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求求你了，再宽限我几天吧！”电话那头，男人哭得涕泗横流。
“我妈真的快不行了，手术费还差五万，利息我一分不少，就三天，
三天后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您凑上！”素然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个声音她不认识。但电话里提到的“利息”、“宽限”，
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扎进她心里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第1章素然挂了电话，
手指冰凉。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那张硕大的婚纱照。照片里，她和丈夫陈峰笑得甜蜜，
背后是象征着幸福美满的红色背景。讽刺。真是天大的讽刺。结婚三年，
她的工资卡一直由婆婆刘兰保管。美其名曰，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她这个长辈帮忙存着，
为了他们的小家。陈峰也总是在一旁附和：“我妈是过来人，会理财，你就放心吧。”放心？
素然现在只觉得恶心。原来所谓的“理财”，就是拿着她的血汗钱，去做放高利贷的勾当。
刚才那个电话，无疑是催债的打错了，打到了她这里。“嫂子”？
想必是婆婆刘兰在外面给自己安的新身份。真是可笑又可悲。素-然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涌的情绪。她站起身，走进卧室，打开了衣柜最深处的那个小保险箱。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陈旧的账本。这是她留的一手。从工资卡上交的那天起，
她就用另一个手机号绑定了银行卡的消费通知。每一笔钱的去向，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三年，
整整七十二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素然翻看着账本，
每一页都记录着她加班的疲惫和对未来的憧憬。她曾以为，这些钱，
是她和陈峰未来幸福生活的基石。现在看来，不过是婆婆刘兰的生财工具，
是别人眼里的救命钱，也是催命符。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陈峰回来了。“老婆，
我回来啦，今天好累啊。”陈峰一边换鞋一边嚷嚷。素然合上账本，放回保险箱，锁好。
她走出去，脸上没什么表情。陈峰见她脸色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
谁惹我们家大功臣不开心了？”他总是这样，嘴上抹了蜜。以前素然很吃这一套，
现在只觉得虚伪。“你妈呢？”素然问。“我妈？应该在房间算账吧。”陈峰随口答道，
“她最近好像又做了几笔‘投资’，说要给我们多攒点钱换个大房子。”投资？
素然心中冷笑。放高利贷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陈峰，”素然看着他，“我的工资，
我想自己保管。”陈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他有些不自然，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妈帮我们管着，我们又省心又放心。”“我不想省心了。
”素然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今天怎么回事？”陈峰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我妈还能贪了你的钱不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素然重复着这三个字，觉得无比刺耳。“是啊，一家人！”陈峰加重了语气，“素然，
你别无理取闹。钱放在妈那里，比放在银行都安全。”就在这时，婆婆刘兰的房门开了。
她拿着一个计算器，满面红光地走出来：“吵什么呢？我刚算完一笔账，这个月收益不错，
回头给你们添个大件。”她看到素然，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素然也在啊，正好，
下个月你那个项目的奖金能发下来吧？妈最近看中了一个新项目，回报率高得很！
”素然看着婆婆那张因为贪婪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刘兰没察觉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你们年轻人不懂，
钱生钱才是最快的。把钱放在银行里，那点利息够干嘛的？听妈的，没错！
”陈峰立刻给他妈递上一个台阶：“妈，素然就是工作累了，发几句牢骚，你别往心里去。
她不是那个意思。”然后又转头对素然使眼色，压低声音：“差不多行了啊，别让妈不高兴。
”素然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唱一和，只觉得像在看一出荒诞的戏剧。她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妈，”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们耳中，
“刚刚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他妈妈要做手术，求我宽限几天。”刘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陈峰也愣住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刘兰的眼神闪烁，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厉声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话，肯定是骗子！现在的骗子手段多得很！
”“是吗？”素然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话记录，“这个号码，要不要我打过去，
我们一起问问清楚？”刘兰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一把抢过素然的手机，
手指颤抖地想要删除通话记录。“你干什么！”素然夺回手机，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她。
图穷匕见。没必要再演了。陈峰终于反应过来，他看看他妈，又看看素然，脸上满是慌乱。
