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浩哥多爱你呀!这枚‘星辰之泪’的订婚戒指,可是他专门为你设计的呢!
”苏晴挽着我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宴会厅里灯光璀璨,
宾朋满座。今天是我和苏氏集团项目经理林浩的订婚宴。我,苏晚,一个普通的珠宝设计师,
此刻正被幸福和羡慕的目光包围着。林浩深情地望着我,握住我的手:“晚晚,在我心里,
你就像这颗主钻一样,独一无二,璀璨夺目。”他相貌英俊,举止得体,
是无数女人眼中的乘龙快婿。我羞涩地低下头,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设计别致的钻戒。
戒指中央的主钻周围,环绕着细碎的蓝宝石,如同众星捧月。“谢谢你,林浩。”我轻声说,
心里满是甜蜜。是的,我曾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深爱的未婚夫,
有亲密的妹妹,事业也刚刚起步。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有些星辰,
是靠吸食别人的光芒来照亮自己的。而有些眼泪,早已在暗处凝结成冰。
---订婚仪式即将开始,我在休息室做最后的准备。苏晴端着一杯水走进来,
亲热地坐到我身边。“姐,你紧张吗?喝点水吧。”我接过水杯,却没有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今天的苏晴格外漂亮,一身淡粉色礼服,妆容精致,
甚至比我这个主角还要亮眼。“晴晴,你今天真美。”我由衷地赞叹。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又换上那副天真烂漫的表情:“哪有姐姐美呀!
姐姐才是今天最耀眼的公主。”她拉起我的手,状似无意地抚摸着我手上的戒指。“姐,
这款‘星辰之泪’的设计真是绝了,听说已经在业内引起轰动了?浩哥说,
光是预售订单就破千万了?”我微微一笑:“是林浩夸大其词了。只是运气好,
碰巧设计出了受欢迎的作品而已。”“姐姐太谦虚了,”苏晴眨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谁不知道你是我们苏家最有才华的设计师啊?连爸爸都说,你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
”她口中的爸爸,是我们的继父。母亲去世后,继父将我们姐妹抚养长大,虽然不算亲近,
但也从不在物质上亏待我们。我正想说什么,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苏晴关切地问,扶住我的手臂。我摇摇头,
试图驱散这种不适感:“可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浩哥。
”苏晴快步离开,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在沙发上,心跳加速,
有种不祥的预感。最近几个月,我确实常常感到疲惫、头晕,甚至有时会出现记忆断层。
林浩说我工作太拼命,创作压力太大,建议我多休息。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订婚仪式正式开始。我和林浩站在宴会厅中央,接受着亲友们的祝福。
司仪正在热情洋溢地介绍我们的爱情故事,大屏幕上播放着我们相识相恋的照片。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直到司仪将话筒递给林浩,让他讲述求婚的过程。林浩接过话筒,
深情地望着我:“我和晚晚的相遇,就像命运的安排。那时她在设计学院读书,
我正在她们学校招聘...”他的声音忽然停顿,表情变得怪异。全场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林浩?”我轻声唤他。他猛地甩了甩头,像是要驱散什么不适,
然后勉强笑了笑:“抱歉,我可能有点紧张。”他继续讲述,但言语不再流畅,
时不时会卡顿,甚至说错几个词。宾客中开始有窃窃私语。我感到不安,
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掌心全是冷汗。“林浩,你没事吧?”我低声问。他摇摇头,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但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当他拿出那枚“星辰之泪”的订婚戒指,准备为我戴上时,他的手抖得厉害,
戒指竟然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宴会厅中格外刺耳。全场哗然。我弯腰捡起戒指,
强装镇定地笑了笑:“看来我的未婚夫太紧张了。”林浩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苏晴突然冲上台,一把抢过话筒。“各位来宾,对不起!我必须告诉大家真相!
”她声音颤抖,眼中含泪,“浩哥不是紧张,他是...他是太痛苦了!”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晴晴,你在说什么?”我震惊地看着她。
苏晴不看我,而是面向全场宾客,声音带着哭腔:“我姐姐苏晚,
她...她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她已经病了很长时间了!”我倒吸一口冷气,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苏晴!你胡说什么!”我厉声喝道。林浩低下头,双手捂住脸,
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羞愧还是在哭泣。“我没有胡说!”苏晴泪流满面,
从手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这是医生的诊断证明!姐姐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
却一直拒绝接受正规治疗!”她将那些文件展示给前排的宾客看,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
“不...这不是真的...”我后退一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苏晴转向我,
眼神中充满了“痛心”:“姐,别再逃避了!你所谓的那些设计,根本不是你创作的!
