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培训,我因拒绝帮经理拿外卖,成了全部门的眼中钉。他们联合起来,
把我三个月做完的项目成果,冠上另一个同事的名字。经理当众表扬她,
转头指着我鼻子骂:“学学人家,别整天死气沉沉。”我冷笑着提交了离职申请。
就在HR准备签字时,公司创始人,那个传说中从不露面的男人,
突然出现在办公室:“她是我女儿,来基层了解流程,现在该去核心部门报到了”。
01盛夏的午后,写字楼里的中央空调发出沉闷的嗡鸣,将窗外灼人的热浪隔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咖啡、打印机油墨和人造香氛的滞闷气息。市场部经理王莉,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一位巡视领地的女王,嗒、嗒、嗒,
每一步都精准地敲在所有实习生紧绷的神经上。她的目光扫过我们这一排稚嫩的面孔,最后,
落在我身上。“姜月初。”我抬起头。她扬了扬下巴,猩红的指甲点着手机屏幕,
语气不容置喙:“去,给我拿份加急的榴莲披萨外卖,送到17楼会议室。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我看到旁边几个同事交换了一下眼神,
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玩味。我的视线从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却透着颐指气使的脸上,
移到自己电脑屏幕上刚写了一半的竞品分析报告。“王经理,”我开口,声音不大,
但很清晰,“我手头的工作还没做完。”王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大概没想到,
一个刚入职第一天的新人,敢当众拒绝她。她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我,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不听话的工具。“哟,我们月初是大忙人啊。”她语调拉长,带着刺。
不等我再说话,身边的安琪立刻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莉姐,我去!我手头没事!
”她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几乎是抢过王莉的手机,“保证五分钟之内送到!
”安琪拿着手机,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路过我工位时,她脚步顿了一下,
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装什么清高。”王莉冷哼一声,没再看我,
扭着腰走向她的独立办公室。那扇玻璃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
却把一道无形的墙,立在了我和整个部门之间。我知道,我惹上麻烦了。第二天,
我的预感成了现实。我的工位被毫无征兆地调到了打印机旁边。
那台老旧的机器像一头喘息的巨兽,每次启动都发出轰隆巨响,震得我头皮发麻。
空气中永远飘浮着细密的碳粉,一天下来,鼻腔里都是黑的。
王莉开始在部门工作群里分配任务,点了一圈名,唯独精准地跳过了我。然后,
她给我发来私聊,内容是整理三年前的旧档案,录入一堆堆积如山的发票。
全是些没有技术含量、繁琐又耗时的杂活。我敲开她办公室的门,主动要求参与项目。
“王经理,我想多接触一些核心业务。”她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闻言,
从镜子里瞥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小姜啊,别急。”她慢条斯理地盖上口红盖,“新人,
先把基础打好,万丈高楼平地起嘛,别总想着一步登天。”“贴发票、整理档案,
这些都是基本功,能锻炼你的耐心和细心。”她说完,把一堆杂乱的报销单推到我面前,
“来,先把这些贴一下,下午就要。”我看着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
看着她脸上得意的、猫捉老鼠般的表情。我什么也没说,抱起那堆单据,转身离开。
午饭时间,成了我最难熬的时刻。同事们会突然在我面前停止交谈,然后三三两两地起身,
心照不宣地走向电梯。“走了走了,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哎,等等我啊!