“老婆，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误会？”素然看着他，“你觉得什么是误会？
是你妈拿着我的工资去放高利贷是误会，还是我接到催债电话是误会？”“放……放贷？
”陈峰的眼睛瞪大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刘兰，“妈，是真的吗？”刘兰的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话来。证据确凿，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陈峰的声音都变了调，“那是素然的钱！是我们的钱！”刘兰被儿子一吼，反而来了底气。
她脖子一梗，嚷了起来：“我怎么了？我拿着她的钱，难道是自己花了？
我不是为了这个家吗！要不是我精打细算，钱滚钱，你们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开这么好的车？
”“我那是投资！投资懂不懂！有点风险不是很正常吗？”“你……”陈峰气得说不出话。
素然冷眼旁观。她对陈峰，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指望他为自己出头，简直是天方夜谭。
果然，刘兰开始哭天抢地。“我真是命苦啊！辛辛苦苦为儿子为媳妇，到头来还要被人数落！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如死了算了！”她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陈峰立刻就慌了。“妈，你别这样，快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去扶。“我不起来！
我没脸活了！”刘兰一把推开他，哭得更凶了。陈峰一脸为难地看向素然，
眼神里带着祈求和责备。“素然，你看，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她年纪大了，你别跟她计较了，
快过来扶妈起来。”素-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为了他们好？拿着她的钱，冒着血本无归甚至违法的风险，去满足自己贪婪的欲望，
这也叫为了他们好？如果今天不是那个电话打过来，她是不是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直到某一天，本金亏空，她才会知道，自己辛苦多年的积蓄，早已化为乌有。“陈峰，
”素然的声音冷得像冰，“让她起来，或者，我们离婚。”第2章“离婚？
”陈峰和正在地上撒泼的刘兰同时愣住了。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轰然炸响。
陈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素然：“老婆，你……你说什么？
你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离婚？”“小事？”素然反问，眼神里满是嘲讽，“在你眼里，
你妈拿着我七十多万的工资去放高利-贷，是小事？”刘兰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忘了哭了。
她指着素然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白眼狼！我儿子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
才多大点事，你就拿离婚来要挟我们？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想离婚可以，
你净身出户！”刘兰叉着腰，一副吃定了素然的模样，“这房子是我儿子婚前买的，
车子写的是我的名字，你那点工资，早就被我‘投资’出去了，你一分钱都别想拿走！
”听着婆婆理直气壮的话，素然反而笑了。她笑自己以前怎么那么傻，会相信这一家子。
净身出户？想得真美。“房子是婚前买的没错，”素然缓缓开口，“但房贷，是我在还。
每个月一万二，三年，还了四十三万两千。这笔钱，离婚的话，你要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陈峰的脸又白了一层。“还有，”素-然继续说，目光转向刘兰，“你的车，十八万，
是我工资卡里的钱付的全款。以及，我卡里剩下的所有钱，一共七十二万，
你必须立刻还给我。”“我凭什么还给你！”刘兰尖叫起来，“钱都投出去了！有赚有赔，
现在让我拿钱，我哪有钱！”她开始耍赖了。“没钱？”素然的眼神骤然变冷，
“没钱就去借。或者，把你那些‘投资’的欠条转给我，我自己去收。”“你想得美！
”刘兰立刻警惕起来，“那些都是我的心血，凭什么给你！”那些欠条，
可是她钱生钱的宝贝，怎么可能交出去。素然看着她护食的样子，
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她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张律师吗？是我，素然。”电话一接通，刘兰和陈峰的脸色都变了。“对，我决定了。
麻烦你，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并且，准备起诉。”素然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重锤，
狠狠砸在陈峰母子的心上。“财产分割方面，婚后共同还贷部分，以及我个人财产，
总计一百一十五万两千元，我要求全部归还。另外，我有人证和物证，可以证明我婆婆刘兰，
长期非法占用我的个人财产进行高利-贷活动，我要求对我造成的精神损失进行赔偿。
”“素然！你疯了！”陈峰冲过来想抢她的手机。素然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我没疯，
我清醒得很。”她挂掉电话，冷冷地看着陈峰，“疯的是你们。”刘兰彻底傻眼了。
她没想到，平时那个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儿媳妇，竟然会这么刚，一上来就要找律师，
要起诉。她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净身出户，以后好拿捏她。怎么就闹到法庭上去了？
“陈峰！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她要告我！她要让你妈去坐牢啊！”刘兰反应过来，
又开始哭嚎，这次是真的怕了。放高利-贷，数额巨大，这可是要判刑的。陈峰也被吓到了，
他抓住素然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老婆，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别闹到法庭上，
