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我妻子边枝枝抛下我,跑去给她的“哥哥”周磊送解酒药。理由是怕他喝多伤胃。
满座宾客都在看我的笑话。我笑着咽下这杯苦酒,暗中开始布局。
周磊不是喜欢当她的“自己人”吗?那我就让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里外不是人1我的婚礼,
成了全城最大的笑话。司仪刚刚宣布礼成,宾客们正准备举杯。边枝枝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提着洁白的婚纱裙摆,跌跌撞撞地冲下了台。她甚至没看我一眼。
目标明确地奔向主桌那个被几个哥们儿围着敬酒的男人——周磊。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板解酒药,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焦急和心疼。“周磊哥,你胃不好,
少喝点,快先把药吃了。”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一瞬间,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这个独自站在舞台中央的新郎脸上。灼热,
刺眼。周磊,边枝枝口中那个“一起长大、如兄如父”的邻居哥哥。此刻,他带着几分歉意,
几分被依赖的满足感,接过药,温和地拍拍边枝枝的手背。“枝枝,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别管我,快回东阳那儿去。”他甚至还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无奈的包容。
仿佛在说,看,枝枝就是这么单纯善良,你别介意。我站在台上,
手里还握着那只空空如也的香槟杯。指尖冰凉。司仪试图打圆场,
干笑着说了句新娘真是心地善良。台下的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这算怎么回事?
新郎还在台上呢……”“听说那个周磊跟新娘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
”“再好也不能这样吧?太不给赵东阳面子了。”“啧,
这赵东阳脸色真难看……”边枝枝的母亲赶紧上前,想把女儿拉回来。边枝枝却有些不情愿,
一步三回头地叮嘱周磊少喝酒。好像今天的主角是周磊,而不是我赵东阳。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脸上慢慢挤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我走下台,端起自己的酒杯,
走向那桌气氛微妙的宾客。“多谢各位来参加我和枝枝的婚礼,我敬大家一杯。
”我声音洪亮,举止得体。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有人配合地举杯,有人眼神闪烁。
周磊也端起酒杯,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熟稔。“东阳,枝枝这孩子就是没什么心眼,
太单纯,总是担心我这个哥哥,你别往心里去。”我看着他,笑容不变。“周哥说哪里话,
枝枝善良,我知道。”我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酒液滚过喉咙,
烧灼着我的五脏六腑。也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犹豫。边枝枝。你永远不知道,
你这份不分场合的“单纯”和“依赖”,会换来什么。周磊。
你很享受这种被需要、被仰望的感觉是吗?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个够。
让你站在你最渴望的高度。然后,亲手把你推下来。这杯喜酒,味道真好。
好到让我彻底清醒。2婚宴终于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结束。送走最后一批客人,
我和边枝枝回到酒店套房。那是精心布置的蜜月套房,玫瑰花瓣洒满大床,
空气中弥漫着香薰的甜腻味道。边枝枝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她脱下高跟鞋,
赤脚踩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东阳,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松开领带,
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生气?生什么气?”她蹭过来,靠在我身边,
身上还穿着敬酒时那件红色的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我就是看周磊哥喝得太多了,
他胃一直不好,上次还进过医院……我担心他出事,今天毕竟是我们婚礼,闹出事情不好看。
”她总是有理由。而且每一个理由,都显得那么冠冕堂皇,那么为人着想。我吐出一口烟圈,
透过烟雾看她精致的侧脸。“所以,你是为了我们的婚礼着想,才跑去给他送药?
”她忙不迭地点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对啊!我就知道东阳你最明事理了。不像有些人,
心胸狭隘,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我笑了。“周磊哥当然不会计较,他是你哥哥嘛。
”她立刻松了口气,挽住我的胳膊。“就是嘛!周磊哥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我爸去世得早,
他们家照顾我们母女很多。这份情谊,我一辈子都记得。”亲哥哥?
有哪个亲哥哥会在自己妹妹的婚礼上,用那种隐晦又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看着身穿婚纱的妹妹?
有哪个亲哥哥会事无巨细地关心妹妹和丈夫的房事频率、财政大权?
有哪个亲哥哥会在妹妹和丈夫吵架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安慰,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是我,
绝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这些话,我结婚前就跟边枝枝说过。换来的是她更大的反应。
她说我龌龊,心理阴暗,亵渎了她和周磊之间纯洁的亲情。她说周磊哥有未婚妻,感情很好,
让我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说如果我连这点信任都不给她,那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那次争吵,最终以我的妥协告终。因为我当时,还愚蠢地相信,时间和我的爱,
可以让她慢慢明白,什么是夫妻之间的界限。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有些人,
不是不懂界限,是根本不想懂。或者说,她享受这种游走在界限边缘的感觉,
享受周磊对她超出常情的关心,也享受我的嫉妒和不满。这让她觉得自己被需要,被争夺。
“东阳,今天累了吧?早点休息。”边枝枝见我不说话,以为雨过天晴,起身想去浴室。
我摁灭烟头。“枝枝。”“嗯?”“以后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少跟周磊说。
”她的动作顿住了,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我又没说什么……”“没什么意思。
”我语气平淡,“只是提醒你,他是外人。”“周磊哥不是外人!”她下意识地反驳,
声音拔高,“赵东阳,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他?他就跟我亲哥一样!我家的事就是他的事!
