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重生后娶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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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夫君双双重生。上一世他位极人臣,我为诰命夫人,恩爱传遍朝野。

重生后他却急匆匆娶了他那白月光表妹。我转身接受了镇国公世子的求亲,

成为他高攀不起的存在。直到某日,

他红着眼问我:“你明明说过永不背弃——”我抚着鬓边凤钗轻笑:“裴大人,

那都是上一世的事了。”裴府后院那株老梨树,今年花开得格外早,簇簇团团,

压得枝头微弯,像极了上一世我初嫁进来时的光景。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指尖拂过微凉的石桌桌面,我望着掌心一片被风吹落的梨花瓣,有些恍惚。重生回来,

已一月有余。“夫人,仔细着了风。”大丫鬟春熙捧着件薄披风过来,轻声提醒。我回过神,

任由她将披风搭在肩上。春熙,是陪着我从沈家到裴家,又熬过上一世所有风波的人,

如今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真好。“无妨,”我笑了笑,“前头……可是热闹过了?

”春熙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些不忿,又强压下去,低声道:“是,锣鼓喧天的,

流水席从晌午一直摆到现在,还没散呢。听说……听说表姑娘,不,新夫人带来的嫁妆,

足足排满了整条街。”她口中的新夫人,是柳依依,裴瑾那位住在府上的远房表妹,

也是他上一世求而不得、临终前仍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这一世,他刚弄清状况,

便迫不及待地央了老夫人,以“冲喜”为名,急匆匆将人迎进了门,生怕晚一步,

我就会像前世那样,再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为他的妻。速度之快,礼数之简,

几乎成了京城里的笑谈。自然,这笑谈是针对我这位原本已与裴家交换过更帖,

却莫名被搁置的“原配人选”的。“排场大些好,”我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总归是裴大人心心念念求来的,体面些也是应当。”春熙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终究没再说什么。她大概觉得我该伤心,该愤怒,毕竟上一世,我与裴瑾举案齐眉,

是朝野称颂的恩爱夫妻,他位极人臣,我诰命加身,风光无限。谁能想到,重来一次,

他会如此决绝地弃我选她。心口不是不涩,只是那点残留的情愫,

早在重生醒来看见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疏离与急切时,便已凉透了。他既做出了选择,

我沈琬,又岂会赖着不走?“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我问。“回**,都妥当了,

按您的吩咐,咱们自个儿的嫁妆一件不少,裴家这些时日给的赏赐,也都登记造册封好了,

随时可以离开。”春熙改了口,唤我“**”。我点点头。是该走了。裴家这方小天地,

已无我立锥之地。正要起身回房,院门处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月光混着廊下的灯火,

将来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是裴瑾。他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身姿依旧挺拔,

只是眉眼间带着未散的酒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挥退了想跟上来的小厮,

独自走到我面前,隔着一方石桌站定。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酒气,

还有他身上那股我熟悉又陌生的松墨香。“琬……沈**。”他开口,

声音带着夜风的微凉和酒后的沙哑,“今日府中喧闹,扰你清静了。”我微微颔首,

算是回礼:“裴大人言重了,大喜之日,理应热闹。”他沉默了一下,

目光落在我身上素雅的衣裙上,又扫过石桌上那片孤零零的梨花花瓣,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你……日后有何打算?若需裴某相助……”“不劳裴大人费心,

”我打断他,声音依旧平和,“小女自有去处。”他似乎被我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噎了一下,

顿了顿,才道:“沈琬,我知道,此事是裴家对不住你。只是……情之一字,难以自控。

依依她……性情柔弱,无依无靠……”“裴大人,”我抬起眼,

第一次清晰地、认真地看向重生后的他,“娶谁是你的自由,无需向我解释。

”他看着我平静无波的眸子,那里面倒映着月色梨花,却寻不到半分从前看他时的缱绻情意。

他像是被刺痛了一般,语气陡然沉了几分:“你便是这般态度?是了,你沈大**向来清高,

瞧不上这等事也是自然。可你是否想过,若非你沈家势大,父兄在朝,

前世我何至于……”他的话戛然而止。但我知道他未尽之语是什么。何至于违心地娶我,

与他的白月光表妹徒留遗憾。原来上一世几十年的恩爱夫妻,在他眼中,

竟是这般不得已而为之。心底最后一丝怅然也烟消云散。

我甚至轻轻笑了一下:“裴大人既知我沈家势大,便更该明白,我沈琬的出路,多的是。

”他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只硬邦邦甩下一句:“但愿如此!”说罢,似是不愿再多看我一眼,

