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时爱已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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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眼皮沉重地掀开,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白。身体像被拆解重组过一般,钻心的痛从四肢传来,左腿和右臂被厚重的石膏固定着,动弹不得。

“宁宁!你醒了?”耳边传来陆宴辞沙哑激动的声音。

他立刻俯身过来,那张俊逸的脸上一脸疲倦。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没有打石膏的右手,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陆宴辞语气里满是自责,“都怪我,宁宁,都怪我不好!当时那辆车冲过来,我......我只是看到夏莹离我更近,下意识就拉了她一把......我没想到你会......”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眼神闪躲。

温以宁静静地听见他逻辑混乱的解释,心脏的位置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剩下麻木。

她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然后闭上了眼睛,用沉默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陆宴辞看着她这副拒绝交流的模样,眉头微蹙,但很快又换上更深的温柔与耐心。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亲自给她喂水、擦脸,事无巨细,扮演着一个深情款款的完美丈夫。

没过几天,夏莹抱着一束鲜艳的百合花,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

“陆总......我,我来看看陆太太。”

温以宁连眼皮都懒得抬。

陆宴辞站起身,语气温和:“夏秘书,你怎么来了?”

“陆太太因为我才受这么重的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夏莹走到床边,将花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带着哭腔,“陆太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留下来照顾您,直到您康复,就当是赎罪。”

“不需要。”温以宁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请你离开。”

陆宴辞却看向温以宁,劝说道:“宁宁,夏莹也是一片好心。而且你别看她年轻,她是正规护理专业毕业的,照顾病人比护工更专业。有个熟人在这里悉心照顾,我也能更放心些。这也是屿川的意思,毕竟是他员工间接造成的事故,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温以宁猛地睁开眼,清冷的眸光看向陆宴辞,嘴角扯出一抹戏谑的弧度:“陆宴辞,你好像对她......很了解?连她学什么专业都一清二楚。”

陆宴辞的神色有瞬间不易察觉的僵硬,随即恢复自然:“这些都是屿川告诉我的。”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夏莹,声音冷淡。

“夏秘书,你回去吧。我的太太需要休息,她不想有外人在这里。”

夏莹却泪眼婆娑,不肯离开:“陆总,陆太太,你们就给我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江总说了陆太太不原谅我,就要将我开除了。”

陆宴辞又转头看向温以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宁宁,夏秘书也不容易,屿川那个性子你也知道的。就这样定了吧,让夏莹留下来帮忙,你也确实需要人照顾。”

温以宁不再说话,重新闭上眼,将所有的情绪都封锁在心底。她知道,陆宴辞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改变不了。

入夜,病房里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壁灯。

迷迷糊糊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其间夹杂着细微的喘息和女人的**。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循着声音望去,就在离病床不远的那张用于陪护的沙发上,两具身影正紧密地交缠在一起!

陆宴辞背对着她,衬衫凌乱,精壮的腰身起伏着。而他身下,夏莹的脸正对着病床的方向,眼神迷离,脸上带着沉醉的表情......

他们竟然......就在她的病房里,在她重伤卧床、动弹不得的时候,在她咫尺之遥的地方,行此苟且之事!

温以宁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冲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她想尖叫,想抓起东西砸过去,想撕碎这对狗男女!可她全身被固定着,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无比。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宝宝,你怎么这么大胆,竟然敢直接到医院来?”

陆宴辞一边起伏,一边问道。

“你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她,我都想死你了。再说了,我不也是怕你憋的难受吗?你难道不想我吗?”

“当然想啦,还是你最贴心!”

听着二人调情的话,温以宁的心如凌迟般痛不欲生。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俩却将医院当做了调情的地方。

夏莹的**声越来越大,陆宴辞堵住了她的唇。

“宝宝,声音小点,别把她吵醒了......”

夏莹发出一声得意的轻笑,手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脖颈:“放心......我看着她......吃了安神的药......睡得很熟......不会发现的......”

怪不得她浑身动弹不了,原来是被下了药。

她死死咬住下唇,心脏像是被人撕裂过一样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