是你偷看我的草图后,妄想出来的!”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凉。“你说什么?
‘星辰之泪’明明是我花了三个月时间...”“是你偷看我的设计稿!”苏晴打断我,
声音尖锐,“你不止偷我的设计,还总是妄想浩哥不爱你,要迫害你!
你半夜拿着剪刀站在他床前,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她泣不成声,仿佛说不下去了。
宾客们开始骚动,看着我的眼神从祝福变成了恐惧和鄙夷。我看向林浩,
希望他能站出来澄清这一切荒谬的指控。但他只是抬起头,用充满痛苦和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晚晚,对不起...我本来想保护你的隐私...但我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他的声音嘶哑,“苏晴说的是真的,你已经病了很长时间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刺穿,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林浩...连你也...”我声音颤抖,不敢相信这个我爱了三年、即将托付终身的男人,
会这样背叛我。苏晴继续她的表演,她拿出手机,连接到大屏幕上。“这就是证据!
这些是‘星辰之泪’的原始设计手稿,全部是我画的!”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设计草图,
确实与“星辰之泪”十分相似,但细节处有明显不同,整体设计也显得生涩许多。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模仿之作,缺乏原创设计的灵魂。但在这种情况下,
谁还会仔细分辨?“那些是你模仿我的设计画的练习稿!”我激动地说,“你当时说想学习,
我才让你看的!”“姐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诬陷我吗?”苏晴哭得更伤心了,
“你不仅偷我的设计,还长期抄袭公司其他设计师的作品!这些都有记录的!
”她又在屏幕上展示了几份文件,上面似乎是一些设计稿的对比和投诉记录。全是伪造的!
我脑中一片混乱,却不知从何辩起。“不是这样的!各位,请听我解释...”我转向宾客,
试图为自己辩护。但当我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时,我知道一切都完了。那是不信任、恐惧,
甚至厌恶。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我的未婚夫和我的亲妹妹,联手将我推入了深渊。
“晚晚,接受治疗吧。”林浩上前一步,试图握住我的手,我猛地甩开。“别碰我!
”我厉声喝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就在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宴会厅,
径直朝我走来。“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惊恐地问。其中一人拿出证件:“苏晚女士,
我们是市精神卫生中心的。根据您的家人提供的材料和诊断证明,您需要接受强制治疗。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浩和苏晴。林浩避开我的目光,苏晴则站在他身边,嘴角微微上扬,
那是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胜利者的微笑。这一刻,我全都明白了。那杯水,
我近期的头晕和记忆问题,林浩和苏晴日益亲密的关系...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真相。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他们偷走了我的设计,玷污了我的名誉,
现在还要夺走我的自由。“不!我没有病!是他们在陷害我!”我挣扎着,
试图挣脱那些医护人员的控制。但一切都是徒劳。在众人眼中,我只是一个发病的精神病人。
在被带离宴会厅的那一刻,我回头深深看了林浩和苏晴一眼。那眼神异常平静,
与我先前的崩溃形成鲜明对比。林浩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下意识地摸了摸他送我的那条手链。就在这一瞬间,我用指甲在手链的扣环上,
狠狠划下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痕迹。一道将来会见证他们毁灭的痕迹。苏晴依偎在林浩身边,
用只有我能读懂的口型无声地说:“你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了。”我笑了。
那是一个冰冷而决绝的笑容。游戏才刚刚开始。当我归来之时,就是你们噩梦开始之日。
---救护车的门在我面前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虚伪的世界。**在车厢内,不再挣扎,
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我的复仇计划。林浩,苏晴,
你们以为赢了?不,这只是一场大戏的序幕。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让你们知道,
什么叫做真正的——完美受害者。---“0637,吃药了。
