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藏好账本的第三日,雪停了,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却驱不散沈府里的压抑。
柳玉茹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亲自带着两个管事嬷嬷,径直闯进了沈知意的院子。
“知意,你身子好些了吧?”柳玉茹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盏,语气看似关切,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墙角那口红木嫁妆箱,“衙门那边传来消息,说你父亲的案子有转机,但需要打点的银子数额不小,府里实在凑不出来了。”
沈知意坐在绣绷前,手里拿着针线,看似在练习绣活,实则早已洞悉她的来意。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难:“母亲,我前些日子已经答应,等身子好些就拿出嫁妆变卖,只是我这双手还没恢复利索,箱子上的锁又久未开启,怕是要等几日才能打开。”
她故意提及“双手”,正是提醒柳玉茹,上次那碗参汤没能得手,如今她的双手还没被废,绣品的价值依旧由她掌控。
柳玉茹眼神一沉,显然没耐心等下去。她放下茶盏,语气加重了几分:“知意,救父如救火,哪能等得起?今日我带了嬷嬷来,就是帮你一起清点嫁妆,也好尽快变卖凑钱。你是沈家嫡女,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父亲在牢里受苦吧?”
旁边的管事嬷嬷也跟着附和:“大**,夫人也是为了老爷着想,您就别犹豫了。”
沈知意心中冷笑,柳玉茹这是要硬抢了。她放下针线,站起身,走到嫁妆箱前,手放在箱锁上,却迟迟不打开:“母亲,这里面都是我娘的心血,还有我这些年攒下的绣品,若是变卖了,日后怕是再也赎不回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柳玉茹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厉色,“只要你父亲能平安出来,日后还怕赚不回这些东西?今日这嫁妆,你必须交出来!”
说着,她使了个眼色,两个嬷嬷立刻上前,就要去抢沈知意手中的钥匙。
沈知意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提高了声音:“母亲,您这是要抢吗?我虽是女儿家,却也知道嫁妆是女子的私产,您这般逼迫,传出去怕是对沈家名声不好!”
她特意提及“名声”,正是戳中柳玉茹的软肋。柳玉茹最看重自己“贤良继母”的名声,若是被外人知道她强夺继女嫁妆,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柳玉茹果然顿了一下,眼神闪烁,随即又咬牙道:“我这是为了沈家,为了你父亲,就算传出去,旁人也会理解我的苦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夫人,大**,张夫人和李夫人来了,说是来探望大**。”
张夫人和李夫人是江南有名的世家主母,也是沈知意生母的旧识,平日里与沈府往来密切。
柳玉茹脸色一变,若是让她们看到自己逼迫沈知意,怕是要坏了名声。
她连忙对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退下,随即换上笑容,对沈知意道:“既然有客人来,那清点嫁妆的事就先缓一缓,你快去迎客。”
沈知意心中了然,这正是她要等的机会。她微微颔首,转身去迎客,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今日,她就要让柳玉茹和沈清柔的伪装,在众人面前撕开一道口子。
沈知意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张夫人和李夫人带着丫鬟走来。两位夫人衣着华贵,脸上带着担忧之色。
“知意,听闻你父亲出事,你又病了,我们特意来看看你。”张夫人握住沈知意的手,语气关切,“你身子好些了吗?”
“劳烦张伯母、李伯母挂心,我已经好多了。”沈知意微微屈膝行礼,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快请进。”
几人走进客厅,柳玉茹早已换上温婉的笑容,上前招待:“两位姐姐怎么来了?快请坐,我这就让人上茶。”
张夫人和李夫人坐下后,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见她虽面色略显苍白,却精神尚可,稍稍放下心来。
闲聊了几句家常,张夫人话锋一转,看向柳玉茹:“弟妹,听说你在为沈兄的案子奔波,真是辛苦你了。只是不知,如今银子凑得怎么样了?若是不够,我们姐妹俩也能帮衬一把。”
柳玉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又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多谢两位姐姐好意,只是需要的银子实在太多,我正打算让知意拿出些嫁妆绣品变卖,只是知意舍不得她母亲的遗物,我也实在不忍心逼迫她。”
她这话说得巧妙,既暗示了自己的“无奈”,又将“舍不得变卖嫁妆”的帽子扣在了沈知意头上,仿佛沈知意是个不顾父亲安危的不孝女。
沈清柔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站在柳玉茹身边,脸上带着委屈:“张伯母,李伯母,我和母亲也拿出了自己的嫁妆,可还是不够。姐姐她……她若是肯拿出母亲留下的绣品,父亲说不定就能早点出来了。”
张夫人和李夫人的目光瞬间落在沈知意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沈知意心中冷笑,这对母女果然会颠倒黑白。她站起身,走到客厅中央的八仙桌前,拿起桌上的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幅绣品。
“张伯母,李伯母,这是我母亲当年亲手绣的《牡丹图》,也是我嫁妆里最珍贵的绣品之一。”沈知意将绣品展开,语气平静,“我并非舍不得变卖嫁妆,只是前些日子,我发现嫁妆里的绣品,被人动了手脚。”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柳玉茹脸色微变,强装镇定道:“知意,你胡说什么呢?嫁妆一直好好地放在你房里,怎么会被人动了手脚?”