转身拂袖而去。那大红喜袍在清冷月光下,刺目得紧。三日后,我搬离了裴府,

回到了自己家中。父母兄长自是心疼又气愤,母亲搂着我直落泪,骂裴瑾忘恩负义,

父亲则沉着脸,当即表示要上书参裴家一本。我安抚住他们:“父亲,母亲,

为不值得的人动气,徒伤自身。女儿无事,离了裴家,天地更宽。

”兄长沈珏拍案而起:“我妹妹人才品貌,京城哪个闺秀能及?他裴瑾瞎了眼,

自有识货的人!琬儿放心,哥哥定为你寻一门比他好上千倍万倍的亲事!”我笑着应了。

重活一世,我比谁都清楚,婚姻于女子何其重要,但也并非唯一归宿。既然有机会重来,

我定要为自己,选一条最稳妥、最风光的路。就在我归家后不久,镇国公府托人递来了话。

镇国公世子,萧衍。听到这个名字时,我指尖微微一顿。上一世,

这位世子爷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混不吝,武将出身,性子桀骜不驯,是御史台弹劾簿上的常客。

直到后来北境烽烟骤起,他临危受命,率军出征,竟一战成名,

以赫赫军功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成了新帝倚重的肱骨之臣,

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当时的裴瑾。只是他常年驻守边关,回京次数寥寥,

我与他也仅在宫宴上有过几面之缘,连话都未曾说过一句。唯有一次,是在一场皇家冬猎上。

我的马车不慎陷进雪坑,是他恰好路过,沉默着带人将马车推了出来。我隔着帘子道谢,

他只在外头淡淡应了一声“举手之劳”,便策马离去,背影挺拔如松。那样一个冷硬的人,

竟会托人来说亲?母亲显然也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镇国公府门第高贵,

虽世子爷名声……咳,硬朗了些,但听闻极受陛下看重,且国公夫人是个和善的。

若是他……”“母亲,”我抬起眼,“我想见一见这位萧世子。”有些路,既然决定要走,

总要先看看同路之人。三日后,京郊,大慈恩寺后山的桃林。萧衍一身玄色常服,站在那里,

身姿如枪,气质冷硬,与这漫山遍野的柔软春色格格不入。他见到我,抱拳一礼:“沈**。

”“萧世子。”我还礼。没有寒暄,没有客套,他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如鹰隼,

却并无令人不适的审视:“贸然相邀,唐突了。提亲之事,非一时兴起。

”我微微挑眉:“愿闻其详。”“裴瑾之事,京城已有风闻。”他语气平淡,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处境,萧某略知一二。

镇国公府需一位能掌家、能应酬、能稳得住场面的世子夫人,**出身清贵,才德兼备,

是上上之选。”他顿了顿,看向我,目光深沉:“而萧某,

能予**裴瑾乃至沈家都给不了的尊荣与自在。边境苦寒,京中倾轧,皆非坦途,

但萧某在此立誓,若得**为妻,必以性命相护,此生不纳二色,唯你一人。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迂回试探,每一句都砸在实处。他清楚地告诉我,

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联姻,但他也给出了他能力范围内最重的承诺。我看着他坚毅的眉眼,

那里没有裴瑾的算计与犹疑,只有一片坦荡的狼戾与……奇异的诚恳。“世子可知,

”我缓缓开口,“我曾与裴瑾……”“前世虚妄,何必再提。”他打断我,语气斩钉截铁,

“萧某求的,是沈琬的今生与往后。”桃林静寂,唯有风吹过花瓣的簌簌声。我望着他,

忽然笑了。这一笑,如春风化开坚冰,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柔和了几分。“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应了。”镇国公世子萧衍求娶沈家嫡女沈琬的消息,

如同在滚油里滴进了冷水,瞬间在京城炸开了锅。风向立刻变了。

原本那些或同情或嘲讽或等着看我沈琬笑话的目光,顷刻间转为惊愕、艳羡,乃至敬畏。

镇国公府,那是真正的顶级勋贵,世代簪缨,圣眷正浓。萧衍本人更是军功赫赫,

前途不可**。比起虽清贵却无实权、全凭裴瑾一人支撑的裴家,不知高出凡几。

这已不仅仅是“高嫁”,而是一步踏入了云端。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依制而行,每一步都隆重无比,风风光光,