那多难看啊。”“一家人的事，怎么能让外人来评判呢？你先让律师别起诉，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好不好？”“放手。”素然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厌恶。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我给过你们机会了。”素然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反锁。她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兴奋和紧张。门外，
是陈峰焦急的敲门声和刘兰时高时低的咒骂声。“素然，你开门啊！我们好好谈谈！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敢告我！我明天就去你单位闹，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什么样的蛇蝎毒妇！”素然充耳不闻。她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这个她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现在只让她感到窒息。她必须离开。
尽快。第二天一早，素然趁着陈峰和刘兰还没起床，拖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离开了这个家。她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张律师的事务所。张律师是她大学同学的丈夫，
专业能力很强。听完素然的叙述，又看了她带来的账本和银行流水记录，
张律师的表情严肃起来。“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但也更有利。”张律师推了推眼镜，
“你婆婆的行为，已经涉嫌非法经营罪。不过，我们的主要目的是离婚和拿回财产，
可以以此为筹码。”“我不要筹码，”素-然打断他，“我要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刘兰。凭什么她们一家吸着她的血，
还要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张律师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会准备两套方案。一套是诉讼离婚，追讨财产。另一套，是向公安机关报案。”“不过，
我建议我们先走第一套方案。”张律师补充道，“一旦报案，就是刑事案件，流程会很长，
而且钱能不能追回来，也是个未知数。但如果我们以这个为要挟，他们在财产分割上，
大概率会做出巨大让步。”素然沉默了。她当然想拿回自己的钱。
那毕竟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好，我听你的。”素然最终还是选择了更稳妥的方案。
她要的，是全身而退，而不是玉石俱焚。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素然的手机响了。是陈峰。
她直接挂断。很快，微信消息弹了出来。[陈峰：老婆，你在哪？你别吓我啊。
][陈峰：我妈知道错了，她就是一时糊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陈-峰：你回来吧，
我们好好过日子，钱的事，我们再想办法。]看着这些信息，素然只觉得可笑。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继续拖着吗？她没有回复，直接将陈峰和刘兰的手机号、微信全部拉黑。
世界清静了。素然找了个酒店住下，然后开始思考下一步。张律师说，起诉需要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她不能坐以待毙。刘兰既然能说出去她单位闹，就一定做得出来。
她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自己的工作。素然想了想，拨通了另一个电话。是她部门的主管。
她需要先请个假，处理好自己的私事。同时，她也需要想个办法，让刘兰彻底死心，
不敢再来骚扰她。一个大胆的计划，在素然的脑海中慢慢成形。刘兰不是喜欢“投资”吗？
不是喜欢钱生钱吗？那她就给她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一个能让她把所有身家都赔进去的机会。
第3章素然的计划很简单，也很冒险。她要设一个局，
一个专门为刘兰量身定做的“投资陷阱”。刘兰贪婪、自负，总以为自己眼光独到，
能抓住所有赚钱的机会。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素然花了两天时间，做足了准备工作。
她先是联系了一个远房表哥，这位表哥在社会上闯荡多年，路子野，认识的人也三教九流。
素然给了表哥一笔钱，让他帮忙找几个“演员”。
一个扮演资金雄厚、寻找投资项目的“大老板”。另外几个，
则扮演已经通过这个项目赚得盆满钵满的“成功人士”。剧本、台词，素然都亲自设计好了。
她要确保这个局天衣无缝，让刘兰一头栽进来，再也爬不出去。做完这一切，
素-然才从黑名单里，把陈峰放了出来。几乎是立刻，陈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老婆！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你这两天去哪了？我快急疯了！”电话那头，
陈峰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疲惫。“有事？”素然的语气很冷淡。“你……你先回家好不好？
我们有什么事当面说。”陈峰的语气近乎哀求。“我没家了。”素然淡淡地说，“我的家，
被你妈当成了她的提款机和**。”“素然，你别这样说。妈她真的知道错了，
她这两天吃不下睡不着，一直在骂自己。”陈峰急切地解释着，“她说，只要你回来，
钱的事她一定想办法还你。”素然心中冷笑。想办法？恐怕是想办法怎么赖掉吧。“是吗？
”素然故作惊讶，“她真这么说？”“真的！千真万确！”陈峰以为有戏，连忙保证。
“那好，”素然话锋一转，“你让她准备好七十二万，我明天回去拿。拿到钱，
我就让律师撤诉。”陈峰噎住了。七十二万，又不是七十二块，怎么可能说拿就拿出来。
“老婆，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那么多钱，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凑去？
”陈峰的语气又变得为难。“那是你们的事。”素然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凑不到，
