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本来她以为自己能重活一回已经是上天恩赐,未曾想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她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翻涌的暖意与激动,连身上残留的虚弱都抛在了脑后,脚步带着几分急切的踉跄,朝着江卫东和梁秋萍奔过去。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亮闪闪的湿意,声音里裹着未平的颤音,却又满是滚烫的依赖:“爸!妈!”
这一世,有家人护着,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李秀兰最先看见江晚晚,连忙快步上前扶住她,语气满是心疼:“晚晚呐,你咋出来了?快回屋躺着去!这儿有爹娘和我们在,那二赖子翻不出什么浪来。你别担心,周知青是知书达理的人,咱家里人也给你做主,那二赖子想癞蛤蟆吃天鹅肉,门儿都没有!”
说着,她又转头吩咐旁边站着的丈夫江建业,“建业,赶紧扶着晚晚进去歇着,别让风吹着,也别听外面这些浑话。她身体还没好呢,最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江建业得到吩咐,连忙走到江晚晚身旁,搀扶起她一只手臂,就想把江晚晚扶回屋里。
江晚晚却伸手就攥住了母亲梁秋萍还带着扫帚木柄温度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像是要确认这份温暖不是幻觉,仰头望着爹娘紧绷却满是关切的脸,又轻声补了句:“有你们在,真好……”话里的庆幸与动容,让她眼眶里的泪意更浓了些,却硬是没掉下来。
听到大嫂的话,她连忙开口,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大嫂先等等。”
梁秋萍和江卫冬却是再次劝说,“晚晚你就放心进去休息,有爹跟娘在这,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嫁给二赖子的。他要敢继续无理取闹的话,看娘不撕烂他的嘴......”
梁秋萍的话还没说话却被江晚晚给打断,“妈,我身体没事,就让我在这吧。况且我还是当事人,我也想知道二赖子是如何把我从河里救起来的。”
说话时,江晚晚的目光看向二赖子,眼神锐利而冰冷,不像是看活人而像是在看一件毫无价值可随意丢弃的物件。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二赖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梁秋萍和江卫东看着意思明确,神情坚定的江晚晚,想要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晚,二赖子那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可千万别信。”梁秋萍生怕自家闺女心软,一时信了二赖子的胡言乱语,答应下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情。
江晚晚看出自己母亲的担忧,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而被大人们遗忘的角落里,正站着三个小萝卜头。年纪最大的看起来约莫七八岁,此时他正义愤填膺地想要冲上前去帮忙,却被一位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和一位小一点的男孩给拉住。
“哥,你冷静点!”江玉珍劝阻道,“你这小身板上前去,还不是直接被人一手推开。”
“可是,他在欺负小姑姑!”江红星气愤道。
江玉珍扶额,心想真是没救了。江家这一大家子,真是被她奶奶给洗脑洗彻底,彻底沦为她小姑姑江晚晚的脑残粉、毒唯。
要不是她是穿书的,已经活了几十年,还知道剧情走向,怕也是会被她奶给洗脑成功。
江玉珍在心中无奈叹息一声,要不是眼前这傻小子是她双胞胎哥哥,她才不管他呢。现在,只能继续劝说道:“那你就更不能上前啦,有爷奶和爸妈、叔叔婶婶在,哪里还能有人欺负得了小姑娘,肯定会被打的落花流水的。你上去那就是在帮倒忙,害的爸妈还要担心、照顾你。”
一顿劝说下来,江红星这才打消想要上前帮忙的念头。
看着不在作妖的江红星,江玉珍这才松口气,又将目光重新放到自己小姑姑江晚晚身上。
不得不说,她小姑姑长得真是貌美如花,明明跟大家穿的一样,并未过多打扮,却好似天上的仙女。光洁白皙的脸庞,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明媚的眼睛,笑起来弯成一道漂亮的弧形。
看着她,江晚晚忽然明白白月光的模样。
也不怪她奶最疼小姑姑,换成她估计也一样。
可惜,这是本对照组年代文。女主不是她小姑姑,而是村支书家的陈凤兰。
书中描写的是陈凤兰上辈子错信渣男张建军,被其花言巧语蒙骗,不顾父母反对、哥嫂劝阻,偷拿家中钱财执意随张建军前往大山生活,为此与娘家彻底决裂。
到大山后,她才看清张建军的真面目:对方不仅赌光她的嫁妆,还因她未能生儿子在外寻欢,最终卷走家中仅剩的粮票消失无踪。
失去依靠的陈凤兰孤苦无依,既未能赶回家送父母最后一程,也与哥嫂断了联系,落得众叛亲离的境地。她在大山深处的破茅草屋里受尽苦难,身体日渐衰败。
临死前,陈凤兰偶然得知,向来与自己不对付的江晚晚,与知青成婚后不光跟着返程,她的知青老公竟然以后还成为某个市里的首富,江晚晚也跟着过上穿金戴银、出入有车的富太太生活。
对比自身凄惨结局与江晚晚的顺遂人生,陈凤兰心中涌起极致的不甘与怨恨,直至咽气,仍对命运的不公和江晚晚的好运耿耿于怀。
重生后李凤兰先是抢走小姑姑江晚晚的对象——周知青,而后靠着自己拥有未来记忆,发家致富。最后成功过上上辈子梦寐以求的生活。
而身为对照组的小姑姑可就凄惨了,没了上辈子的富足生活不说,嫁的男人还是个家暴男,最后被打死。而江家其他人也像是被诅咒一般,先是她爸她爷上山时被野猪拱死,再是叔叔上工时被锄头砸到脚,直接变残废,她跟她哥也没啥好下场,被拐子给拐走,弄成残废用来乞讨......
光是想想,就让它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