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硕公主陈玉薇,温良淑德,深得先帝喜爱,与先帝情谊深厚。
朕心甚慰,特恩准其……为先帝殉葬。钦此。”尖锐的太监嗓音落下,
陈玉薇的脑子“嗡”的一声。她,一个21世纪的化学系博士生,
三天前刚穿进这本古早虐文,成了那个只活了三章的和亲公主。此刻,
她正跪在冰冷的金銮殿上,头顶,是新登基的暴君——男主,萧珏。那道冰冷、玩味的视线,
几乎要将她洞穿。殉葬?这根本不是情节!这是谋杀!老皇帝明明是死于纵欲过度,
跟她这个刚和亲过来、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公主有什么“情谊”?这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萧珏,在公报私仇。因为她的“祖国”陈国,在他的夺嫡之战中,站错了队,
扶持了他的对家。现在,他赢了。他是皇帝。他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清理他们这些“战利品”。而她,陈玉薇,就是最显眼的那个。“公主,接旨吧。
”传旨太监阴阳怪气地催促。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低着头,没有一人敢为她求情。
陈玉薇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口的颤抖。她知道,求饶是死,反抗是死。她抬起头,
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很年轻,俊美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但也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臣妾……”她磕下头,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面,“遵旨。”她不能死。她更不能,
死得这么窝囊。殉葬?被活埋在皇陵里?那皇陵,可真是个好地方。密闭空间,结构坚固。
如果,那里发生一场爆炸呢?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瞬间成型。
她需要三样东西:硝石、硫磺、木炭。黑火药。她要活。她要这个高高在上的暴君,
付出代价。龙椅上,萧珏看着她俯首帖耳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轻声道:“皇嫂,
好好准备。皇陵里……可别怕黑。”2陈玉薇被“请”回了她的“清秋宫”。名为宫殿,
实为冷宫。殉葬的旨意一下,这里瞬间成了真正的活死人墓。所有宫人都被撤走,
只留下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名为“伺候”,实为“看押”。大门落锁的声音,
震得人心发慌。“公主,您该沐浴更衣了。”一个嬷嬷面无表情地推开门,
“殉葬的礼服已经送来了。”那是一套血红色的繁复宫装。“知道了,放着吧。
”陈玉薇的声音很平静。她正坐在桌前,看似在抄写经文,为先帝祈福。但如果凑近了看,
会发现她写的根本不是佛经,而是一连串的化学反应方程式,以及对这个世界材料的估算。
她需要帮手。她看向门外那个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小栗子。原著中,
一个因为打碎了暴君的杯子,就被拖下去杖毙的炮灰。现在,他是她唯一的活路。夜深了。
陈玉薇用一根银簪,撬开了自己带来的嫁妆箱子。那里面,不是珠宝首饰,
而是她以“炼丹”“祈福”为名,从陈国带来的各种瓶瓶罐罐。硫磺粉,是现成的。木炭,
更容易。最难的,是硝石。她需要大量的,高纯度的硝石。她打翻了烛台。“来人!走水了!
”两个嬷嬷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扑火。趁着这个混乱,陈玉薇闪身出了门,
一把抓住了门外的小栗子。她把他拖到假山后,用一根金簪抵住他的喉咙。“想活吗?
”小栗子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下,“公主饶命!”“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陈玉薇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是问你,想不想活过明天。”小栗子一愣。“帮我做事。
事成之后,我保你做人上人。”“公、公主……您都要殉葬了……”“谁说我要死了?
”陈玉薇笑了,“我要……送新皇一份大礼。”她塞给他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宫中马厩、旧茅厕、或者任何阴冷潮湿的墙角,给我刮‘墙霜’。
”小栗子不懂什么是墙霜,但他懂黄金。“记住,越多越好。然后,去太医院,用这个方子,
给我抓‘药’。”她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木炭(需上等硬木所烧),
硫磺(越细越好)。她要用太医院的精密研钵,来处理她的“药材”。小栗子走了。
陈玉薇回到宫中,那两个嬷嬷刚扑完火,正要发作。“啪!
”陈玉薇一巴掌扇在领头嬷嬷的脸上。“放肆!本宫就算是死,也是先帝的妃,
是新皇的皇嫂!你们两个狗奴才,也敢对本宫的居所疏于看管?”她变了。
那个唯唯诺诺的和亲公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即将赴死的疯子。嬷嬷被打蒙了。
“滚出去!本宫要沐浴!”陈玉薇厉声道。她需要时间。3萧珏正在批阅奏折。
暗卫统领单膝跪地。“陛下,清秋宫那位……今晚很不寻常。”“说。”“她先是打翻烛台,
制造混乱。然后,她策反了小栗子。”萧珏的笔一顿。“策反?”“是。
她给了小栗子一包金子,让他去……刮墙霜,还要了太医院的硫磺和木炭粉。”萧珏笑了。
“墙霜……硝土……硫磺……木炭……”他放下朱笔,站起身,走到窗边。“朕这个皇嫂,
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主。她这是在炼丹吗?”“陛下,这三样东西,
是传闻中‘黑火药’的配方。”暗卫统领的声音很沉,“她恐怕是想……”“想什么?
