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雪魄冰心我跪在冰冷的玉阶上,殿外风雪呼啸,殿内暖香如春。“听雨,芷汀的身子弱,
太医说她寒气入体,恐有性命之虞。你宫里的那株‘雪魄冰心’,是唯一能救她的药。
”萧疏桐的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上传来,没有一丝温度。我抬起头,
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他俊美的脸上满是焦灼,但那份焦灼,与我无关。“陛下,
”我开口,声音平静,“雪魄冰心是我入宫时,母亲留给我保命的东西。天下仅此一株。
”“放肆!”他身旁的陆芷汀立刻柔弱地咳了几声,依偎进他怀里,用帕子掩着嘴,
一双眼睛却水汪汪地看着我,充满了胜利的挑衅。“姐姐,你别怪陛下,
都是我……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若是我死了,能让姐姐消气,芷汀也愿意……”她说着,
眼泪就串串滚落。萧疏桐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再看向我时,眼神已是厌恶。“沈听雨,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芷汀这般为你着想,你却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一条人命,
还比不上一株草?”我笑了。“陛下,她是一条人命,难道我就不是吗?”“你?
”萧疏桐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轻蔑至极,“你有什么资格跟芷汀比?你这条命,
都是朕给的!三年前若不是朕救了你,你早就是乱刀下的亡魂!现在让你拿一株草出来救人,
你竟敢推三阻四?”陆芷汀在他怀里用天真又恶毒的腔调说:“陛下,您别生气。
听雨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从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
把一株草看得比人命还重。不像我,我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只要陛下需要,
我的命都可以给您。”这话说得真是漂亮。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杀意。
“陛下说的是。”我缓缓开口。“是我糊涂了。”萧疏桐以为我服软了,
脸色稍缓:“你明白就好。朕知道你不是霸道的性子,心中有我,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
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他这番PUA的话术,我曾听了三年。过去的我,
会为了他这句话心痛如绞,会立刻剖白自己,证明自己的爱意。现在我只觉得,
他真像个小丑。“来人,”他见我顺从,立刻下令,“去皇后宫里,
将那株‘雪魄冰心’取来,立刻煎药,给芷汀服下。”“是。”内侍领命而去。
陆芷汀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对我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口型:“烂货。
”我看着她那张纯洁无辜的脸,心中一片平静。“陛下,”我再次开口,
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雪掩盖,“既然药给了,臣妾还有一个请求。”“说。
”萧疏桐显得很不耐烦。“臣妾想出宫,去皇家寺院为芷汀妹妹祈福,直到她痊愈为止。
”萧疏桐一愣。陆芷汀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狂喜。她巴不得我赶紧滚。
萧疏桐沉吟片刻,大概觉得我留在这里也碍眼,还会惹芷汀不快。“也好。你既有这份心,
朕便准了。明日就去吧。”他以为这是我对他的妥协,是他皇恩浩荡的又一次证明。
“谢陛下。”我深深叩首,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他不知道。雪魄冰心,确实是天下至宝,
能解百毒,活死人。但它还有一个特性。若是以处子之血浇灌七日,再辅以特定手法炼制,
它就不再是救人的良药。而是杀人的毒药。无色,无味,神仙难救。我入宫前,
就已经用自己的血,喂了它整整七天。陆芷汀,好好享用我为你准备的“大礼”吧。至于我,
皇家寺院?不。我要回家了。我的国,我的臣民,我的……后宫,还在等我。
【本章字数:1136】---2风雪离宫离开皇宫的那天,依旧下着雪。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宫门外,没有一个人来送我。
萧疏桐此刻应该正陪着他“大病初愈”的陆芷汀,柔情蜜意。也好,省得我演戏。
车夫压低了帽檐,对我行了一礼,声音嘶哑:“主上,请。”我坐上马车,帘子落下,
隔绝了身后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胸口某个地方,还是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不是为萧疏桐,
而是为曾经那个天真的沈听雨。我的思绪飘回了三年前。那时,我还不是大燕的女帝,
只是一个刚刚亲政,想要出来看看自己治下江山的少女。我带了最少的护卫,微服私访。
结果在一处山谷,遭到了蓄谋已久的截杀。护卫们拼死护我,却一个个倒下。我至今都记得,
那一天,血染红了山涧的溪水。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萧疏桐出现了。
他当时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恰好在那片山林打猎。他带着他的人,冲散了刺客,
将我救下。我记得他朝我伸出手时,身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耀眼得让我睁不开眼。