“是啊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沈清柔也连忙附和,眼神有些慌乱。
沈知意没有理会她们,而是将绣品递到张夫人和李夫人面前:“两位伯母请看,这幅《牡丹图》,我母亲当年绣的时候,特意在牡丹花瓣里绣了‘知意’二字作为印记,可如今,这印记却不见了。而且这绣线的质地,也比我母亲当年用的差了许多,显然是被人偷换了。”
张夫人和李夫人仔细查看绣品,果然在牡丹花瓣里没有找到印记,而且绣线的质地粗糙,与沈知意生母当年惯用的上等绣线相去甚远。
“这……这确实不是沈夫人当年的绣品!”李夫人惊讶地说道,“我还记得当年沈夫人绣这幅《牡丹图》时,我就在一旁看着,那绣线是上等的云锦线,色泽鲜亮,绝非眼前这等普通绣线可比。”
张夫人也点头附和:“没错,而且那印记我也见过,确实不在了。知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知意看向柳玉茹和沈清柔,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我也不知道,自从母亲去世后,嫁妆就一直由母亲保管,直到我及笄后才交到我手上。只是我前些日子想要查看绣品时,才发现这幅《牡丹图》被人偷换了。不仅如此,还有好几幅绣品也有问题。”
她这话看似无意,却将矛头指向了柳玉茹,毕竟在她及笄前,嫁妆一直由柳玉茹保管。
柳玉茹脸色煞白,连忙辩解:“不是我!我没有偷换绣品!当年我保管嫁妆时,都是妥善存放的,绝不可能出现这种事!”
“那会是谁呢?”沈知意故作疑惑地看向沈清柔,“妹妹平日里总爱来我房里看绣品,还经常向我请教绣艺,会不会是妹妹不小心弄混了?”
沈清柔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摆手:“不是我!我没有!姐姐你别冤枉我!”
“我没有冤枉你,”沈知意从袖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绣样,“这是我母亲当年绣《牡丹图》时的绣样,上面有她的笔迹。而前些日子,我在妹妹的绣篮里,发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绣样,只是上面的笔迹,却是妹妹的。”
她说着,将绣样递了过去。张夫人和李夫人一看,果然与沈知意生母的绣样一模一样,只是笔迹稚嫩,明显是沈清柔临摹的。
“柔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玉茹也看向沈清柔,语气带着几分质问,她没想到沈清柔竟然这么不小心,留下了把柄。
沈清柔吓得眼泪直流,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我只是觉得母亲的绣样好看,所以临摹了一张,我没有偷换绣品,真的没有!”
张夫人和李夫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已然明了大半。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柳玉茹纵容女儿偷学继女绣艺,甚至可能偷换嫁妆绣品,这哪里是什么贤良继母?
