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昼听闻这话也没气急败坏,压低的声音更显暧昧:“是吗?那等我下班回来咱们一起学。”
林霓捂着那只耳朵偏头躲开,皱眉推了推他。
不等林霓再说什么,徐昼站直身子,语气恢复正经:“我朋友下午才有时间带你看房,昨晚你也没怎么休息,可以在这睡一会。”
……
江序在门口听见林霓跟徐昼回了家。
猛吸几口烟心情还是难以平息。
泄愤般地狠狠将桌子上的蛋糕挥到地上,摔得没了形状。
蛋糕是一个游戏手柄的形状。旁边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显然不是专业蛋糕师傅刻画出来的。
像是林霓自己的“杰作”。
以前不管他说多难听的话,怎么赶林霓离开,林霓都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他。
看他在气头上,林霓就寸步不离地等在门外,最多也就是躲在一楼的楼梯间,走不远。
那时候她小,江序不放心,隔不了多久就会出去找她。
找到后,林霓还会一脸得意地朝他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表情。
后来林霓长大一些,住校有别的去处了,江序就不找了。
但隔个一天半天,林霓就会找个借口自己厚着脸皮跑回来。
一会是课本忘拿了,一会说回来用电脑,一会又说回来给窗台上的盆栽浇水。
对他试探又讨好。
江序一次次赶她走,却似乎习惯了她一次次会回来。
……
徐昼走到楼下给宋延越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的宋延越听完他交代的事后,有些不可置信:“徐公子你这是来普度众生了?那房子的租金真给我?”
徐昼:“嗯。”
宋延越开心之余又有些纳闷:“你花三百多万买套房,拿来租一千五?那个地段的公寓,三千块钱随便租,要不我帮你抬抬价,我拿一千五,多的算你的。”
徐昼坐进车里:“不准抬。她要是嫌贵你再少点。”
宋延越忍不住嘀咕:“谁啊?让我们徐大公子这么上心。”
徐昼:“你要是嫌这一千五少了不想赚,我现在给何暮打电话。”
宋延越:“别别别,他哪有**谱?不问了不问了,徐哥你忙,这事包在我身上!”
……
徐昼人走了一阵,林霓耳廓的灼烧感还没消失。
似乎比刚才挨的那一耳光还要**辣的。
林霓杵在客厅,望着房门走神。
一门之隔的那个家,可能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她和江序之间的关系,或许从他们的父母再婚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结局。
不会改善,只会更糟。
执拗不甘的只有她而已。
和徐昼**又闪婚,也不全是赌气和冲动。
也是妥协和认命。
如果不是嫁给江序,是谁都无所谓。
去相亲还得和对方培养感情,和徐昼合作至少没有感情上的负担。
林霓有些破罐破摔地往床上一躺。
卧房里似乎还弥漫着堕落溃烂的气息。
半睡半醒间,她猛地想起什么,瞬间清醒,拿出手机搜索:“女生的排卵期是什么时候?”
反复确认自己这几天是安全日,林霓还是不放心跑到楼下的药房买紧急避孕药。
结账的时候看到收银台旁边的避孕套,犹犹豫豫地拿了一盒,结账的时候都没敢抬头去和收银员对视。
回去后急急忙忙吃了药,好奇地拆了个套子“研究”。
会不会买小了点?
但好像挺有弹性的……
不对……她怎么还想着会和徐昼发生那种事?
“叮咚——”
微信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林霓有种做坏事的心虚,吓得身子一抖,忙把套子塞回包装袋里。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拿起手机看见消息不是江序发来的,心里一阵失落。
乐:【老婆,还在睡吗?出来吃个午饭?】
“乐”是徐昼的微信名,和他的个人形象挺不符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孩子的小名。
林霓看到他开头这两个字,心里“扑通”了一声。
下一秒。
乐:【我约了我朋友一起吃午饭,你们当面聊聊,看看他手里有没有适合你房源。】
“老婆”这种词,对徐昼这种轻浮男来说,恐怕就跟淘宝客服的“亲”差不多。
没必要在意。
林霓也就没纠正他,回复道:【行,约在哪?】
徐昼发来一个地址:江岸小炒。
开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店,她和江序是这家店的常客。
林霓下楼的时候留意到江序停摩托车的地方空了。
去陪女朋友了吗?
打车到饭店,徐昼穿着衬衣西裤坐在这种苍蝇馆,显得格格不入。
“你朋友还没来?”林霓拉开掉漆的木凳,坐到徐昼对面。
“路上出车祸了,应该来不了了。”徐昼轻描淡写,将桌边的菜单递给林霓。
“出车祸?”林霓诧异。
朋友出车祸,徐昼却跟没事人一样,一点不着急担心。
“小妹?今天怎么没跟你哥一起来?”老板娘端来茶水,熟络地跟林霓打招呼。
林霓干笑道:“……他昨晚通宵,还在睡觉呢。”
老板娘又看了看徐昼,笑着说:“刚才我们还说这位帅哥是谁呢,原来是小妹的朋友?”
说完,老板娘就一脸姨母笑地八卦道:“男朋友?”
林霓慌忙摆手摇头:“不是……普通朋友。”
徐昼默不作声看着林霓下意识的否认。
点完菜老板娘拿着菜单离开后,徐昼问林霓:“我很丢人吗?”
眼神和语气都像是在审问。
林霓喝水的动作一顿,疑惑看向徐昼。
徐昼缓慢淡然道:“睡过也叫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