他说:“姑娘,别怕,没事了。”那一刻,我信了。我隐瞒了身份,
只说自己是普通官宦之女,遭了仇家追杀。他将我带回他的皇子府,悉心照料。
他会亲自为我上药,会带我去看京城最热闹的灯会,会在我做噩梦时,笨拙地守在我床边。
他说:“听雨,我心悦你。待我将来登临大宝,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沦陷了。为了他那句“唯一的皇后”,我动用了我身后的力量,
为他扫清障碍,助他登上了皇位。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我甚至写信回国,告诉我的太傅,我找到了幸福,我想留在这里。我愿意为了他,
放弃我的帝国。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那精明一世的太傅,收到信时,
该是何等的气愤与失望。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主上,
我们已经出了城。”车夫的声音传来。我掀开车帘一角。荒凉的官道上,
只有我们这一辆马车在孤独地前行。“他……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我喃喃自语,
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别人。车夫,也就是我的贴身暗卫之一,沉默了片刻。“主上,
从陆芷汀入宫那天起。”是啊,陆芷汀。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他心头的白月光。陆家获罪,
他力排众议,将她从教坊司接入宫中,封为汀妃。从那天起,他来我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开始指责我,“不够大度”。“听雨,我也不想这样,可芷汀性子软,背后的依靠不如你,
我只得多多费心,为她增加筹码。”他开始要求我,“懂得分享”。“你放心,
到时候你和芷汀都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偏袒。芷汀最善良不过,
绝对不是那等蛮横不讲理的女子。”直到最后,他为了陆芷汀一点风寒,
就要夺走我保命的药。他还理直气壮地对我说:“温言,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哦,不对,这是另一个故事里的渣男台词。萧疏桐说的是:“沈听雨,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更狠,也更可笑。我慢慢放下车帘。“不必去寺庙了。”我淡淡地吩咐。“传我的令,
让言慕瑾带三万铁骑,陈兵北境。”“让楚临渊断了所有输往大周的粮草。”“让顾清辞,
准备好……接收一座新的都城。”车夫的身体明显一震,随即恭敬地应道:“是,主上!
”马车的方向在下一个岔路口转了个弯,不再是去往寺庙的路。而是向北,向着我的帝国,
我的家。萧疏桐,你以为我只是一个被你抛弃的怨妇?你很快就会知道,你失去的,
到底是什么。而你那位“善良”的芷汀妹妹,希望她喝下那碗药时,会喜欢我送她的味道。
【本章字数:1178】---3北境烽烟我离开的第三天,大周的京都,
下起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而我,已经回到了我的王帐。温暖的帐内,
铺着厚厚的白色熊皮,正中央的火盆烧得正旺。我换下了那身象征着大周皇后的宫装,
穿上了属于我的玄色金边王袍。左相楚临渊,正跪坐在我对面,为我烹茶。他姿容绝世,
一双桃花眼专注地看着茶汤的翻滚,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主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他将一杯热茶递到我面前,“言慕瑾的骑兵已经到了北境,只等您一声令下。
各地的粮道也已切断,不出十日,大周就会出现粮荒。”我接过茶杯,暖意从指尖传来。
“萧疏桐那边,有什么动静?”楚临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还能有什么动静。
自然是陪着他的心肝宝贝。听说那位汀妃娘娘喝了药,‘病体’大安,
正撒着娇要萧疏桐陪她堆雪人呢。”“嘻嘻,我也猜的是四号,我这么聪明,
必须奖励我一个小蛋糕!”哦,不好意思,串台了。陆芷汀的原话是:“陛下,
您看这雪多美,您陪我堆个雪人好不好?就堆一个您,一个我。”天真又烂漫。而萧疏桐,
那个曾经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欣然应允。“好,都依你。”这些消息,
是潜伏在宫里的暗线传回来的。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两人如何在雪地里嬉戏打闹,
宛如一对璧人。而我这个正宫皇后,却在“寺庙”里,为他们“祈福”。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主上,”楚临渊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您何必为了那样的蠢货,亲自犯险三年。”我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没有回答。是啊,
何必呢?大概是当年那一眼太过惊艳,让我这个杀伐果断的女帝,也生出了不该有的幻想。
我以为他是我的英雄。却不知,我才是他的踏脚石。“对了,主上,还有一件事。
”楚临渊忽然想起了什么,“您那株雪魄冰心,药性发作需要七日。这七日内,
中毒者会精神百倍,容光焕发,但七日之后,心脉会寸寸断裂,无药可医。”“我知道。
”我淡淡地说。“陆芷汀服药至今,已经过去三日。算算时间,还有四天。”“嗯。
”我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焰。四天。四天后,萧疏桐就会发现,他的心肝宝贝,
会以一种最灿烂的方式,死在他的面前。我忽然有些期待。我期待看到他那张俊美的脸,
会扭曲成什么样。是震惊?是痛苦?还是不敢置信?“主上,
萧疏桐已经派人往寺庙送了几次东西,都被我们的人拦下了。”楚临渊继续汇报。“送东西?