”没有人回头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个透明人。我独自一人坐在空无一人的茶水间,
微波炉“叮”的一声,加热的便当散发出孤独的气味。不远处,
传来她们刻意压低却又刚好能让我听见的议论。“拽什么啊,听说家里有点背景,
所以才敢不听王经理的话。”“有背景还来我们这受罪?演给谁看呢?”“谁知道呢,
反正这种人,离她远点好。”我默默地扒着饭,将那些话语连同米饭一起咽进肚子里。
胃里一阵阵抽痛。我没有背景,或者说,我的背景,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是我和父亲的约定。
我答应过他,要像一个真正的普通职场新人一样,从最基层做起,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去看这家公司最真实的样貌。我只是没想到,真实会是这般丑陋。他们不给我项目,
我就自己找项目。我发现公司系统里搁置了一个老大难的案子——“城西银泰推广案”。
因为难度大、周期长、预算有限,几任负责人都没啃下来,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我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或者在深夜的公寓里,一头扎了进去。
我查资料,做市场调研,分析失败的旧方案。那些被他们视为垃圾时间的琐碎杂活,
反而让我对公司的流程和数据有了更深的了解。每一张发票,
都透露着成本的去向;每一份旧档案,都记录着项目的兴衰。我像一个侦探,
在废墟里寻找着线索。这天晚上,我正在整理新思路,安琪加完班准备离开,看到我还在,
惊讶地“呀”了一声。“月初,你还没走?这么拼啊?”她凑过来看我的电脑屏幕,
上面是我画的思维导图。“城西银泰?你在研究这个啊?”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这个案子可难了,莉姐都说没必要在上面浪费时间。”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动声色地切换了屏幕。“我随便看看。”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意味。
“那你加油哦,我先走啦。”第二天,我被王莉叫进了办公室。她开门见山,
脸色阴沉:“姜月初,我听说你最近很‘上进’啊?”我心里一沉。“我警告你,
别自作聪明,搞那些没用的东西。”她手指点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你的本职工作做好了吗?让你贴的发票都贴完了吗?”“安分一点,对你有好处。
”她说完,从抽屉里甩出一沓厚厚的、散发着霉味的旧文件。“把这些,全给我录入电脑。
今天必须弄完。”我看着她那张写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脸,
看着她眼中的轻蔑和警告。心中那股被压抑了许久的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但我脸上依旧平静。我抱起文件,没有说一个字。走出办公室时,
我听到她和安(琪)在里面低声笑着。我将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
都默默记在了心里。记在这家公司的账上,记在王莉和安琪的名下。我告诉自己,快了,
就快了。02三个月,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过着双面人的生活。白天,
我是那个被全员排挤、只能埋头于废纸堆里的“透明人”姜月初。晚上,
我是“城西银泰推广案”的秘密操盘手。我用那些被他们丢弃的“垃圾时间”,
像、竞品分析、渠道策略、预算规划……一个完整的、逻辑严密、充满创新亮点的策划方案,
在我的指尖下逐渐成型。我熬了无数个夜晚,喝了无数杯速溶咖啡,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
当我在方案的最后一页敲下“TheEnd”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期待感涌上心头。这是我的心血,
是我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为自己锻造的唯一武器。我准备在周一的部门例会上,
将它正式提交。我要让王莉,让所有人看看,我不是一个只会贴发票的废物。周五下班前,
末日般的宁静被打破了。王莉突然交给我一个“十万火急”的任务,
要求我把一份十几年前的、已经模糊不清的纸质客户资料,全部电子化。“今天必须弄完,
下周一一大早总部就要。”她撂下这句话,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公司的老爷机电脑卡得像是在播放幻灯片,扫描仪也频出故障。
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忙得焦头烂额。夜色渐深,同事们一个个都走了。
安琪却破天荒地留了下来。“月初,我陪你吧,一个人多无聊。”她端着一杯奶茶,
笑意盈盈地坐在我旁边。我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疲惫,只是点了点头。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天,抱怨工作辛苦,八卦公司的绯闻。我一边应付着她,
一边和电脑作斗る。中途,我去茶水间倒了杯水。前后不过一分钟。当我回来时,
安琪正慌乱地收回伸向我电脑的手,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我……我看你桌面太乱了,想帮你整理一下。”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当时累得脑子发昏,
只觉得她有些奇怪,但没多想。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份该死的旧资料上。等我终于弄完一切,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安琪早就走了。我关上电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心里还盘算着周一例会上的发言。我没有注意到,我的电脑桌面上,
那个我命名为“城西银泰终版”的文件,多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U盘拔出痕迹。周一,
部门例会。我特意穿了一件干练的白衬衫,将方案的纸质版和电子版都准备妥当,放在手边。
我紧张,又充满期待。会议开始,王莉清了清嗓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意气风发。“今天,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我们部门的新人,安琪,经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
独立攻克了公司多年的难题——‘城西银泰推广案’!”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猛地抬头,看向安琪。她站在王莉身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脸上混杂着得意、心虚和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投影幕布亮起,一个PPT被打开。
标题是:《城西银泰整合营销推广方案》。汇报人:安琪。那是我设计的封面,
我挑选的字体,我绘制的图表。我的心血,我的不眠之夜,我的一切努力,此刻,
都烙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安琪走上台,拿着遥控笔,用磕磕巴巴、毫无逻辑的语言,
念着我写的逐字稿。她甚至念错了好几个专业术语,引来台下几声窃笑。
但王莉立刻用眼神制止了他们。我的血液,一寸寸变冷,最后冻结成冰。
我看着台上那个沐猴而冠的小偷,又看向台下那个洋洋得意的帮凶。
我终于明白了周五晚上的一切。那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抢劫。安琪汇报完毕,
王莉带头鼓起了掌。掌声稀稀拉拉,但王莉毫不在意。她让安琪站到一旁,然后,话锋一转,
目光像毒的箭,直直射向我。“大家都要向安琪学习!