在皇陵里自尽?还是想炸开皇陵?”萧珏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有意思。”“陛下,
是否要立刻阻止?”“不。”萧珏摆了摆手,“朕倒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看着清秋宫的方向,舔了舔嘴唇。“她以为,朕要她殉葬,是为了报复陈国?
”“真是天真。”“传令下去,把皇陵的守卫,撤掉一半。”“陛下?!”暗卫统领大惊。
“朕送了她一份大礼,总得让她有机会打开才行。”萧珏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疯狂。
“还有,那个小栗子,不用管他。让他送。朕要的,是她亲手把这份‘惊喜’,带进皇陵。
”“遵旨。”暗卫消失在黑暗中。萧珏重新坐下,拿起一本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想起了三年前。他还是皇子时,曾出使陈国。他见过那个躲在假山后,偷偷做着化学实验,
把自己的脸熏得像小花猫一样的陈国公主。她当时,正在测试一种新型的……肥料。
她嘴里念叨着:“氮磷钾……这帮古人,真是浪费资源……”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
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不属于这里。她也不属于……任何人。他要她殉葬,不是因为恨。
而是因为,他想看看,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在面对真正的绝望时,是会枯萎,
还是会……爆炸。他,在期待那场爆炸。4小栗子回来了。他提着两大包东西,
连滚带爬地进了清秋宫。“公主,您要的……都在这了。”一股刺鼻的氨水味传来。
陈玉薇的眼睛亮了。她立刻关上门。“很好。”“太医院那边……很顺利。
奴才说是您要炼丹祈福,他们什么都没问,还给了最好的研钵。”陈玉薇冷笑。太顺利了。
萧珏那个疯子,果然在看戏。他料定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拿到了材料,也翻不出天。他错了。
“你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是。”陈玉薇锁上内殿的门。她没有时间了。
殉葬就在明晚。她必须在今晚,完成所有的提纯和配比。(安全提示:以下内容为小说情节,
已做模糊化和虚构化处理,请勿模仿。)她将那些肮脏的硝土倒入浴桶中,加入热水。
她用自己的裙摆撕成布条,充当滤网。一遍,两遍,三遍。这个时代的工艺很粗糙,
但对她这个化学博士来说,已经足够。过滤,蒸发,结晶。她需要火,大量的火。
她把宫里所有能烧的桌椅,都劈成了柴火。那两个嬷嬷在外面疯狂砸门。“公主!
您在里面做什么!”“滚!”她厉声喝道,“本宫在为先帝祈福,尔等再敢喧哗,
惊扰了先帝英灵,拿你们是问!”嬷嬷们不敢再出声。
陈玉薇看着在火光中慢慢析出的白色晶体。那是硝酸钾。是死亡,也是新生。她开始研磨。
硫磺。木炭。她没有天平,只能用手感和体积估算。
(情节虚构:她回忆起历史课本上的模糊比例,用特制的宫廷汤匙作为量具,
一遍遍地调试着“一硝二磺三木炭”这个早已不准确的古老配方,依靠她博士级的直觉,
进行着危险的配比。)汗水,浸透了她的中衣。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快亮时。她终于,
混合出了那盆……黑色的,带着硫磺气息的“雪”。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撮,放在铜盆里,
用火折子远远地一点。“轰!”一声沉闷的爆鸣,伴随着一股巨大的推力,将铜盆掀翻在地。
成了。她笑了。她将这些黑色的粉末,分装进几十个小香囊中。然后,她把这些香囊,
一个个,小心地缝进了那件血红色的殉葬礼服的夹层里。她需要一根足够长的引线。
她拆开了自己的珠花,取出里面的金属丝,又找来最结实的棉线,
浸泡在油脂和火药粉末的混合物里。做完这一切,她才打开门。两个嬷嬷守在门口,
一夜未睡,满眼血丝。陈玉Vector看着她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进来,
伺候本宫……沐浴更衣。”她要穿上这件,全世界最昂贵的“炸弹”礼服。5皇陵。
位于京郊的万寿山。整座山,几乎被掏空。送葬的队伍,肃穆而压抑。
陈玉薇坐在封闭的马车里,闭目养神。她能感觉到,那件缝满了“香囊”的礼服,沉甸甸的,
贴着她的皮肤。她很平静。小栗子在她身边,抖得像筛糠。“公主……奴才,
奴才怕……”“怕什么?”陈玉薇睁开眼,“怕死,还是怕活?”小栗子一愣。“今天之后,
再也没有人敢叫你‘小栗子’。”陈玉薇说,“你会是新皇的司礼监掌印,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她的许诺,像魔鬼的低语。小栗子咽了口唾沫,眼神逐渐坚定。
“奴才……听公主的。”“记住。爆炸声一响,你就按我说的做。去祖庙,找五皇子。
