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瞪圆了眼珠子,声音都变了调,“楚兄,你这是疯魔了不成?”
他一把拽住楚盛的袖子,压低声音急道:“你可知入赘之意?男儿身入他人门第,便再无颜面立于天地之间!街坊邻里见了,都要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顾长生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楚盛脸上:"我顾家虽穷,但祖宗十八代都是堂堂正正的男儿!就算饿死,也绝不会去做那等丢人现眼的事!楚兄,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楚盛却是神色淡然,心中暗道:“老子有系统在手,还怕没女人要?只要生了带灵根的娃,到时候哪个女人不抢着要我?”
但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顾兄多虑了。”楚盛摆摆手,"万一若是能入赘到有钱有势的人家,岂不是一步登天?再说,我可是......"
话说到一半,楚盛忽然住了口。他总不能告诉顾长生,自己有个能让女人百分百怀孕的系统吧?
顾长生见劝不动,只得长叹一声:“唉,楚兄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劝。只是…只是你现在这名声,哪家肯要你入赘啊?”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前方传来嘈杂的人声。只见不远处的“回春医馆”门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医馆门口贴着一张崭新的告示,上面用朱砂写着几个大字:
“招募打杂伙计一名,月钱一两银子,需炼气二层修为,有意者速来面试!”
顾长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都在发颤:“一…一两银子?我没看错吧?”
要知道,他们现在扫大街一个月才几百个铜板,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个铜板!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楚兄!”顾长生激动得浑身发抖,一把抓住楚盛的胳膊,“咱俩都是炼气二层!这活儿我要定了!你可别跟我抢啊!”
说完,他撒腿就往医馆跑去,生怕慢了一步被别人抢走。
楚盛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医馆对面,仔细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来看病的,清一色都是年迈的老者带着年轻女子,而且这些女子个个面色红润,看起来身体健康得很。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离开时,人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小瓷瓶,神情间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
楚盛心生疑惑,走到医馆对面的茶楼,那里坐着两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两位老丈,在下有礼了。”楚盛拱手行礼,“敢问这回春医馆为何如此火爆?”
其中一个瘦削的老者抬眼看了看他,见他衣着寒酸,不由得撇了撇嘴:“小子,你这是刚从乡下来的吧?连这个都不知道?”
另一个胖老者倒是和善一些,放下茶杯笑道:“这回春医馆啊,专治女子不孕之症。你看那些来看病的,哪个不是为了求子而来?”
楚盛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可是在下看那些女子,个个面色红润,身体康健,怎会有不孕之症?”
瘦老者嗤笑一声:“你这小子,真是孤陋寡闻!”
他指了指医馆门口,“你可知,女子修为一旦突破炼气三层,身体便会发生变化。虽说肉身强度大增,寿命也有所延长,但却与男子产生了隔离。修为越高,受孕越难!”
胖老者接过话茬:“就是啊!我那儿媳妇,炼气五层的修为,嫁进门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了这事,我儿子都快愁死了!”
“那…那怎么办?”楚盛故作关切地问道。
瘦老者指着那些离开的人群:“看见没?人人手里都拿着逆元丹。这可是回春医馆的招牌药!女子服用后,能暂时压制修为,恢复到炼气二层以下的状态,这样才能正常受孕。”
“不过这逆元丹价格不菲,”胖老者叹了口气,“一颗就要十两银子,而且药效只能维持半个月。我家为了买这药,都快倾家荡产了!”
楚盛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这医馆生意这么火爆,原来是抓住了修仙世界的一个痛点!
他正想再问些什么,忽然看见顾长生从医馆里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脸上笑开了花。
“楚兄!楚兄!”顾长生跑到楚盛面前,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被录取了!明天就能上工!一两银子啊!整整一两银子!”
他抓着楚盛的手,眼中含着泪花:“楚兄,等我拿到第一个月的工钱,一定请你喝最好的酒!”
楚盛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顾兄,这是你应得的。”
送走了兴奋不已的顾长生,楚盛又回到了医馆门口。此时天色已晚,医馆即将打烊,门前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透过门缝,楚盛看见一个年约三十的伙计正在整理病历,嘴里骂骂咧咧:“大爷我在此医馆劳作十载有余,月入才得一两纹银!今猝来新人,未建寸功,月俸亦为一两!这般世道,岂有天理哉!”
伙计越想越气,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若非老子炼气五层久滞难进!何需留于此破处,受这等鸟气!”
楚盛见状,心中一动。他从怀里掏出仅有的几两碎银,推门走了进去。
“这位兄台,医馆已经打烊了…”伙计抬头看见楚盛,以为又是来应聘的,没好气地摆摆手,“打杂之位已招满,兄台请回吧!”
楚盛笑着走上前去,将碎银放在桌上:“兄台误会了,在下不是来应聘的。只是听闻贵医馆医术高明,想请教一些医理。”
伙计看见银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见掌柜已经离开,便压低声音道:“你想知道什么?”
“在下想看看一些病历,学习学习。”楚盛又推过去一两银子,“还请兄台行个方便。”
伙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银子:“行,给你半个时辰。但你只能看,不能拿走!”