极尽体面。国公府给足了沈家脸面,聘礼之丰厚,规格之高,远超寻常宗室,

更是将之前裴家娶柳依依那所谓的“排场”衬得如同儿戏。大婚之日,京城沸腾。凤冠霞帔,

是内廷特赐的规制;花轿仪仗,绵延数里,引得万人空巷;宾客盈门,王公贵族,文武百官,

皆来道贺,连宫中都赐下了贺礼。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盖头被轻轻挑起,我抬起眼,

对上萧衍深邃的目光。他一身大红吉服,平日里冷硬的轮廓在烛光下柔和了几分,

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看着我,眸中似有惊艳,又似有别的什么情绪翻涌,

最终只化作一声低沉的:“夫人。”合卺酒下肚,带着辛辣的暖意。

他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候的嬷嬷丫鬟。偌大的喜房内,只剩下我们二人,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滞。他站在我面前,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不必紧张。”我微微一怔。

他似乎有些局促,移开目光,声音依旧沉稳,

却放缓了许多:“我知你或许并非心甘情愿嫁我。但既成夫妻,我萧衍说过的话,永不食言。

”我看着他那副明明不惯于解释,却还是硬邦邦安抚我的样子,心头那点对新婚之夜的忐忑,

忽然就散了大半。“世子多虑了,”我唇角微弯,“琬既应下,便是心甘情愿。”他转过头,

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定定看了我片刻,眼底深处仿佛有星光亮起。红帐落下,

掩住一室春光。与裴瑾新婚时的温存小心不同,萧衍的吻带着攻城略地般的强势,

他的拥抱紧密得几乎令人窒息,带着常年习武之人的力量与灼热温度。

陌生而强烈的男子气息将我彻底包裹,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意乱情迷间,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

“琬琬……”镇国公府人口简单,老国公爷早年战殁,婆母国公夫人性子爽利,

并非苛责之人。我晨昏定省,打理中馈,处置庶务,皆有条不紊。

前世身为首辅夫人历练出的手段,用来打理这国公府,游刃有余。

婆母初时还带着些观察之意,不过月余,便彻底放了心,将府中对牌钥匙一应交予我手,

只安心含饴弄孙——萧衍兄长早夭,留下一子一女,养在婆母膝下。萧衍则如他婚前所言,

给予了我极大的尊重与自由。他军务繁忙,时常早出晚归,或干脆宿在京郊大营,但回府时,

总会来我房中坐坐,有时是同我用膳,有时只是静静地喝一盏茶,偶尔问及府中之事,

我答了,他便点头,从无异议。我们之间,不似裴瑾与我前世那般,有吟风弄月的情致,

有说不完的朝堂趣闻。萧衍话少,多数时候是沉默的。但他的沉默,并非冷落,

更像是一种坚实的陪伴。他会在入夜为我带回来福记新出的点心,

会在我受了几位妯娌言语挤兑时,冷冷一个眼神扫过去便让那些人噤若寒蝉,会在宫宴上,

不动声色地为我挡去所有不怀好意的打量和试探。

这是一种与裴瑾那种精心算计、流于表面的“恩爱”截然不同的维护。踏实,笃定,

无需言说。转眼,便是国公府举办赏荷宴的日子。这等场合,

如今已是我这世子夫人理所应当的舞台。我身着世子夫人规制的服色,

鬓边簪着御赐的赤金点翠凤钗,从容周旋于各府女眷之间,言笑晏晏,举止得体。

直到丫鬟低声来报,裴夫人携夫人过来了。我执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望去。

却见裴瑾独自一人走了进来,柳依依并未跟在身侧。也是,以她如今的身份,

这等规格的宴会,若无特殊缘由,确实难以接到帖子。裴瑾清减了些,

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藏青直裰,在这满堂锦绣中,显得有几分落拓。他的目光穿过人群,

直直落在我身上,复杂难辨。我淡淡收回视线,继续与身旁的安王妃说着话。宴至中途,

我更衣出来,在通往花厅的抄手游廊下,被他拦住了去路。“琬……世子夫人。

”他声音干涩。我停下脚步,身后跟着的春熙立刻警惕地上前半步。“裴大人有何指教?

”我语气疏离。他看着我,目光紧紧锁在我鬓边那支流光溢彩的凤钗上,

又滑过我身上华贵无比的织金锦缎衣裙,最终落在我平静无波的脸上,

眼底翻涌着震惊、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悔恨。

“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艰难地挤出话语,“你过得很好。”“托世子的福,

一切安好。”我微微颔首,准备绕开他。“沈琬!”他猛地提高声音,

带着某种压抑不住的情绪,“你明明……你明明说过,无论贫富贵贱,永不背弃我裴瑾!