这种积极主动、为部门创造价值的精神,才是我们需要的!”“不像我们部门的有些人,
”她提高了音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每天死气沉沉,安排点工作就推三阻四,
就知道混日子,占着茅坑不拉屎,一点贡献都没有!”羞辱。
**裸的、当着所有人面的羞辱。同情、嘲讽、幸灾乐祸……各种各样的目光,
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身上。我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在这里发作,
那只会让他们更得意。那只会坐实我“情绪不稳定、不成熟”的罪名。
会议在王莉对安琪的溢美之词中结束。我一言不发地回到座位。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带着粘稠的恶意。我打开电脑,没有看那份被偷走的方案,
也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我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在洁白的页面中央,
我用最大的字号,敲下了四个字:离职申请。03我把离职申请打印出来,没有折叠,
就那么平铺着。我走到王莉的办公室门口,门没关。
她正和安琪有说有笑地讨论着怎么去和高层汇报“安琪的功劳”。我没有敲门,
直接走了进去。“啪”的一声。我将那张A4纸甩在了她光洁的红木办公桌上。
两个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王莉愣了一下,拿起那张纸,看清上面的四个大字后,她先是错愕,
随即,一种轻蔑的、胜利者般的笑容在她脸上漾开。“怎么?受不了了?
”她把那张纸丢回桌上,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用一种施舍的眼神看着我。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脆弱。说两句就撂挑子不干了。”安琪站在一旁,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蔑地吐出几个字:“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我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王莉。
王莉拿起笔,在“同意离职”的栏目上,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笔迹张扬而潦草,
充满了不屑。“行,我批了。赶紧去办手续吧,别在这儿碍眼。”她挥了挥手,
像是在赶一只苍蝇。我拿起签好字的申请,转身就走。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她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得意的笑声。
人事部的流程走得异常顺利。HR总监,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男人,
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小姜啊,”他泡了杯茶推到我面前,官腔十足,“年轻人嘛,
在职场上受点委屈是难免的。”“你要学会适应环境,而不是总想着让环境来适应你。
王经理也是为你好,对你要求严格,是想让你快点成长。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他那套颠倒黑白的陈词滥调。为我好?抢走我三个月的心血,
当众羞辱我,叫为我好?我连碰一下那杯茶的兴趣都没有。“麻烦您,快点办手续吧。
”我冷冷地打断他。HR总监见我油盐不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透出几分不悦。“行吧,
既然你坚持。”他从抽屉里拿出部门公章,沾了沾印泥,
对准我离职申请书上那个需要盖章的位置。
就在红色的印章即将落下的那一瞬间——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这声响,
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我和HR总监同时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鬓角已有些许花白,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
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股强大的、久居上位的气场就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
HR总监手里的公章“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他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住了。几秒后,
他猛地反应过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迎了上去,
脸上堆满了惊惶和谄媚的笑容。“姜……姜董!您……您怎么来了!”王莉听到动静,
也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当她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全褪光了。
她也慌忙跑了过来,挤在HR总监身边,结结巴巴地问好。
姜董……公司传说中从不露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姜承舟。也是,
我的父亲。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谄媚的脸上停留一秒。他扫过全场,
穿过那些惊恐、困惑的眼神,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他迈开长腿,径直向我走来。
他身后的高管们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整个空间,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他沉稳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伸出手,从我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手指间,轻轻抽走了那张离职申请单。
