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回家当天,交警在路上扣下了我的皮箱,并从中掏出了我男友的尸体。
程浅浅哭得撕心裂肺,控诉我是个杀人犯。老师同学围在门口,眼里满是震惊。
而我只是羞赧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两块血淋淋的肉,一半递给程浅浅,一半留给自己。
“要、要一起吃吗?男朋友的肉。”1/疯子警察局内,程浅浅双手不停抹着眼泪,
看着面前不成人样的尸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可怜的模样引来了无数人安慰。
我双手戴着镣铐,看着她的动作,手指不安地来回搅动。“叶依涵,回神!
”负责审问的警察屈指敲桌,吓得我浑身一激灵,再也不敢往程浅浅那边瞟。见我老实了,
那人便问道:“你知道箱子里装的是谁吗?”当然知道。——沈仪,我名义上的男朋友,
同时也是那具尸体的所属人。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尸体却是我亲手塞进去的,
我不可能不认识。所以我诚实地点点头,目光左右移动,
就是不放在对面的人身上:“是……是的。”警察见怪不怪,
闻言直接跳到下一个问题:“人是你杀的吗?”“没、没有……我只带走了他的尸体。
”“哪里拿到的?”“捡……捡的。”“……”做记录的警察闻言笔尖一顿,
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高高皱起:“正常人看见尸体第一时间就会报警,你为什么一声不吭?
还把他装箱了?”出言的瞬间,我手指搅弄得更快了,余光也忍不住瞥了下门口。
程浅浅还在那里哭,双眼红红的,再加上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活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看得出来,她哭得很卖力。那我也不能拖后腿。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我深吸一口气,
念出程浅浅早就给我准备好的措辞:“因、因为沈仪他……讨厌警察。
”——因为男朋友讨厌警察,所以发现尸体之后选择不报警……这理由看起来牵强,
解释不了什么,但程浅浅要的这种效果。她想让我变成“神经病”,以此来逃脱法律的制裁。
果然,面前的警察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凝神看了我一眼,又问了我几个常识性问题,
观察了我一会儿,然后开始侧头跟身边人说悄悄话。我无心偷听他们的对话,
坐在位置上继续搅弄手指。没一会儿,我就如程浅浅所说的那样,被从房间里放了出来。
他们准许我回家了。但这还没完,程浅浅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完成。所以,
出来后的第一时间,我没有走向警局大门,而是径直来到程浅浅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
扯下了连在尸块上的一根手指。尸体早就被剁得软烂,扯下一根手指不需要多大力气,
却能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见没出现什么意外,我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
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那根手指塞进嘴里,大力咀嚼。现场霎时一片寂静,
只余牙齿与肉类摩擦的咯吱声,连程浅浅的哭声都消失不见了。趁着这个功夫,
我又抠下一块血淋淋的肉,眼疾手快地塞进程浅浅嘴里,眉眼弯弯道:“浅浅,你也尝尝。
”这并不在程浅浅为我制定的计划中,但我觉得,她肯定很愿意这么做。
因为之前她可是天天在我面前念叨,说她要扒了沈仪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为了满足她的喜好,我甚至抠的是不带皮肤的肉块。她肯定很喜欢!这般想着,
我悄悄抬眸看她。果不其然,她已经激动得流下了眼泪,看起来对我的这份礼物很是满意。
但不等我接着开口,寂静便被一声尖叫打破。紧接着,干呕声此起彼伏,
年轻的人们死死捂着嘴,脸色时青时紫,煞是好看。我很快又被压制住,
扭头送进了精神病院。2/受害者被送进精神病院后,我过上了悠哉悠哉的生活。
程浅浅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清闲,身边来来往往的只有医生和护士,
身为嫌疑犯的我还单独拥有一个包间,平日里连病友都不会来打搅,真真是安静到了极点。
除了有点无聊外,这里简直就是度假的好去处。瞅着窗口处的树枝丫,
以及楼下绿油油的草坪,我开始叹今天不知道是第几口的气。在这个地方,
唯一需要我说话的就是警察的例行盘问,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过今天,
我久违地迎来了我的第一个探望者——程浅浅。她穿着素白的裙子,戴着蕾丝蝴蝶结草帽,
踩着凉鞋,十分优雅地跨进了大门,却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不可抑制地青了脸色。
我丝毫没有注意,眼里满满都是那个纯白的身影。看着清纯漂亮的她,
又瞅了瞅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我略微有些窘迫,快速地拿出梳子打理了一下我的头发。
身为有钱人家的大**,我还是第二次这么狼狈。但我总不能在程浅浅面前还这么不体面,
所以我必须得打理一下自己。不过话说回来……程浅浅还真是漂亮啊……透过玻璃看着她时,
我眼中不可抑制地冒出一丝惊艳,心里则对沈仪看上她的原因有了猜测——这么漂亮的人,
我一个女孩子都觉得喜欢,更别说身为大男人的沈仪了。不过……沈仪那个渣滓,
连给浅浅提鞋都不配。似是对我崇拜的表情很受用,程浅浅僵硬的表情稍稍缓和,
抿唇笑了笑,然后才在我面前坐下。“依涵,这几天你还好吗?有没有人为难你?”她开口,
声音清脆动听。我微微脸红了一瞬,手指紧张地搅动,摇了摇头:“没有,这里很安静,
医生护士都很和蔼。”“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在这里会受欺负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谢谢……”我依旧紧张地搅着手指,左右瞄了瞄,见周围无人看守,
便准备继续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我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期待地问:“浅浅……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此话一出,程浅浅脸色便有些难看。
但她还顾忌着面前的我,强忍着维持住笑脸,紧张地四处张望。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但这间屋子早就被我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发现,更不会有什么意外,
便小声安慰道:“没事的浅浅,周围没有人,也没有监控。我们声音这么小,
外面的人听不到的。”“……”程浅浅没听,自顾自地检查了一遍周围,
发现确实没什么东西,然后才安心地在我面前再次落座:“快了,现在调查已经接近尾声,
依涵你再等等,警察很快就会放你出来。”“真好,那我们以后去哪里?
