有10亿。明天,
在傅正宏最得意的时候,当着所有董事的面,还清债务。”“然后呢?”“然后,
拿出这份证据。”他又递给我一个U盘,“这是你父亲这五年来,
伪造账目、挪用你母亲那30%股份分红的证据。苏颜,明天,你要亲手把你的父亲,
送上法庭。”我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傅司靳,那是我父亲!”“他是你父亲,
也是一个掏空了苏家、害死你母亲、还想把你卖个好价钱的懦夫。
”傅司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苏颜,你那把刀,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敢捅下去,
你凭什么去捅傅正宏?”我看着他冰冷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你只有两个选择。”他仿佛看穿了我的犹豫,“一,现在滚出去,回苏家,
跟你那个懦夫父亲一起,被傅正宏连皮带骨地吞掉。二,握紧这把刀,杀出一条血路,
成为苏氏的主人。”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母亲临死前,拉着我的手,
满眼不甘的样子。浮现出婚礼上,傅承煜那张轻蔑的脸。当我再次睁开眼时,
所有的犹豫都已消失不见。我拿起了U盘和黑卡。“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5第二天的苏氏集团董事会,气氛凝重得像一场葬礼。我父亲苏振海坐在主位上,
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董事们个个面如死灰。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傅正宏带着他的法务团队,春风得意地走了进来。“苏总,”他连客套都省了,
直接将一份文件甩在桌上,“苏氏欠远星银行(傅氏旗下)的五亿贷款,今天到期。还钱,
或者……**你们父女俩手上的全部股份。”苏振海抖着手,
哀求地看着他:“傅……傅大哥,看在咱们两家差点成了亲家的份上,
再宽限几天吧……”“亲家?”傅正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总,承煜不懂事,
你也不懂事吗?就凭你现在这个烂摊子,也配跟我傅家谈亲家?”羞辱,**裸的羞辱。
苏振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还不起,就签字吧。
”傅正宏的律师将股权**协议推了过去。“等一下。”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有惊讶,有怜悯,
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傅正宏眯起了眼:“苏颜?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爸,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苏振海面前,拿过了那份**协议,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个粉碎。
“苏颜!你疯了!”苏振海尖叫起来。“我没疯。”我将那张黑卡拍在桌上,“傅董,
不就是五亿吗?我们苏家,还。现在,立刻,带着你的狗,滚出苏氏集团。”全场死寂。
傅正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死死地盯着那张黑卡,又看了看我。“你哪来的钱?
”“这就不劳傅董费心了。”我微微一笑,“还是说,傅董的远星银行,拒收还款?
”傅正宏的法务团队立刻上前,验卡,转账。五分钟后,
律师在他耳边低语:“钱……到账了。”傅正宏的脸色,变得比调色盘还精彩。
他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吞并,竟然在最后关头,被我这个弃妇给搅黄了。“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苏颜,你真是嫁了个好‘小叔’啊!有了傅司靳当靠山,
腰杆都硬了!我倒要看看,一个残废,能护你多久!”他气急败坏地带着人走了。会议室里,
苏振海和董事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颜颜……”苏振海刚要露出笑容。
我反手将那个U盘,**了会议室的投影仪。“爸。现在,我们来算算另一笔账。
”大屏幕上,立刻弹出了苏振海这五年来,伪造账目、转移资产的全部证据。每一笔,
都清晰得触目惊心。“苏……苏颜,你……”苏振海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站立不稳,
瘫倒在椅子上。“各位董事,”我环视四周,声音冰冷,“我母亲林晚,
持有苏氏30%的股份。但在她去世后,被苏振海非法侵占,
并将所有分红转入了他的私人账户。”“我现在,以林晚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正式起诉苏振海。并且,”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同样参与了分赃的董事们,
“我会申请冻结苏氏所有账户,彻查这五年的烂账。”“不要!”一个董事尖叫起来,
“苏**,苏总,这都是误会啊!”“苏颜!你这个不孝女!你要毁了苏家吗!