他看了一眼上面王莉的签名,又看了看HR总监桌上那个没盖下去的章。然后,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将那张纸,缓缓地、一分为二,再一分为四。撕碎的纸片,
像白色的蝴蝶,从他指间飘落。他看着一脸惊愕到呆滞的王莉和HR总监,
用一种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语气,开口了。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每个人的耳边轰然炸响。“我女儿,姜月初,来基层了解流程。”“现在,体验期结束了。
”“她该回核心部门报到了。”04死寂。针落可闻的死寂。空气仿佛被抽干,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办公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微弱的送风声。王莉的脸,
从惨白变成了灰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腿一软,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
恐怕当场就要跪下去。安琪更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所有曾经对我冷眼相向、落井下石的同事,此刻都低着头,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他们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惧,再到绝望,像一出精彩的默剧。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看着他们追悔莫及的样子?是。但又不止于此。如果只是简单地让他们滚蛋,
那太便宜他们了。我父亲,姜承舟,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轻,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目光转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王莉,语气依旧平淡。
“市场部,问题很大。”“月初,你先留在这里,帮我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一句话,
宣判了王莉的死缓。第二天,一封全公司范围的邮件,引爆了所有的工作群。
【人事任命通知】兹任命姜月初女士为董事长办公室特别顾问,即日起生效。
姜顾问将暂驻市场部,负责督导并优化部门日常工作及项目流程,直接向董事长汇报。
“特别顾问”、“暂驻”、“督导”、“直接向董事长汇报”。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刀,
精准地插在王莉的心上。这比直接开除她,要残忍一百倍。我拥有了市场部的最高权限,
却不是她的上司。我成了悬在她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通知发出的十分钟后,我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这间办公室,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储藏室,
连夜被清理了出来,虽然不大,但有独立的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的车水马龙。
王莉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脸上是讨好的、卑微到扭曲的笑容。“姜……姜顾问。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把咖啡放在我桌上,“您尝尝,这是我托人从国外带的蓝山一号,
您看合不合口味。”她弯着腰,姿态放得极低,仿佛前几天那个指着我鼻子骂的人不是她。
“我……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您是……”她说着,眼眶一红,
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您大人有大量,
千万别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
等她哭诉得差不多了,我才微笑着开口。“王经理,你这是干什么?”“快站好。
”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她战战兢兢地坐下,只敢坐椅子的前三分之一。“王经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端起咖啡,轻轻闻了一下,又放下,“我不是个记仇的人。
”“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共事,我有很多地方,要请你多多指教呢。”我的笑容越是温和,
王莉的脸色就越是惨白。她知道,这才是折磨的开始。“对了,”我像是想起了什么,
“安琪那个‘城西银泰’的方案,我觉得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你让她拿过来,我帮她看看。
”几分钟后,安琪像个犯人一样,低着头,双手捧着我的那份方案走了进来。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用红笔在上面圈圈画画。“这里,数据来源不够权威,
需要补充最新的行业报告。”“这个用户画像太笼统了,不够精准,要重新做调研。
”“还有这个推广渠道,太保守,完全没有体现我们公司的创新能力。”……我轻描淡写地,
指出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三十七个逻辑漏洞和数据错误。每一个,都直击要害。
王莉和安琪的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我觉得,这个方案代表了我们市场部的脸面,
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我抬起头,对她们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这样吧,
给你们两天时间,把这些问题都完善一下。我相信以王经理你的经验和安琪的‘才华’,
肯定没问题。”两天?这工作量,不吃不喝不睡都未必能完成。王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看到我那双清冷的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是……是,姜顾问,我们一定完成!