”看。又是这样。只要涉及周磊,她的反应总是格外激烈。
仿佛我才是那个试图破坏她重要关系的恶人。“你家的事?”我抬眼看她,目光冷静,
“现在是我和你,我们俩的事。这叫家事。”她语塞,脸涨得通红。“不可理喻!
我就是跟周磊哥吐槽一下,怎么了?难道我连倾诉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过分!”“我过分?”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你穿着婚纱,抛下你的丈夫,跑去关心另一个男人的时候,
你有没有想过,谁更过分?”她被我眼里的冷意慑住,后退了一步,眼圈瞬间红了。
“你……你果然还是在计较!赵东阳,你心胸太狭窄了!”“对,我狭隘。”我点头,
不再看她,转身走向浴室。“所以,别挑战我的底线。”门在我身后关上。
隔绝了她可能出现的哭泣或者辩解。我不在乎了。从她在婚礼上奔向周磊的那一刻起,
我对她最后的情分,就已经被那杯酒浇灭了。剩下的,只有冷静到极点的盘算。
浴缸里放满水,我躺进去,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浮现周磊的资料。周磊,三十二岁,
一家小型科创公司的合伙人,主营智能家居。公司发展不错,最近正在接触A轮融资。
他本人擅长钻营,利用在几家大公司任职时积累的人脉,自己出来单干。据说,
他最近和某个关键人物走得非常近,似乎在争取一个重要的**扶持项目。
如果这个项目拿下,他的公司估值能翻几倍。边枝枝不止一次在我面前,
用崇拜的语气说起周磊哥多么有能力,白手起家,多么不容易。还暗戳戳地拿我比较,
说我就知道守着我爸留下的家业,缺乏闯劲。我当时只当是夫妻间的玩笑。现在想想,
她或许早就无意中,把很多关于我家公司、我未来规划的信息,透露给了周磊。比如,
我家集团旗下投资公司的投资方向。比如,我私下看好的几个新兴领域。周磊的公司,
恰好就在其中一个领域。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所有的巧合,不过是处心积虑。
水渐渐冷了。我睁开眼,拿出防水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阿Ken,是我。
”阿Ken,我高薪聘用的私人信息顾问,能力超群,只认钱,不认人。“赵先生,请讲。
”“帮我盯一个人,周磊,枝叶科技的合伙人。我要知道他公司所有见不得光的操作,
尤其是商业上的。还有他最近的动向,密切监视。”“明白。预算?”“上不封顶。
”“收到。”挂断电话,我从浴缸中站起,水花四溅。镜子里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
眼神冰冷,锐利。游戏开始了。周磊。你不是喜欢当枝枝的“自己人”吗?
不是喜欢掺和我们的家事吗?那我就让你掺和个够。我会让你知道,
从“自己人”变成“局内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3婚后生活,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边枝枝似乎把婚礼那天的不快抛在了脑后。她依然活泼,依然会跟我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只是,分享的对象,不再仅仅是我。“老公,你看这件裙子好看吗?我发图片给周磊哥看了,
他说很适合我!”“今天跟周磊哥吃饭,他说他们公司那个新项目进展超级顺利,
说不定明年就能上市呢!”“哎呀,又跟你妈闹不愉快了?烦死了,我跟周磊哥说说去,
他最有办法哄人开心了。”我每次都是淡淡地应着,不置可否。
她大概以为我已经接受了她和周磊的这种相处模式。甚至有些变本加厉。有时深夜,
她的手机还会亮起,是周磊发来的消息。她会躲在被窝里回复,嘴角带着笑。有一次,
我凌晨醒来,发现身边没人。走出卧室,看见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在阳台上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结婚后,反而更累了。
东阳他……好像变了个人,冷冷的……周磊哥,还是你最好,
什么都懂……”夜晚的风吹起她的头发,背影显得柔弱无助。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转身回了卧室。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认。阿Ken的效率很高。每周,
我都会收到一份关于周磊的详细报告。内容事无巨细。包括他和哪些人见面,谈了些什么。
枝叶科技的业务往来,财务状况。甚至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私人交往。周磊很谨慎。
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虚荣,尤其是面对边枝枝的时候。
他喜欢在边枝枝面前塑造成功、强大、无所不能的形象。为了维持这个形象,
他会刻意夸大一些事情,或者透露一些本不该透露的商业信息。而边枝枝,对我几乎不设防。
她天真地认为,我是她最亲密的人,分享这些是理所当然。她不知道,
她随口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我拼图中重要的一块。“老公,周磊哥今天说,
他们公司拿到了那个‘智慧社区’项目的内测资格!听说很多大公司都争破头呢!”“哦?
是吗?”我翻着财经杂志,看似随意地问,“哪个‘智慧社区’?市**牵头那个?
”“对对对!就是那个!周磊哥说,只要这次做成了,公司上市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兴奋地凑过来,“他还说,多亏了他提前得到了内部消息,
知道评审团主席王主任的偏好,针对性做了方案……”王主任。我记下了这个名字。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