”我有些意外。“是。一些衣物和点心。大概是……想表现一下他作为夫君的‘恩情’?
”楚临渊的语气里满是鄙夷。我冷笑一声。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做戏。是做给谁看呢?
做给天下人看,他萧疏桐是怎样一个仁德爱妻的君主吗?“不必管他。”我放下茶杯,
“让他送。他送得越多,将来打脸的时候,才越响亮。”“是。”楚临渊看着我,
忽然道:“主上,顾清辞已经到了。”“哦?让他进来。”帐帘被掀开,
一道清冷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一身白衣,不染纤尘,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睛。他是我的鬼谷军师,顾清辞。也是我后宫中,最神秘的一个。
“主上。”他对我行了一礼,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清辞,大周的舆图,带来了吗?
”“带来了。”他将一卷舆图在我面前展开。那上面,山川、河流、城池,标注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每一条可以暗中通行的密道,都用红线标出。我看着那张图,
目光落在了最中心的位置。大周,京都,皇宫。我的手指,轻轻点在了“长乐宫”三个字上。
那是陆芷汀的寝宫。“主上,您想做什么?”顾清辞问。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没什么。
我只是在想,送了陆芷汀一份大礼,总不好厚此薄彼,忘了萧疏桐。”“我要在他们最恩爱,
最幸福的时候,送他一份……能让他记一辈子的礼物。”顾清辞的面具在火光下,
反射出冰冷的光。他没有问是什么礼物。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本章字数:1198】---4毒药日陆芷汀死在了第七天的清晨。消息传到我这里时,
我正在用早膳。楚临渊站在一旁,为我布菜,脸上带着快意的笑。“主上,探子回报,
陆芷汀死状极惨。七窍流血,心脉尽断。萧疏桐抱着她的尸体,在长乐宫枯坐了一天一夜,
状若疯魔。”“是吗?”我喝了一口热粥,胃里暖洋洋的。“太医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
只说是‘恶疾突发’。现在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跪在长乐宫外,随时可能被迁怒砍头。
”“活该。”我评价了两个字。那群庸医,当初陆芷汀只是小小的风寒,
他们就敢在萧疏桐的授意下,夸大成“危及性命”,合起伙来骗我的雪魄冰心。现在,
报应来了。“萧疏桐有什么反应?”我问。“他下令彻查。并且……他好像怀疑您了。
”楚临渊的表情严肃了一些。“怀疑我?”“是。他派了禁军,
包围了您‘祈福’的皇家寺院。说是不准任何人进出。”我笑了。现在才来怀疑我,晚了。
他以为我还在那座小小的寺庙里,任他搓圆捏扁吗?“主上,我们下一步……”“不急。
”我打断楚临渊的话,“让他查。他什么都查不出来的。”雪魄冰心的毒,这个世界上,
除了我和我的太傅,无人能解,也无人能识。“我要让他,在最深的绝望和怀疑里,
一点点疯掉。”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传令下去,让言慕瑾的军队,
再往前推进三十里。我要让大周的边关,日夜都能听到我大燕的战鼓声。”“是!”“另外,
告诉楚临渊,把粮价再抬高三成。我要让大周的百姓,为他们的皇帝的风流债,买单。
”“遵命!”我站起身,走到帐外。北国的风,冷冽刺骨,却让我觉得无比清醒。萧疏桐,
这只是开始。你夺走我的爱,践踏我的尊严,我就毁掉你的国,打败你的江山。
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在乎的一切,都化为灰烬。接下来的几天,大周的局势,
就如同我预料的一般,急转直下。北境烽烟四起,军情急报雪片一样飞进京都。
国内粮价飞涨,民怨沸腾,流民四起。朝堂之上,大臣们吵作一团。而萧疏桐,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却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无心朝政。
听说他为陆芷汀举办了国葬,甚至不顾礼法,追封她为“元后”。他将所有的过错,
都归咎于我的“恶毒”。他派人来寺庙“请”我回宫,被我的人以“皇后娘娘为国祈福,
心诚则灵,不宜打扰”为由,挡了回去。他气得在朝堂上大骂我是“毒妇”。
我听到这些消息时,只觉得好笑。终于,在我离开皇宫的第十五天,萧疏桐坐不住了。
他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冲向了皇家寺院。他大概是想将我抓回去,用尽酷刑,逼我承认,
为他的芷汀报仇。然而,当他气势汹汹地踹开寺院大门时,看到的,却是一座空荡荡的寺庙。
除了几个洒扫的老僧,哪里有我的半分影子。“人呢?皇后呢!”他状若疯虎,
抓住一个老僧的衣领。老僧吓得瑟瑟发抖:“回……回陛下,
皇后娘娘……从未在此处出现过啊。”萧疏桐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嘶吼道:“回宫!快!回宫!”他冲回了皇宫,
冲进了我的凤仪宫。宫殿里,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落了些灰尘。
他疯了一样在宫里翻找,似乎想找到我留下的蛛丝马迹。最后,他在我的梳妆台下,