”苏振海气得发抖。“毁了苏家的,是你。”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给你一个机会。立刻召开股东大会,把你代持的30%股份,还给我。否则,
我们就法庭见。”苏振海看着我冰冷的眼神,
又看了看屏幕上那些足以让他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的证据。他,屈服了。一个小时后,
我拿到了股权**书。加上我名下原有的5%,我以35%的持股比例,
正式成为苏氏集团第一大股东,以及……新任董事长。当我走出苏氏大楼时,阳光刺眼。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傅司靳的电话。“办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恭喜你,苏董。欢迎来到……真正的牌局。”6我入主苏氏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
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那个在婚礼上被抛弃的、柔弱的苏家千金,竟然在24小时内,
闪婚嫁入豪门,并且,以雷霆手段,清洗了苏氏集团,夺回了控制权。
这已经不是“逆袭”了,这是“玄幻”。而我,则忙得脚不沾地。傅正宏虽然被逼退,
但他留下的,是一个被掏空了的、负债累累的烂摊子。我搬进了傅司靳的庄园。
我们像两个最默契的合租室友,白天各自为战,晚上在书房里复盘当天的战局。
“傅正宏在东区那块地的项目上,投入了傅氏集团近百亿的资金。”傅司靳转动着轮椅,
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但他用来做壳的‘苏氏’被你拿走了,他现在必须找到新的壳,
否则,这百亿资金的去向,没法跟董事会交代。”“他会找谁?”“他只有一个选择。
”傅司靳的目光投向窗外的黑夜,“傅承煜。他会立刻成立一家新公司,挂在傅承煜名下,
把项目转过去。”我皱起眉:“他儿子刚在婚礼上闹出那么大的丑闻,他不怕……”“他怕,
所以他更要这么做。”傅司靳的声音很冷,“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傅承煜捧起来,
用一个‘成功’的项目,洗刷掉‘逃婚’的耻辱。同时,把傅承煜彻底绑死在他的战车上。
”我明白了。傅正宏这是在“自救”。“我需要做什么?”“等着。
”傅司靳看着玻璃上我的倒影,“等傅承煜回来。”傅承煜果然回来了。逃婚一周后,
他挽着白若薇,高调回国。傅正宏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地点,就在傅家老宅。
请柬也送到了傅司靳的庄园,上面指名道姓,邀请“傅司靳先生及夫人苏颜”出席。
这是一场鸿门宴。傅正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也是试探傅司靳。晚宴当晚,
我选了一件傅司靳让人送来的黑色晚礼服。VOKRA的定制款,露背设计,裙摆高开叉,
性感而凌厉。“太张扬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现在是傅司靳的妻子,
苏氏的董事长。”他坐在我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镜子里的我,
“你不再是那个需要讨好任何人的苏颜。你的‘张扬’,就是傅正宏的‘耳光’。
”我深吸一口气,戴上了他同时送来的、那套名为“深海之泪”的蓝宝石首饰。傅家老宅,
灯火通明。当我和傅司靳出现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我推着他的轮椅,一步一步,
走在红毯上。我的黑色礼服与他黑色的西装融为一体,仿佛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小叔,
小婶婶。”傅承煜挽着白若薇,挡在了我们面前。他瘦了些,眼神里带着几分阴郁,
看我的目光,充满了复杂。有恨,有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懊悔。
“承煜,”傅司靳淡淡开口,“跟你小婶婶说话,要有礼貌。”傅承煜的脸瞬间涨红了。
“苏颜,你可真行啊。”他嘲讽地笑了起来,“我不要的女人,转眼就爬上了我小叔的床。
怎么,残废的男人,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他身边的白若薇掩着嘴,轻笑起来。
周围的宾客们,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我没有动怒,只是微微一笑,走上前,
替傅承煜整理了一下他那歪掉的领带。“承煜,”我学着傅司靳的语气,轻柔地开口,
“你错了。”“第一,不是你不要我。而是你,连当一个合格的‘傅承煜’都做不到,
被我淘汰了。”“第二,”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很快就会知道,你这位‘别有一番滋味’的小叔,是不是残废。”傅承煜的笑容僵住了。
我直起身,挽住傅司靳的扶手:“毕竟,我们正在备孕。如果顺利的话,明年这个时候,
你就要当堂哥了。开心吗?”“轰——”傅承煜的大脑,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死死地瞪着我,又瞪着傅司靳。而傅司靳,从头到尾,只是挂着一抹淡笑,
默认了我所有的“挑衅”。“你……你们……”傅承煜气得说不出话来。“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