就法庭上见。”说完，她就准备挂电话。“等等！”陈峰急了，“老婆，你别挂！
其实……其实我妈最近在跟一个大项目，听说回报率特别高，只要这个项目成了，
别说七十二万，就是一百万也能拿出来！”鱼儿，上钩了。素然心中一动，
但语气依然冰冷：“是吗？又是**‘投资’？我可不敢再信了。”“这次不一样！
”陈峰急于说服她，“这次是正规的大项目！我听我妈说，是搞新能源的，**扶持的！
好多人都投了，都赚钱了！”素-然假装不信：“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别是骗子吧。
”“绝对不是！我妈精明着呢，她都考察好久了。她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个海归博士，
可厉害了！”陈峰极力地描绘着。素然知道，陈峰口中的“海归博士”，
就是她表哥找来的“演员”。而所谓的“新能源项目”，不过是一个空壳子。“行了，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素然装作不耐烦，“我只要我的钱。你告诉她，
我只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我要是看不到钱，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一个星期太短了！”陈峰叫苦不迭，
“那个项目回款好像要一个月……”“那就让她想别的办法。”素然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她知道，自己这番话，一定会原封不动地传到刘兰耳朵里。以刘兰的性格，
她绝不可能放弃那个“一本万利”的项目。为了凑够那个项目的投资款，
也为了能尽快“还清”素然的钱，堵住她的嘴，刘兰一定会想尽办法去筹钱。而这，
正是素然计划的第二步。果然，当天下午，素然就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她的小姑子，陈峰的妹妹，陈玲。“嫂子，你在哪呢？”陈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素然对这个小姑子没什么好感，平日里好吃懒做，没钱了就找她哥要，她哥没钱，
就怂恿她哥找素然拿。“有事吗？”“嫂子，我妈到处在借钱，你知道吗？
”陈玲压低声音说，“她连我这点私房钱都给借走了，还说要拿家里的房子去抵押，
说是要投一个什么项目。”“我劝她，她根本不听，还骂我头发长见识短。
我哥也跟中了邪一样，帮着她说话。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我妈说，
你……你要跟我哥离婚？”素然心中了然。看来，刘兰已经走火入魔了。
连自己女儿的私房钱都不放过，还要抵押房子。“她借钱，是为了还我钱。”素然淡淡地说。
“还钱？什么钱？”陈玲一头雾水。素然没有跟她解释太多，
只说：“你如果不想你妈把房子都赔进去，就看好她。别让她在外面乱借钱，
尤其是高利-贷。”她这是在提醒陈玲，也是在撇清自己的关系。万一将来东窗事发，
她可不想担上一个“教唆”的罪名。挂了电话，素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刘兰，
你不是喜欢钱吗？这次，我就让你尝尝，被钱逼到绝境，是什么滋味。接下来的几天，
素然一直住在酒店里，通过表哥，远程遥控着整个骗局的进展。表哥那边反馈，
刘兰已经彻底上钩了。她不仅抵押了房子，从银行贷了一大笔款，
还把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钱，甚至她自己放贷收回来的本金和利息，
全部投进了那个“新能源项目”里。前后加起来，足足有两百多万。
她甚至还签了一份“投资合同”，合同上写明，投资周期为一个月，期间资金完全冻结，
不可取出。而那个“海归博士”，在收到钱的第二天，就带着所有“演员”，人间蒸发了。
电话打不通，公司地址是假的。刘兰，被骗了。被骗得倾家荡产，还背上了一**的债。
素然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这是刘兰应得的下场。她贪婪的欲望，
最终吞噬了她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到了。素然回到了那个“家”。开门的，是陈峰。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看到素然，他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
“老婆，你回来了！”素然没理他，径直走进客厅。客厅里一片狼藉，
刘兰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仿佛老了十岁。看到素然，
她浑浊的眼睛里才透出一丝光，随即又被怨毒和憎恨取代。“是你！是你害我的！
是你这个扫把星！”她像个疯子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朝素然扑了过来。
第44章陈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状若疯狂的刘兰。“妈！你冷静点！你干什么！
”“**什么？我杀了这个**！”刘兰在陈峰怀里拼命挣扎，指甲在空中胡乱抓挠，
面目狰狞，“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逼我还钱，我怎么会去投那个项目！我的钱！
我两百多万的钱啊！”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素然冷漠地看着她，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逼你？我只是让你还我的钱，天经地义。是你自己利欲熏心，
才会掉进骗子的陷阱，与我何干？”“你胡说！就是你！你跟那些骗子是一伙的！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钱！”刘兰开始胡搅蛮缠，试图把责任都推到素然身上。素然笑了。
“刘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跟骗子是一伙的，有证据吗？没有证据，
就是诽谤，我可以告你的。”“你……”刘兰被噎得说不出话，
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她。陈峰抱着他妈，一脸的哀求和痛苦。“老婆，算我求你了，
你看我妈都这样了，你就别**她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家不能散啊。”“家？
”素-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峰，你到现在还觉得我们是个家吗？