楚盛连忙点头称谢,开始翻阅那些病历。他的目标很明确,要找一个合适的入赘对象。
翻了半天,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张柳儿。
病历上写着:张柳儿,年二十二,镇西卖菜张老伯之女。三年前真元受损,导致经脉紊乱,至今未愈。已在本医馆治疗三年,花费银两无数,但收效甚微。
楚盛仔细看着病历,心中暗道:张柳儿…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这张柳儿也算清河镇的一朵花,容貌秀丽,身段窈窕。只是,此女心高气傲,一心想要攀附权贵,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后听闻她搭上了大夏王朝郭将军的三公子郭庆。可那郭庆是个纨绔子弟,风流成性,对张柳儿的倒贴自然是来者不拒,但从未当真。
传闻某日两人密林私会,不料遇上妖兽袭击。张柳儿为了保护郭庆,挺身而出,虽然击退了妖兽,但自己的真元却受了重创。
她本以为能感动郭庆,从此嫁入豪门。哪知这郭庆薄情寡义,别说娶她了,反而迅速抛弃,另结新欢。
从此,那张柳儿就成了清河镇的笑话。一个慕势求荣之女,不仅真元受损无法生育,名声也彻底败坏了。
而张老伯因为女儿嫁不出去,被街坊邻里指指点点,这三年来为了给女儿治病,散尽家财,却毫无效果。如今父女二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楚盛合上病历,心中已有了计较。张柳儿现在的处境,正是他入赘的绝佳机会!
第二天一早,楚盛便将自己三年来所有的积蓄-总共八两银子,全部装进了荷包。然后径直走向镇西的菜市场。
张老伯的菜摊就在市场的角落里,摊位很小,菜品也不多,大多是些萝卜白菜之类的便宜货。
这张老伯年方五十,已是头发花白,脸上满是愁容。见有人走近,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客官要买什么菜?”
楚盛深吸一口气,拱手施礼:“张老伯,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一桩大事相商。”
“你不是那个…那个楚盛吗?”张老伯冷笑一声,“大事?你个炼气二层的废物,能有什么大事?”
楚盛没有生气,而是从怀里掏出那八两银子,整整齐齐地放在菜摊上:“在下想入赘张家,娶令爱为妻。”
张老伯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珠子都直了。但随即又回过神来,脸色一沉:“你这小子,莫不是来消遣老汉的?就你这样的,也配娶我女儿?”
“张老伯且听在下说完。”楚盛不慌不忙道,“在下知道令爱身患重疾,这三年来张老伯为了治病,已是倾家荡产。”
在下虽然修为低微,但有一个承诺:若老伯同意小生入赘,在下保证三个月之内,定能治好她的病症,但前提是必须入洞房。”
张老伯愣住了:“你…你能治好柳儿的病?”
“不仅如此。”楚盛继续道,“若一年之内,令爱未能怀上身孕,在下甘愿被张家遣归,绝不反悔。这八两银子,就当是在下的诚意。”
张老伯听得心头狂跳。八两银子,对现在的他而言,简直是雪中送炭!
而且这厮还承诺治好女儿的病,最关键的是,如果一年内女儿没怀孕,还能休弃赘婿!
这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没治好,白赚八两银子,这一年也能堵堵领居的口。
治好了,他老张家就后继有人了!
“你…你当真?”张老伯声音都在颤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楚盛郑重地点头。
张老伯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先说服柳儿才行!”
说完,张老伯收起菜摊,带着楚盛往家里走去。
张家的院子很小,房屋也很破旧。张老伯推开房门,对里面喊道:“柳儿!柳儿!你出来一下,爹有事跟你商量!”
房间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爹,我不想见人…”
“柳儿,这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必须出来!”张老伯语气严厉。
过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爹,什么事啊?”张柳儿有气无力地问道。
张老伯指着楚盛:“这位楚公子想入赘咱家,娶你为妻。”
“什么?!”张柳儿猛地抬起头,看清楚盛的模样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爹!你疯了不成?让我嫁给这个废物?”
她指着楚盛,声音尖锐:“他不就是那个被李寡妇一巴掌打断肋骨的废物吗?还被所有宗门封杀!爹,你让我嫁给这种人,是想气死我吗?”
张老伯脸色一沉:“柳儿!你给我听好了!这楚公子说了,他能治好你的病!而且还给了八两银子的聘礼!”
“治好我的病?”张柳儿冷笑一声,“爹,你被他骗了!连回春医馆的王大夫都治不好我的病,他一个炼气二层的废物,凭什么?”
楚盛这时开口了:“张姑娘,在下确实有把握治好你的病。而且…”他顿了顿,“在下还听说,你一直想重新得到郭三公子的青睐?”
张柳儿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什么?”
“若姑娘病愈,说不定还有机会挽回郭三公子的心呢。”楚盛淡淡地说道。
这话说中了张柳儿的心事。
“你…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张柳儿的语气软了下来。
“自然。”楚盛点头,“不过有个条件,姑娘必须先与在下入洞房。”
张柳儿咬着嘴唇,心中天人交战。
一方面,她确实想治好病,重新得到郭庆的青睐;另一方面,嫁给楚盛这样的废物,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张老伯在一旁催促道:“柳儿,你还犹豫什么?这位楚公子都说了,一年内你要是没怀孕,你便能妇休其赘!咱又不吃亏!”
“姑娘不信,在下可以立字为据!”楚盛从怀里掏出纸笔,当场写下一张契约,“若在下不能在三个月内治好姑娘的病症,愿意净身出户,分文不取!”
张老伯看着那张契约,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柳儿,”张老伯苦口婆心地劝道,“咱家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可挑拣的?”
张柳儿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三个月内你治不好我的病,立刻滚出张家!”
楚盛心中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姑娘成全!在下定不负姑娘所托!”
就这样,在张老伯的见证下,楚盛正式入赘张家,成了张柳儿名义上的夫君。
当天晚上,楚盛躺在张家的柴房里,看着头顶漏风的茅草屋顶,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