上一世……”他终于提到了上一世。我缓缓转过身,正视着他那因激动而有些扭曲的俊脸,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竟还有脸提上一世?我抚了抚鬓边那支象征着身份与荣宠的凤钗,

指尖触及微凉的宝石,唇角轻轻扬起,勾勒出一抹清晰而冰冷的弧度。“裴大人,

”我轻笑出声,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他听清每一个字,“那都是上一世的事了。

”裴瑾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在廊下光影里瞬间变得惨白。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双眼眸里,

方才的不甘与悔恨被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甚至隐隐透出一丝绝望。我不再看他,

扶着春熙的手,转身离去。织金裙摆拂过光洁的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再未回头。

走出游廊,六月明媚的阳光兜头洒下,有些晃眼。远处荷塘里,芙蕖盛开,亭亭玉立,

映着日头,绚烂到了极致。春熙在我耳边低声道:“**,您刚才……真厉害。

”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解气。我笑了笑,未置可否。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呢?不过是,

彻底放下了。行至水榭旁,却见萧衍负手立于栏边,正望着满池荷花。他似乎来了有一会儿,

玄色常服衬得他肩宽腰窄,背影挺拔如山岳。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深沉难辨。我脚步微顿,心下掠过一丝极淡的迟疑。他看见了?还是听见了?走上前,

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扶了我一把,让我与他并肩立于栏前。“日头毒,站这儿做什么?

”他问,语气如常。“出来透透气。”我答,目光落在池中一对交颈嬉戏的鸳鸯上。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荷花开得不错。”“嗯。”又是一阵静默。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却听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镇国公府的人,无须在意无关紧要之人。”我倏然侧首看他。

他却并未看我,依旧望着满池风荷,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心口某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疼,反而漾开一丝奇异的暖流。我收回目光,

亦望向那接天莲叶,唇角无声地弯了弯。“嗯。”夏去秋来,边境忽起战事。

西北鞑靼部联合几个小部落,集结重兵,犯我边关,连下两城,军情紧急。朝堂之上,

关于主帅人选争论不休。老成持重者主张稳妥,

推荐了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将;锐意进取者则看好几位年轻将领,其中,萧衍之名被屡屡提及。

最终,圣心独断,钦点萧衍为征西大将军,总揽西北军务,即日点兵出征。消息传来时,

我正在核对府中送往各府的节礼单子。笔尖一顿,一滴墨迹在宣纸上氤氲开。当晚,

萧衍回府比平日都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似是刚赴完兵部的饯行宴。我替他解下披风,

递上热茶。他接过,却没喝,只是看着我:“三日后出发。”“嗯。”我应了一声,

转身想去吩咐备水,手腕却被他握住。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兵器留下的薄茧,

牢牢箍着我。“此去,快则半载,慢则一年,或更久。”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府中一切,辛苦夫人。”“分内之事。”我垂下眼睫,“世子……万事小心。”他沉默着,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我腕间细腻的皮肤,良久,才道:“京中若有难处,可去寻母亲,

或直接递牌子进宫求见贵妃娘娘。我已打点过。”“好。”又是一阵沉默。烛火噼啪一声,

爆了个灯花。他忽然手上用力,将我往他身前带了一步。我猝不及防,几乎撞进他怀里,

清冽的酒气混着他身上独特的凛冽气息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眼眸在跳动的烛光下,幽深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情绪。“沈琬,”他连名带姓地叫我,声音沙哑,

“等我回来。”不是命令,却比命令更重。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在他沉沉的注视下,

轻轻点头:“好。”他盯着我,仿佛要确认我这两个字里的真心。片刻后,他猛地俯身,

攫取了我的唇。这个吻,不同于新婚夜的强势占有,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掠夺意味,

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孤注一掷。像是要将我拆吃入腹,又像是要将我的模样,

牢牢刻进骨血里。三日后,大军开拔。我以世子夫人的身份,依制送至城外长亭。秋风猎猎,

吹动他身后猩红的披风,也吹动我鬓边的碎发。他端坐于高头骏马之上,一身玄甲,

在秋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回头,目光穿过送行的文武百官和喧嚣的人群,

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只觉得那目光沉甸甸的,

带着千钧之力。他朝我微微颔首。我屈膝,垂首,行了一个标准的送别礼。再抬头时,

他已调转马头,一夹马腹,汇入那滚滚铁流之中,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天际线上。

自萧衍离京,镇国公府的门庭,看似依旧显赫,实则暗流涌动。世子远征,胜负未卜,

国公府唯一的顶梁柱不在,难免让一些心思活络的人起了别样心思。加之萧衍性子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