柳玉茹见状,知道自己的名声算是毁了一半,心中又气又急,却只能强装镇定地对张夫人和李夫人道:“两位姐姐,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柔儿她年幼不懂事,只是临摹绣样,绝不敢偷换绣品。”
“是不是误会,日后自会清楚。”沈知意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只是如今嫁妆绣品被人动了手脚,怕是不能轻易变卖了,若是卖了假货,不仅赚不到银子,还会坏了沈家的名声。”
她这话既撇清了自己“不舍得变卖嫁妆”的嫌疑,又再次提醒众人,柳玉茹保管嫁妆不利,甚至可能与绣品被换有关。
张夫人和李夫人也觉得有理,纷纷点头:“知意说得对,这事确实要查清楚,不能贸然变卖绣品。”
柳玉茹脸色铁青,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场绣品风波,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也让沈知意暂时保住了嫁妆。而沈知意知道,这只是她反击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要主动出击,寻找那个能与她结盟的人,萧景渊。
绣品风波过后,柳玉茹收敛了许多,不再敢明目张胆地逼迫沈知意交出嫁妆,只是暗中派人监视她的行踪,显然还没有放弃。
沈知意也乐得清静,一边假装安心休养,重练绣艺,一边暗中打听萧景渊的行踪。她知道,萧景渊手握江南漕运实权,经常在码头一带活动,想要找到他,码头是最佳地点。
这日清晨,沈知意借口去城外的寺庙为父亲祈福,带着春桃悄悄离开了沈府。马车行驶到码头附近,沈知意让车夫停下,对春桃道:“你在车里等我,我去码头附近看看,很快就回来。”
“**,外面不安全,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春桃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我只是远远看看,不会靠近的。”沈知意拍了拍春桃的手,转身下了马车,朝着码头走去。
码头人声鼎沸,船只往来不绝,搬运货物的工人穿梭其中,一派繁忙景象。沈知意穿着一身素色衣裙,戴着帷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混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她四处张望,寻找那辆熟悉的黑色马车。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群身穿黑衣的护卫簇拥着一辆黑色马车驶来,正是萧景渊的马车。
沈知意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朝着马车走去。
马车缓缓停下,护卫们警惕地看向四周。萧景渊的贴身护卫秦风上前,拦住了沈知意:“姑娘,这里是私人码头,请勿靠近。”
沈知意抬起头,摘下帷帽,露出一张苍白却清丽的脸庞。她看着秦风,语气平静却坚定:“我找萧侯爷,有要事相商,烦请通报一声。”
秦风愣住了,他没想到拦车的竟是沈家嫡女沈知意。他知道萧景渊对沈家的事情有所关注,不敢贸然拒绝,只能道:“姑娘稍等,我去通报侯爷。”
秦风转身走到马车旁,低声说了几句。很快,马车的车帘被掀开,萧景渊探出头来,看向沈知意。
他穿着一身墨色锦袍,面容俊美,眼神淡漠,仿佛没将眼前的女子放在眼里。
“沈姑娘找我,有何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疏离。
沈知意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胆怯,直接说道:“侯爷,我知道您在查江南漕运的贪腐案,也知道柳家与漕运贪腐有关。我父亲被陷害,正是柳家所为,我手中有柳家贪腐的证据,想与侯爷做一笔交易。”
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沈知意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上下打量着沈知意,见她虽看似柔弱,眼神却异常坚定,不似说谎。
“你有什么证据?”萧景渊语气依旧淡漠,却没有立刻拒绝。
沈知意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秦风:“这是漕运账本的残页,上面记录了柳家与官员勾结,挪用漕运银两的证据。完整的账本在我手中,只要侯爷愿意帮我救回父亲,揭穿柳家的阴谋,我就将完整账本交给您。”
秦风将残页递给萧景渊。萧景渊翻看了几页,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这残页上的内容,与他查到的线索吻合,显然是真的。
他看向沈知意,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拿到漕运账本?又为何认定我会帮你?”
“账本是我父亲留下的,他早就察觉柳家的阴谋,暗中记录了下来。”沈知意语气平静,“至于侯爷为何会帮我,因为柳家不仅是我的仇人,也是您查漕运贪腐案的绊脚石。我们合作,互利共赢,您得到账本,能彻底扳倒柳家,整顿漕运;我则能救回父亲,报仇雪恨。”
萧景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倒是坦诚。只是,我如何相信你会兑现承诺?”
“侯爷可以先帮我做一件小事,证明您的诚意。”沈知意说道,“我知道您在按察使衙门有人,能否帮我递个消息,让按察使大人暂缓审理我父亲的案子,给我时间寻找更多证据?”