”“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们是自由的。”程浅浅抿嘴轻笑,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鼓励。
——我给她顶罪,她靠我树立起“受害者”的形象。这是一开始我们就商量好的,只有这样,
我们两个才能好好地活着。带着对未来的期望,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说得嘴巴都干了,
这才堪堪停下来。看着我亮晶晶的、充满希望的双眸,又想到外边警察的办事效率,
程浅浅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但就在她转身将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瞥到门缝处有红光闪烁。
那个位置实在是刁钻,竟然在地砖的缝隙里,门一关就直接被挡住了,谁都看不见。本来,
以程浅浅的细心程度,这个东西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但无奈我在她进门时起就一直盯着她,
一脸崇拜,她也条件反射性地回望我的眼睛,无声给予我安抚,
自然而然忽略了没有门槛的脚底。现在蓦然发现那里有异样,她不免有些心慌,
不可置信地回头:“依涵?!”“啊?怎么了?”我站在窗边,
双手刚把窗户打开想换点空气,便听见她这句饱含怒意的话,回头又瞧见她愤怒至极的表情,
忍不住浑身一抖,差点没稳住栽了下去。不等我回过神来解释,程浅浅已经踱步到我跟前,
死死盯着我的双眼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背叛我?”“……我、我没有啊?
”我脑子卡了一下,后退几步,背靠在窗沿边,一边摆手一边摇头,
想解释却迟迟说不出话来。程浅浅看我表现得这般窝囊,愤怒的脑袋也稍微清醒了一点。
不可能是她,她没那个胆子。幸好刚才没有聊太多,还可以找借口搪塞过去,
否则……想到这儿,程浅浅轻啧了一声,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
后悔也晚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冷静下来,然后重新串口供。打定主意,
程浅浅立马收敛了脸上的愤怒,叹了口气朝我伸手:“抱歉依涵,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刚只是太紧张了……”眼见着她的手就要碰上,偏偏这时,
在远处监听的警察持枪踹开大门。我没想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
猝不及防下被那踹门的动静吓得双腿一软,脚底一滑,控制不住地向窗外栽去……“啊——!