”穿着白色护工服的女人推着小车停在门边,机械地喊出我的编号。
她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药杯,里面放着几粒颜色各异的药片。我安静地走过去,接过药杯,
当着她的面把药片放进嘴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她盯着我的喉咙,确认吞咽动作完成后,
在小本子上打了个勾。“回去休息吧,不要随意走动。”我顺从地点头,转身走回房间。
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重的“咔哒”声。走进洗手间,
我俯身将藏在舌下的药片全部吐进马桶,按下冲水按钮。
水流旋转着带走了那些试图麻痹我意志的化学物质。清水划过喉咙,带不走半分我的清醒。
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清亮。一年了,
我被关在这个所谓的“高级精神疗养院”已经整整一年。初来时,我确实濒临崩溃。
亲妹妹和未婚夫的双重背叛,当众被污蔑为精神病患者,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巨大落差,
几乎真的将我逼疯。我哭过,闹过,试图向每一个医生和护工解释我是被陷害的。
但结果都一样——更多的药物,更严格的监视,更长时间的禁闭。直到三个月前的那个深夜,
我突然醒悟。那晚,我无意中听到两个值班护工的闲聊。“听说0637的妹妹又得奖了,
就是那个‘星辰之泪’系列,现在火得不得了。”“她未婚夫也不错啊,公司越做越大,
前两天还上了财经杂志。”“真是可怜了0637,本来这一切都该是她的...”“嘘,
小声点,主任交代过不能在她面前提这些。”他们走远了,而我站在阴影里,
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原来我的痛苦,我的绝望,我的呐喊,都只是他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那一刻,某种比仇恨更坚硬的东西在我心中成形。如果眼泪和辩解无法证明我的清白,
那么我将用另一种方式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不再争辩自己是正常的,不再提起林浩和苏晴的名字。我积极配合治疗,
按时“服用”药物,对医护人员言听计从。我的“病情”迅速好转。在心理治疗中,
我展现出惊人的领悟力和配合度。“苏晚,你今天感觉如何?”李医生,我的主治医师,
温和地问我。“很好,医生。我想我渐渐能接受自己的病情了。”我低着头,声音轻柔,
“也许你们是对的,我确实有些...认知障碍。”李医生满意地点头:“能认识到这一点,
就是康复的开始。”我暗中观察他记录的每一个细节,学习他使用的每一个心理学术语。
我开始明白,心理学不仅是一门治疗学科,更是一门操控人心的艺术。在有限的放风时间里,
我总会去疗养院的图书馆。那里藏书不多,但有几本基础心理学教材和艺术设计类书籍。
我如饥似渴地阅读,将那些知识一点点刻入脑海。
《微表情与谎言识别》、《设计构成与视觉传达》...每一本书都为我打开一扇新的窗户。
有时,我会在纸上偷偷画些草图。没有专业的绘图工具,只有最普通的铅笔和白纸。
但那些线条依然流畅,那些设计依然灵动。这是我保持清醒的方式,也是我复仇的武器。
---“苏晚,有人探视。”某个周日下午,护工突然通知我。探视?一年来,
除了定期的治疗评估,从没有人来看过我。林浩和苏晴自然不必说,
连继父也只在入院初期来过一次,留下些生活用品就再未出现。会客室里,
我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顾景言。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
却依然难掩与生俱来的贵气。顾景言,景言珠宝的创始人,
业内最年轻也最富盛名的珠宝大亨。也是林浩一直以来最想合作的对象。“苏**。
”他站起身,礼貌地向我点头。“顾先生。”我在他对面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看到了苏晴最新发布的‘流光’系列。”他开门见山,“风格很熟悉,
特别是那款‘月光舞者’胸针,让我想起了你两年前在学院展上的获奖作品《夜曲》。
”我的心猛地一跳。《夜曲》是我学生时代的作品,从未公开发表,
只在一个小型的学院展览上展出过。顾景言当时是特邀评委,给了我最高分。
“顾先生好记性。”我平静地说。“不是记性好,是对才华敏感。”他向前倾身,声音压低,
“苏晚,告诉我真相。‘星辰之泪’到底是谁的设计?”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
心中突然涌上一个大胆的念头。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我等待已久的机会。“顾先生,
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我轻声说,“在您看来,
一个设计师最独特的标志是什么?”他微微挑眉,似乎对我的反问感到意外,
但还是认真回答:“风格。每个优秀的设计师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就像签名一样无法模仿。
”我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缓缓展开。那是我昨晚画的设计草图,
一款名为“荆棘王冠”的项链。复杂交错的荆棘缠绕成皇冠的形状,每一根尖刺都锋利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