萧景渊看着她,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你需在一个月内,将完整账本交给我,并且,帮我复原一幅失传的‘云鹤绣图’。”
“云鹤绣图”是前朝有名的绣品,据说能卖出天价,萧景渊一直想将其复原,用于拉拢朝中权贵。
沈知意心中一喜,她前世曾见过“云鹤绣图”的残片,凭借记忆,有把握复原。她立刻点头:“好,我答应您。”
“既然如此,合作愉快。”萧景渊微微颔首,放下车帘,“秦风,送沈姑娘离开。”
秦风应了一声,对沈知意做了个“请”的手势。沈知意转身离开,心中松了一口气,她与萧景渊的结盟,终于达成了。
与萧景渊达成结盟后,沈知意心中踏实了许多。萧景渊果然信守承诺,没过几日,按察使衙门就传来消息,暂缓审理沈父的案子,给了沈知意更多时间寻找证据。
沈知意知道,仅凭漕运账本还不够,还需要人证,那个曾为沈父作证的老工匠。前世她直到父亲去世后才知道老工匠的存在,这一世,她必须提前找到他。
她回忆起前世狱卒的话,老工匠名叫王福,曾是沈父织造坊的首席工匠,对沈父忠心耿耿。沈父出事前,曾将一些重要的证据交给王福保管,让他暂时躲起来,等风头过后再出来作证。
沈知意暗中打听王福的下落,却发现柳玉茹也在寻找他。显然,柳玉茹也知道王福手中有证据,想要杀人灭口。
情况危急,沈知意只能求助萧景渊。她写了一封书信,说明情况,让春桃悄悄送到萧景渊的住处。
萧景渊收到书信后,立刻派人去寻找王福。他手握江南漕运实权,人脉广泛,寻找一个人比沈知意容易得多。
没过几日,萧景渊的人就传来消息,找到了王福的下落。王福躲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因为担心被柳家的人发现,不敢露面,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沈知意得知消息后,立刻决定去见王福。为了安全起见,萧景渊派了几个护卫暗中保护她。
沈知意带着春桃,乘坐马车来到城外的破庙。破庙破败不堪,四处漏风,王福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蜷缩在角落里,看到沈知意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是……沈大**?”王福认出了沈知意,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王师傅,您快坐下,不必多礼。”沈知意连忙上前,扶住王福,“我是来救我父亲的,听说您手中有能证明我父亲清白的证据。”
王福看着沈知意,眼中满是愧疚:“大**,都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老爷,还让您费心寻找我。我手中确实有老爷留下的证据,是柳家与官员勾结的书信,只要将这些书信交给按察使大人,就能证明老爷的清白。”
说着,王福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叠书信。沈知意接过书信,翻看了几页,心中大喜,这些书信详细记录了柳家与官员勾结,陷害沈父的经过,是最有力的人证物证。
“太好了,有了这些证据,我父亲终于可以沉冤昭雪了!”沈知意激动地说道。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柳家管家的声音:“王福,你躲在这里多久了?快把证据交出来,饶你一条性命!”
沈知意脸色一变,没想到柳家的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她连忙对王福道:“王师傅,快走,柳家的人来了!”
王福也慌了神,跟着沈知意朝着破庙后门跑去。萧景渊派来的护卫早已在后门等候,看到她们出来,立刻护送她们上了马车。
柳家的人追到后门时,马车已经驶远。柳家管家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气得咬牙切齿,连忙派人去禀报柳玉茹。
马车里,沈知意紧紧握着手中的书信,心中后怕不已。若是晚来一步,不仅王福会有危险,这些证据也会落入柳玉茹手中。
“**,我们安全了。”春桃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道。
沈知意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她离救回父亲、报仇雪恨,又近了一步。
沈知意带着王福和证据回到沈府后,立刻将王福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由春桃亲自照顾,防止被柳玉茹发现。
她拿着柳家勾结官员的书信,心中激动不已,要将这些书信和漕运账本一起交给按察使大人,父亲就能洗清冤屈,柳家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就在她准备联系萧景渊,商议如何提交证据时,沈府里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柳玉茹在得知王福被沈知意救走,证据也落入她手中后,气得暴跳如雷。她知道,若是沈知意将证据提交给按察使,柳家就完了。情急之下,她想到了一个毒计,散布谣言,抹黑沈知意的名声,让她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就算她拿出证据,也没人相信。
很快,江南城里就流传起各种关于沈知意的谣言。
“你们听说了吗?沈家大**为了救父,竟然去勾引萧侯爷,用美色换取帮助!”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她为了拿到证据,不惜与柳家反目成仇,连自己的庶妹都不放过!”
“没想到沈大**看着清纯,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败坏门风!”
谣言越传越广,很快就传到了沈府。春桃听到谣言后,气得浑身发抖,跑回来告诉沈知意:“**,外面的人都在胡说八道,太过分了!”
沈知意脸色苍白,她没想到柳玉茹竟然这么恶毒,用这种手段来抹黑她。若是谣言一直流传下去,不仅会影响她的名声,还会让按察使对她手中的证据产生怀疑,甚至可能影响萧景渊对她的信任。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澄清谣言!”春桃焦急地说道。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越是慌乱,就越中了柳玉茹的计。她需要想一个办法,不仅要澄清谣言,还要反击柳玉茹,让她自食恶果。
就在这时,萧景渊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中说,他已经得知谣言的事情,让沈知意不要担心,他会想办法解决。同时,他还提醒沈知意,柳玉茹可能还会有后续动作,让她多加小心。
沈知意看着信,心中微微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