!!”“各单位注意!三楼窗户有人跳楼,快救人!”“二队控制住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我的惨叫声跟警察的声音同时响起,屋里的程浅浅已经傻了,伸出去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乍一看,还挺像是她把我推下去似的。借着手臂的遮挡,
我得以在半空中睁眼观察周围的环境,
当然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程浅浅此时的神情——她在笑。几乎瞬间,愉悦感整个席卷了我。
因为我被肯定了。缝隙里的监听器我和她都没料到,自然也不会准备这方面的“措辞”,
所以从发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全凭默契在自由发挥。现在看来,我演对了。
我开心地咧开嘴角,半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因为精神病院经常会出现喜欢跳楼的病人,
所以医院的楼层并没有修得很高,我所在的楼层也只是三楼而已。三楼跳下去,不致死,
更何况周围还有绿化带缓冲。当然,我也没想过要赌上自己的命,毕竟这只是一场戏。
程浅浅说过,演戏可以,但必须保证自己能活着。我不打算违背她的叮嘱,所以我需要的,
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脑震荡而已。应该……会顺利吧?这般想着,下坠的动作停止,
我的头狠狠磕在地上,巨大的疼痛瞬间将我包裹,让我不受控制地晕了过去。
3/不安再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医院的病房。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只是我的头上多了几圈纱布、浅浅不在身边而已。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几张纸,
看起来像是诊断报告,我蹭起身将其拿过来,一张一张慢慢翻阅。
前几张是关于身体方面的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跟我预想的并无多大差别。
但后面这几张……却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分离性遗忘症?那是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患那种病?我明明很健康啊?懵逼地眨了眨眼,我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但不等我把这些疑惑解开,几个警察就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用手铐铐住我,
把我带到了警察局。警察局内,程浅浅双手被缚,同样在接受审问。见我被警察押送走,
她还扭头轻轻朝我笑了笑,以作安抚。——看来她确实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否则态度绝对不会这么好。意识到这点,我心底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面对警察的盘问从容了许多,手指搅动的频率也有所降低。“叶依涵,
我们怀疑你有被程浅浅教唆的嫌疑,请问事情是否属实?如果你从实招来,
那我们会申请减轻处罚。”最中间的那个警察率先开口,目光依旧严厉,让我不敢与其对视。
我依旧低着头,一边搅弄手指,一边回忆程浅浅教给我的话,企图从中找出应对之策。但是,
不管我把脑海里的记忆来来**翻多少遍,我都无法从中找到任何跟现在有关的东西。
——她并没有教我该怎么应对这种场景!我有些慌了。面前的警察见我迟迟不开口,
还一副紧张的模样,眼神闪烁了一下,悄悄给身边的同伴递了个眼神。另一个警察也点点头,
两人瞬间就达成了协议,
接由负责审问的警察执行——他先是以反问的语气肯定了一下刚才的猜测,
然后又当着我的面,用指尖缓慢而又有节奏地敲击桌子,同时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等待着我的回答。我本就有些心慌,听到这声音更觉得压力山大,
眼神不停地往旁边程浅浅所在的隔壁房间飘。但这毫无用处,
只是让警察在这期间多催促了我几遍而已。就这么僵持了半晌,我最终还是没撑住,
支支吾吾开口:“我……我不知道……”等了半天却只得到了这样一句话,对于这个结果,
他们显然不是很满意。于是,在短暂的沉默后,他们又开始盘问其他东西。但无一例外的,
都被我用“我不知道”搪塞了回去。几个警察轮流在我面前落座,嘴皮子都翻出泡儿来了,
却还是没办法从我口中撬出点什么,最后只得气愤地将我重新送回精神病院。
路过程浅浅所在的房间时,我没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她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在微笑,
嘴唇张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绝对是什么劲爆的东西——不然她面前的警察为什么会这般情绪激动,
满脸都是即将得到真相的愉悦?我皱起了眉头,想多看一会儿,
但身边的警察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强硬地把我从程浅浅身边拉走了。……病房一如既往,
并不会因为少了人而显得有什么不同,但同样的,也无法给我带来任何慰藉。
程浅浅的笑容频频出现在我脑海,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安整个裹住了我,
让我只能心慌意乱地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等医护人员纷纷投入工作后,我依旧无法入睡,
抱着双膝缩成一团,开始守着时钟,看它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以为第二轮的盘问很快就会到来,但其实并没有。比那先到的,是法院的开庭通知。
4/背叛我和程浅浅被同时押上了法庭。几天不见,程浅浅憔悴了许多,但精神却异样振奋,
振奋得我特别不安。我不知道在这几天里她都跟警察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警察到底查到了哪种程度,所以在法庭上,我显得格外沉默。
但其实这件事本身也不需要我插嘴,因为警察已经在程浅浅那儿得到了完整的真相,
我反驳与否,并不重要。我也并不在意。从头到尾,我在乎的,一直就只有程浅浅一人。
只不过……这时的她,真的有点不太对劲。一改之前陷害我的态度就算了,
她还一个劲地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悄悄地替我开脱……明明之前说好的不是那样!
她到底在干什么?!我很震惊,也很慌张,瞪大了双眼直直盯着她,眸子里满满都是不解。
她应该是注意到了的,却什么也没说,只默默朝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继续自己的动作。
我忍不住了,想要越过围栏伸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再继续,
却在发出动作的瞬间被警察制住,只能干瞪着眼,用仿佛要把她盯穿的气势,
恶狠狠地看着她。但这对她完全没有影响。她依旧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人是我杀的,
凶器就是那把刀。”“我捅了他大概50多次,等他彻底咽气之后才把他切成块块装进箱子。
”“理由?杀他还需要什么理由?他该死,我巴不得他早点死,死的更绝望一点,
这就是我的理由。”“叶依涵是被我教唆的,她的所有回答都与我串通过,
不过后面我就没机会了,不信你们可以再去问问,她保证只会回答‘不知道’。
因为我并没有告诉她后面应该怎么说。”……程浅浅十分从容地解释着真相,
只在细微之处有所改动,七分真,三分假,让人难以反驳。在她坚持不懈的揽活下,
高台上的法官终于宣布了结果——程浅浅因教唆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的精神病患者杀人,
且手段残忍,犯下情节严重的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叶依涵为从犯,且认知不成熟,
判处无期徒刑。小锤子在桌上敲响的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或许不知道“无期徒刑”意味着什么,但我绝对清楚“死”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一开始说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呀!我既震惊又委屈,欲哭不哭地看向身旁不远处的程浅浅,
却发现她此时正一脸满足地笑着,眼里满是向往。不,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她不是说,
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吗?她不是说,只要我照着她说的那样做,让警察相信我是精神病,
然后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问题的时候,说“不知道”,我们就都能好好的吗?教唆是什么?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自愿的,浅浅她没有逼迫过我一星半点。“我不要!