”接下来的两天,市场部的灯,彻夜通明。王莉和安琪像两只困兽,
在堆积如山的资料里反复挣扎。而我,每天准时上下班。早上,我走进办公室,
王莉会立刻奉上一杯手冲的、指定产地的瑰夏咖啡。下午三点,我会打电话给她:“王经理,
大家辛苦了,你去买点下午茶,慰劳一下全部门三十多个同事吧,
记得要问清楚每个人的口味。”曾经,她让我为她一个人跑腿。如今,
我让她为整个部门服务。我要让她,也尝尝那种被呼来喝去、尊严扫地的滋味。
她们修改了五遍的方案,每一次交上来,
都被我以“不够创新”、“细节粗糙”、“缺乏亮点”等理由,一次次打回。在部门会议上,
我不再是那个沉默的角落生物。我坐在王莉的旁边,每一次讨论,
我都会“虚心”地向她请教。“王经理,关于这个新项目的预算分配,您作为部门负责人,
能给我们分析一下可行性吗?”“王经理,对于竞品公司最近的市场动作,
您有什么应对策略?”每一个问题,都看似平常,却都精准地戳在她的知识盲区。
她支支吾吾,答得满头大汗。然后,我会微笑着替她解围:“看来王经理最近太忙了,
可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没关系,我来补充一下。”接着,我便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地,
给出一个完美的解答。每一次,我都看到王莉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每一次,
我都看到部门同事看我的眼神,从恐惧,变成了敬畏。我没有骂她一句,没有罚她一分钱。
但我用最温和的方式,将她的无能和虚伪,一层层剥开,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这,
就是我的复仇。一场无声的、捧杀式的凌迟。05安琪是第一个扛不住的。
在连续熬了几个通宵,方案被我第六次打回后,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冲进我的办公室,
没有王莉在场。“扑通”一声,她跪在了我面前。“姜顾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抱着我的腿,哭得涕泗横流,“都是王莉逼我的!是她让我偷你的方案,
是她让我去顶罪的!我没办法啊,我要是不听她的,她就会开除我!”我低头,
看着她哭花的脸。这张脸上,写满了懦弱、贪婪和推卸责任。“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有证据!我有王莉私下收受供应商回扣的证据!只要你放过我,我全都给你!
”她像一条急于挣脱陷阱的狗,为了活命,不惜咬死自己的同伴。我抽出被她抱住的腿,
向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当初你抢我功劳,
站在台上接受掌声的时候,她也逼你了吗?”安琪的哭声一滞。
“当初你用‘废物’两个字羞辱我的时候,她也逼你了吗?”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当初你们联合起来,把我当成猴子一样耍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们是一体的,从你们决定窃取我劳动成果的那一刻起,
你们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先下船。”我让她滚出去。
安琪失魂落魄地走了,像一具行尸走肉。我没有立刻动用她给的“证据”。那太便宜王莉了。
我把安琪试图“投诚”的消息,不动声色地,通过另一个同事的嘴,
“无意间”透露给了王莉。一场精彩的狗咬狗大戏,正式上演。王莉办公室里,
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和摔东西的声音。“安琪你这个**!白眼狼!我那么提拔你,
你竟然敢背叛我!”“是你逼我的!王莉你这个疯子!是你把我逼上绝路的!
”她们从昔日亲密无间的“战友”,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王莉开始疯狂地压榨安琪,
把所有最脏最累的活都扔给她,在公开场合对她冷嘲热讽,把她当成新的出气筒。
安琪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在工作中处处给王莉下绊子,故意出错,
让王莉在其他部门面前丢尽了脸。整个市场部乌烟瘴气,人人自危。而我,
安然地坐在独立的办公室里,听着外面一地鸡毛的争吵,
平静地喝着王莉一早为我泡好的咖啡。这还不够。我以“学习优秀案例,
为部门未来发展提供参考”为名,向公司档案室申请,
调阅了王莉近三年来负责的所有项目档案。在那些光鲜亮丽的结案报告背后,
我发现了无数的猫腻。她主导的几个大项目,核心数据都经过了精心的“美化”,
投入产出比被严重夸大。而其中几个获得公司年度大奖的创意,
都惊人地“借鉴”了某些已经被她挤走的老员工的废弃草案。她就像一只寄生虫,
靠吸食他人的血肉和公司的资源,把自己喂养得光鲜亮丽。我花了一周时间,
将这些发现整理成一份长达五十页的《市场部历史项目数据优化分析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