”“奴才明白。”马车停了。皇陵到了。陈玉薇被“请”下马车。她看到了萧珏。
他今天也穿着一身素白的丧服,但那股戾气,却比任何时候都重。
他正站在皇陵的巨大石门前,等着她。“皇嫂,里面……很宽敞,不会闷的。
”他“体贴”地说。“多谢陛下关心。”陈玉薇微微屈膝。她的目光,越过萧珏,
看向他身后的皇陵。那是一座真正的地下宫殿。她也看到了,守卫,真的如她所料,
少了很多。这个疯子。他真的在等她“表演”。“时辰到!”太监的唱喏声响起。
老皇帝的巨大梓宫,被缓缓抬入皇陵。陈玉薇深吸一口气,跟在后面。文武百官,
都跪在皇陵之外。按照规矩,只有新皇和几名皇室宗亲,以及殉葬者,才能进入地宫。
她走过萧珏身边。“皇嫂,你的香囊……很别致。”他低声说。他闻到了。
他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硫磺味。陈玉Vector的身体一僵。“陛下谬赞。
这是臣妾家乡的习俗,用以……驱邪。”“是吗?”萧珏笑了,“希望它,真的管用。
”他们走进了地宫。光线,一点点被吞噬。石门,在他们身后,
发出了沉重、缓慢的“轰隆”声。那是绝望的声音。6地宫里,一片死寂。
只有几百根长明灯,幽幽地亮着。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尘土的味道。老皇帝的梓宫,
被安放在了正中央的停灵台上。几个皇室宗亲,行完礼,就退了出去。地宫里,
只剩下了陈玉薇,萧珏,和他的几个贴身暗卫。石门,还没有完全关闭。“皇嫂。
”萧珏的声音,在地宫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他一步步走向她,
暗卫们,也拔出了刀。图穷匕见。他根本没打算让她活到石门关闭。他要在她殉葬之前,
亲手杀了她。“遗言?”陈玉薇笑了。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和他一样的,
疯狂。“我的遗言,就是……”她从发髻中,拔出那根浸透了油脂和火药的棉线。
“你该去见你爹了!”她不再伪装。她抓起停灵台上的一盏长明灯,将棉线点燃。
“滋啦——”火花,瞬间窜起!“保护陛下!”暗卫们大惊失色,扑了过来。萧珏的脸上,
也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他没料到,她敢。她真的敢!“疯子!”他抽出一名暗卫的刀,
迎了上去。他要在那根引线烧完之前,杀了她。但陈玉薇的目的,根本不是杀他。是皇陵!
她转身,扑向了那个她早已看好的地方——通风口下的承重柱。那是她用皇陵图纸,
计算出的,最薄弱的节点!她要把这个地方,彻底炸塌!“拦住她!”萧珏嘶吼。
一个暗卫从侧面扑来,抱住了她的腿。陈玉薇摔倒在地。她手中的引线,还在燃烧!
她看着那个暗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没有去管引线,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把那个暗卫,
拖向自己。“你!陪我一起吧!”她将那个暗卫的头,死死地按在自己胸口的“香囊”上。
暗卫闻到了那股浓烈的硫磺味,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要做什么。他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不——”萧珏瞳孔猛缩。“退!快退!”他飞身,扑向石门。晚了。
陈玉Vector看着他狼狈的身影,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她闭上了眼。“轰隆——!!
!!”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从万寿山内部传来。大地,在颤抖。7皇陵之外。文武百官,
正跪在地上,等待着石门关闭。他们只觉得脚下的土地,猛地一震!“地龙翻身了!
”“山……山要塌了!”所有人,都抱头鼠窜。就在这时,万寿山的山腰处,一股浓烟,
夹杂着烈火,冲天而起!皇陵……炸了!小栗子,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拔腿就跑。
他没有跑向山下,而是逆着人流,冲向了皇宫。他的脑子里,
只有陈玉薇的最后一句话:“跑!去祖庙!找到五皇子!告诉他,天命已改!”……地宫内。
陈玉Vector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她醒了过来。她被埋在了碎石之下,
但那具巨大的梓宫,为她挡住了致命的冲击。她咳出一口血,满是灰尘。她还活着。
她推开压在身上的石块,爬了出来。整个地宫,已经面目全非。那个她瞄准的承重柱,
被彻底炸断。山体,塌陷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出现在她的头顶。那是通往外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