我没有被教唆!是她在说谎!!!”我哐哐砸着手铐,弄出极大的声响,
不断地朝周围的警察说真相不是那样,不是程浅浅杀了沈仪,而是我咬死了他。
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没人愿意相信一个疯子的话。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摇头叹息,说程浅浅这个杀人犯真是害人不浅,就为了那点钱,起了杀心不说,
居然还逼迫一个可怜的精神病人,甚至到最后还想要杀人灭口。可是真相明明不是那样的!
浅浅根本不是为了钱!也没有逼迫过我!更没想过要杀我!我们只是想活着而已!
我们只是想活着而已!!!“浅浅……程浅浅……姐姐!你说话啊!说你没有!说你在说谎!
”我委屈地大吼,想要跑到程浅浅身边,却被无情地拉住,只能在原地焦虑地挣扎。
但不管我有什么反应,全场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却一直在低着头浅笑。“依涵,冷静点。
我杀了人,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明明是那个人该死!”我忍不住反驳道,
“为什么他可以杀人,我们却不……”“闭嘴!那是编来骗你的,谁知道你还真信了,蠢货。
”话还没说完,程浅浅的呵斥便先一步蹦了出来,但不知为何,她全程低着头,
没有看我哪怕一眼:“我……只是把你当刀使而已,别太自作多情了。”除了陪她演戏期间,
我从来没被她这么吼过,一时间有些愣怔,分不清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假话。所以我完全没有听进去,依旧执拗地想要跟在程浅浅身边。
可程浅浅依旧没有理我,只是扭头跟身边的警察说,“走吧,一个被我骗到现在的疯子而已,
不用管。”于是,警察再次扣上她的肩膀,押着她就往出口走去。大门被拉开的瞬间,
我猛然惊醒。——如果他们离开了,那程浅浅就会死掉了。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这样!
不要这样!不要把我重要的东西从我身边抢走!求求你,求求你们……姐姐,姐姐,
回头看看我好不好?告诉我这只是你的恶作剧好不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不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抱着头尖叫,状若癫狂地撕咬身边的警察,
呲着牙从喉咙里发出警告,面目狰狞得周围人一时不敢靠近。趁着这个机会,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程浅浅身边,戴着镣铐的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衣角,呜呜啊啊乱叫。
我想说话,我想告诉她不要丢下我,我想跟她说,这种时候不适合继续扮演坏人,会死,
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吐出完整的字词。语言系统好像坏掉了,背离了身体的控制,
进入了待机状态。周围的警察很快反应过来,拽着我就往后拉,企图把我跟程浅浅两个分开。
可我像八爪鱼一样扒在程浅浅身上,谁来就呲着牙咬谁,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警察没办法,
只能卸了我的胳膊,企图用强硬手段把我带走。嘎巴一声响起,我被带离了程浅浅身边。
熟悉的脱臼的疼痛瞬间把我拉回了那个下午,拉回了沈仪折磨我的时候,
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呜呜!!!”我含糊不清地吼叫,
声音悲戚,眼神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到那个可以拯救我的背影。可程浅浅早就被押走了,
我现在来找,又怎么可能找得到?我失去了唯一的保护伞,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看谁都像沈仪,不管是谁,只要敢过来,我就张口死死咬住,甩都甩不掉。
但这样的“威慑”只有用了一时,那群警察怕我继续疯下去会出事,
麻溜地给了我一枪麻醉剂,强硬将我带离了现场。5/无能我再次被送回了精神病院。
这次醒来,我面前多了一个心理医生。她说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让我放轻松,
有人会保护我。但下一秒,那个心理医生就被我赶了出去。有人会保护我?
是外面围着的那群人吗?别开玩笑了!如果他们真的能保护我,那我被沈仪打断四肢,
敲断肋骨,卸掉肩膀,当做抹布一样被那群人随意使用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待机。
而我被困在沈仪带来的那群人身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保护不了我。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程浅浅能保护我,只有我能保护我自己。我讨厌除程浅浅之外的所有人,
他们不会听我说话,还要让姐姐死。我们只是想活着而已,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