”“从你妈拿我工资放贷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就已经散了。”“从你选择站在你妈那边，
让我‘别计较’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完了。”素然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插在陈峰的心上。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素然说的，都是事实。
“我今天回来，不是来听你们哭诉的。”素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陈峰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四个大字上，身体猛地一震。刘兰也停止了哭闹，
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财产分割很简单。”素-然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婚后共同还贷的四十三万，你必须还给我。我工资卡里的七十二万，你妈还不上了，
就用这套房子抵。这套房子市价大概两百五十万，抵掉银行的抵押贷款，再减去我的钱，
剩下的，就是你们的。”“我不签！”陈峰还没说话，刘兰就尖叫了起来，“房子是我们的！
凭什么给你！你一分钱都别想拿走！”“不签？”素然挑了挑眉，“也行。
那我就让张律师继续走法律程序。到时候，你非法集资、放高利-贷的罪名一旦坐实，
要赔的，可就不是这点钱了。哦，对了，你可能还要进去住几年。”“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素然迎上她吃人的目光，毫不畏惧。刘兰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了。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钱没了，她还可以想办法再捞。可要是人进去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陈峰。陈峰失魂落魄地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一页一页地翻看。他的手在抖，
心也在抖。他不想离婚。他爱素然，或者说，他习惯了有素然的生活。素然漂亮、能干，
工作体面，收入高，带出去有面子。可是，他更不能没有他妈。一边是老婆，一边是妈。
他被夹在中间，痛苦不堪。“老婆，真的……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他抬起头，
眼眶通红地看着素然。素然看着他这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反胃。“陈峰，
你是个成年人了。别再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躲在**身后。签字吧，对我们都好。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陈峰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拿起笔，颤抖着，在离婚协议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刘兰看着儿子签字，
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沙发上。完了。什么都完了。儿子离婚了，房子没了，
钱也没了。她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素然拿过签好字的协议，看了一眼，放回包里。
“房子过户手续，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们。希望你们配合。”说完，她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留恋。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陈峰趴在茶几上，
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着。刘兰则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一出闹剧，终于落幕。
素-然拉开门，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走了出去。身后，
是无尽的黑暗和哭泣。身前，是崭新的，属于她一个人的光明。
第5章走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小区，素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新家。是的，新家。在决定离婚的那一刻，
她就已经为自己找好了退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面积不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她用自己这几年攒下的私房钱付了首付。这笔钱，刘兰和陈峰都不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也是她新生活的开始。打开房门，房间里还带着新装修的味道。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整个客厅照得亮堂堂的。素-然把行李箱扔在玄关，
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从今天起，她自由了。再也不用看婆婆的脸色，
再也不用应付丈夫的和稀泥。再也不用把自己的血汗钱，交给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手机响了，
是张律师。“都办妥了？”“是的，张律师，他签字了。”素然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
“很好。”张律师的语气也很满意，“接下来就是房产过户和财产交割，我会全程跟进。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刘兰那边，可能会耍赖。”“我知道。”素-然早有预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放心吧。”挂了电话，
素然开始收拾自己的新家。她把带来的为数不多的衣物挂进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