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别担心,我只是失恋了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你以为该是惊雷的事,到他这儿偏成了轻风。

这平静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关乎自己妻子的绯闻,和看见天气预报是阴雨天没什么区别。

就算再不在意她,好歹重视一下自己的脸面吧。

京颂棠侧头看他,“你没什么想说的?”

“过去两年,我在美国和港城忙工作,忽略了你,自然没立场对你兴师问罪。”

京颂棠蹙眉,他这话倒像是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似的。

她忽地想起两年前,傅春樾也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他不擅长交付感情,也不打算和她谈什么爱情。

在新婚之日,为这段联姻宣判了死刑。

想到这,她直截了当地开口:“热搜是假的,我没和齐赫去开房。”

傅春樾嗯了一声,“我相信。”

京颂棠倒是有些意外,这男人比她想的,还要脾气好通情理。

她继续说。

“但我很欣赏他,也没办法保证未来不会喜欢上他。”她顿了顿,“当初你想娶的是京颂晚,她这两年没有定下婚约,你还可以争取一下。”

“离婚对我们双方,是最好的选择。”

京颂棠说完,车厢内静默了半晌,谁也没再开口。

久到京颂棠疑惑地想,他是不是生气了。

毕竟男人的占有欲并不只针对自己爱的女人。

当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承认自己对别的男人产生感情,大部分丈夫都会恼怒。

无关感情,而是雄性的占有欲和所有物心态在作祟。

殊不知,傅春樾听她说完,突然想,有一个坦诚的妻子也很好。

他见惯了商场的尔虞我诈,也见识了父母在婚姻里的背叛和欺骗。

既然自己对爱情没有需求,对再婚联姻更是毫无兴趣,那又何必离婚。

京颂棠察觉男人转头看向自己。

傍晚光线晦暗,京颂棠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他说:“我认为,你为不确定的感情贸然离婚,并非明智之举。毕竟我也会因为某位女性工作能力突出而表示欣赏,这与喜欢不同。”

京颂棠皱眉,下意识啊了声。

“我虽对婚姻没有期待,但也不喜欢半途而废。况且我们的婚事牵涉较多,是两家长辈定下来的,我本意也不想辜负京老当初的重托和恩情。”

“如果你未来真喜欢上那个男演员,到时我们再与两家长辈协商离婚,你看如何?”

京颂棠被他这一通话说懵了。

她提前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偏偏没想过这种。

毕竟对方是司令独子,傅家新一代掌权人。

没必要迁就她。

但三岛由纪夫说的一句话恰逢其时地往她脑子里钻。

只要不存在爱的话,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能轻松自如。

所以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车里聊这个话题。

京颂棠想,这个提法倒是替自己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瞬间接受了他的提议。

正想着,又听见低磁沉敛的男声响起。

“这次回来我会长住,你希望分床睡还是一起睡?”

正经到像是询问友商项目方案的语气。

京颂棠没招了。

一起睡?他们没那么熟。

分房睡?那不就更不熟了。

刚想到这,京颂棠缓过神来。

熟不熟有什么重要的?

当然是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起码现在,她对这个一板一眼的男人没什么兴趣,更别提两人随时都可能离婚。

思路游走到这,京颂棠发觉答案已经很明朗了。

她淡声说:“分开睡吧,我习惯一个人了。”

傅春樾显然对她的回答没有异议。

他微微颔首,拿起一旁的西装说:“下车回家吧。”

从停车位到别墅还有一小段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都没有再说话。

京颂棠听见脚上的细高跟落在石板上的咔嗒声,后颈处仿佛有一道灼人的目光落下。

有些令她不自在。

她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深棕色的双扇门打开。

别墅里幽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角落里奶牛猫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如羽毛挠痒痒一般轻。

傅春樾显然对别墅的构造不熟,站在玄关处微微拧眉。

“保姆呢。”

京颂棠在他身后进门,熟稔地摸向开关,别墅瞬间明亮起来。

“秦阿姨儿子高考,我给她放了三天假。”

京颂棠脱下鞋,把身上的包搭在挂钩上,没顾上歇脚,先朝着客厅角落的猫窝走去。

傅春樾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他把换下的皮鞋放进鞋柜,微怔了两秒,顺手把京颂棠的高跟鞋也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才往里走,看见她正蹲在地上给猫补粮。

黑白分明的小猫竖着耳朵听“哗啦”的粮食声,时不时用脑袋蹭一下她的掌心。

傅春樾凝眸,发觉她做事好像很随意。

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蹲着,烟粉色的长裙摆垂在地上,再加上时不时动来动去,算是顺便拖了个地。

手上的猫粮包装袋的缺口撕得很大,往陶瓷食盆里倒的时候,满地都落满了猫粮碎。

她笑着招呼小猫去吃,那猫看起来智商也不高,原地不动守着盆。

她也不恼,咯咯直笑,露出两颗张扬的小虎牙。

傅春樾收回视线,往四周看了看。

除了客厅挂着那幅他珍藏的画,几乎没有他存在的痕迹。

再加上他是突然回来的,佣人也来不及准备他的生活用品。

他抬脚上楼,边走边问:“我能去主卧看看吗?”

先拿床被子去客房将就睡一晚,明天再让老宅的佣人过来收拾。

京颂棠头也不抬,提高了音量回他:“你随意。”

说完,她给猫倒完水,也拍拍手起身,准备上楼休息。

主卧在二楼最左边,京颂棠上楼,看见男人单手揣兜,背身站在房门口。

像是在等她。

“怎么了?”她边走边问,说话间就到了房门。

傅春樾挺直腰背,敛声问:“有被子和枕头吗?”

京颂棠正要开口让他自己进房间拿,余光突然瞥见一片狼藉。

她想起昨天上午她回来冲了个澡,走的时候急急忙忙的,就连贴身衣物也来不及收理。

想到这,京颂棠转头看向深蓝色的真皮沙发。

丝绒红明目张胆地扔在上面,半边杯罩悬空垂落,在蓝色沙发上异常醒目。

京颂棠嘴角抽了抽,“习惯一个人住了,比较随意。”

难怪傅春樾要停在门口等她。

京颂棠想,他还挺有分寸的。

她不动声色地将内衣收进衣柜,然后在最上层抽出全新的三件套递给他,“只有粉红色的了,可以吗?”

这次轮到傅春樾嘴角抽抽了。

京颂棠倒也不是故意为难他,而是她也不知道这家里的床单被套之类的放在哪里。

再加上她一个人住,客房和次卧便没有让保姆铺床。

这份新的三件套,还是工作室发的跨年礼物。

小包考虑到棠昀基本是全女团队,除了一个男同事外,其余都是二三十的小姑娘,毅然决然订了个粉**嫩的三件套。

京颂棠抽到的这套还是草莓和小熊主题,包装袋外面印着效果图,软嫩得能掐出水。

傅春樾想了想,没接。

“今晚我们一起睡。”他看向她,“行吗?”

京颂棠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