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交错,前尘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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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和腥甜。

“周奇,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丈夫,死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侧身从他让开的缝隙中走了出去。

他没有立刻追上来。或许是被我的话钉在了原地,或许是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理清头绪。

我直接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拉上所有的窗帘,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舐伤口。

身体很痛,头昏沉,但心却麻木着。

第二天,我关了机,切断了和之前所有朋友的联系。

在周奇和他那个小家还处于混乱中时,我独自去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签下了一系列知情同意书。

医生安排了三天后手术。

住院部很安静。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心里一片空白。

在手术前一天下午,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周奇站在门口,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西装皱巴巴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

他身后,跟着一脸焦急试图阻拦的护士。

他还是找来了。

他看到我,眼眶瞬间就红了,几步冲到我床前,声音沙哑:“念初!我找了你两天!你怎么能自己在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我瘦削的身体,插着留置针的手背,还有床头挂着的病人信息卡,那上面的诊断字样刺痛了他的眼。

我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跟我回去!我们不离婚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语无伦次,伸手想碰我,又不敢,“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我陪着你……”

“她呢?”我平静地问出两个字。

周奇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闪过挣扎和痛苦。

“她也需要人照顾,她情绪不稳定,医生说对胎儿不好。”

他艰难地解释着,试图让我理解他的两难。

我轻轻笑了,带着无尽的嘲讽:“所以,你是打算怎么安排?白天陪我做检查,晚上回去陪她安胎?还是把她接回家,你同时照顾两个病人?”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灰败。

“周奇,别自欺欺人了。从你选择让她住进婚房那一刻,从你在我需要你时选择守在她身边那一刻,你就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请你遵守你的选择,放过我。”

我把话说得决绝,没有留一丝余地。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陌生的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他扬了扬手里那份文件,是我寄给他的离婚协议,他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我签字!我答应离婚!”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哀求,“但是念初,求你,别赶我走。让我以以朋友的身份,陪你把手术做完,好不好?等你好了,我立刻消失,我保证!”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此刻卑微又狼狈地祈求一个陪在我身边的机会。可惜,太晚了。

“不需要。”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签了字,就交给我的律师。至于我的生死,也与你无关了。请你离开,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