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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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时很不满意。

他迅速将姜凝抱进怀里,看我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与陌生。

“明舒,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挑眉。

“小叔叔,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之前不过是因为爱他,愿意装一下乖罢了。

姜凝缩在他怀里,额头沁满汗珠。

“宴时......”

有人低声开口:“姜**真的是S吗?怎么中了一枪就虚成这样?”

可惜。

人人都能看明白的小把戏,唯独顾宴时身处云雾之间,一叶障目。

他咬牙,厌恶开口:“明舒,你没必要这样东施效颦。”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看起来很恶心。”

我看着顾宴时薄唇一张一合,难以置信。

婚礼那天,他吻遍我身上的每一处,说出最动人的情话。

可现在,他说我东施效颦,看起来很恶心。

我闭上眼。

十年感情,化为齑粉。

是我看错了人。

“顾宴时,在我没想要她的命之前,赶紧滚!”

“还有,我们离婚。”

顾宴时不愿意离婚。

也再没回过家。

离婚协议一次次送过去,又一次次被撕得粉碎。

与此同时,有关顾宴时和姜凝的花边新闻,开始全网满天飞。

僵持了半月之后。

我决定亲自去公司,盯着他签下协议。

推开门的一瞬间。

一群满脸惊恐的高管被绑在椅子上,头上顶着一个个苹果。

由着姜凝练她的“箭术”。

这些人,都是他的得力干将。

我怀孕时,有次来公司探班,出现异常胎动。

我要顾宴时陪我去医院。

却被这群所谓的心腹,百般阻挠。

“哪个女人不怀孕了?怎么偏偏太太的孩子这么金贵,比全公司的项目都重要?”

我不能直说,那可能是顾宴时生命中唯一的孩子。

求助般,看向顾宴时。

他没多看我一眼,转身进了会议室。

手机震动。

【明舒,兄弟们说得对,也许孩子只是见到我比较兴奋。】

【你若不放心,就自己先去一下医院,项目忙,乖。】

我以为是他事业心强,重视业务骨干。

原来,是有别的例外。

“太太!你终于来了!快劝劝顾总啊!我们只是打工的,不想把命丢这里!”

一声惊呼,拉回我的心绪。

是当初反应最大的哪位。

可现在,他脸上,身上,处处是伤。

我笑:“看来,姜**的箭术不怎么样。”

顾宴时笑容僵在唇角。

神色冷凝。

“明舒,你性子软,不要多管闲事。”

“先回家等我。”

姜凝不乐意了。

美目一横:

“顾宴时,你还想跟她回家?好啊,那我现在就去打掉孩子!”

我眯眼看去。

她的小腹果真已微微隆起。

“祖宗,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宴时急切去哄,“前三个月胎儿不稳,你别动气。”

“呵,我可是从国外厮杀回来的,才不是只会依靠男人的莬丝花。”

姜凝嗤笑,目光中满是恶意。

“听说有人生过一个孩子,怀孕时万般呵护,结果是个短命鬼,没满月就病死了。”

“可见,如果没有子孙福,再小心也是没用的。”

“我不一样,只有强者才能做我的孩子——啊!!!”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了。

只因。

我一枪打穿了她的小腹。

“孩子......我的孩子!”

鲜血外涌,姜凝捂着伤口,尖叫出声。

“明舒!”

顾宴时低吼。

我捂住唇,无辜眨眼。

“哎呀!不好意思呢,小叔叔。”

“姜**说只有强者才能做她的孩子,我比较热心,想帮看看她腹中的孩子算不算强者而已。”

“你疯了,明舒。”

顾宴时一把掐住我的脖颈。

黑眸血红,填满了恨意。

“你自己生出个病秧子,就要杀了别人的孩子?明舒,你怎么这样恶毒!”

那个早逝的孩子。

她是烙在我心上的疤,日夜折磨着我,让我寝食难安。

顾宴时知道的。

他明明知道的。

果然,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刀子扎哪里更疼。

我笑意温柔:“小叔叔,你不是最喜欢恶毒的蛇蝎美人吗?”

身后的姜凝还在喊痛。

他一怔,像是被烫到一般,猛然松开我。

抱起姜凝,送她去医院。

擦肩而过时。

他语气冰冷:“明舒,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啊,我好怕怕哦。”

我擦拭着女儿的遗照,轻声说。

“宝贝,爸爸背叛了我们,他还纵容那个蠢货侮辱你。”

“你说,妈妈要不要杀了他们呢?”

我的女儿,她是因顾宴时而死的。

三年前,顾宴时商业版图急速扩大,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

昔日仇家一次次派杀手来刺杀。

最后一次,我不顾自己已经怀胎七月,用身体为他挡了一枪。

孩子早产了。

却先天发育不足,一生下来,便是肾衰竭。

找到肾源那天,我亲自飞去港城护送。

却遭遇顾宴时的仇家劫机。

为了女儿,我第一次卸下伪装,几乎杀了所有人。

只剩一个。

趁我不注意,毁掉了那颗救命的肾。

顾宴时凌迟了他。

却再也救不回我的女儿。

女儿下葬那天,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下跪,泪流满面。

“明舒,是我害死了女儿,你杀了我吧......”

我没杀他。

只是颤抖着声音说:“顾宴时,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千难万险,我陪他就够了。

不要再让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受牵连。

他说好。

然后,转头让姜凝怀了孕。

一滴泪,落在了女儿脸上。

我连忙去擦,手下却突然冲了进来。

“**!顾宴时带人去了墓地!我们的人招架不住,骨灰......骨灰被带走了!”

我猛然抬头。

顾宴时好狠的心!

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代价?

满腔怒火,翻滚着上涌。

烧光了我的理智。

我放下女儿的遗照,厉声吩咐:“安排人手,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