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嫁对二婚郎,肉满缸粮满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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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啊,苏糖?”苏大年重重咳了一声后,推开院门往院里走去。

苏糖正在忙进忙出,全然忘了今天相亲这码事。

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白线衫,小了一些,胸脯的位置鼓鼓的,细细的腰身就全出来了。

她袖口挽得很高,两条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忙了一大早,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在初升的晨曦中泛着金色的光。

“叔,婶儿,吃没呢?”苏糖忙把一盆脏水泼在院墙处,直起身子迎上来。

马桂芳立刻换上虚假的笑:“你这孩子才多大啊,记性咋还不好了。今天是周六,是你的好日子!”

哦,对!

想起这事儿苏糖就窝火,非要去县城里相看,这一来一回就得多大半天出去,得耽误她多少事。

答应都答应了,甭说耽误半天,就是耽误一天,她也得忍着。

青原县城距离苏家窝棚有三十多里地,因客车每个站点都要停一停站一站,单程也要一个小时,与其听马桂芳喋喋不休地夸着相亲对象,还不如好好补个觉呢。

马桂芳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夸来夸去无非还是男方有个好工作,进了门没有负担等等。

相亲是在介绍人家里,介绍人是马桂芳的远房堂姐,叫马大脚。

城里人自带光环,平时高高在上的支书两口子对一个明显是家庭妇女的城里女人点头哈腰的,又把自家晒的茄子干,土豆干,豆角干拎过来:“二姐,乡下也没啥好东西,自家晒的,我记着你小时候也爱吃来着。”

对马桂芳明显的奉承,马大脚并不太感冒,明明个子没三块豆腐高,看着他们几人却看出了俯视的感觉。

“大老远的还背这么些东西,怪沉的,放到厨房去吧。”她指挥着苏大年。

“她就是来相亲的姑娘?”马大脚终于把目光落在苏糖身上。

马桂芳忙把苏糖拉到她前面:“是啊,叫苏糖。长得不赖吧。”说着捅了捅苏糖的腰眼,“叫二姨。”

“二姨,你好。”苏糖说。

马大脚十分不客气地从上到下打量起苏糖来:个头儿高挑,扎着松松的麻花辫,脸颊因走得有些累而透着健康的粉。

眼角含着笑,像两个小月牙,嘴边露出两颗小虎牙。

衣裳是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子,平整妥帖,脚下是一双黑布方口鞋,白袜露边,鞋底纳满菱形纹。

这也就是受家庭拖累,否则这样俊俏的女子哪可能剩得下?马大脚暗自满意。

刚说了没几句话,成建忠到了。

门一开,一个秃着顶的中年男人披着毛呢大衣走了进来。

苏糖不自觉地向窗外看了看,只是初秋,太阳高着呢,穿毛呢大衣是冷呢还是冷呢?

不用猜,这就是来相亲的了吧。

“马姐。”男人对马大脚打了个招呼,目光飞快而精准地落到苏糖脸上,“我是不是来晚啦?”

“好饭不怕晚,不是吗?”马大脚一猜成建忠就能满意,笑得合不拢嘴,“快来坐,这姑娘就是苏糖。”

苏糖有点儿绷不住,只要对上成建忠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她就想笑,是怎么回事。

男人头发稀疏得能看见发着光的头皮,而且他把仅剩的头发极力地往上梳,试图遮住秃顶,很是滑稽。

双方的情况之前都介绍过了,现在苏糖知道这男人叫成建忠,三十五岁,未婚未育。

没说几句话,马大脚就在成建忠眼神示意下说:“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成建忠同志,你不如带苏糖同志去公园逛逛,好不容易进趟城。”

成建忠点头,苏糖也想出去和成建忠说清楚,她对这个人是真没有啥好感。

初秋的公园风景还算不错,周末人也不少,其中不乏谈情说爱的年轻男女。

成建忠选了一个避风的长椅,因为披着毛呢大衣有点儿热,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又擦了擦椅子:“小苏,坐这儿。”

苏糖没坐,站在离成建忠一米开外,说:“成建忠同志,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太合适,还是做朋友吧。”

成建忠明显愣住,不可置信地问:“你,……是没看上我?”

“是不合适!您条件那么优秀,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伴侣的。”苏糖搜肠刮肚地从有限的词汇里翻出几句不伤人的话。

“再聊聊,我们也没聊上几句话呢。你是嫌我年纪大还是怎么着?”成建忠拍了拍他身边的空椅子处。

“抱歉,咱们俩还真不太合适。”苏糖更加干脆地拒绝。

成建忠用手捋了捋头顶几绺长发,用城里人特有的骄傲口气说:“和我不合适?不可能吧,我成建忠哪样不是出类拔萃?”

他这迷之自信是从哪儿来的呢,还出类拔萃,现在她想把他打个稀碎还差不多。

“您怎么想都行,我还急着回去喂鸡,就麻烦您转告他们一声了。”苏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

苏糖转身要走,成建忠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袖口,语气软趴趴地:“别这么快拒绝啊,我请你吃顿饭总可以吧?”

苏糖用力抽回,他却又跟上来,反而死死抓住她的手,身子贴着她的影子:“我年纪是大了点,你不也是嫁不出去了嘛!我挺喜欢你的,真的……”

“撒开,不然我喊人了啊!”苏糖面色一凛,声音冷冰冰的。

因为离得近,成建忠闻到苏糖身上凛冽的皂香味,顿时气血上涌,有点儿把持不住:“喊什么人啊,都是耍朋友的,谁吃饱了撑的管这闲事。”

“人家不同意,你干什么你!”一道清冽的男声从灌木丛后面传出来,紧接着走过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成建忠到底是理亏心虚,被这一嗓子吓得松开手。

“……你,你家住海边啊,管那么宽!我们耍朋友,碍着你啥事了。”成建忠色厉内荏地向着男人开了腔。

见成建忠恼羞成怒模样,男人并没搭腔,只是死死地盯住他。

男人肩宽背厚,身高腿长,那眼神又像凶神恶煞,成建忠没挺过三秒,直接败下阵来。

“苏糖,你个农村土包子有啥了不起的,我看上你是给你脸!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成建忠甩了甩头顶几绺长发,低低骂了句脏话,悻悻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