发现了一个暗格。他颤抖着手打开暗格。里面没有兵符,没有密信,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那是一张……亲子鉴定。不,这个时代不叫这个。那是一份滴血验亲的凭证,
上面用朱砂明晃晃地写着,他,萧疏桐,与我腹中的孩子,并无血缘关系。而在凭证的旁边,
还有另一份东西。一份和离书。上面早已签好了我的名字,按上了我的指印。
萧疏桐看着那份凭证,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脑子里嗡嗡作响。
孩子……不是他的?那三年恩爱,那无数个缠绵的夜晚,都是假的?他被戴了绿帽子?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笑话?愤怒、羞辱、背叛……种种情绪冲上他的头顶。
他赤红着双眼,将那份凭证和和离书狠狠撕碎。“沈听雨!”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即将崩塌的疯狂。“你竟敢……你竟敢如此辱我!”他不知道,
这还不是结束。在他因为愤怒和羞辱而失去理智的时候,殿外,一个内侍连滚爬地跑了进来,
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颤抖。“陛……陛下!不好了!北境……北境失守了!
”“大燕女帝亲率百万大军,已经……已经攻破了雁门关!
”【本章字数:1199】---5铁骑破关“你说什么?”萧疏桐猛地回头,
一把揪住那个内侍的衣领,双目赤红。“大燕女帝?哪里来的大燕女帝!”大燕国力微弱,
常年进贡,在他的认知里,不过是个依附于大周的弹丸小国。它的国君,
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怎么可能亲率百万大军?“陛下……千真万确!
探子传回来的画像……那大燕女帝的相貌……”内侍吓得魂不附体,
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轴。画轴展开。画上的女子,身穿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
眉眼冷冽,不怒自威。那张脸,分明就是他日夜相对,却又感到无比陌生的——沈听雨。轰!
萧疏桐的脑子彻底炸开了。沈听雨……大燕女帝……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温柔体贴的女人,竟然是另一个国家的帝王?那个他以为可以随意拿捏,
靠他才能活命的孤女,竟然手握百万雄兵?
那份滴血验亲的凭证……那份和离书……所有被他忽略的细节,所有他自以为是的掌控,
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他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跳梁小丑!
“噗——”一口鲜血从萧疏桐口中喷出,染红了地上破碎的纸屑。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撞在冰冷的廊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假的……都是假的……”他喃喃自语,
无法接受这个打败他所有认知的事实。“陛下!陛下您振作啊!”大臣们冲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都慌了神。“陛下,国难当头,您要保重龙体啊!”“是啊陛下,
如今大燕铁骑已破雁门关,兵锋直指京都,我们该如何是好啊!”兵部尚书跪在地上,
老泪纵横。这些声音,将萧疏桐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扶着柱子,缓缓站直了身体。
脸上的血迹,让他看起来狼狈又狰狞。“传朕旨意!”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命镇北将军王毅,死守幽州!调集全国兵马,驰援北境!朕要御驾亲征!”他要去见她。
他要去当面问个清楚!他要去看看,那个骗了他三年的女人,到底长了一副怎样的心肝!
然而,他的旨意刚刚下达,殿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户部尚书连滚爬地跑进来,
脸色惨白如纸。“陛下!不好了!全国……全国的粮仓,一夜之间,全都空了!”“什么?
”萧疏桐的身体再次僵住。“各地官仓的存粮,还有各大粮商的粮食,全都不翼而飞!
如今市面上一粒米都买不到,百姓们……百姓们已经开始抢夺食物了啊!”粮仓空了?
怎么可能!大周国库充盈,粮草足够支撑三年,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都消失?
除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萧疏-桐的脑海中浮现。除非,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他,针对整个大周的,天罗地网。沈听雨。又是沈听雨!她不仅骗了他的感情,
掏空了他的国库,还要断了他的命脉!“好……好一个沈听雨!”萧疏桐气得浑身发抖,
他指着北方,一字一句地嘶吼:“朕与你,不共戴天!”朝堂乱成了一锅粥。而此时的我,
正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上,俯瞰着脚下这片刚刚被征服的土地。北风猎猎,吹动我的王袍。
言慕瑾站在我身侧,为我披上一件狐裘大氅。他是我手下最勇猛的将军,也是我“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